第三十三章
“不管怎麽說，我和小懶懶還有魚魚今天都算是幫了你大忙了是不是？”顧漠一拍手。
沈問扶額：“是。”
“那——沈問你打算怎麽犒勞我們？”顧漠又一拍手。
許藍一臉期待地看著沈問，玻璃珠似的眼睛一眨一眨。
“……去我家吃飯吧。”沈問理了理領帶結站起來，“現在三點，回去我準備一下剛好。”
“那我來給叔叔打下手唄。”許藍笑嘻嘻地拿起一塊桌子上的華夫餅。
“他不是你爸爸嗎？”魚魚一擊即中，剛咬了一口華夫餅的許藍當場石化。
“那是應急手段，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許藍吃完手上的一小塊華夫，牽起魚魚的手就往咖啡店外麵走，朝後麵招招手：“我們先走啦！待會兒沈叔叔家裏見！”
翹著二郎腿的顧漠哂笑著，也朝她們倆揮揮手，沈問插著兜目送著她們倆跑遠，才低頭笑了一聲。
顧漠拍了下他的腿：“你家這小孩兒也忒絕了，這方法鬼想得出來啊，也就她那腦回路想出這麽個解決辦法。”
“別亂叫，不是我家的。”沈問歎了口氣，忍不住笑了，“我當叔叔還不夠，還給我來這麽一出，我自己都快覺得自己老了。”
“我去沈問，做個人行不行，我還比你大一歲呢。”顧漠放下二郎腿用手肘拱了他一下，“沒事多照照鏡子，不說其他的了，就光憑你這張臉，下海掛牌都是五位數字起的。”
沈問：“……要誇我就好好誇，別整這些有的沒的。”
“行了沈教授，懂我意思就成。”顧漠站起來，吐了一口氣，“走了，準備你的滿漢全席去吧。”
二人到A區109的時候，顧漠看了眼對門哂笑：“夠近的啊沈問。”
“是她哥買的，又不是我買的。”沈問麵色如常地開了門。
顧漠手機響了，魚魚發來消息：“顧帥你們回家了嗎？”
顧漠回了個語音，魚魚秒回：“那我們馬上過來幫忙。”
他朝沈問晃晃手機：“我們小懶懶要來了哦。”
沈問：“哦。”
不過最終事實證明，那兩個廚房殺手即使不碰鍋，隻打下手，也會使效率更低，且廚房更亂。最後她們識趣地把廚房交給沈問和顧漠，到沈問的花園看日落去了。
魚魚和許藍並排著坐在秋千上，魚魚靠著許藍的肩膀：“你家沈問的花園也太浪漫了，我感覺比吻你花園都好看。”
“有嗎，”許藍一臉平靜地吸吸鼻子，“也就玫瑰花多點吧。吻你花園比這兒大多了。明天你直接去DIM是嗎。”
“先陪你在吻你花園玩一會會再去。”魚魚蹭了一下許藍脖子，“你明天要拍雙人刊欸，我得去見見世麵。”
許藍想說：哈，希望你不是因為剛好顧漠也要去，才先陪我去一會的。塑料姐妹。
不過她最後也隻是恩了一聲，盯著沈問家花園的玫瑰花叢發呆。
“明天是沈問送你去對吧？一大早。”魚魚憋著笑。
“是啊，”許藍點點頭，“你幹嘛笑得這麽姨母？”
“走開。”魚魚打了她一下，“我這叫感動。”
許藍翻了個白眼：“我聞到芝士的味道了。”
魚魚吸吸鼻子：“我去，我也聞到了。走走走！”
少女穿過玫瑰花叢，繞過小道，驚起蜂蝶亂舞。
次日。
下午一點鍾，許藍按照化妝師的要求早上和中午都吃的很少也很清淡，和魚魚一身輕便的衣服出門，上了沈問的車。
沈問邊打方向盤邊說：“叔叔今天有些事情要忙，等會可能不能陪你很久，可以嗎。”
許藍在車後座點點頭：“恩，叔叔早說啊，我們其實可以自己去。”
沈問笑了笑：“送還是要送的，畢竟咱們懶懶是公主。”
魚魚伏在她耳邊道：“你們要不要這樣啊，我還在呢。”
許藍踢了魚魚一腳，用氣音道：“別瞎說。”
“切。”魚魚翻了個白眼，一臉怨恨，“你們就繼續這樣下去吧。”
黑色賓利停在吻你花園門口，天光正亮，門口的花也開到最盛，五月份是花開的好時節，吹來的隨便一陣風都是濃香。
沈問下車後給後座開了車門，待兩個女孩子都進去後，沈問把車開到了停車場。
陳鹿剛結束早上的拍攝，拿著攝像機靠在門口邊喝著水，邊回看之前的照片。見到許藍和魚魚笑了：“好久不見啊二位小美眉。姐姐想死你們了。”
許藍笑笑：“我們也特別想陳鹿姐姐。”
陳鹿放下攝像機牽著許藍來到化妝室，許藍化妝快化完的時候，陳鹿走進來：“和你搭檔的人臨時換了，她本來早上的飛機，結果那頭趕上暴風雨，飛機全延誤了，剛好洛盞姐在，她願意來替。馬上就到了，等會先拍你個人的，別緊張，等她來了化完妝再拍雙人的。”
許藍點點頭，魚魚則捂住嘴巴：“洛盞？她好幾次都是DIM期刊的封麵啊。”
陳鹿點點頭：“恩，不過她和顧帥關係一直不太好……噓，別說出去。”
許藍恩了一聲，突然發問：“那顧漠今天不來了？換人都會跟他說的吧。”
陳鹿蹙眉：“顧漠沒說過今天要來啊。他很忙的，臨時換個人這種小事情，一般我覺得不影響就可以了，不用跟他報備，畢竟這兒負責人是我。顧漠跟你們說他要來看了？”
許藍點點頭：“他說他會過來看看，昨天我們幾個見麵了晚上一起吃了飯，他之前說過的。”
“嘖，顧漠也沒跟我說自己要來。”陳鹿拍拍腦袋，“隨他了，等會看見洛盞他自己會走的。”
魚魚眨眨眼睛：“陳鹿姐姐，為什麽顧漠和洛盞……”
“嗐，不知道。”陳鹿聳聳肩，“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反正兩人一見麵氣氛就賊尷尬。一開始我們還以為，兩人是分手過的戀人呢，後來確定了不是，所以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麽一見麵就氣氛巨奇怪，也不是看對方不爽，就好像在逃避什麽一樣。”
“別看顧帥平時吊兒郎當的，一到工作正經的不行，而且過往也很神秘哦。”陳鹿笑笑，“我們也不渴求真了解他那麽深。”
魚魚點點頭：“這樣啊。”
許藍化完妝穿好衣服走出化妝間，剛好撞見進門的沈問和顧漠。沈問笑了一下，顧漠則挑了個眉：“漂亮。”
今天要拍的衣服是田園複古風格，很適合許藍。聽陳鹿說這期設計稿還是顧帥親自監工的，不過風格肯定不僅僅是田園複古，還需要許藍和洛盞拿捏。
許藍還沒說什麽，就聽到門外有人走近的聲音。
一米七六的洛盞走進門的時候很有氣場，越過沈問和顧漠先朝許藍招了招手，笑起來挺親和的，和雜誌上看到的不一樣。
魚魚就像見到偶像了一樣，呆愣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洛盞已經在時尚圈當模特很久了，時常會參加走秀，在DIM的模特裏也能算是元老級，畢竟DIM的創立時間並不長。
年紀好像跟顧漠同歲，早年還傳出有個雙胞胎妹妹，後來經澄清沒有此事。
洛盞的經紀人喊了一聲：“洛盞姐來了。”
顧漠知道後麵有人，剛要轉身，突然身形一滯。
洛盞神色自若，打了聲招呼：“顧總，沈先生。”
沈問禮貌地點了點頭，顧漠則冷聲：“陳鹿，今天這裏好像沒有洛盞的拍攝。”
“啊，因為原來定下的那位飛機延誤了，洛盞姐剛好有空，說願意來替一替，我覺得沒有問題，就麻煩洛盞姐了。”陳鹿咬了咬嘴唇。
顧漠盯著陳鹿：“下次臨時換人這種事，要跟我講。換人這麽大的事情，我一個老大居然不知道？”
陳鹿：“……對不起，好的顧總，下次不會了。”
其實就像陳鹿之前說的，平常吻你花園換個人拍攝，都是陳鹿在管，換人也真不需要特意跟顧漠說一聲，顧漠也從來懶得管這種事。
但是今天這場合，陳鹿隻能吃個啞巴虧。
“下次注意。”顧漠的臉色轉變成淡然，回過頭，“我還有事，先走了。沈問你在這兒陪著小懶懶。”
“魚魚。”顧漠突然喊了一聲。
“欸？”魚魚沒想到自己會突然被CUE，忙道：“恩，我在。”
“什麽時候去DIM？負責人早就等著了，我捎你去。”
“欸欸欸，來了來了。”魚魚跟許藍對視了一眼，朝陳鹿招招手道別，輕聲說：“那我走啦？”
許藍點點頭：“去吧，時間是差不多了。”
魚魚拎著包跟顧漠離開。
顧漠坐進駕駛位，眼神恢複了平時一貫的隨意，但眼角卻還是陰翳的。魚魚看了他一眼，在副駕駛位上沉默。
顧漠看著魚魚那副樣子，笑了笑：“被我嚇到了？”
魚魚尷尬地看著他，眼神窘迫：“啊，沒有沒有。”
“沒被嚇到啊。”顧漠哂笑，桃花眼穠豔又輕佻，“那咱們魚魚怎麽這麽擔驚受怕的樣子。”
魚魚對這種場合的處理熟練度遠遠不及許藍，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像問什麽說什麽都不太對。
“行了，不逗你了。”顧漠發動汽車，“對DIM了解多少？”
魚魚如實說了。
顧漠很滿意地點點頭：“年紀不大，做事兒倒挺有經驗。最近有畫設計圖嗎？”
“有的，這段時間把以前有想法，但是沒仔細畫完的設計初稿都重新做了一遍，參考了挺多往期DIM的設計理念，也問了挺多我們院的學長學姐。”魚魚吐了口氣，“應該還可以的，我都帶來了。”
顧漠在紅綠燈處停下，認真地看了她一眼：“你很厲害。”
“沒有，我需要學習的還很多呢。”魚魚低頭，用頭發把耳朵擋住，又假裝看向窗外的街道。
“如果願意的話，暑假裏的實習就一直在DIM吧。”顧漠誠懇地邀請，“DIM裏麵的資源都比其他公司要多，你也可以學到更多東西。等你畢業，DIM也隨時歡迎你來工作。”
“當然，你年紀還小，選擇出國深造，或者去其他的公司都沒有任何問題，我隻是提供一個建議並且向你展露一下誠意，畢竟整個DIM都聽我的。”
“我願意。”魚魚輕聲道。
顧漠挑了個眉，看了她一眼：“這麽快就答應了？建議先考慮考慮。”
“恩，答應。不考慮其他的了。”魚魚用力地點點頭，“DIM是我一直很喜歡的公司，真沒想到我可以在大學畢業之前就進入這家公司實習。在我的印象裏，我應該再很努力很努力好幾年，才能到這樣的地方來工作的。”
顧漠哂笑：“咱們魚魚已經很厲害了，肯定能成為DIM很頂尖的設計師的，我有信心。”
魚魚抬起右手悄悄捏了捏耳垂：“……謝謝顧總。”
她偷偷看著顧漠的側臉，頭發今天半紮著，眉眼深邃又勾人。陽光灑在卷發上漂亮得不像話。
“還是那句話，不在公司不用這麽叫我，太正式了我也不喜歡。不過提前打個預防針，”顧漠邊開車邊道，“我在公司還是比較嚴格的，和私下裏不太一樣，覺得反差太大也別被嚇到哦。”
“啊，哦，好的。”魚魚舔了舔下嘴唇，心裏不禁悄悄思考，顧漠這樣的人，生氣起來或者嚴肅起來是什麽樣子的呢。
應該不是跟剛才一樣那幅冷著臉的樣子吧，好嚇人。
顧漠停在DIM大樓的地下停車場，開了車門：“我就不上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魚魚忙道：“可以的可以的。”
顧漠笑了笑：“電梯上去直接到九層，前台和工作接待的人我都提早打點好了，放心去吧，別緊張。”
“謝謝……顧漠。”魚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拎上包：“那我走啦，拜拜。”
顧漠靠著車朝她招招手：“拜拜。”
花園小劇場：
許藍：“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懶懶的生日！沈先生的花園也正式入V啦！”
沈問：“承蒙大家這段時間的喜歡了。我家小孩兒說謝謝大家的支持。”
念妹：“後續瘋狂撒糖！劇情線正式開展！每章字數多！入股不虧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