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露鋒芒
“程硯星？是那個上一屆的很厲害的學長嗎？”席旭往嘴裏拋了幾片薯片：“他老厲害了，除了你我們班主任天天就把他掛在嘴邊。”
“你們看看你們上一屆的學長程硯星，學學人家好嗎？”席旭扭著腰，有模有樣地學班主任說話。
裴晚鵲：“所以？”
“所以啊，”席旭站起來一拍桌子：“叫他一起去這個想法非常不錯！把他叫上對我的好處大大的有！”
就知道這個家夥沒什麽實質性的意見。
裴晚鵲點開對話框，打了又刪，刪了又打，不知道怎麽開口。席旭瞥了她一眼：“那實在不行，就說他的小學弟想叫他去指導一下我們學習唄。”
有道理。裴晚鵲二話不說就把QQ號發給了席旭：“別說是我說的啊。”
“行行行，不說。”
分針轉了快一圈，程硯星那邊終於通過了。席旭剛剛還在擔心，畢竟自己寫的驗證消息是……
“來自一個可愛學弟的請求。”
裴晚鵲在房間裏看書，席旭從門縫裏她一眼，決定不叫她出來了。
雖然沒見過這位學長，但憑自己的智慧，搞定他不是綽綽有餘？
—程學長好！
兩分鍾後，程硯星回複“你好。”
看來是個高冷型人才，怪不得鵲鵲姐都要讓他三分。
“小樣，準備接受我的攻勢吧！”席旭拿出抄在胸前的手，對著鍵盤猛敲。
—學長，我有一點事情想拜托你可以嗎？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呢，不然不會冒昧來找學長的QAQ。
彼時程硯星正在喝水，腦補出這個語氣的時候被嗆了一口。
這莫不是個學妹？
—什麽事？
—是這樣的，班主任想讓我請你來我們班給初三的學弟學妹們傳授一點經驗，畢竟學長超厲害的呢，不知道學長是不是有空，可以的話拜托了呢！（鞠躬）
雖然乍一看是很真誠的邀請，可怎麽這麽別扭？
—為什麽找你？你認識我？
—認識認識，雖然沒見過，但久仰大名呀。
恭維起來一套一套的，程硯星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如果自己拒絕了，到時候對方班主任也許會親自找他，那時再接受也不遲。正好也可以檢驗這個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抱歉，我最近比較忙，可能沒空。
被拒絕的席旭心裏猛地不爽，暗自思忖著怎麽說服他，他腦子一轉，幽幽地回了一句：
—那太可惜了，隻有裴晚鵲學姐能去了。
不出所料，幾秒後，程硯星打出一個：“？”
—怎麽說呢，本來是隻邀請你和學姐一起去的，學姐已經答應了，可惜了……
—我剛剛話沒說完。
—我可以抽時間去，什麽時候？
害，這不就得了嗎，早知道把鵲鵲姐搬出來有這個作用，幹嘛跟他裝腔吧啦一大堆？
—明天下午去，我們下午收假，在校門口見吧！
—知道了。
收到這三個字，席旭忍不住洋洋自得：“鵲鵲姐，搞定啦！”
裴晚鵲放下書走出來：“這麽厲害？你怎麽說的？”
“不告訴你，反正你知道我很厲害就對了！”
“行吧，算你有兩下子，我再叫幾個學姐一起去，她們也很棒哦。”
“哇，學姐，可以可以，漂亮嗎？”
裴晚鵲作勢要打他，席旭抱頭後退，笑嘻嘻的蹦回了房間。
坐在**，席旭才想到一個問題：程學長肯定以為隻有他和鵲鵲姐去，多了一群學姐的話……他翻了翻剛剛的聊天機錄，“隻邀請你和學姐”幾個字赫然顯現，席旭一頭栽在**：“我騙了程學長，我是不是要完了？”
裴晚鵲在寢室群發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一點了。雖然這個點倒早不晚，可她知道那群夜貓子一定沒睡。
白珩：“你真的要去？”
阮向珂：“說實話，我當初還有點怕我們班主任，但是他知道我分到了特小火一定很開心吧。”
“那就說定了，明天下午一起去，送完我表弟，我們去轉轉。”
收到兩人肯定答複後，裴晚鵲想起虞北北還沒回消息，私戳了她一下。
如她所料，淩晨兩點手機振動了一下，想都不用想是誰，她睡意朦朧地摸起手機看了一眼，虞北北居然拒絕了。
“明天臨時有事，怕是沒法和你們一起了，唉。”
說是有事，其實就是被封學姐拉去做招新擺點地的海報了。
下午的時候，封瀟發消息給她：“人手不夠，隻能麻煩你們，你看你明天有時間嗎？”
人家學姐都這樣說了，虞北北自己也不好拒絕，不過沒關係，就當打發時間了。可看到裴晚鵲的消息的時候，她還是氣得牙癢：“早說幾個小時不行啊？”
第二天下午，幾個女生約在公交車站見麵，而臨走時，席旭還在瘋狂趕作業，據他所言，不是自己不勤奮，他可是寫了一晚上都沒寫完，這肯定是作業的問題，作業它太多了。
車上人多，也很擠，加上席旭背了個大書包，幾個人一下子就在車上分散開來。席旭忙著回複手機上的消息，差點坐過了站。
裴晚鵲邊下車邊理了理衣服，校門口人來人往，陽光有點刺目，但她抬眼就看到了程硯星的身影。幾個人一走近，程硯星的眼神大致一掃視後就停留在了裴晚鵲身上。白珩和阮向珂很自覺地站在一邊，裴晚鵲往後一伸手，卻抓了一把空氣。
“你們站那麽遠幹嘛？”
席旭喘著氣上前：“學長好學長好！”
“這是我表弟，後麵的是我室友。”裴晚鵲象征性地介紹了一下。
程硯星“哦”了一聲，雙手插兜，似是漫不經心：“這麽多人啊。”
席旭趕緊給自己找後路：“我鵲鵲姐找來送我的學姐，當然主要還是請學長，哈哈哈……”
裴晚鵲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學長是我要你請的，學姐是……”
後半句還沒說出口，裴晚鵲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默默地低下頭。程硯星的臉上微不可察地略過一絲笑：“誰請我都一樣。”
席旭的班級在教學樓三樓，據席旭說他們班主任和上一屆火箭班，也就是裴晚鵲他們班的班主任是好友。時隔三個多月再次走在這條去教室的路上，大家心裏多多少少升起一點感慨，提著行李箱上上下下的學弟學妹，抱著書和作業一臉痛苦的學弟學妹，都是她們曾經的真實寫照。
“來了的把作業交給我啊。”一進教室，學習委員就開始叫嚷，席旭四處找人借作業補上，剩下幾個人在門口四處張望。
“你們找人嗎？哪個班的？”一個靠窗的女生見他們站了許久，主動開口。
“呀，這不是裴晚鵲嗎？”還沒等幾個人回答，一個班主任模樣的人在裴晚鵲麵前站定，上下打量了幾個人一眼，似是腦子裏搜尋了一番：“你是程硯星同學？真是稀客，你們是回來重溫初三生活的嗎？”
“老師言重了，我是來送我表弟席旭上學的。”
“席旭啊？”班主任推了推眼睛，雙手環抱著看向教室裏，又看了看裴晚鵲，仿佛在思考這兩個人是怎麽成為親戚的。程硯星也一眼就能看出班主任對席旭不太滿意，輕咳一聲接話：“麻煩老師多費心了。”
許是默認了這種客套，班主任進一步詢問兩個人有沒有時間跟學弟學妹們聊一聊學習經驗，雖然這個事情聽上去像是“對席旭照顧點”的附加條件。
程硯星戳了戳裴晚鵲。
“不好意思啊老師，我還要過去看看我的班主任趙老師，程硯星他……”像是怕裴晚鵲把他賣了，程硯星身體也微微前傾附和：“我也有事。”
裴晚鵲聳聳肩：“這樣吧，我的兩個室友也是這裏的優秀畢業生，以前也都是年級前五十，而且很會講話，不如讓她們來講，效果一定很好。”
突然被叫到，兩個發愣的人“啊”了一聲，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被明明白白地安排了。
“也好，果然是人以群分啊。”
裴晚鵲壓低聲音：“珩珩，向珂，委屈你們了。等我去轉一圈就回來接你們。”說完，還眨巴了一下眼睛。
出教學樓後，隻剩裴晚鵲和程硯星兩個人了，沒人開口說話，氣氛一度有點尷尬。
“你說的趙老師，是上一屆年級主任？”
裴晚鵲點點頭。
“是個很厲害的老師，那帶我也見見？”
雖然這話沒錯，但聽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下午四點，七中操場。
此刻封瀟站在台階上，虞北北坐著一手托臉，空氣仿佛靜止了一般。
“還坐著？就兩個選擇，要不回去拿，要不現在去廣告公司重新弄。”封瀟搖了搖虞北北的肩膀：“你屬金魚的吧？我出門才提醒了你帶u盤。”
虞北北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我錯了。”
“封瀟，來這麽早啊？”季頌一手夾著籃球，一手拿著水瓶：“我還以為你們至少明天才弄好，效率還挺高的嘛。”
“季隊長過獎。弄是弄好了，不過存底圖的u盤忘帶了，今天應該是做不出來了。”封瀟無奈地攤手。
見封瀟眼神看向自己，虞北北捂著臉混進了啦啦操其他人圍成的人群裏。
“沒關係，不急，況且我這裏有備份。”季頌拉開書包拉鏈：“你前幾天不是跟我發了一次嗎？”
封瀟一拍腦袋:“對對對，我給忘了，那太好了。”
“主要是我們早點做完早點宣傳，多招幾個賢士以後比賽贏了我們也有學分拿啊。”
季頌點點頭：“行，肖然還在路上，正好讓他先去廣告公司弄一下。”
肖然收到消息直接去了廣告公司，他之前沒有看過海報，現在臨時點開一看，上麵居然剪下了他的身影，最後還落款上了海報負責人：封瀟，封狄，虞北北……看到虞北北三個字的時候，肖然腦子裏浮現出她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
詢問完基本信息，老板說明天中午之前可以搞定。肖然前腳還沒邁出大門，一個女生忽然進來，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肖然和老板的對話，語氣不是很友好：“老板，我昨天就來了，我記得你不是說今天能完成嗎？”
老板尷尬地點點頭：“那隻是預計，今天接的單有點多，明天之內一定可以，也希望你體諒一下。”
本來不關肖然什麽事，女生愣是要扯上一句：“既然這樣，那我明天中午來的時候，希望看到我們文學社的海報先完成。”
看這氣勢，不是社團社長就是資深社員了。出門的時候，女生急衝衝地撞到了肖然的肩膀，她頓了一下，許是看到了肖然的球服，本來要張口的動作收了回去，沒說什麽就徑直離開了。肖然動了一下胳膊，看了一眼女生離開的背影，是往七中去的。他看了看時間，也緊隨其後快步朝學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