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
“這裏的法國羊鞍扒取用七指肋骨羊排，肉質格外嫩滑，你嚐嚐看。”蕭彥霖細心的介紹，示意服務員上一杯雪葩。
佟卉安慢裏斯條地吃著，等最後一道主菜用了三分之一，將刀叉擱置在碟子上，輕輕晃了晃紅酒杯，“多謝蕭少賞臉，這杯敬你。”
蕭彥霖舉起酒杯輕微碰撞，眸子裏滿是笑意，與她同飲了一口。佟卉安看著他笑的左頰露出的小小酒窩，不禁想起遠在國外的阿布，露出的笑意也多了一絲暖意。
“你這樣笑很好看。”脫口而出的話，蕭彥霖怔住。
佟卉安換上妖媚的笑，似是玩笑般的說道，“怎麽蕭少覺得我這樣不美麽？”
蕭彥霖立刻搖頭，他說不出來哪裏不對，但是之前那個笑容讓他覺得溫暖，而現在則是**，“我說錯話，該罰。”說著喝了一半紅酒下去，臉上泛起一絲嫩粉，估計是喝太急了。
“蕭少這個樣子……很可愛。”慵懶的聲音附在他耳邊，拖曳出一絲曖昧情愫，看著他漸漸僵硬的身子佟卉安的眼裏閃過一絲惡作劇，該感慨一下她變壞了麽？
“V……Verna，我……”應該誇也是誇成熟男人魅力之類的才對吧，蕭彥霖有一絲挫敗，臉上的紅暈有擴散的跡象。
佟卉安收起玩笑的神色，略作抱歉的說道，“其實今天請蕭少吃飯我還有一個小請求，不知道蕭少願不願意幫。”
蕭彥霖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紅暈已經消散，雙手一下就握住了佟卉安的手極為認真的看著她說道，“你是我女朋友，不管是什麽事，隻要你說我一定辦到。”
似乎沒想過他會過大的反應，不著痕跡的收回被握住的手，舉起紅酒杯輕啜了一口，“蕭少說的哪裏話，我又不是讓你上刀山，隻是幫個小忙。喬氏與蕭氏也算是世交，想讓蕭少幫著和喬小姐聯絡聯絡約出來吃個飯而已。”
既不否認女朋友這個未定事實，卻又與他保持一些距離，若即若離，慣用手法卻是最有用的，佟卉安勾著笑望著蕭彥霖讓人心猿意馬。
“這……小事，沒問題……”蕭彥霖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度，頗為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一邊暗咒，自己在圈子裏混了二十多年怎麽還跟上學那會兒的毛頭小子一樣衝動了？不過看著眼前眉目含笑的女子，又不自覺的陷了進去。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兩人聊了許多，大多是蕭彥霖說她在聽，偶爾問上兩句不算冷場，吃完了飯蕭彥霖問她要了號碼，送她回家。自然這個家是佟卉安住的公寓邊上那一幢，上去後等蕭彥霖的車子走了才出來向自己那幢公寓走去。
“這麽晚才回來，我餓了。”走出電梯，陰影中站著的人突然發了聲，正在開鎖的佟卉安手抖了一下，他回來了？
“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去做飯？”那人從陰暗中走了出來，一臉沒好氣的說道。
“……”
佟卉安還是開了門，雖然疑惑他怎麽會放下師父回來，但多嘴這種事她絕對不會做的。
Boris換了一身衣服從浴室走了出來，看到那鍋裏翻滾起來的白乎乎的東西，胃裏一陣泛酸，天知道他現在有多膩味這東西了！二話沒說走過去，關了火，將佟卉安一下踹出了廚房，利落的從冰箱裏取了些食材出來，黑著臉開始切切洗洗，放下鍋裏煮一煮。
佟卉安看得有些怔楞，看他架勢很熟練的樣子，暗自訝異，他在幫裏應該……用不著……根本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吧？
隨手拿了份報紙打發時間，聞著從廚房裏飄出的陣陣香味，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晚上吃的那一點似乎已經被消化的無影無蹤了，此刻看著Boris端著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擺上桌，內心突然湧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感覺，難道這是煮夫的獨特魅力？
“光看是不能飽的，等等，還有一個你最愛吃的。”Boris把最後一道肉沫蛋羹擱到了她麵前。“試試看我的手藝。”
佟卉安望向那碗蛋羹，臉色晦暗不明，最後還是用湯匙嚐了一口，陡然冷下來的氣氛，美目染上了怒意，“你想做什麽？”
Boris看她戒備的樣子，愣了一下，反應過後扯出了一抹笑。佟卉安其實像極了他之前養過的鳥，雖然已經養了有些年頭，可是平常都是丟在角落有手下會喂養自己自然不用掛念，可有時候想要逗弄了，那鳥兒會全身豎毛，如果他進一步動作便會被它啄傷，可他偏偏就是喜歡把它留在身邊，在無趣的時候找點樂子。
“算是回報你對我的‘照顧’，順手解決了一下。”
佟卉安的臉色更差了，“你把她怎麽了？”
Boris伸手揉了揉額頭，他的話很有歧義嗎？咳了一聲後解釋道，“我幫你把她安頓在一個不會有人知道的地方，她去的時候很高興，這些也都是她教的，說一定讓我學會了才走。”
黑黝黝的槍口立刻對上了Boris 的太陽穴，佟卉安臉上難掩的悲傷，她一直隱忍就是怕義父勢力那邊發現她媽媽的存在。如果被發現無非是兩條路，軟禁要挾或者直接讓她消失掉。所以她很小心很小心的可是為什麽還是……
“為什麽要這麽做……”佟卉安失神地喃喃，眼底騰起的殺意勢不可阻。
Boris無言，剛才他說了什麽？仔細回想一遍後，在她扣下扳機之前很是疑惑的說道，“我找人從秦靳言那裏把你媽接出來，打算安排到比較偏僻沒人認識的地方。不過她跟我說了很多，最後到了別墅後還拉著我讓我學那道肉沫蛋羹，不然她不住在那兒。”
“……”
氣氛一度低至零下。
咳咳。佟卉安把槍收回，幹咳了兩聲企圖化解尷尬，“下次把話掄清楚了說。”
Boris一臉鬱卒，默默坐了下來，氣氛又陷入沉悶，佟卉安難得有了一絲局促。
“蛋羹……很像我媽做的。”佟卉安呐呐的開口，才驚覺這口氣怎麽這麽不對勁？
“……”Boris想了想問了一句，“好吃嗎？”
佟卉安點頭，味道很相似。小時候媽媽用偷省下來的錢去菜場買的，那肉末都是豬肉老板割下來的剩肉便宜點賣給她的。那會兒她正是長個子的時候，媽媽就趁著那人出去的時候給她蒸肉沫蛋羹，不過這樣的機會很少，就一直記著這種味道。
“哦，那快吃吧，要涼了。”Boris默默吃飯，偶爾瞥向佟卉安的眼神裏滿含怨氣，顯然還在對剛才被拔槍相向這事耿耿於懷。
“……”
安選擇性無視，自顧扒飯，三兩下解決後端著那些掃**一空的盤子去廚房洗刷，看著已經晃去客廳看電視的Boris，這家夥似乎也沒自己想象的那麽……
“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大哥很體貼，感動的話靠著我哭也是沒關係的。”調笑的聲音從沙發那邊傳來，這才發覺自己盯著他兀自走神了，而那家夥眼神晶亮，閃過一絲光芒。
“沒有，隻是奇怪你會回來？”佟卉安實話實說，師父教過她的，想要的就要得到，得不到的學會放棄，伊安絕對不會錯過與他的時間。
Boris故作沒聽到似的，風馬牛不相及來一句，“知道為什麽你媽一定要教我肉沫蛋羹嗎？”
佟卉安轉頭，聽他繼續說。神色裏也多了一抹好奇。
“我告訴她我們住在一起，對了我還拿了你的信物去的，就是這個！”說著Boris拿起沙發上放著專用於包裹胸器的物件，揚了揚，“她說讓我多給你補補。”
哢噠。身體裏某條神經斷裂的聲音，佟卉安臉徹底黑透，直接衝到了Boris麵前用盡生平所學……揍他。
Boris身手不弱，抵擋佟卉安的招式綽綽有餘，隻是佟卉安那不要命的架勢還是讓他汗顏了下。
最後還是他開口，“我開玩笑的，不過你媽似乎真的把我當成你的男人了，所以補補什麽的原意應該是讓我對你好點兒。”
佟卉安趴在沙發上喘氣，不知是羞憤還是氣急臉上難得得染上了粉色。Boris內心一動，順勢攬住了她的腰，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落下，然後抽身閃去了自己的房間。
佟卉安拂過唇，欲發火，無奈罪魁禍首躲起來了，回到廚房泄憤似的將Boris拿出的番茄**成了番茄醬，場麵分外血腥。
回到自己房裏的Boris撫了撫加快跳動的胸口，勾起一抹自嘲，技術退步了？怎麽著應該也是個法式濕吻才對，搖搖頭，打開了視訊。遠在大洋彼岸的老頭子一露出那種所謂親切的笑，Boris就打了個寒顫，似乎有什麽被算計了的事兒他不知道的正在發生，已經吃了十多年虧的Boris沒好氣地看向老頭子。
“義父，麵癱有利於消除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