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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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寫在前麵的話,昨天的第六十章,手速點得太快,係統好像重複更了?==我已經將上一章重複的六十章改成了六十一章,上一章也是新更的。
所以今天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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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組就輪到我們上場了,我們是不是要去準備準備!”程大河提議道。
“那走吧,我去叫林熹朝。”陸婉柔回道,目光搜索操場一圈,沒看到林熹朝的身影。
“你們先過去吧,我去喊她。”周秦時站起來說道。
“你看到她了?”還在尋找林熹朝身影的陸婉柔隨口問道,周秦時怎麽這麽快就看到她?
“嗯,看到了。”周秦時點頭,撥開人群往林熹朝那邊走去。
林熹朝退到了操場的一角,打算拍一張全景。
她取好景構好圖,按下快門的瞬間,取景框裏出現一個人影,占據了半個畫麵。
林熹朝有些懊惱,浪費一張膠卷,這時候要是有一台數碼單反就好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等著人影走開,可是人影反而沒走開還朝她走近兩步,林熹朝放下相機,眼前是一個按常理不會出現在這裏的人。
但是她很快又轉念一想,就算是丁韻初,也是要有娛樂時間的吧。
“你剛剛是不是拍到了我?”來者不善,丁韻初聲音不悅。
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丁韻初對自己這莫名其妙的敵意還真是從未改變啊。
“應該吧,拍的時候沒看到你……”林熹朝解釋道。
“刪了。”丁韻初命令道。
“額,這個刪不了額。”
丁韻初看了一眼她的相機,依然是生氣的口吻:“誰給你的權力亂拍別人?你拍的時候經過別人的允許了?”
這話林熹朝就不愛聽了,亂拍別人?先別說她今天這拍照是學校要求的活動記錄,就說剛剛也是她丁韻初自己闖入的鏡頭。
林熹朝懶得多說,將相機帶從手腕取下來準備塞到挎包裏就走。
橫空中出現一隻手來抓她的相機,林熹朝有些詫異,丁韻初同學有這麽暴躁的嗎?
在她的印象裏,丁韻初這個人吧,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學霸,和班裏同學的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一個成績好又獨來獨往的人能和別人的關係差到哪裏去?
最開始丁韻初對她也是客氣的,不知道從哪天開始丁韻初看她的眼神裏多了一分不和善的味道。
林熹朝還委婉地和313的室友說過,大家說是她想太多,丁韻初看人不都那樣的!林熹朝也就不再多想,畢竟丁韻初也從未對她做什麽。
但是現在,林熹朝一邊護住相機一邊十分認真地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哪裏得罪過丁韻初而不自知。
丁韻初也被自己的粗魯動作嚇到,伸出去的手懸在半空,她很清楚,自己看不慣林熹朝,看不慣林熹朝和那個人離得那麽近,看不慣那個人看向林熹朝時眼神中流露的歡喜,她看不慣,或者說是,嫉妒。
可是她向來隻會把這些情感默默地藏在心裏,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想杠到底。
或許是林熹朝滿不在乎的態度惹惱了她又或者是自己就是無理取鬧?
她忽然有些鄙視自己,指腹在碰到林熹朝相機時還是縮了回來。
林熹朝並不知道丁韻初在想些什麽,相機可是她的命,她有看到丁韻初像是要把手縮回去又不大確定,下意識就是把相機直接往挎包裏塞,這樣丁韻初鐵定搶不到,但是林熹朝也忘記了,自己包包拉鏈沒開……
丁韻初手正縮回去,林熹朝手一鬆……
“啪嗒”一聲,相機落在了水泥地上,過片扳手直接摔開,一個蹦躂蹦到了水泥地旁邊的草地上。
丁韻初簡直都要震驚了:“你幹嘛?”
這動作假得就像在碰瓷,林熹朝淚,可是她怎麽舍得用相機去碰瓷!
她蹲下去撿起相機,心疼得一抽,這鏡頭都摔裂了,她一直都有念舊情結,用慣了的東西總舍不得換。
雖然是她自己摔的相機,怪不得別人,但她對丁韻初也有些惱,生氣地回了句:“你看不到啊還問!”說完繼續找被摔開的過片扳手。
丁韻初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或者該不該說一句對不起,一個身影蹲了下去,遞給林熹朝什麽:“在找這個嗎?”
林熹朝接了過去:“是這個。”
“相機……要緊嗎?”周秦時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道。
林熹朝歎一口氣:“壞了,”又像是安慰自己,“也不要緊,正好換個新的。”
“嗯。”周秦時點頭,忽然想,自己要是會修相機就好了。
丁韻初俯視著下方靠得有些近的兩個腦袋,覺得異常刺眼。
兩人站起來,林熹朝從挎包裏找出一個布包將相機包好。
她看了看時間,問道:“是不是要到我們比賽了?”
“對,所以我過來叫你。”周秦時回答,幫林熹朝撐開包好讓她把相機放進去。
他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林熹朝和丁韻初似乎有爭執,然後相機便掉在了地上,他也不清楚具體狀況,並未多說什麽,隻是林熹朝好像和丁韻初也沒什麽交集,兩人怎麽會起爭執呢?他思索著,淡淡地掃了一眼丁韻初。
“那我們過去吧。”林熹朝接受自己相機已故的噩耗,收拾心情去比賽。
倆人沿著操場外圍向前走去,丁韻初看著他們的背影,腦海裏閃過周秦時方才那一瞥,在她看來,這一瞥,冷漠而又充滿探究意味,他什麽都沒說,可是這個眼神很叫她難受。
難道周秦時覺得是她摔壞了林熹朝的相機嗎?
所以林熹朝是故意的嗎?
純良無辜的女主被惡毒女二欺負正好被男主瞧見的戲碼嗎?
所以她是那個惡毒女二嗎?
可是她不應該才是被陷害的那個人嗎?
一個人看不順眼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是可以足夠把對方往最不堪的角度去設想的。
她越想越不舒服,很想衝上前去說“相機不是我摔壞的”。
她握著拳,身子前傾,大喊道:“林熹朝,你卑鄙!”
林熹朝:“?”
林熹朝血氣上湧,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卑鄙什麽了?有沒有搞錯?
“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林熹朝轉身吼道,上前兩步欲找丁韻初理論清楚,她可不隨便接受“卑鄙”這樣的形容詞。
丁韻初鬆開拳頭,一扭背……跑了。
如果不是要比賽,林熹朝真的想追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一架再說,可是現在人跑了……
氣得她隻好原地跺腳:“什麽毛病!”
周秦時還是頭一回看到林熹朝被氣得炸毛的模樣,不由得輕笑出聲。
“笑,笑什麽笑!”林熹朝滿肚子無名火無處發泄,周秦時不幸撞到了槍口上。
他收住笑,一本正經道:“笑你可愛。”
我靠,林熹朝暗罵一聲,嘴裏道:“幸災樂禍就幸災樂禍,別說得這麽清新脫俗。”
周秦時啞然,他真的沒有幸災樂禍,是真覺得她剛剛暴跳如雷的樣子可愛極了。
林熹朝看著對麵這張險些又讓她迷了心智的臉,腦中倏地閃過一個念頭,而她飛快地抓住了這個念頭,她輕輕皺眉,將腦海中纏繞在一起的線頭理順,偏頭看已經跑遠的丁韻初又看看周秦時又看看丁韻初又看看周秦時……
沒錯!這次一定沒錯!
林熹朝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得出一個結論:丁韻初喜歡周秦時!
而顯然,丁韻初將和周秦時同桌的她當成了假想敵!
林熹朝哭笑不得,很想去告訴她,姑娘,你弄錯人了,你的情敵下學期才登場!
“看什麽?”周秦時問道,林熹朝的頭擺來擺去,上一秒還在生氣,下一秒已經化身為偵探,再下一秒像是破案成功,讓他完全猜不透她的腦洞。
“看你這個罪魁禍首!”
周秦時徹底一頭霧水了,和他有什麽關係?
但是看林熹朝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啊?
那她說他有罪就有罪吧。
手指觸到口袋裏的紙條,他誠懇道:“那我以功抵過可否?”
“蛤?”這下子輪到林熹朝一頭霧水了,他知道她給她安的什麽罪就將功贖過?
周秦時掏出口袋裏的請假條遞給她:“這個可以算功吧?”
“哇!”看到是請假條,林熹朝兩眼放光,她請假過多,中午請假餘修遠聽她又要外出直接拒絕了,林熹朝扯謊說是去買教輔資料餘修遠也不放行,還說他可以幫她買。
請個假居然如此艱難,她都想去翻牆了,沒想到周秦時就這樣變出來了一張!
她將請假條攤平,喜出望外:“周同學,你真的不是哆啦A夢嗎?”
“如果你需要的話。”周秦時的語氣淡淡的。
林熹朝沒有聽清楚,追問道:“什麽?”
“沒什麽。他們還在等我們。”周秦時揮手,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林熹朝小心地收好請假條,愉悅地向前走去。
周秦時看著身旁的人,心裏默默地補完剛剛的那一句話,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願意做你的哆啦A夢。
蘇渝北坐在高腳凳上試了試音,比賽到現在,就有兩組使用了笛子和古箏,想想待會兒他就要用他的吉他征服全場甚至是挽救整個隊伍,他就神清氣爽,好不得意。
陸婉柔拍拍他肩膀:“兄弟,程大鵝能不能轉五十圈就靠你了!”
蘇渝北撥弄琴弦,流瀉出一串音符:“放心吧,他跑不了!”
林熹朝想到壞掉的相機,心情略有不佳,聽到他們幾個的玩笑才揮散了最後一點愁雲,新的不去舊的不來,反正這個相機也發揮了足夠多的作用了。
周秦時看她臉上最後一絲陰翳也散盡,心裏也跟著輕鬆了一點,那麽,待會兒,就一起“好好”唱歌吧。
排在他們前麵的組合唱至尾聲,蘇渝北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揮著吉他興奮道:“輪到我們了,同誌們!就讓我帶著你們一起發光發熱吧!”
“咚!”
一聲悶響,四人還來不及說什麽,蘇渝北的吉他撞到了一旁的鈍物,接著“叮”的一聲,琴弦斷了。
五人:……
正在台上的五人即將謝幕。
“咋整,我們的王牌就沒了!就這麽上去唱嗎?”陸婉柔愕然道。
“你這咋說斷就斷?”程大河笑了笑,“看吧,老天爺都覺得我們就沒有晉級的可能!”
蘇渝北又是心痛又是鬱悶又是懊惱又是自責又是期待落空的失望,種種情緒交織,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不該說一聲對不起……
“噗!”林熹朝不由得笑出聲,今天他們是不是都走黴運?她這邊才摔了相機,蘇渝北就跟著摔了吉他。
“你還笑得出來!”蘇渝北沒好氣。
“不是,我是覺得我倆現在可以說是難兄難弟。怎麽說,現在修吉他借吉他也來不及了,就按照平時排練的上去唱吧?反正我們也就是來玩一玩的。”林熹朝說道。
“嗯,好。”周秦時第一個表態。
“可是我們唱得這麽難聽!”陸婉柔扁嘴,要不是排練的時候聽蘇渝北吉他彈得不錯可以為組合加分,她是真沒底氣來參加這比賽了。
“嗨,都輪到我們了,臨陣退縮是我們的風格嗎?”林熹朝笑著問她。
陸婉柔垂了下頭,而後又看向舞台,她陸婉柔就不是逃兵!
“去就去,反正沒有吉他手一樣唱啊!”
“既然大家都這麽說了,我自己賴著要參加的人也沒話說啊!”程大河聳肩,有沒有吉他對他來說又沒有區別。
台上五人謝幕完下場。
陸婉柔向前跨出一步,向兩邊伸開胳膊:“請賜我四調不分高聲歌唱的勇氣吧!”
“請賜我五音不安高聲歌唱的勇氣吧!”蘇渝北向前跨出一步,向兩邊伸開胳膊。
“請賜我口齒不清高聲歌唱的勇氣吧!”程大河向前跨出一步,向兩邊伸開胳膊。
“請賜我跑音跑調高聲歌唱的勇氣吧!”林熹朝向前跨出一步,向兩邊伸開胳膊。
第五個人遲遲不上前,四個人往後看周秦時,示意他緊跟隊形。
“請賜我勇氣吧。”周秦時毫無**地讀出這一句話,向前跨出一步站到林熹朝身側,還沒伸開胳膊,幾人紛紛不滿:“你破壞隊形,重來!”
然而主持人沒有給他們重來的機會,清脆的女聲笑道:“接下來要上場的這個組合就有意思了,是超強阻力戰隊,不知道這隻戰隊能不能成為其他組合晉級的阻力呢?”
底下出現稀稀落落的笑聲。
“讓我們有請超強阻力戰隊!”
前奏響起,五人踱步上台。
有女生興奮地低聲討論起來。
“哇,那是周秦時學長?百聞不如一見!”
“是是是,是我男神!”
“沒想到今天能聽到男神唱歌,太棒了!”
“其實我覺得那邊那個男生也不錯喲。”
“不不,我男神最帥!啊迫不及待!”
還沒開始唱,底下就出現了掌聲,大家自然知道這掌聲緣何而來。
“情何以堪啊。”陸婉柔趁前奏還未結束,趕緊感慨。
林熹朝這是第一次站在這樣的舞台上表演,底下人頭攢動,原以為會緊張,然而並沒有。想想自己從前上台在幾十個人麵前做個自我介紹都能聲音打顫,如今卻不慌不忙還有閑情逸致欣賞下底下觀眾的神情,誰說成長不是好事呢?
歲月漸長,有時候給你帶來的變化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直到某一刻,你才會恍然大悟,原來,同樣一件事情,現在的你已經能淡定從容地麵對,不會再做出和當時一樣的驚惶反應了。
他們選的《快樂崇拜》,本來之前是以蘇渝北的吉他為主要賣點的,但眼下,考慮到大家唱歌都不怎麽好聽,為了不突出個體劣勢,臨時改成了一整首歌全部合唱。
又因為是合唱,當某個人的音調不協調時反而更加明顯。
陸婉柔唱著唱著一個不小心就唱破了音,她立馬閉上嘴,台下很快反饋出笑聲。
“哈哈哈,超強搞笑組合嗎這是?”
“我說,潘瑋柏和張韶涵要哭了!”
“周秦時是不是沒開話筒啊?”
“就算唱得不好也是我男神!”
“唱歌這麽難聽,還男神,算了吧。”
“勇氣可嘉啊同學們!”
“哇,這調跑到天邊去了!”
雖然台上的人是她們的室友,313的幾位女生還是忍不住笑了。
“我要被他們幾個笑哭了!”罵完駱明天趕回來看林熹朝他們比賽的夏十七捂著肚子笑道。
“怪不得排練的時候都不讓我們看,這根本是破罐子破摔嘛!”孫靜道,笑著捶了錘夏十七的椅子背,“還有周秦時,怎麽想的,安安靜靜地做個美男子不好嗎?”
宋菲飛也笑道:“這實力參加詩歌朗誦比賽比較好。”
“欸欸,林熹朝相機呢?快拿出來給他們拍一張!哈哈哈!”夏十七看向梁樂,剛剛林熹朝把挎包給她了。
“拍不了了,朝朝說相機剛剛不小心摔壞了。”梁樂有些遺憾。
“啊,那林熹朝不心疼死?”夏十七道。
……
音樂聲並沒有完全掩蓋掉所有的噓聲,戲謔嘲笑的聲音時不時地傳到台上幾人的耳朵裏。
五人聲音明顯變得有些低沉。
陸婉柔淚,早知道就不要和林熹朝說要組隊參賽了。
程大河淚,他到底圖的是啥啊?剛剛就應該棄賽!
蘇渝北淚,如果他的吉他沒有壞,如果他沒有那麽激動,那麽現在……
林熹朝淚著淚著忽然覺得,很開心,青春嘛,要不留遺憾!她拔高聲音,振奮士氣。
周秦時心情本來很複雜,想著自己現在是好好唱一唱力挽狂瀾呢還是繼續摔破罐子,猶豫間看到林熹朝釋然一笑,靠近了她一點點,繼續著之前的唱腔,隻是也拔高了音量。
因為林熹朝的帶動,其餘幾人又恢複生氣,跑自己的調,讓別人笑去吧!
隻是五人毫無例外地在心裏冒出一個想法:這種體驗一次就夠,真的。
等他們唱完,掌聲明顯比上台時還要小。
“情何以堪啊!”陸婉柔再次幽幽地感慨了一句。
“這說明周秦時同學掉粉了唄!”林熹朝開玩笑道。
“周秦時擦粉了?怪不得看起來比較白!”程大河盯著周秦時的臉認真道。
陸婉柔和蘇渝北也跟著看向周秦時,想確認他是不是擦了粉。
陸婉柔看他臉上幹淨毫無擦粉痕跡,想想自己下巴上的傷痕,說不定擦粉可以遮住?
她摸著下巴問道:“周秦時,你用什麽粉啊?”
“什麽什麽粉!”周秦時被他們幾個盯得不自在,又是無奈又是羞窘,他一個大男生對化妝品向來是敬而遠之的好嗎?
“噗!”林熹朝哪裏知道他們幾個會這樣理解掉粉,攤手表示不幹她事,朝幾人揮揮手先行一步。
“林、熹、朝!”周秦時見林熹朝毫無解釋的意思,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蹦出“林熹朝”三個字。
林熹朝好心情地一連跳下三級階梯,擺了擺手,往評委席旁坐著的範老師那邊走去。
算了,她開心就好。周秦時牽了牽嘴角,跟著其他幾人回到座位上看剩下的比賽。
相機壞了,任務也算完成了大半,範老師也沒有說她什麽,畢竟台下還有一個錄像的,素材應該也夠用。
不用再拍照,林熹朝拿了請假條去照相館取照片。
她走到操場出口處,回望一眼身後,台上的人縱情歡唱著,台下的人肆意笑鬧著。
舞台上空紅色的橫幅被風吹得像是一條紅色波浪在搖擺,“青春無限好”五個字時不時地被吹到最前麵。
青春無限好,人生啊,總有夢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