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秦靳言在清水灣的老家,是一棟複式別墅,偏向19世紀的中歐風,口味獨到而特別屹立在海邊也是道絕美的風景。
秦父秦母老遠就看見了兒子的聲音,此刻還跟著兩個女人,年長的那位身邊的女孩子十分漂亮,兩老對視一眼有戲!趕緊從陽台上下了樓,出了大門迎接。
秦母上下打量了一番佟卉安,不管是身段還是容貌都是沒話說,暗自覺得自家兒子的眼光不錯,老爺子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二人,說道,“阿言這回總算把我們的話聽進去了,這麽快就帶女朋友回家來了,不過這位是……”
秦靳言一頭黑線,這盼孫子盼瘋了的兩老一點都沒發現他使得眼色,一個勁兒的誇佟卉安,佟卉安起先愣住了後來才明白敢情這兩人是誤會什麽了。
幸好秦靳言在她解釋之前先說了,“爸媽你們都想哪兒去了,這是我朋友的女朋友。”正確來說是蕭少的眾多女朋友之一,不過似乎有點與眾不同。
秦父秦母聞言又是一驚,什麽?這麽水靈的姑娘已經有主兒了?秦母更是使著小眼飛刀暗歎兒子下手不夠快,既然是朋友的女朋友怎麽給帶家裏來了?難道……俗話說為兄弟兩肋插刀,為女人插兄弟兩刀,自家的兒子要禽獸一把了嗎?
被爸媽的眼神瞧出了一身汗的秦靳言決定不解釋,按照他對父母的理解那絕對是越解釋越掩飾越亂,什麽都無法阻擋他們的幻想。
“這位是林姨,會在我們家借住幾天,二樓的客房全是空著的,隨便選我讓阿杏把你需要的給你送過去。”隨後不顧兩老詫異的神情,直接帶著林姨進了別墅。
而站在門口的佟卉安向他們鞠了一躬,“那林姨就麻煩你們了,多多照顧。”
秦靳言點了點頭,示意交給他沒問題,林淑儀回頭看了看已經長大的佟卉安眼裏隱隱有淚光閃爍,今天她終於見到了,這一天她盼了八年了……
秦母不死心的拉著佟卉安的手問道,“真的沒有半點機會,其實隻要鋤頭揮的好,什麽牆角都能挖得到的。”
“咳咳。”秦老爺子咳嗽不已。
“媽!”秦靳言羞惱地瞪了越說越沒譜的母親一眼,耳根子卻是微微泛紅。
秦母撇了撇嘴,在秦靳言暴走之前被老爺子護著。佟卉安揚起了嘴角與他們道別,真是……特別的一家。
“不打擾了,謝謝你們。”佟卉安再次向秦家兩老道了謝,婉拒了他們的邀請道了別。
眼看空歡喜一場,兩位老人家很是失落的轉身進了別墅。
佟卉安深深看了眼思念了八年的母親,張了張嘴,走在前頭的林淑儀卻是有感應似的回了頭,正好看得清楚了。她說,等我接你回家。眼眶酸澀,嘴角止不住上揚,她的女兒回來了,真好。
胸口微微發熱,佟卉安清冷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裂痕,淡淡的笑意一直維持到下了的士。
終於見到她了,依然是多年前的溫婉模樣,更加清瘦了,接回來一定要好好補補,自顧想著踏入了電梯。
給阿布打了個電話,打三百萬到她的賬戶上,阿布二話沒說轉了五百萬剩下的給她應急用。佟卉安笑笑沒有多說,倒是阿布後來問了兩句又提到了回國的事,不由微微歎了一口氣說讓他再等等就快了。
四年前在國內顛沛流離,相依為命;四年後,他們有了固定的居所,過上了衣食無憂的生活,隻是相聚在一起的時間倒是少了。
阿布比她小了四歲,在十六歲的時候遇見然後一直互相扶持一路走來就像是親姐弟。隻有完成這次的任務阿布才能真正意義上的安全,不管她做了什麽都不會有威脅。而阿布這些年在美國念完MBA的課程,培養了自己的商業團隊成為操控美國金融市場的幕後巨頭之一,她一直知道他也在努力給她保障。
進了屋子,佟卉安直接進了浴室,吹了一天的海風身上帶有一點鹹味讓她覺得不舒服,放好了熱水泡在浴缸裏,灑上了玫瑰花瓣,成了這一天之中最放鬆的時刻。
空氣中隱隱夾雜著不屬於她的味道,原本泡在浴缸裏閉目養神的佟卉安裹了浴巾抄起了剛從身上卸下的手槍,貼近了浴室的門。外頭有細微的響聲被水聲淹沒,可經過非比尋常訓練的佟卉安還是聽了出來。
屏住呼吸慢慢拉住了門把手,右手握槍神色戒備。
浴室門陡然拉開,佟卉安的槍準確的抵住了來人的腦袋,低聲喝道,“別動。”
突遇攻擊的Boris想去摸槍,那黑黝黝的槍口將他腦袋狠狠抵住了,能清晰的聽到槍被扳動的聲音。
“別動氣,我隻是想問問你我住哪一間,闖了你的閨房那就不大好了。”Boris見她真動了氣故作無辜狀。
佟卉安收回了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下次這樣做,不能保證你生命安全。”
她自然記得幹爹的吩咐,讓那家夥過來住也是萬不得已,但要觸及她的底線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一律當做暗算者處理。
Boris無謂的聳了聳肩,的確,他存了逗弄的心,提前回來沒有跟她打聲招呼,進門後聽到水聲就知道她在裏麵洗澡,而他不過想試試她而已。
現在看著眼前女子濕漉漉的長發,那白色浴巾包裹的身子,**著的肌膚因為泡過澡呈現淺淺的粉色,曼妙身材盡顯,分外誘人。毫不掩飾的讚歎神色讓佟卉安意識到自己此刻的不妥,一言不發的回了浴室套上了長款白襯衫,原先因為一個人住所以怎麽隨意怎麽穿,如今突然多了一個人看著襯衫下光潔的腿,皺了皺眉。
早知道她應該租個帶有小黑屋的,弄昏了那家夥直接關進去提供一日三餐直到他安全為止,在她難得惡趣味幻想那畫麵時,傳來了叩門聲。
“不好意思,飛機上咖啡喝太多,想借用下洗手間,你還沒好嗎?”
佟卉安唰的拉開了門,“限你五分鍾,有事談。”
然後大步走開,回了臥室,錯過了Boris眼中跳躍著的小火苗。Boris握著門把手,看著那窈窕的背影白皙的長腿,他忽然覺得沒有帶個妹紙一起回來,以後的日子可能會很憋屈……
佟卉安回房就換了衣服,然後坐在沙發上翻閱著今日的報紙,微卷的長發垂在肩上因為剛被吹幹顯得蓬鬆而隨性。
Boris從洗手間出來正好看見那透過落地玻璃窗的夕陽灑下的餘暉,籠罩在一片柔和之下,畫麵感十足。
佟卉安聽到動靜抬眸,Boris在一瞬間收回了目光,不讓她察覺異樣,“坐。”
談判意味十足。
Boris一派鬆散的靠在了沙發背上,正好麵對她,粲然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看來要打擾一陣子了。”
那調調讓佟卉安聽得牙癢癢,眼前這人明顯知道自己不會違逆幹爹的意思所以才這麽張狂。之前鮮少有交集,若是比喻Boris是幹爹握在手中的內西卡戰術性步槍,那麽她就是暗藏在身上的匕首。一個擺在台麵上能掃遍敵手,一個則是偷襲暗殺必備。但二者從來井水不犯河水,各自活動,這一次還是第一次如此頻繁的接觸。
“我不知道美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你現在在我的地盤,如果不想招惹麻煩的話在這裏你最好聽我的。”佟卉安擱下了手中的報紙,直視他,不容置喙的口氣。
Boris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但看在佟卉安的眼裏有了一抹嘲諷的味道。他Boris從來都是我行我素連那老頭子的話都是聽一半的,這小女人居然想要控製他還真是……自不量力。
“我隻是受了點傷,還沒死呢,聽話?隻有在**我才比較聽話,你難道想……”Boris不懷好意的瞟了瞟她身子,挑逗意味十足。
一揚手桌上的遙控器被當作暗器向他腰肋處射去,隻聽一聲悶哼,那一下快準狠正好中了目標,正是被重創過的傷口處。
佟卉安仿佛沒看見那殷紅滲透出來,徑直走到了他眼前,微微俯身看他捂著傷處冷汗直流勾起了唇角,嫵媚多情偏偏眸子冷意四射,“想在**,太平間的**如何?”
說完抽身離去,從櫃子裏取出了藥箱。在洗手間門口她就聞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雖然掩飾的很好可還是讓她察覺了異樣,尤其是時不時的撫了撫腰肋處她就猜測那就是傷口,一擊即中,隻是她沒想到他會連抵擋的力氣都沒有,看來傷勢頗為嚴重。
佟卉安拿著藥箱回到了沙發邊,坐到了他身邊。Boris湛藍的眸子裏滿是痛楚,麵色煞白,“女人,你下手真狠。”
有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佟卉安勾了勾唇角,被調戲的怒意散去心情陡然變好,著手撕開他上身的衣物。
“沒想到老子也有被人強扒的一天。”Boris忍著疼痛還是不忘記逗弄,是個不怕死的典範。“啊……嘶……”
下了手勁兒故意按著了他的傷口,先前的繃帶早被鮮血浸染遍了,一片猩紅。佟卉安看他硬氣的不吭一聲,揚起一抹陰笑,“如果疼的話就說,我下手輕點。”
“這點小傷算什麽,老子槍林彈雨的時候你還在……唔!”解開了繃帶傷口盡顯,那道槍傷已經被處理過,隻是有些粗糙,而那一聲悶哼正是被佟卉安直接扒開了傷口看疼的。
佟卉安拿起鑷子,將那殘留在裏麵的細微碎片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若隻取出子彈留下這些傷口更容易感染腐壞,遂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腰腹上的傷口處。
從Boris的視線看過去,那身子弓成完美的弧度,而女子此刻臉上認真的神情讓他晃神。一室靜謐,時光猶如停滯了下來。
幫他清理傷口,塗上藥水,再纏上新繃帶,雙手必須環住他的腰才能完成,心無旁騖的佟卉安專注於手上的繃帶而Boris忍不住慢慢靠近,越來越近……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響起。Boris欲環住她的手陡然垂下,見鬼的,自己怎麽會一時鬼迷心竅……
“你衣服後麵破了。”頭一回被女人扇了耳光Boris沉下了臉,麵無表情的盯著她,俊臉上隱約可見的紅印子。
佟卉安伸手摸向後背,果然劃一道口子,不知道在哪裏勾破了。禁不住麵上一窘,輕咳了一聲,“對不起。”
快速起身回房,換了套衣服出來後去了廚房,幹咳了一聲板著聲音故作無事道。“我這裏隻有速凍食品,吃餃子嗎?”
那邊沒有反應,佟卉安自顧的煮了一包餃子,自己盛了一碗坐到了飯桌上瞟了一眼沙發上的人,明顯動了動喉結。
“要吃的話自己去廚房盛。”
Boris窩在沙發裏沒動,叮咚一聲後佟卉安擱下碗走到了廚房裏,將雞蛋用冷水浸泡了一會兒稍稍冷卻過後又走回了Boris身邊,遞給他。
“剛才失手,拿這個揉一揉。”臉皮這麽厚誰想肉那麽薄啊,現在紅印子明顯了,佟卉安忍著笑故作正經。
“哼。”Boris故意扭頭,不看她。
“……”佟卉安對這位老大突然的別扭無語,直接扳正了他的身子趁他無力的時候強勢動手,將雞蛋來來回回的在他的右頰上滾動。
喉結不自覺的滾動,眼前那片春色森森的震住了他。佟卉安換了一套白色家居服,彎下身子的時候從Boris的角度正好能看見那條深溝,穩了穩心神才沒被她發覺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
從佟卉安手上奪下雞蛋,自己在臉上揉,“我餓了,我要吃餃子。”
“……”看向他他就故意轉頭瞥向別處,不跟別扭男計較,佟卉安起身去給他盛餃子。
兩人相對無言,默默吃著碗裏的餃子,Boris眼裏閃過一道精光,很快消失無法捕捉,勾起的唇角多了一抹邪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