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多重任務
分班後，一切都慢慢進入了正軌。
進入四月後，天氣已經慢慢轉暖，各科的課程也越來越緊。
物理課上，裴晚鵲安靜地聽講，時不時地寫寫筆記。除了個別人昏昏欲睡，全班狀態還算良好。黑板上密密地寫了一道物理選擇題，看得人頭疼。
“之前讓同學們提前預習這章內容，大家現在來看看這道題。”
物理老師四十多歲，微胖，發際線展示了他的禿頭跡象。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下台查看情況。
裴晚鵲知道，自己班上的進度要比其他班快一些，她們自己抽時間預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如果不提前看看，不僅上課思維跳躍大，甚至很多班內的周考題根本無法解出。
裴晚鵲眯著眼睛看了看題目，好像在買的資料上見過類似的。
“有思路的同學，可以來說一下。”
全班鴉雀無聲，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還在埋頭算。
“都不會嗎？”物理老師扶了扶眼睛，“下去都沒有看書？”
“不需要你全部解出來，想到什麽說什麽。”
物理老師一次次地鼓勵，裴晚鵲環視一圈沒人應答。看著老師的臉色不太對了，她舉起了手。
一些人還沒有注意到裴晚鵲的動作。
“老師，我就說說我的大概思路吧。”裴晚鵲上台指著圖，拿起粉筆很自然地講解起來。
台下的人都抬起頭，神情或驚訝或看戲。
“首先，在小球彈射瞬間，板與球有相同的加速度，合力均不為零。其次，彈簧上的作用力反向時，球和板開始有不同的加速度而分離，則兩次彈射瞬間，彈簧均處於原長。這就可以排除兩個選項了。”
裴晚鵲在上麵比劃著，心裏卻不太確定自己的做法。講的時候，台下沒有雜音，弄得她有些緊張。直到自己選出答案，物理老師露出讚許的目光，她才放下心來。
“思路完全正確，大家要多思考啊，向裴晚鵲學習。”
林翎瞟了一眼裴晚鵲桌上的資料，看著自己解了一半的答案，心裏很不是滋味。
“有幾點說得不清楚的我再補充一下。”
下課後，物理老師剛走，虞禮文就進了教室。
十分鍾前，他就站在教室門口，一是等著下課講事情，二是觀察一下同學們的上課狀態。
裴晚鵲的表現也被他盡收眼底，虞禮文對這個尖子生十分滿意。
“同學們安靜下，我先說個事。”
“按照學校的傳統，半個月後有一場辯論賽，參與者是高一高二的同學。一個年級八個人，分兩場，至於其他細節，到時候會通知選上的人。大家有興趣的現在我這來報個名。”
據說，這個辯論賽能給班級加平時分，裴晚鵲想，怪不得虞禮文都來宣傳一下。不過自己倒是沒什麽興趣，還可能有點耽誤時間。
看到裴晚鵲在台上說話的樣子，虞禮文倒是挺希望她能參加的。畢竟這也是培養其他能力的好機會，而且他對裴晚鵲的學習方麵不怎麽擔心。
周四下午社團活動的時候，文學社也說了辯論賽的事情。作為學校為數不多的領導們比較上心的大社團，高一組的其中兩個名額直接給了文學社。一來這本來也算是文學社的日常活動，二來能讓學校文學社以後作為七中宣傳點。
景茗絡是高二學生，但作為社長，也必須盡心盡力地為高一組拉人，不能有私心。
景茗絡很自然地把人選放在程硯星身上。雖然是文科的心，卻有嚴密的思維。
“高一的就你合適，你就別為難我了，多好的機會。”
景茗絡拉著程硯星到一邊，她看得出來，程硯星還是有心參加的，隻需要多個人給他種草，不然他壓根不會聽她廢話。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程硯星勸說下來了。
“你們還有誰想參加啊？今下午就定下來吧。”
程硯星坐在椅子上，跟別的學長打聽了一下辯論賽的基本情況，算是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社長，我想去。”
景茗絡抬頭，說話的人是林翎。
景茗絡思索了一下。在她的印象裏，林翎的話不多，平時活動總有一種人在心不在的感覺，但又確實幫社團做了不少事。
文學社看似人多，其實活躍的人很少，至於想參加這些活動又有能力就更少了。每次選人，景茗絡都很頭疼。眼下又確實沒有別的合適一點的人，她考慮了一會兒，也就答應了。
林翎早知道程硯星會被推舉，現在她的目的也達到了，嘴角不自覺露出笑意。
“這周回去我們可以一起查查資料，我聽說，這次的辯論主題是實行學分製的利與弊。”
林翎跟程硯星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程硯星想了想，發問道：
“聽說高一一向是反方代表？”
林翎微微點頭。
“拋開學校給的立場，你會站哪一邊？”
程硯星突然的發問，林翎看出來了端倪。他似乎在觀察自己的態度，雖然隻是一個態度，但兩個人在某些小事上立場不同，也能反映出一些事情吧？
“我大概覺得，正方吧？”
小心翼翼地給出答案，本以為程硯星會追問原因，而她會往學習上說。畢竟像程硯星這樣的人，應該會喜歡這樣的製度吧？
恰恰相反，程硯星沒再追問，隻是淡淡一笑，表示自己知道了，兩人就回了各自的教室。
辯論賽用的大型會議室隻夠坐一百多人，周末的時候，程硯星邀請裴晚鵲去聽。
裴晚鵲本以為會占用學習時間，但聽說是在月假收假前的晚上，也就答應了。
—聽說主題是學分製是否應該實行，你覺得呢？
裴晚鵲答應之後，還收到程硯星這樣一條消息。
她倒是簡單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我倒是覺得分人，對我來說是沒什麽必要的。給自己徒添一個隱形壓力罷了，想學的人自然會學，不會因為有束縛和捆綁去學。那樣的話，大概也沒什麽意義吧。
這頭的程硯星看著消息，嘴角勾起一抹笑，修長的手指敲擊著。
—說的不錯，挺有參考價值的。
這邊裴晚鵲被邀請去看辯論賽，籃球社那邊又是聯賽，虞北北非要拉著她去。
還好時間沒有衝突，籃球賽會晚一些。
周日下午看虞北北排練啦啦操的空隙，肖然跟裴晚鵲打了個照麵。封瀟在前麵指導的時候，也注意到了裴晚鵲。之前她就經常聽虞北北提起，自己也見過她幾次，隻是一直沒有打過招呼。
“肖然，你朋友啊？”封瀟重新束了束頭發，打趣他，“豔福不淺啊。”
“學姐別說笑了。”肖然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練習的虞北北，順帶掃到了季頌。
“社長在那呢，學姐快去送送水什麽的啊。”
封瀟一拍他的肩：“別胡說八道了。”
“對了，看你經常來看我們排練和活動，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學姐好，我是裴晚鵲。”
“主要是來陪虞北北的，不過看了這麽久，學姐跳舞確實很美。”
封瀟衝她笑了笑：“別捧殺我了。”
“不過學妹有興趣加入嗎？”
裴晚鵲委婉拒絕了，虞北北不知什麽時候湊過來，肖然站在原地沒注意，後退的時候結結實實撞到了虞北北。
虞北北倒吸一口涼氣，肖然趕緊拉了她一把，要不是後麵還有人頂著，虞北北就差整個人撲到他身上了。
“沒事吧？”虞北北聽到肖然“咚咚咚”的心跳聲，喘了兩口氣急忙道歉。
“沒事沒事，你們先聊，我先過去了。”
肖然舒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虞北北就朝籃球場走去了。
傍晚上自習後，虞禮文在黑板上寫了七中的公眾號，微博等官方消息發放的地方。據說經常會有省級領導驗收學校教學，生活等方麵的情況，還有可能悄無聲息地暗中訪問。
白珩看了一眼黑板上的東西：“說起這個，我之前看到還有貼吧什麽的，順手關注了，裏麵好像有一些挺有趣的東西。”
阮向珂接話道：“對對對，我上次還看到有人沒交手機，拍到了領導視察，笑死我了。”
“行了，快上自習吧，作業都做好了？”
裴晚鵲拿起一張物理卷子：“下課要檢查的噢。”
阮向珂歎口氣：“自從你當了物理課代表，就愈發嚴厲了！”
“我也不想的啊。”
當上物理課代表這事，是新分班之後老師自己選的。原因很簡單，裴晚鵲上學期的物理成績在年級數一數二。
可在裴晚鵲眼裏，課代表就是個跑腿的。上課接老師，下課送老師。抱作業抱卷子，幫老師那包拿水杯，通知同學們作業內容，還要督促她們按時交……
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