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突發狀況
翌日，虞北北一行人早早地就到了學校。按照約定時間，其他學校的隊伍八點就會到操場。
站在主席台後，虞北北不斷地給裴晚鵲發消息，催促她快點來占位置。
裴晚鵲沒被鬧鍾叫醒，要不是虞北北的奪命連環call，她現在還躺在**。
隻不過從電話裏感覺，虞北北聲音沒有平時那麽洪亮。
時間有點緊，裴晚鵲來不及紮頭發，隻是用梳子打理了一下，長發就這樣隨意散在肩上，匆匆穿上長袖襯衫和牛仔褲就出了門。
校門口很吵鬧，裴晚鵲看到幾支穿著隊服的隊伍各自交談著，隊員們高高瘦瘦的，手裏抱著籃球，看起來精神飽滿。
一旁還有脖子上掛著口哨的人，看樣子是裁判。裴晚鵲正想穿過人群進校，就看到了單肩背著包的程硯星站在那。
“你可真準時。”程硯星看了眼手表，打量著眼前的人的裝扮。
這身衣服很幹淨，和裴晚鵲的氣質挺相稱的。她齊肩的頭發在陽光下反射出金色的邊緣，看起來有一股慵懶的美。
“這不是還有一會兒嗎？”
裴晚鵲單手叉腰：“你自己怎麽不先進去？”
程硯星倒是想說自己又不是來看球賽的。
“說了校門口見，我先進去多不好。”
兩個人大跨步徑直往操場走，觀眾席的人比預想的要少一些，當然，這還隻是七中的人。
台階上，啦啦操隊伍正在預熱，裴晚鵲一眼就看到了虞北北。
封瀟站在隊伍前麵，裴晚鵲叫了一聲“學姐”，就安安靜靜地等她們休息。
虞北北穿著短袖短裙，手裏拿著橙色的應援棒，明明看起來很有活力的裝扮，可在今天的虞北北身上，卻顯得有點勉強。大概是她跳的力度太小，顯得沒那麽有精神。
裴晚鵲坐在第三階上，正猜測她是不是太累了，程硯星就輕輕戳了戳她的手臂。
“想什麽呢？你朋友過來了。”
裴晚鵲抬頭，虞北北已經站在她麵前了，她看起來對程硯星的到來很是驚訝。
“程硯星？怎麽你也……”
程硯星挑挑眉：“裴晚鵲同學邀請我來的。”
裴晚鵲被口水嗆到，捂著嘴一直朝著旁邊咳嗽，正要開口，虞北北卻一副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
“明白了明白了。”
“算了，”裴晚鵲拍拍胸口看著虞北北，“怎麽感覺你今天狀態不太好啊。”
她剛剛注意到虞北北臉色有點發白，語氣也軟綿綿的。思考了半天，想起點了什麽。
“我……可能是沒吃早飯吧，早上來得太急。”
裴晚鵲歎口氣，程硯星在一邊，她也不好明說，隻是起身道：“我去給你買點早飯，順便帶點紅糖。別到時候跳著跳著倒下去了。”
虞北北拉著裴晚鵲的手搖晃著：“你最好了。”
程硯星沒太聽明白，看到裴晚鵲要走，隻好問道：“去小賣部？”
裴晚鵲點點頭。
“小賣部放假不開門。還是去學校對麵的小超市吧。”
“你也要去？”
裴晚鵲想著順便幫她拿兩包七度空間，程硯星一副不明所以的眼神看著她，裴晚鵲就怕他誤會自己在排擠他。
“沒什麽沒什麽，那走吧。”
目送著裴晚鵲他們離開，虞北北撐著坐在椅子上，即使在早晨薄薄的陽光照射下，椅子依舊沒有什麽溫度，甚至有點冰涼。沒幾秒，她就站起來了。
小腹很不舒服，但沒辦法，虞北北想著，再堅持半個多小時就好了。
五分鍾後，場外的運動員已經進來了，在各隊長和老師的組織下，他們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裁判員講話。
啦啦隊集合之後，肖然也回到了場外的集合位置，他看到了虞北北的背影，很是期待她們接下來的舞。
“每隊五人，每節十分鍾，休息五分鍾。中場休息十分鍾，共計四十分鍾。無關人員請在觀眾席就坐，不要隨意在場內走動。比賽結束若兩隊得分相同，則進入加時賽……”
肖然靜靜地聽著廣播裏的宣讀，握緊拳頭甩了甩手臂。這次共有四所學校參賽，按照抽簽結果隨機安排兩隊一對一，勝出者再進行下一輪決出第一名。
七中隊倒是很有信心，畢竟在Y市，校隊還是拿過不少獎的。
“下麵，有請各隊的啦啦操選手入場！”
一個個青春活力的小姐姐小跑到台中間，許多人都睜大了眼睛看，隨著音樂聲起，七中隊就開始了舞蹈。
剛開始一切正常。沒過幾秒，她們的舞蹈動作是騰空跳，虞北北小腹忽然一陣陣地痛。她皺著眉，盡量把動作幅度調小了些。餘光下周圍的人都在盯著她們看，虞北北隻能咬牙忍著疼。
空腹的她劇烈運動，加上在涼風下穿著露小腹的衣服，虞北北整個人感覺暈暈乎乎的，到最後，她隻感覺手腳都無力，然後身子癱軟了下去。
倒地的那一瞬間，虞北北還有意識。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滯了，她的小腹貼著冰涼的地麵，疼得直冒冷汗，仿佛有電鋸在肚子上鑽著，讓人喘不過氣。
直到感覺有人把她從地上背了起來，虞北北整個人的重力都放在了那個人的身上。迷糊的她隱隱約約聽到一句：“上半場讓替補上，下半場換我！”
體育老師攔著他，說要叫救護車，肖然急匆匆地跑出圈子：“太慢了，醫院不遠，很快就到了！”
“這樣，我也跟著去。”
體育老師跟裁判打了個招呼，讓他們正常進行比賽，等這邊處理好了肖然就回去。季頌在一邊急了，叫了兩聲肖然，肖然卻沒回頭地走掉了。
“算了算了，”封狄按住季頌，“四中實力不算強，讓他們先上沒關係的。”
季頌歎口氣，其他學校的啦啦操也陸續上了場。七中的人都竊竊私語，他一揮手：“熱身一下，準備上場。”
在操場邊上，有幾個女生心懷不滿地拍下了幾張照片。
體育老師幫著掛了婦科，肖然就急急忙忙地把虞北北背到了三樓。
幫著檢查的時候，程硯星和裴晚鵲也趕到了醫院。剛剛從超市出來的時候，裴晚鵲就看到了他們，她猜測是要來醫院，於是跟著跑了上來。
“怎麽樣？”裴晚鵲氣喘籲籲地看著肖然。肖然搖搖頭，程硯星拿過裴晚鵲手裏的口袋：
“怎麽回事？隻是沒吃早飯而已……”程硯星有點不解。
醫生聽罷，取下口罩，語氣帶著責備。
“她本來就有點宮寒，這幾天還穿著這麽少，受到寒氣的侵襲導致氣血凝滯，經絡不通。加上今天又不吃早飯，有點低血糖，沒直接暈過去算好的了。”
程硯星一愣，才反應過來什麽。
“那醫生，她現在？”
“我給她開點止痛藥和益母草顆粒，你們這幾天準備點紅糖水，還有，她肚子不能受涼，把小腹裹嚴實點……”
裴晚鵲認真地聽著醫生的叮囑連連點頭。醫生在電腦上敲擊著，給了她一張單子。
“行了，去樓下結賬拿藥吧。”
肖然把外套蓋在虞北北身上，程硯星跟著裴晚鵲下了樓。
“麻煩你去拿藥，我去幫她弄點熱水泡紅糖。”
程硯星叫住她：“你知道熱水在哪嗎？”
裴晚鵲搖頭，程硯星把單子遞給她：“你去拿藥，我去弄熱水。”
“你……”
程硯星一副無奈的樣子：“我第一次跟她見麵就是在這兒，連原因都一模一樣。”
“行了，快去。”
裴晚鵲手裏捏著單子，看著程硯星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這個人也沒有看起來那麽冷，有的時候，還挺可靠的。
連裴晚鵲自己都沒發覺自己上揚的嘴角。
在醫院吃了一次藥之後，虞北北的情況算是穩定下來了。雖然還是很疼，但她還能夠忍受。
“我送你回去吧？”裴晚鵲扶著虞北北走出醫院，看了看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
虞北北捂著肚子，嘴唇還是白白的：“肖然，今天謝謝你了，你趕快回去吧，還有比賽呢……”
“的確，肖然你作為你們隊的一員，這個時候他們正需要你，剩下的事交給我們吧。”
程硯星幫裴晚鵲扶著虞北北：“是啊，你呢，就快回去。”
肖然看了看時間，馬上到中場休息時間了，他不能再耽擱了。
“那你回家好好休息，有時間我再給你發消息。”
裴晚鵲“嘖”了一聲，叫了一輛出租車，就跟肖然揮手告別了。
程硯星坐在前麵，裴晚鵲拍了拍靠椅：“你怎麽不走？”
“這個時候我要是走，豈不是很沒人情味？”
虞北北笑出了聲，裴晚鵲使勁捏住她的手：“不疼了是吧？”
“行了，今天也謝謝你。”
程硯星從看著後視鏡裏的風景：“難得你也會謝我。”
把虞北北送到了家門口，裴晚鵲跟虞北北的父母說明了情況，他們道謝之後裴晚鵲才離開。
“還看籃球賽嗎？”程硯星發問。
“還看什麽呀，回家吃飯去吧。”
程硯星點點頭：“也是，你該回去學習了。”
裴晚鵲一轉身，上下打量了一下程硯星：“你放心，就算是為了麵子，我期末也會努力超過你的。”
“好啊，”程硯星站在路口，陽光照得他的臉半明半暗的，他嘴角漾起一絲笑意，“期待你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