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你懂什麽是愛嗎?
雲暖也被攔在了門外,不過她比嚴意更慘。
她是被攔在了一樓前台,離門外還有很遠。
又和霸總小說奇妙融合了,還好她還有另外的身份,不至於連個話都傳不了。
“Ula姐,一樓前台打電話過來有位女士自稱是《我與瓊華仙尊那些事兒》的編劇一隻野鬼,說是有事找季總,您看?”下屬接到電話第一時間就報給了Ula,這可不是她一個普通助理能處理的事。
Ula聽了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今天什麽日子怎麽來的都是這重量級人物。
這位不會也是來解約的吧?
她親自下樓去見了雲暖。
和嚴意完全不一樣。
淡妝清靈動人,身材勻稱窈窕,真人比網上的視頻更鮮活漂亮。
Ula注意到她手上提著東西,她友好的打了聲招呼:“你好,我是季總的助理Ula,你找他有什麽事?”
雲暖聽季司弦提起過Ula這位能力很強的總助,記得好像還在修產假,假期已經結束了嗎?
“你好,我叫雲暖,甘阿姨讓我來給他送飯,他不方便嗎?”雲暖提了提手裏的袋子。
Ula自然是知道董事長夫人姓甘,但是‘一隻野鬼’怎麽會叫的這麽親密?
等等,雲暖……,夫人那位好友江畫家的女兒是不是姓雲來著?
淦,這他媽很可能是未來總裁夫人!
Ula壓下心裏翻騰的駭浪強作鎮定,對雲暖說:“方便的,這會兒總裁就在辦公室,我帶您過去吧。”
雲暖笑的很甜,到底沒聽出來人家連“您”都換上了,隻當這位不愧是總助,就是專業。
Ula這次沒有撥打內線詢問季司弦,直接把雲暖帶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
搞得雲暖還有點緊張。
敲門聲響起,季司弦眼也懶得睜開:“進。”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Ula走了進來,對季司弦道:“季總,有位雲小姐找你,我把人帶過來了。”
季司弦沒有完全聽進去,隻揉了揉眉心,正要開口之際,腦子裏過濾到那句“雲小姐”,這才直起腰背睜開雙眼。
雲暖正低著頭走進來,手裏不知道拿著什麽。
“那我先出去了。”Ula觀察了季司弦的反應,提著的心放了放,看來沒做錯決定。
這時雲暖才把視線從袋子上收回,對正要關上門的Ula道了一聲謝,然後走到辦公桌旁,眼裏盈滿了笑意。
季司弦目光沉沉的注視著她,對上她的視線,問:“你怎麽會過來?”
好幾個小時沒有開口說話,他的嗓音偏啞,音色醇厚而惑人。
雲暖沒有察覺什麽不對,把手上的環保袋放到辦公桌上,拿出保溫盒打開。
“你一定想不到,我給你帶了飯!”雲暖笑的開懷,順勢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這個點你還沒吃吧應該?”
季司弦點頭回應,看著實木桌上擺著的幾道還冒著熱氣的飯菜,他看著雲暖,有些笑不出來:“電話裏你說有事在忙,就是在給我做飯?”
雲暖點點頭,難得有點不好意思:“有江秋女士的幫忙啦,但基本都是我親自動手,雖然比你做的差遠了,但勉強還能入口的!”
季司弦看著雲暖一臉“放心,絕對毒不死人!”的表情,兀的輕笑了一聲。
雲暖這才注意到季司弦的古怪,水靈靈的眸子霎時閃過疑惑:“你怎麽了?”
“怎麽突然想起給我做飯?”季司弦不動聲色的轉開了話題。
雲暖沒有多想:“前幾天瓊華的事情動靜不小,我怕你忙就沒敢打擾,但阿姨說你最近忙到都沒怎麽離開過公司,她很擔心,托我過來看看你。”
“雖然知道你會好好吃飯,但是我這不是農奴翻身成為地主婆了嗎,就想好好表現一下!”
雲暖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季司弦的表情:“隻是看起來,你好像不是很高興我過來?如果不方便,我下次就……”
她話沒有說話,季司弦就立刻堵了回去:“方便,隻要你想來,隨時都可以。”
雲暖又笑了起來:“那你快吃飯吧,不然一會兒就涼了!”
季司弦這才笑了笑,想捏捏她的手,卻突然發現她白皙光潔的手背上紅了一片,隱約能看出來還附著一層藥膏結成的膜。
他眸光又沉了沉:“又燙傷了?”
不知怎麽的,這個“又”字讓雲暖尬了一下。
幾百歲的人了,還有著一些異於常人的靈力,能燙傷兩次也是真的沒誰了。
“小傷,被蒸氣燙了一下,已經抹藥啦,還是你給的呢。”
雲暖沒說謊,的確是上次胸口燙傷後季司弦給的藥:“話說你那個藥什麽牌子的,我想屯一點在家裏,結果醫院藥店都沒有。”
雲暖手上雖然紅的觸目,但到底處理及時沒有進一步惡化起泡,季司弦無意識的鬆了一口氣:“我記得對你解釋過,這藥膏是找人配的,市麵上自然找不到。”
語氣一如既往的傲嬌。
這一提雲暖就想起來了,但那天她的腦子被他問的那句“你是誰”狂轟亂炸,哪能記住別的。
雲暖坐在季司弦對麵,他正慢條斯理的挽著袖子,看上優雅又專注。
他拿起勺子抿了一口排骨湯,又夾了塊雞肉,食物咽下後擦了擦嘴,才不緊不慢道:“雞肉柴了點。”
雲暖:“……”
媽的。
這個男人好難搞。
他話鋒一轉:“但總體不錯,這是你第一次做菜?”
雲暖鬱悶的點點頭。
季司弦點點頭:“以後不要下廚了。”
雲暖有點火了:“過分了吧季司弦!我以為你好歹還會感動一下,你不誇一下也就算了,不至於嫌棄到這個地步吧?”
有沒有情商啊喂!
季司弦雙眉蹙起:“你哪裏看出我不感動了?”
雲暖:?
您哪個表情像是感動了?
“我很感動,也不嫌棄,反而很高興。”
季司弦看了一眼她的手背,皺著眉道:“但是以後做飯這件事,交給我來。”
好吧,她就是賤皮子,雖然沒看出來季司弦哪裏高興了,可聽了這句話她居然先有點感動了。
好一個長期飯票。
“你最近忙什麽呀?”
季司弦咽下嘴裏的食物才回答她:“公司裏的事。”
他夾菜的動作頓了頓,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又在忙什麽?”
雲暖如實道:“忙著跟你手下的視後唇槍舌戰呢,沒想到會惹出這麽多事。”
季司弦解釋:“嚴意已經跟公司申請解約了,以後就不再是朝華的藝人了。”
“嚴意解約了?”
這是雲暖沒有想到的,以嚴意對季司弦死心塌地的那股勁,她竟然能這麽輕易的和朝華解約?
季司弦:“就是上午的事。”
雲暖咬了一口自己做的韭菜盒子,像是在咀嚼季司弦的態度,這麽多年的暗戀,究竟是什麽事情能讓她徹底死心,離開朝華……
“你,答應了?”雲暖問。
“湯燉的不錯。”季司弦吃的不算急,雖然嘴裏挑剔,但卻沒有停過筷子:“口頭答應了,還沒有收到違約金。”
嘶,還要違約金?
雲暖:“她不會覺得你絕情嗎?”
季司弦看了她一眼,好似不解:“這是她應該償付的,白紙黑字。”
和他絕不絕情有屁關係?
雲暖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她問:“你不知道她喜歡你嗎?”
“這和我有關係嗎?”
雲暖:“……”
也是,暗戀這種事,對方無意的話,注定不會愉快收場。
兩個人東拉西扯了幾句,一頓飯很快就結束了。
雲暖起身收著保溫盒,季司弦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她。
在某個時刻,他突然忍不住開口,叫她的名字:“雲暖。”
“你知道愛是什麽嗎?或者,你愛我嗎?”
雲暖手上的動作一滯,向季司弦投去微訝的眼神。
隻見他雙眸沉靜,卻眼底深處卻閃動著忽明忽滅的光。
這個從季司弦嘴裏說出、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的問題,他卻認真的在期待答案。
雲暖認真想了想,然後順勢坐了下去,和季司弦平視:“你現在會把我放在第一位嗎?我是指在你自己之上的那種。”
季司弦指尖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思忖之後才說:“不會,但你依然很重要。”
雲暖又繼續問:“那你會願意為了我付出生命嗎?”
季司弦看了雲暖幾秒,語氣鄭重:“如果有需要的一天,我會拚盡全力救你。”
也就是說不會為她赴死。
回想了一遍自己看過的各類言情小說,雲暖笑了笑:“那應該還算不上愛吧。”
季司弦似懂非懂:“可我們在交往不是嗎?”
雲暖笑意盎然:“當然,我們正在奔向愛”
“隻是現在的你應該僅是喜歡我而已。”
季司弦點點下巴:“那麽你呢?”
雲暖道:“我不知道愛最後會怎麽定義,但此刻我和你一樣。”
非常喜歡你,甚至更多。
這可是遲到三百年多年的情竇初開,她珍重無比。
季司弦眼中積蓄的濃墨散開,語氣卻是散漫:“嘖,聽上去有點麻煩。”
雲暖心裏咯噔一下:“你不會是想跟我分手吧?”
季司弦:“當然不,隻是,我以為我在愛你。”
雲暖能感受到季司弦隱晦的悵然,她說:“季司弦,沒有關係的,我們能遇到已經是了不起的緣分了。”
“這世上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找不到對的人,但我卻以重生一世來確定你是命中注定的那一個,往後時間還長,你一定會愛上我,而我也一樣。”
一定……會愛上嗎?
季司弦歎了一聲,卻更像是鬆了一口氣:“迷信。”
雲暖笑眯眯的,眼睛彎成兩道明媚弧線:“我可是仙女!”
她是神明,何來迷信。
季司弦眸色幽深的看著她。
雲暖也不怯,她微微撅起唇:“你看起來像是想親我?”
季司弦豪不猶豫:“是。”
“那你親啊!”
“你剛剛吃了韭菜盒子。”
雲暖:“……”
淦。
“要不我去刷個牙?”
(狗還是雲暖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