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番外二 校霸和他的小軟糖
(一)
任天青比裴雲深大幾個月,但在同一個年級任天青小朋友和裴雲深小朋友可以說是現實意義上真正的青梅竹馬。
任天青是個安分的小朋友,至少表麵上看是這樣。
裴雲深卻挺能鬧騰,在同齡人裏可是不容置疑的老大。
裴雲深老是聽爸媽打趣任天青是自己的小媳婦,他嘴上嫌棄,內心其實還是挺滿意的。殊不知隨禾真的是打趣而已,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還流行童養媳?要是倆人看不對眼,作為父母哪有幹涉孩子婚姻的權利。
但不管怎麽說,從小裴雲深就默認任天青是自家的了。
任天青繼承了林音和任唯遠的美貌基因,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脾氣也溫溫軟軟的。
任天青從小就熱愛學習,周末的作業星期五晚上一定要做完;裴雲深則截然相反,他不拖到星期日晚上寫都是給老師麵子了。
偏偏這裴雲深腦筋轉得賊快,哪怕是沒做作業,第二天老師喊他起來講題目他也能講得頭頭是道,老師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一次小學的期中考試,裴雲深嫌簡單,無所謂地直接交了白卷。
大概在他眼裏特立獨行是一件很酷的事情,可是熱衷於學習的任天青卻失去她唯一看得上的對手,知道他交白卷的下一秒就委屈得抽噎了起來,哭得梨花帶雨的,裴雲深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好好好,我答應你以後都好好考試。”裴雲深求饒道。
反正欺負也隻有他能欺負,寵也得他來寵,既然以後是他媳婦,他就勉強疼一下吧。
小升初的考試上裴雲深三門成績都是滿分,為了獎勵他,裴之宴帶他去了一個拍賣展,展上有不少寶貝,諸如珠寶、書畫、瓷器、古扇等等。
展台上了一個質感溫潤的宋窯,天青的釉色,溫良而細膩,還浮躁的世界一絲寧靜,裴雲深眼前一亮,說自己要這個。
“你什麽時候對這個感興趣了?”裴之宴挑了挑眉,看了自家兒砸一眼,忽然明白過來了,“為了你媳婦兒?”
裴雲深心虛地咳了一聲,沒搭話。
反正也是任天青讓自己學習自己才學習的,獎勵給她也是很正常的——吧?
事實證明,不管他承不承認,裴某深從小就是一個妻控。
(二)
然而,任天青作為林音和任唯遠兩個人的孩子,怎麽會真的是什麽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沒有繼承兩個人的腹黑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這一天初三放學後,校霸裴雲深突然發現任天青手裏居然手裏捏著三四封情書。
“誰給你的?”裴雲深壓抑住內心濃烈的不滿,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這個啊。”任天青晃了晃手裏的粉色情書,狡黠一笑,“不是別人給的,是我自己剛從小賣部買的。”
“你自己的?”裴雲深才舒了一口氣,一顆心又吊了起來,“你要寫給誰?”
任天青眉眼彎彎,開始掰手指,“寫給王彎彎、趙甜、楊芳菲,還有路鹿。”
等等,這不是他們班的女生嗎?天青有——那啥的傾向?還一次這麽多人?
任天青看著裴雲深一副看渣女的表情一臉無語,“你腦子裏在想什麽啊?那些男生說我字好看、文筆不錯,讓我幫他們代寫情書,一封好幾十呢。”
原來如此,裴雲深點了點頭,早說嘛,害他白緊張。不過零花錢不夠可以問他要嘛,雖然爸媽有控製他的零花錢,但爺爺奶奶一向很大方,裴雲深的零花錢都用不掉。
“要我幫忙嗎?你一個晚上寫不完吧?”裴雲深心情一下子變得愉悅了,連腳步也變得輕快。
“不要。”任天青拒絕得很果斷。
她才不要裴雲深給其他女生寫情書呢,代寫也不可以。任天青心裏想著,嘴上卻是另一番說辭,“你寫情書?你又沒有早戀,你能想出什麽情話啊?”
“難道你就能想出什麽情話?”說得好像自己談過戀愛一樣,裴雲深冷哼道。
“我媽年輕的時候可是著名情感博主,而且她導感情戲的時候我在旁邊看過,記得不少肉麻的台詞呢。”任天青有條有理地分析道。
“要不我念給你聽聽,你替我參考參考?”也不等裴雲深同意,任天青自顧自地開口,“我愛你,恰似光陰對草木的鍾情。”
“我一開始就覺得你是對的,就算嘴上再不承認,心裏也覺得你是對的。”
“相遇是春風十裏,原來是你;相愛是山長水闊,最後是你。”
無論是語氣還是感情都含情脈脈,裴雲深簡直懷疑任天青小時候跟在林阿姨後麵沒學會導戲,反而跟著演員學會了演戲。
“怎麽樣?如果你是被告白的那個,你內心會有點波瀾嗎?”任天青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豈止是一點波瀾,簡直是波瀾壯闊,裴雲深飛快地錯開眼神。
任天青見他沉默不語,轉了轉眼珠,斟酌著開口,“是不是沒感覺,不過沒關係,我聽說隔壁班新來了一個轉學生,長得可帥了,我明天要去看看,找找感覺,說不定就能寫出一封更有感覺的情書了。”
裴雲深咬了咬牙槽,沒好氣地開口,“我長得不帥嗎?你就不能看我?”
聞言任天青踮起腳湊到他麵前,兩個人靠得太近,連呼吸都交纏在一起,裴雲深甚至有一種錯覺——任天青的睫毛要掃到自己的臉頰了。
看著任天青灼灼的眼神,裴雲深的心跳不受控製地加快,臉突然爆紅,他猛地往後退了一步,“看的差不多的吧?”。
任天青看著裴雲深像一隻炸毛的獅子,強行壓下要揚起的嘴角,心想——要是其他人知道校霸其實是個害羞的小可愛會是什麽表情?
任天青搖了搖頭,“沒有,這麽點時間怎麽夠我醞釀。”
裴雲深麵紅耳赤地咬了咬牙,“那你明天不要去看什麽亂七八糟的轉學生,晚上我隨便你看多久。”
任天青意猶未盡地收回眼光,淡淡地點了點頭,“好啊。”
裴雲深總算勉勉強強是滿意了,他拿起任天青的書包,“我媽讓你今天去我家睡,你媽媽又去外省取景了。”
老媽去外地取景是常事,任天青已經見怪不怪了。
裴雲深的媽媽隨禾阿姨是國內知名的作家和編劇,算是自由職業者,對工作地點要求不大,每一次任唯遠和林音有事就會把自己扔在裴家,不過隨阿姨做菜也特別好吃,而且人特別有趣,任天青很喜歡她。
兩人回了一起回了家,吃完飯後兩個人在書房裏寫作業。
任天青已經在課間提前把作業寫完了,裴雲深還沒有做完。任天青把要寫的情書鋪在書桌上,用不同的字體寫完了兩封,過了一會兒覺得沒什麽靈感了,她轉了轉筆,轉過頭目光灼灼盯著裴雲深。
裴雲深寫著寫著,耳朵突然紅了起來,“你看夠了沒?”
任天青收回了眼光,勾了勾唇,調戲了一句,“阿深這麽帥,怎麽都看不夠。”
裴雲深覺得自己被她撩到心肝亂顫了,卻要維持自己校霸不羈地人設實在是太難了。
(三)
高中的某一天,校霸裴某人因為打架受傷被送到了校醫室。
下課後,任天青急匆匆地跑去醫務室找他,看見他胳膊上裹著一圈繃帶,手上還有劃痕,天青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坐在床前。
過了一會兒,任天青打破沉靜的氣氛,一臉正色地看著他,“說吧,為什麽打架?”
裴雲深微微張了張嘴,嘴唇蠕動了一下,最後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任天青好以整暇地看了他一眼,“不說是吧,那我走了,你自己待著吧。”
任天青瀟灑地轉身,裴雲深可憐巴巴地扯住了她的衣角,“別走,我疼。”
“你還知道受傷會疼啊,你打架的時候怎麽想不到自己會疼呢?”任天青瞟了一眼他的傷口,皺了皺眉,剛剛她問過校醫了,都是皮肉傷,沒有傷到骨頭,但看上去還是有點慘不忍睹。
裴雲深滿不在乎地咧開嘴笑了一下,“也不是很嚴重,他們比我傷的慘多了。”
“你還笑——”任天青扯了扯裴雲深的臉蛋。
“痛痛痛——”裴雲深捂住自己的臉。
任天青知道裴雲深雖然偶爾打架,但從來不主動惹事,如果不是有人挑釁他,他是絕對不會動手的。大概是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則。
任天青來之前隱隱約約有聽說他打架好像是為了自己,任天青閉著眼睛想就知道大概是那些口無遮攔的男生說了什麽侮辱自己的話,裴雲深氣不過就和他們動手了。
一個人打三個人,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心,這次沒出什麽事是他幸運,下次呢?
任天青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下次不許為了我打架了,知道嗎?”
對不起,但下次還敢,這些人渣不收拾一下是不可能的,裴雲深想,然後——他違心地點了點頭。
任天青揉了揉他剛剛被自己捏紅了的臉頰,湊到他臉頰邊親了一下,“安慰吻。”
然後趁著裴雲深發呆的間隙,任天青溜回教室上課了。
裴雲深在病**愣了好幾秒,然後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露出了癡漢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