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狗血淋頭
二樓的某間棋牌室,一身黑西裝的保鏢敲門進入,對牌桌上的男人耳語,回稟了洗手間門口發生的事情。
他摸牌的動作沒有停頓,淡淡開口:“季司弦家的那位小嬌妻?請她過來坐坐。”
牌桌上的其他幾年輕男人聽到季司弦的名字不由得對視了幾眼,其中一個人開口道:“許總跟朝華那位有過節?”
許冬亦睨了他一眼:“許某哪敢,不過是想見識見識這位最近名聲大噪的雲小姐,打個招呼而已。”
另外幾個人沒再出聲,心裏卻暗暗發怵。
朝華的季司弦啊,也就許冬亦這個瘋子敢招惹了。
雲暖估摸著舒幼寧他們談差不多了,就順著旋轉樓梯回到了二樓,隻是還沒等她往露台的方向走,就被人攔在了樓梯口。
“雲暖小姐是吧,我們BOSS要見你,請跟我走一趟吧。”
雲暖打量了他們幾眼,和上次在江城把她接走的保鏢打扮如出一轍,遍問道:“又是邵寒他爹?”
兩個保鏢麵麵相覷,心生疑惑,卻也沒有多說,隻是道:“您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
觀察到他們的表情,雲暖明白了這次另有其人,但她還是沒忍住她扯了扯嘴角,心裏很是不解。
他們有錢人是覺得叫保鏢來請人是一件很有排麵的事情嗎?
出於好奇,雲暖還是跟了過去。
棋牌室的門打開的那一刻雲暖還驚了一會兒。
男男女女一堆人圍在一張橢圓牌桌上,都不約而同的朝門口方向看過來。
表情有疑惑有好奇,也有想看好戲的。
雲暖步子一滯,眯了眯眼。
好家夥,聚眾賭博,等她出門了反手就是一個舉報。
見到雲暖的第一秒許冬亦就沒忍住挑了挑眉。
季司弦這口味,還真是別具一格。
暖氣充足的室內,她倒好,大衣帽子圍巾都緊緊裹在身上,生怕別人不知道現在是冬季似的。
反觀屋裏的人,男人隻著襯衫,女伴們更不用說,曲線盡顯的高定禮服,儼然把這場普通的牌局當成了上層階級的聚會,不遺餘力的想要展示自己。
見雲暖這身打扮,幾個舉著酒杯的女人都輕笑了出來。
雲暖半點也不尷尬,她脫了大衣挽在手上,裏麵穿的也不過是普通的高腰牛仔褲和毛衣,一雙腿又直又長。
全場打量完畢,她素著一張臉落落大方的開口:“請問,是哪位找我?”
許冬亦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雲暖伸出手:“雲小姐,久仰大名。”
雲暖覺得這人有點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了在哪見過,她輕輕握住許冬亦的指尖,觸之即離。
“你好,你是哪位?”
空氣有一瞬間凝固住了,周圍人此起彼伏的吸氣聲讓雲暖皺了皺眉。
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第一次見麵這種寒暄不是很正常嗎?
“許總你都不認識,真不知道你這種女人怎麽入季總的眼的!”
雲暖朝說話的女人看過去,又是一愣。
這不洗手間門口那位一言不合就想扇巴掌的無腦女嗎?
許總?哦,雲暖想起來了。
以前作為作者參觀垣江大廈的時候,在企業文化介紹欄裏她還真見過眼前這個男人。
原來他就是嚴意她們爭風吃醋的許總啊?
長得挺帥,氣質一般。
許冬亦在柳沐雨開口的一瞬間就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收到警告的柳沐雨不得不閉上了嘴巴。
隻是臉上還滿是不甘心的妒恨。
她不過早雲暖進來前幾分鍾進來的而已,也是從其他人的女伴嘴裏聽說的許冬亦請雲暖過來,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麽,隻抓住了季司弦的女人這個字眼。
所以雲暖進門的時候她是最吃驚的,震驚過後表情極端的憤怒。
竟然是剛才那個女人,她居然是雲暖!?
她也身處娛樂圈,仗著家族勢力拍過幾部戲也算小有名氣,自然是知道雲暖的。
《瓊華》原作者,朝華最近幾部影片的禦用編劇,她甚至聽一些導演提起過,要不是她沒打算進演藝圈,隨便接接幾部戲大爆絕對不是問題。
相較於其他,柳沐雨更憤怒的是她竟然是季司弦的女人!
那可是嚴意倒追了多年都沒有得到任何回饋、從不讓女人沾身的季司弦!
對比之下,流連花叢的許冬亦她都久久無法搞定……直接把她比到塵埃裏去了,還有比這更氣人的事情嗎!!
雲暖不再關注柳沐雨,反而是對許冬亦說:“原來是許總啊,我見過你的。”
許冬亦饒有興致的“哦”了一聲:“我居然想不起在哪見過雲小姐,真是太遺憾了。”
周圍又傳來憋笑聲,柳沐雨的聲音尤為刺耳。
雲暖付之一笑,一群乳臭未幹的無聊人罷了。
畢竟她是走奇幻的掛嘛,沒必要把自己套進霸總的死胡同裏,雖然這個胡同裏的人看上去非要跟她過不去。
“許先生找我有什麽事?”
許冬亦沒有接話,吊兒郎當的對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給桌邊的人留下一句:“你們繼續。”就走在前麵,帶雲暖去了隔斷後麵的休息區。
雲暖在眾人的矚目下跟了過去,直到被隔斷阻了視線,然後自顧的坐了下來,等著許冬亦開口。
莫名其妙的被人請了過來,倒是不見一點怯意。
“雲小姐好膽魄,也不擔心我對你做些什麽?”許冬亦點燃了一根雪茄吸了一口,饒有興致的看著雲暖。
見許冬亦一副要將霸總行為進行到底的模樣,雲暖一陣一陣的雞皮疙瘩:“文明社會,我在好幾個攝像頭的監控下走進了這個房間,想來許先生再愚蠢也不會在這裏對我做些什麽。”
她開門見山道:“大家都挺忙的,許總有話不妨直說,不用拐彎抹角。”
許冬亦眼皮抬了抬:“難怪季司弦這朵浮雲都能被你拿下,雲小姐的確不簡單。”
雲暖一笑置之,不予理會。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賣關子了,嚴意雲小姐應該知道吧?”
雲暖疑惑著點了點頭:“怎麽?許先生找我來是和嚴小姐有關?”
休息區隻是被隔開了,隱約還能聽到一些隔壁傳來杯盞交碰的聲響,但總體還算安靜。許冬亦似乎是沉默了一陣,才隱在煙霧後開口:“沒錯。”
“嚴意被季司弦封殺了。”
雲暖吃了一驚,心中一凜,而後皺著眉問道:“那你應該去找季司弦才對,我應該幫不了你什麽吧?”
許冬亦:“如果找他能解決的話,今天也不必請你過來了。”
雲暖:“你想讓我幫你說服他幫嚴意撤銷封殺?”
他看了雲暖一眼,眼神晦澀:“不。”
“我是想替嚴意跟你道個歉,然後你把今天的事轉述給季司弦就行,當然最好是加以潤色。”
雲暖側過臉去,有些想笑,正要開口,卻剛好撞上了嚴意陰晴不定的臉。
也不知道在他們身後站了多久。
“許冬亦,你是什麽意思?”嚴意的並沒有壓製自己的聲音,又站在隔斷處,引得房間另一頭的人也過來看戲。
柳沐雨打了前鋒:“你還當自己是朝華那個高高在上的視後呢?許總願意來幫你開這個口是是給你麵子,別給臉不要臉!”
嚴意冷哼了一聲:“這裏有你柳沐雨什麽事?還沒進門呢就開始擺許夫人架子了?未免管的太寬了。”
柳沐雨氣得拿手指她,還想再說些什麽,直接被許冬亦不悅的語氣打斷:“她的視後是你封的?你說不是就不是了?”
他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刻意會,把其他無關的人請了出去。
柳沐雨不認為自己屬於無關人員這個範疇,所以站在原地不動,許冬亦眉宇間透露不耐煩,嗬斥道:“滾,再不滾我讓保鏢把你拎出去,永遠別在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
誰不知道許冬亦向來是個笑臉人,從不輕易動怒,見他發了這麽大的火,柳沐雨這才清醒了一些,硬著頭皮應了一聲:“許冬亦,別忘了我們可是有婚約的!”
此話一出,雲暖頓時向嚴意看去,後者臉色還是如同方才一般難看,但似乎又多了一絲說不清的嘲意。
“婚約?不過是老頭子酒後胡說,你要真想嫁,我不介意多個後媽。”
許冬亦臉上的嘲諷與嚴意如出一轍,雲暖這才品出了點情況來。
這他媽又是一對豪門三角戀啊!
她愛他,他愛她,典型的炮灰女配啊這個柳沐雨。
柳沐雨聞言臉色青白交錯,不比盛怒之下的嚴意好多少,再也沒說什麽,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棋牌室。
好戲落幕,雲暖看著許冬亦和嚴意無聲對峙,插了個話:“所以,能不能幫我理理是什麽情況,許先生道的哪門子歉?”
嚴意需要道歉的地方多了,一時間雲暖也不知道具體為著什麽事了。
聽許冬亦的語氣,顯然是季司弦那裏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了他才會找上她。
可究竟是什麽事會讓季司弦如此動怒呢?如果隻是關於網上的那些針對她的黑料。
以季司弦的個性,應該不至於。
打死她也想不到,季司弦真正發怒的原因是因為許冬亦的電話打斷了他們的本壘打。
嚴意垂下眼簾:“你聽錯了,今天什麽也沒有發生,你的朋友在門外等你。”
言下之意就是她可以離開了?
雲暖下意識看向許冬亦。
許冬亦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後皺著眉沉聲道:“嚴意,你是覺得現在能越過我做決定了嗎?”
嚴意直接把肩膀上的西裝外套丟到了他身上,怒道:“我跟你簽的是工作合同,不是賣身契!”
“當初是誰信誓旦旦跟我保證加入星藝保我前程無憂的?現在朝華的一個封殺令都解決不了你還有臉說我?”
許冬亦臉色陰鬱,卻沒有真的動氣:“我正在解決,你看不見嗎?”
話音落下,兩個人的視線就同時看向了雲暖。
雲暖指了指自己:“我?”
她沒想到,自己本事還挺大。
一個視後一個總裁,還要靠她幫忙,說出去也可以小吹一年的牛了!
思及此,雲暖連腰背都挺直了些,一臉義不容辭道:“好!我幫!”
嚴意:?
許冬亦:?
幫忙這玩意還能自我催眠的?他們什麽都還沒說呢!
雲暖:間接性腦殘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