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暴躁姐
今年的夏天格外炎熱，上課效率也因此極其低下。
補了一周課後，學校決定調整補課計劃，放假一段時間，等八月十五號再開始新一輪的補課。
提前放假，高一和高二的學生們開心得不得了，也不管各科老師布置了多少作業，歡呼聲在食堂裏都聽得到。
313女生寢室六人因為明天要放假，興奮得徹夜長談，反正天氣太熱，也睡不著。
談著談著，夏十七忽然從**坐起來：“我們去樓頂乘涼吧！”
葉妃瀟第一個出聲拒絕：“你也是真有想法。”
孫靜摸摸額頭上的冷汗，剛剛聽了一個鬼故事，現在脊背都有點發涼。這月黑風高的，還去天台乘涼，她跟著搖頭：“太嚇人了。”
夏十七聽到拒絕的聲音，有些沮喪，可是她會是那麽輕易放棄的人嗎！
她很快想到了點子：“準確說，是去看流星雨啦！我周末在新聞上看到說這個月有小熊座流星雨，巨壯觀的，”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從枕頭裏掏出小靈通佯裝看日期，“就是今天！”
林熹朝瞥一瞥已經起身拿著手電筒找鞋子的夏十七，這夏十七是欺負她們理科生不懂地理嗎？E市這地理位置，能看到流星雨個鬼哦！
“要是有流星雨，你不應該早就奔去了嗎？”葉妃瀟提出疑問，天文愛好者夏十七不可能現在才有所反應。
“我最近貴人事多，忘了唄！看，我這小靈通備忘錄裏寫了的，今日英仙座流星雨！”夏十七說得理所當然，坦坦****。
“你剛剛說的小熊座……”梁樂弱弱地提醒道。
眼瞅著夏十七這謊要圓不下去了，林熹朝及時出聲：“我好像也看到這個新聞了，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不如我們來個夏日大冒險？”
陸婉柔從**坐起來：“真的有流星雨嗎？真的嗎？我們這裏能看到嗎？”
“真的有，”有了林熹朝幫腔，夏十七底氣足了一些，繼續道，“我發誓真的有流星雨！”隻不過不在今天，也不在E市。
聽她這樣保證，陸婉柔立即翻身下床。
“秋刀麻袋！我也去！”梁樂看她們三人都起身穿鞋子了，連忙也翻下床鋪。
夏十七卷起自己床鋪上的涼席，扛在肩上，戳戳葉妃瀟又跑去戳戳孫靜：“你們去不去？”
“真是拿你們沒辦法！”葉妃瀟隨手拿了一個薄外套，又從床底下拿了花露水，她們寢室有夏十七林熹朝陸婉柔這三個活寶，有什麽事情是做不成的？
孫靜見狀，其他五人都出去，寢室隻剩下她一個人那也太可怕了，她不由得一顫，終於翻下床。
六個人躡手躡腳地開門關門，躡手躡腳地上樓，說話也低聲細語的。
“樓頂門會不會鎖著的呀？”
“去了再說啊！”
“等下被發現了咋整？”
“大半夜的都在睡覺，誰會發現啊！”
“快走快走！”
上了樓頂，門果然是鎖的。
既然決定了去做一件事情，內心總是充滿期待的。
期待落空，免不了沮喪。
葉妃瀟第一個轉身：“好了，這下可以死心了吧。”
梁樂“啪”一聲打死一隻蚊子：“那回去吧。”
陸婉柔拉著鎖，有點鬱悶，她悶悶不樂地拉著鎖晃來晃去：“白跑一趟！流星雨不是看不成了。”
夏十七提出新建議：“不如我們翻牆去操場？”
葉妃瀟瞪她：“你的點子還真是層出不窮啊！”
一陣風過。
“咯吱”一聲，門被吹開。
孫靜看著門縫裏漏進來的月光，低聲尖叫：“啊有鬼！”
離樓頂最近的一層樓，某個寢室裏的女生翻了翻身：“有動靜，你們聽到沒有？”
還在聊天們的室友不以為意：“你聽錯了，睡覺吧！”
梁樂葉妃瀟頓覺毛骨悚然，不會真的有鬼吧。
“怎麽可能！”夏十七嘴上說著，雙手攥緊了涼席。
“鎖是壞的吧？”林熹朝朝門鎖那裏看去。
“是呀，我晃了幾晃，沒想到把它晃下來了！”陸婉柔站在門後麵，手中拿著一半鎖又驚又喜。
“要死啊你，門開了也不說，看我們幾個人被嚇哭你很開心啊。”孫靜罵道，差點沒被嚇昏過去。
夏十七抱著涼席第一個衝出門：“呀吼！今晚，這片夜空都是屬於我們的！”
“聲音小點啊！”孫靜在後頭提醒道。
“流星雨呢流星雨呢？”陸婉柔一出門就急不可耐地問夏十七。
“那個，我也不知道幾點，我們等等看？”夏十七撓撓頭。
陸婉柔看她這動作，就知道被騙了：“夏國慶你這張嘴，等我來撕掉！”
其餘人陸續進入，淩晨的天台，有微微涼意，整個校園除了大門口和路邊各自亮著一盞燈，其餘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幾人剛剛在漆黑的樓道裏已經適應了黑暗，一出來天台，便能看到月光照耀下的學校，在夜色裏多了幾分溫柔，白日裏那份讓人抗拒的意味無處可尋，也能看到非常遠處的高速公路，偶爾駛過汽車，能看見亮著的圓點一路向前，直至在最深的夜色裏消融。
夏十七和陸婉柔打鬧了一陣子，停下來。
“可是婉柔你看，現在的天也很美啊。”夏十七讚歎道，抬著頭仰望夜空，彎月高懸，星子散落在無邊無際的浩瀚宇宙中，啊，好想擁有一台天文望遠鏡，好想去太空遨遊一番。
“是呀，太美了。”林熹朝也讚歎道，如果現在手裏有一個合適的鏡頭就好了，好想，好想拍下這漫天星辰。
大學和工作的城市是霓虹閃爍的大都市，工作後她住的地方也在城中村，都是光汙染嚴重的地方，偶爾抬頭，能望見皎潔月色，卻從來沒有看到過星星。
至於高中，她可沒有什麽閑情逸致去欣賞月色——現在想想，她過去的人生真的是乏善可陳啊，去過幾個城市旅遊出差，可是好像都沒有留下什麽深刻的記憶。
她對於星空的美好回憶，都停留在了久遠的小時候。
她想起了隨便夏天的某個夜晚，和她並排躺在涼席上教她認北鬥七星的林熹微，在另外一張涼席上坐著和隔壁同樣來天台乘涼的鄰居閑話家常的爸媽。
漫天繁星，熠熠生輝。
童年的那片星空，現在又盛滿她的眼眸。
林熹朝再度想要落淚。
雖然沒有夏十七保證的流星雨，但是這樣一片星空給了大家很好的安慰。
“美是美，就是蚊子太多了叭！”梁樂又拍死一隻蚊子，腳上立馬起了一個紅包。
“塗點花露水。”葉妃瀟把花露水遞給她。
“你也太細心了吧，塗完給我用！”孫靜道。
葉妃瀟靜靜地望著星空，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嘖嘖，早知道天台這麽舒服，我們應該早點來啊！”陸婉柔頗為遺憾，又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我們以後常來！”
興奮過後，她冷靜下來：“那麽現在有一個問題需要我們解決。”
“什麽？”其他幾人問道。
陸婉柔舉起半截鎖：“鎖被我拉斷了……”
“接不回去了？”夏十七問，把半截鎖拿過來翻看。
“嗯，我剛剛試了一下，上麵的繡掉了，孔對進去就大了一點。”
“不管了，先乘涼再說！”夏十七把鎖放在涼席上，雙手撐在背後繼續看星空，嘴裏哼著小調。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不約而同地覺得這樣的夏天真好啊，希望這樣的夏天永遠不會結束。
困意襲來，幾人卷起涼席，將門掩上，鎖隨意地丟在門檻下麵，偽造出鎖是自己斷掉的假象後往樓下走。
“怎麽不走了？”走在最前麵的陸婉柔和葉妃瀟忽然停了下來，夏十七問道。
前麵的走道一片漆黑，借著通道口灑進來的一點月光，陸婉柔和葉妃瀟看見了不遠處的影子，一襲白色長袍，上麵頂著的腦袋垂下來長長的黑發。
兩人一陣發毛，想要叫，喉嚨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樣，緊張害怕得聲都發不出來了，想要跑，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直打哆嗦。
“啊！鬼啊！”好奇的孫靜繞過兩人看到了這一幕，一聲尖叫破喉而出，雙腿一顫，攥緊了旁邊的葉妃瀟往樓下跑去。
被她這麽一叫，女鬼動了一動，飄了過來。
“啊！快跑！”林熹朝瞥到白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甚至此刻的害怕程度遠遠超過了其他五人。
對於鬼怪，她從前是不信的，但是重生這種不科學的事情她都碰上了，還有什麽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不管三七二十七，先跑再說。
六人瘋一樣地向前跑。
白影子窮追不舍離得越來越近，大家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沒命地向前跑。
孫靜的那聲尖叫太過淒厲，六個人跑步的動靜也太大，整棟樓沒睡的女生都聽到了動靜，還沒睡熟的女生也被吵醒了，有的睜開眼繼續睡了，有的討論出了什麽事情，少數好熱鬧的拉了同伴一起開門看情況。
有的人打開門，門外黑黑的什麽都看不到，關了門回去。
有的人一開門，一陣風過，幾個女生跑了過去，再一看，後麵跟著一個白衣飄飄的女鬼，看熱鬧的人脊背發涼，趕緊退後關了門，喊醒了室友。
313全體女生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寢室，夏十七立馬反鎖上門。
過了幾秒鍾，門外傳來輕緩有節奏的敲門聲。
很驚悚的敲法，幾人擠在一張**瑟瑟發抖。
“女鬼索命了怎麽辦怎麽辦！”孫靜都要哭了。
“快把手電筒打開，鬼都怕光的吧！”梁樂顫抖著聲音道。
“夏國慶，你點子不是最多的！”葉妃瀟也有些著急。
“我……我！”夏十七夠著脖子往門那邊大喊，“我們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敲吧你使勁敲！”
女鬼像是聽到了夏十七的話，敲門的節奏陡然加快了一些。
“朝朝，怎麽辦？”夏十七沒轍了，看向了林熹朝。
林熹朝生平第一次見到鬼怕得要死，腦子裏都是一片空白。
敲門聲還在繼續，寢室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而在大家聽到林熹朝的下一句話的時候，氣氛緊張到了頂點。
“婉柔呢？”
林熹朝摸到手電筒，往寢室照了一圈又一圈，隻有五個人，陸婉柔不在！
“怎麽辦，朝朝，我們把婉柔弄丟了！”
大家又急又害怕又自責，孫靜已經哭了。
敲門聲還在繼續，似乎又多了一道敲門聲。
隔著門，大家似乎聽到了陸婉柔氣若遊絲的聲音。
“我死得好慘啊！開門啊！讓我進去吧！”
林熹朝拍拍左右兩邊人的背，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別害怕，我去看看。”
她努力說服自己，我都算半個鬼了，還怕門外的鬼麽！
“開開門吧，外麵好冷啊！”依舊是陸婉柔淒厲的聲音。
“婉柔真的被鬼殺了嗎？嗚嗚嗚，嗚嗚嗚……”梁樂也哭了起來。
林熹朝握握拳，向門口走去，為了陸婉柔，拚了！
“我也去！”想到她們弄丟了陸婉柔，想到陸婉柔可能被鬼給吃了，夏十七就害怕得不行，她在心裏默念著要相信科學沒有鬼怪婉柔沒事，挺直了脊背說，“我就不信還真有鬼！”
孫靜見狀，抄起牆邊立著的掃帚：“走！”
三人打頭，葉妃瀟梁樂舉著手電筒跟在她們後麵。
門被打開，一陣風湧了進來，風吹起“女鬼”的長裙和發絲，一個影子迅速地晃到了“女鬼”身後，……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救命啊！”視覺衝擊太強烈，五人一起尖叫。
“閉嘴！”“女鬼”撥開被風吹亂的劉海說道。
五人張著嘴，愣愣地看向“女鬼”，這個“女鬼”長得也太好看了吧——好看的女鬼更可怕。
孫靜抄起掃帚不要命地拍向女鬼：“婉柔呢你把我們婉柔弄哪裏去了……”
女鬼一個側偏，輕巧地躲過了攻擊，她伸手抓住掃帚，孫靜用力想要拉回來，女鬼又忽然放手，孫靜一個踉蹌往後倒去。
旁邊寢室傳來開門聲，更多的人被吵醒了，走道裏出現了更多的人。
女生宿舍樓這邊太過熱鬧，其餘宿舍樓也慢慢被吵醒了。
“女鬼”伸出細長的胳膊將五人一把推了進去，帶上了門。
五人又想尖叫了，這就要毀屍滅跡了嗎？
“女鬼”在她們開口前說話了：“鬼你們個頭啊，五雙眼睛全瞎嗎？”
“女鬼”將頭發紮起來：“看看清楚我是人，還有什麽婉柔，在我後麵好嗎！無語了都！”
陸婉柔見“女鬼”已經表明身份，歪出頭來：“hello各位，剛剛我的表演還可以嗎？”
大家看到安然無恙的陸婉柔，又喜又驚又怕。
夏十七大著膽子，抽過梁樂手中的手電筒仔細看她和女鬼，又小心地戳戳她倆：“同誌們，都有溫度！”
“廢話！”
陸婉柔揮開她的手電筒忿忿道，剛剛她跑在最後麵，“女鬼”一把揪住了她，她差點嚇尿，幸好她認出這個“女鬼”是高二的一位學姐。
學姐送她回寢室，她怕吵醒更多的人，也不敢大聲喊，隻好輕聲敲門，但是313的幾位死活不開門，學姐等得不耐煩了讓陸婉柔一邊去她來敲，但是門依然沒有開。
學姐準備踹門而入，陸婉柔攔下她，想了個損招，正好也報複報複幾人居然連她不見了都沒發現的“仇”。
燈光照清楚了“女鬼”的容顏，313有幾人認出來這是高二的上官濛，因為姓是少有的複姓，長得又漂亮還擁有一頭瀑布般的黑長直發，所以她在學校裏小有名氣。
除此之外，上官濛同學的名氣還有一部分來自她的性格，江湖人稱——暴躁姐。
上官濛同學因為小時候長得像瓷娃娃差點被拐跑，她父母擔心她的安全，送她去學了功夫。
不過後來上官濛也沒遇到什麽危險事件，功夫學了也沒派上什麽大用場。
直到上了高中，有一天她被一位男生攔住說她挺好看的想和她交個朋友。
天知道，她向來對別人這樣的示好十分鬱悶，明明她更想依靠自己的實力和才華吸引別人，可是太多人從來隻關注她的樣貌。
她是成績不好還是力氣不大還是性格不有趣？
往常聽到別人這麽說她都笑嘻嘻地回應人家幾句，偏偏那天她心情特別不好，連敷衍的興致都沒有。正好旁邊正在鋪路，擺了一堆紅磚，上官濛抄起一口磚當場表演了一個徒手劈磚塊，而後扭著脖子手腕問那個男生：“還好看嗎？還要交朋友嗎？”
男生很怕她拿磚頭砸自己腦袋，趕緊溜了。
就在那一刻，上官濛發現自己的人生出現了一道光，而她堅信這道光會指引她走向理想人生——至少不靠顏值就能聞名於世。
再下一次聽到有人誇她好看又或者是說了別的什麽惹她不高興的話的時候，上官濛不是隨手折斷了自己手中的筆就是一個勇猛側踢踢斷了遮陽棚的木架子再不就是再來一段徒手劈磚塊的表演……
不出半年，上官濛同學便收獲了“暴躁姐”的榮譽稱號。
接下來是313五位女生暴揍陸婉柔一分鍾。
揍完後是313六位女生和上官濛雙方質問時間。
313女生：你幹嘛大半夜扮鬼？
上官濛：我在晾頭發好嗎！
313女生：半夜晾頭發什麽怪癖？
上官濛：沒聽說過嗎？我們習武之人，需要吸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
陸婉柔星星眼，內心OS：哇，習武之人，好帥！
313其他女生搖頭，內心OS：震驚我全家了！沒聽說過這騷操作啊！
上官濛：所以你們半夜跑樓上去是什麽怪癖？
313女生：哈哈哈，看星星看月亮。
上官濛：將人家認成鬼又是什麽怪癖？
313女生：還不是因為你頭發長還穿白色睡裙！
上官濛：服了你們！希望我明天不要在學校裏多一個“女鬼”的外號。
六人聽著外頭的哄鬧聲，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大半夜的她們幹了什麽好事。
過了一小會兒，幾位宿管阿姨被吵醒了，她們還以為是這群孩子明天要放假所以才這麽興奮，舉著喇叭喊起來：“吵什麽吵，再吵扣分！”
六人送走上官濛，隻祈禱這月黑風高的沒人看到她們也祈禱看到的人睡一覺起來什麽都忘了。
然而，她們顯然低估了人民群眾尤其是少女群體的聯想能力八卦能力以及新聞傳播能力。
早自習還算風平浪靜地過去了，課間時間就沒有那麽平靜了。
313的六位從食堂回來後立即商量對策，最後一致決定，打死也不承認昨天驚動整棟宿舍樓的是她們。
雖然她們不承認，但還是有目擊者們交流了信息後還原了部分事實真相：313的女生們半夜無聊聯合暴躁姐一起玩百鬼夜行COSPLAY。
所以中午再次吃完飯回到教室的時候，313的諸位女生們收到了諸多譴責戲謔的聲音——
真是津南高中的六大奇葩！害他們沒睡好覺，該打！
餘修遠住在男生宿舍樓，離女生宿舍樓不遠，昨天半夜也是被吵醒了的。
他聽說了最新傳聞後將六人叫去詢問情況，六人打死不說實情，餘修遠猜測多半和她們脫不了幹係，罰六人做放假前的最後一次衛生打掃。
而教務主任聽聞消息後直接罰六人和上官濛去刷所有教學樓的廁所，還派了兩名紀律委員監督他們。
等教務主任一走，暴躁姐言笑晏晏地朝兩位男生伸出手去打招呼。
兩位男生都是高二的，對暴躁姐的名頭如雷貫耳，一時間想伸手又不敢伸手，然而暴躁姐笑得天真爛漫，兩位男生還是伸出了手。
暴躁姐握住兩人的手，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你們好啊。”
看來暴躁姐也沒有傳說中那麽可怕嘛，這不挺溫柔的嘛！兩個男生如是想著，下一秒，手骨傳來要被捏碎的疼痛感，兩位男生趕緊想要甩開她的手。
暴躁姐使了巧勁，兩手用力握緊了兩位男生的手讓他們掙脫不了。
“很高興認識你們，所以我們的廁所打掃完了吧？”
“教務主任要檢查的同學！”一男生說道。
“哦？”暴躁姐又加了一分力。
“嗷嗷，快放開我！”
“放放放！”
“那廁所是不是打掃得很幹淨呢？”
兩個男生苦著臉看了彼此一眼，心裏想著都放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兩人點點頭。
暴躁姐鬆開了手：“好嘞！”
兩男生活動著手指，這暴躁姐真是不好惹！
暴躁姐拎了包，瀟灑地和六人道再見：“妹妹們，回家嘍！”
被這麽有魅力的女生喊妹妹，313的六位女生是服氣的。
夏十七跟上去：“姐，留個QQ號唄！”
陸婉柔跟上去：“聽說你會功夫，讓我拜個師唄！”
林熹朝跟上去：“同學，拍組照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