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公開處刑
一周的時間，學校的傳媒負責人們就把辯論賽的視頻剪輯好放到了公眾號和微博上。
太官方性質的視頻宣傳，網上衝浪的人很少去關注。關注的大部分是學生家長和學生。
自從上次虞禮文還有其他班主任讓學生們關注了公眾號，熱度倒是比以往要好很多，還有很多點讚轉發。
阮向珂那時候去學校貼吧逛了逛，發現了許多有趣的信息，大概比起公眾號和微博，貼吧這種學生自主創立的平台說話會比較自由，有意思的事也多多了。
從領導進場就坐到最後主持人宣布結果，雖然因為時長原因不是完整版，但是把精華都剪輯出來了。雙方的經典觀點辯駁，台下安靜和交流的情景。
還有裴晚鵲的發言。
並且那段話是一字不落地剪切了下來，下方為數不多的評論也提到了裴晚鵲的名字，大概是高一年級多少有人認識她的緣故。
雖然不是什麽大事，但室友們，包括程硯星看回放的時候，還是津津有味。
程硯星點讚之後思索了一下，還是放進了網盤裏。
雖然捕捉到了林翎的失態，但大家也並未在意。隻是她本人還是耿耿於懷。
虞北北翻著貼吧裏的評價咯咯直笑，她最近才把貼吧下載回來，順便關注了好幾個學校的貼吧，周末的時候看得不亦樂乎，還一個勁兒地發消息讓裴晚鵲去看看。
虞北北偶然翻到一個貼子，貼名是“七中的帥哥合集”，下麵陸陸續續放出了一些男生的照片，共同點當然是帥。
下麵的回複無一例外地都是“好帥”，“求個人信息”之類的。虞北北仔細端詳了一下照片，照片一般不太清晰，也沒有正臉或者正視鏡頭，看樣子幾乎是偷拍的。
她第一反應覺得這樣做不好，翻看了幾張之後，就把這想法拋到腦後了。
這些小哥哥是真的帥啊。
美滋滋地欣賞了一波顏值，虞北北的視線停在了某一樓。
她翻到了熟人，肖然。
那是肖然打籃球的一張照片，在場上，光線充足，他側臉俊朗，姿勢帥氣，活脫脫一個陽光少年。
那層樓的評論又多又雜，五花八門的，看得她都有點不舒服。虞北北有一瞬間都懷疑這到底是不是七中的學生發的貼子。
畢竟在她的印象裏，七中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沒這個閑工夫。
虞北北跟裴晚鵲講了這個發現之後，被裴晚鵲嘲笑了一頓。
“怎麽，吃醋了？”
虞北北氣得跺腳：“怎麽可能？”
“行了。逗你的。這些東西看看好了，別當真。”
“我那麽幾句話，還有人覺得我是托兒呢。”
好說歹說，虞北北總算是平靜下來，呼呼地喘了兩口氣，她開始思考自己剛剛為什麽會有點生氣。
“媽呀……我不會……”虞北北捂住嘴，晃晃腦袋，試圖把某些想法甩掉。
作為高一除了暑假之外的最後一個假期，很多人早早地就開始期待五一。但大家也都明白，會有較大的作業量，畢竟五一過後一個多月，就是期末了。
不過剛好，五一期間虞北北過生日，幾個人約好到時候小聚一下，放鬆放鬆。
提前一周的時候，裴晚鵲就想過要送她點什麽。她一向很有主意，唯獨覺得挑禮物很有難度。
被虞禮文批評過好幾次的虞北北，現在學習總算是自覺多了，她自己也買了不少資料，裴晚鵲就放棄了送她全套王後雄的想法。
在淘寶逛了一圈，推送的那些禮物也都不合裴晚鵲的心意，要不就不實用，要不就沒必要。裴晚鵲退出淘寶，盯著自己桌上的水彩本和顏料，心裏忽然就有了主意。
好久沒有畫畫了，順便也可以練習一下。自己親手畫的，在裴晚鵲送的為數不多的禮物裏，算是心意滿滿。
以至於當天的送出去的時候，虞北北高興得一把抱住裴晚鵲，差點把她勒死在懷裏。
“我隻知道你成績好，還不知道你畫畫也厲害呢。”
裴晚鵲：“你不知道的多了。”
畫上是一隻史迪仔，虞北北之前說過自己很喜歡這個小東西。
裴晚鵲用的是水彩，深藍色的水彩鋪在紙上暈開，看起來有一種另樣的美。雖然她沒有學過，完全是靠興趣偶爾自學自畫，但裴晚鵲也不求精通，能有如今的效果也還算滿意了。
虞北北拿著跟朋友們展示了一番，還要掛到空間裏炫耀一下。
裴晚鵲無奈地搖搖頭，她覺得這不是炫耀，是對自己的公開處刑。
“生日快樂啊。”在四個女生中間，突然出現男生的聲音。裴晚鵲一聽就知道是誰了。阮向珂愣了一下，發出“嘖嘖嘖”的聲音。
“虞北北，說好寢室聚餐的，怎麽回事呀？”
肖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遞給虞北北一張折疊卡片。
“沒事，我就是來送個禮物，準備得急，你別嫌棄就行。”
虞北北接過卡片，道謝之後邀請他一起吃飯。但畢竟都是女生，肖然也不好參與進來，隻是推辭有事就先離開了。
“生日快樂。”離開之前，虞北北注意到了他的口型，臉頰泛紅。
白珩在一邊嗑瓜子，歎口氣道：“難得有你虞北北不好意思的時候啊，收我零食禮包的時候怎麽不推辭一下啊？”
“那能一樣嗎？關係好才不說這些！”
說著，虞北北攬過裴晚鵲的肩膀：“是吧，晚鵲？”
“嗯嗯嗯。”裴晚鵲敷衍地點頭，“趕緊吃吧，下午不是還要去網紅店逛逛嗎？你不是心心念念好久了？”
沸騰的鍋裏升起一陣陣白霧，香氣四溢，整個房間都是暖暖的。
玩到晚上七點的樣子，幾個人道別之後各自回家了。虞北北滿足地過了一個生日，翻著相冊裏今天拍的許多照片，精心挑選了九張，配上文案發到了空間。
她掏出包裏肖然給的那張卡片，放在桌上攤開後，立馬出現了剪紙般立體的圖案。那是一座小城堡的剪紙，明亮的黃色燈光照在紙上，小小的物件格外驚豔。
上麵寫著：“每個女孩的心裏都有一座城堡”。
虞北北看了好久，嘴角不自覺地漾起笑意，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折好放進櫃子裏。
裴晚鵲回家在群裏聊了幾句，就準備看看書入睡了。在學校睡眠不足，回家自然是要好好補補，今天玩得挺開心的，剩下的兩天也該繼續學習了。
九點，程硯星家。
程硯星給程母端了藥喝，簡單收拾了一下廚房就回房間了。
好巧不巧，翻空間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虞北北的說說。
托她過生日的福，程硯星終於看到了裴晚鵲的畫。雖然不是之前漫畫本上的，但總歸是一個人畫的，借此可以揣摩揣摩，想象力還算是他的強項。
看著那隻史迪仔，程硯星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有點反差。
重點還是c位上，放著她們幾個在網紅店打卡的合照。程硯星放大看了一下，是個奶茶店。
裴晚鵲咬著吸管，看起來是抓拍的，毫無防備的樣子顯得有些可愛。
程硯星默默點了個讚，就退了出來，看著電腦上的稿子，算算時間也不多了。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敲擊著，
虞北北躺在**刷到了程硯星的讚，愣了。
在她心裏，程硯星是個從不發說說也幾乎不點讚的神秘人，更何況這條說說發了也有兩個小時了……
難道自己做了什麽事兒，讓程硯星盯上了？
五一過後的幾天，就是學校籃球賽了，籃球隊這幾天在加緊練習。而其他人也都在準備期末考試。
周一的時候，照例開展了升旗儀式。大多數學生在五一後的狀態都不太好，站在台下昏昏欲睡，畢竟領導的聲音和內容都過於索然無味，無非是講如何備考，這考試有多重要。
年級主任上去總結情況時，點名表揚了二班的情況。不管是學習上還是生活內務，都做得很好，台下一陣**，但很快安靜下來。
裴晚鵲閉著眼睛回憶一些知識點，她也聽累了。腦子昏昏的時候，台上傳來熟悉的聲音。
“大家好，我是本次升旗儀式的學生代表程硯星，我今天國旗下講話的題目是《正確認知並愛上學習》。”
裴晚鵲睜開眼睛朝台上望了一眼，奈何距離太遠，她隻能大概看到一個人的輪廓，隻好就聽聽喇叭裏有延遲的聲音。
“也許大家聽厭了家長和老師的催促，鞭策。我相信有許多同學都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迫於無奈而學習的。”
“這就是我們的問題所在。我知道，要求大家拿出像自己興趣愛好那樣的熱情來對待學習是不現實的，對多數人來說，學習的過程不可能那樣快樂……”
聽著聽著，裴晚鵲就累了。老一套的說辭，沒什麽意思。接下來的內容，她也沒怎麽聽進去。隻是最後的時候，她意識到儀式要結束了，腦子清醒了不少。
“正如我們有些同學說的話。‘學習應該是人的一種特性，而它也會自然轉化為生存在這個世界的本錢，若是本末倒置，為了生存或一些物質的東西去學習，這將是一種悲哀。’”
說罷，程硯星頓了頓，後退一小步：“我的演講完畢，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