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工作麵試
一如往常，尤然拿鑰匙打開平時用來補課的會議室，把今天要練習的發音和聽力材料都拷在電腦上，等待他們的到來。
她隨意刷著手機消磨時間，卻遲遲不見三人的身影，不應該呀，她小聲念叨，之前從沒有遲到過，今天是怎麽回事？
未等尤然給他們想好什麽理由，她的手機響起。尤然本以為是楊嘉煦，可來電顯示是陳老師，陳老師給自己打電話做什麽，難道是覺得她不合格，或者做錯了什麽？
來不及多想，尤然接下電話，“陳老師，有什麽事情嗎？”
“接到上麵通知，以後你就不用給國家隊的運動員補課了，工資過兩天會打到你的卡上。”陳老師簡明扼要。
尤然頓時一怔，不再進行補課，真的是她的問題？不知怎麽，她想知道答案，終於在陳老師要掛掉電話的那一刻，鼓起勇氣問道：“那個陳老師，是我教得不合格嗎？”
“不是，他們隊裏緊急訓練，過段時間會有重要比賽。”陳老師把她知曉的事情告訴尤然，那邊卻沒有任何回應。
“還有什麽事兒嗎？”陳老師問道。
尤然回過神，連忙答複，“沒，沒有了，麻煩您啦。”陳老師掛掉電話，尤然才將手機放好。
明明聽到確切的答案，不是自己的原因，本該鬆口氣慶幸，怎麽還帶著一點失落呢。難怪楊嘉煦告訴她，明天就會知道他想說的內容，原來是這樣，他早知道明天不會再見。
他原來知道的，隻是自己傻而已。
“嗬。”尤然的臉上露出自嘲意味的笑容。
她靠在電腦桌前，低頭盯著自己的鞋，眼前出現的竟是楊嘉煦耐心幫她穿鞋的情形。事實證明，她這樣無趣的人果然不會被人在意呀，“明天見”也隻是自己的幻想。
好吧，估計他們不會再有聯係了，國家隊的運動員是多麽忙於訓練，忙著比賽，怎麽會在意小人物呢。
她終於抬起頭，眼神失去些許光彩，把自己平日的包挎在肩膀上，關閉會議室裏的電源，鎖門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尤然離開那裏，迷茫這一天的時間要做什麽，幹脆還是去圖書館吧，隨意找些書來，打發今天的時間也好。可規劃再好也趕不上變化，整個上午連半本書都沒有看完，她不知怎麽，沒有心情專心閱讀。
有些煩躁。
她拿起桌上的手機，解鎖打開微信，一條消息也沒有。他們三個人，誰也沒有告訴自己停止補課的通知，對他們來說，自己隻能算是個熟悉的陌生人吧。
尤然的一天就這麽渾渾噩噩過去，在圖書館待了一上午，又在宿舍玩了一下午的手機，磨磨蹭蹭做些事情，轉眼到了深夜。
臨睡前，尤然在腦海裏快速瀏覽過這一天做的事情，發現自己沒做實際的事情。不能這麽浪費時間呀，她在心裏想，這邊的課程停止，她可以再去找其他的工作。
努力，努力賺錢！
第二天一早，尤然便為自己的新工作努力，她手裏沒有關於家教的資源信息，首選本應是招聘網站，可她知道網站的消息魚龍混雜、真真假假，萬一經驗不足沒有識別裏麵的門道，被騙可就不好玩了。
不過身在北京，一定有很多教育機構，而且還有不少知名度較高的機構，相比招聘網站發布的信息，會更讓人信服一些。
尤然點開地圖導航，輸入“家教”兩字，瞬間跳出一大堆機構，而且附帶電話，嗯，她找了學校附近而且知名度不錯的機構打電話，那邊讓她帶好簡曆，周三直接到他們公司麵試。
呃，這麽快，而且還要到公司？
“可以到貴公司附近的奶茶店麵試嗎？”尤然大著膽子問，她可不想單獨到一個陌生環境，萬一對方是騙子。奶茶店人多，遇到突發狀況，能夠快速求救，即使沒人出手幫忙，她也可以快速逃走。
“嗬嗬，怕我們是騙子嗎？”那邊也沒有尷尬，直接戳破尤然的隱藏心思，反倒是她有些被人識破的尷尬。
尤然正在腦海中構思語言，那邊再次說話，“行，樓下有個叫‘方茶’的奶茶店，明天10點那裏麵試。可以了吧？”
“哦哦，可以。”她連忙回答。
確定好時間地點，那邊幹脆利索掛掉電話，估計是忙吧，而且這麽容易講話，應該不是什麽騙子吧。尤然有了些底氣，卻依舊存在不信任的想法，她在考慮周三要不要帶些防身用的東西。
做好自己的簡曆以後，尤然去店裏打印，再次拿出手機的時候，她收到了楊嘉煦的微信。他，給自己發什麽？
胡楊：小慫包，在做什麽？
明明昨天更想收到他們發來的消息，此時的信息讓她難以適從，或許他們沒有把昨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吧，也隻有她這樣的人在細微事情更加上心。她想了許久，打字再刪除，不知道要和楊嘉煦說些什麽，索性隻當沒看見。
身在體育總局的楊嘉煦，剛打完一場激烈的對抗賽，中場休息才能看尤然給他的回信，可他點開微信，並沒有她的消息。
沒看見？
胡楊：小慫包？
胡楊：[動畫表情]不理我.jpg
心若燦陽的人不會了解備受忽視的小孩是有多麽敏感，正如楊嘉煦不知尤然的猶豫，他隻當她還未看到。
中場休息的時間不會太久，楊嘉煦見尤然還沒有回複，喝了口礦泉水，跑到別人那裏觀戰，既借鑒別人的經驗，也快速認識到自己的不足。
訓練完畢，楊嘉煦重新拿到手機，一看尤然還是沒理他，小慫包今天有這麽忙麽。他不禁疑惑，到底是沒看到，還是不想理他？
算了，明天繼續騷擾，不信她天天忙。
楊嘉煦收起手機，正巧羅新文過來，胳膊直接搭在他的肩膀上，大笑著和他肩並肩趕去食堂吃飯。
周三很快到來，閉眼再睜眼一天過去，尤然醒過來才意識到一個問題，工作麵試要不要穿正裝，可她隻有在學生會活動時的正裝，麵試能用嗎？不過麵試約在奶茶店，就意味著不那麽正式，應該不會穿正裝去吧。
尤然安慰自己，腦子裏的決定卻變來變去，不知道該做什麽選擇。直到該化妝的時候，才決定下來，穿平時的衣服去。
學校附近這麽多教育機構，這次不行下次再來，她不相信自己找不到一個家教工作。臨走前，尤然深呼吸一口，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尤然比約定的時間要早半個小時，一是初次見麵要留下好印象，二是她可以觀察奶茶店的布局，遇到危險可以及時離開。等到她確定好後，才給昨天聯係過的負責人打電話，向他說明自己的位置和衣著特點。
負責人按時到達，徑直走到尤然麵前，簡單自我介紹後坐在她的對麵。尤然看他穿衣打扮都很整潔，應該不是什麽壞人，於是把簡介遞給他，自我介紹了一番。
“嗯，N大的，不錯。”
負責人看過她的簡介，說：“曾給國家隊成員補習英語，說明你有能力做好家教一職，明天過來吧，不管怎樣都要先審核再分配學生。”
尤然有些吃驚，“這麽快？”
後麵半句話她沒有說，不會是騙子吧。
“放心吧，我們這裏可是有不少你們學校的人，還有一個都是我們這裏的核心人員了。蔣玄，你認識嗎？”
尤然搖搖頭，蔣玄是誰？
“不認識，他難道不是你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嗎，校學生會主席。”負責人麵帶微笑，給她普及這個人的信息，同時打消她的懷疑。
尤然點頭，她原以為是同名同姓呢，沒想到還真是他們學生會的主席。尤然還真知道，身為學生會的一員，怎麽會不清楚主席是誰呢。
“給你準備時間，明天9點到培訓機構，挑你拿手的來講。”負責人雷厲風行，說完把服務員叫來買單，和她禮貌打過招呼直接離開。
尤然一臉懵，她有些搞不懂自己來這裏做什麽，看著負責人著急忙慌地穿過馬路，進入一棟樓裏。不管怎樣，她獲得了講課的機會，雖然還要考核。
回到學校，尤然尋找關於蔣玄的采訪，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學校的新聞中心給他做過一期采訪。就算負責人說了同學校有很多人在那裏，也不能掉以輕心，還要自己考察過才能選擇相信。
尤然翻出了他的采訪，裏麵確實提到他在那家培訓機構做事，而且還是核心人員，嗯，如此她也就稍微放鬆些。
剛放鬆不久，她再次收到楊嘉煦的消息，這次她好像沒有理由不回複他，不然會很沒禮貌，而且她願意與他們交朋友，隻不過要看對方是什麽意思。
胡楊：小慫包每天忙啥呢？
尤：找工作。
胡楊：你這樣慫，可別被人騙了。
尤然心想她才不會被人騙，慫又不是傻，嘴邊的話卻不想呈現在聊天框中，到頭來隻回複了一個“嗯”。
尤：嗯。
胡楊：你如果害怕，說一聲，我和你去。
尤：你安心訓練吧，不是有比賽麽。
胡楊：也可以適當放鬆嘛。[呲牙]
尤：好。
尤然最終還是選擇一人去培訓機構，她心裏清楚，楊嘉煦陪著她的話語隻是隨口說說，不能當真，否則他之前就會和自己講清楚暫停補課的事情，而不是她什麽都不知道，等來等去隻等到陳老師的電話。
即使他真的可以陪自己來，她也不能讓他請假，國際比賽要比她的麵試重要得多，況且在找工作的時候還叫著其他人，印象分數絕對會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