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陽光下的吸血鬼
“吸盤？吸血章魚？”羅小夜想起了看過的恐怖片，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不知道……”穆特眉頭皺得更緊，“不知道是哪種吸血玩意兒……我對這些生僻的東西不是太了解……算了，不胡猜亂想了，我們去問行家吧！”
“行家？”羅小夜還沒來得及問，就被穆特拉出了病房。
一說到行家，羅小夜一個想到是長著白胡子的老法師。住在陋巷深處的神秘小屋裏，身邊全是魔法用品。
羅小夜心情緊張而又激動地等待穆特帶她去這種地方，穆特卻一個勁地帶著她往市中心跑，最後竟然到了微藍化妝品的總部？！
走進這棟金碧輝煌的大樓的時候，羅小夜一頭霧水外加滿心驚駭。
微藍化妝品她是知道的，他們公司的化妝品非常好，尤其是防曬霜，擦上之後效用簡直能保持十二小時，還很適應皮膚……問題是他們公司和魔法有什麽關係？！難道他們的化妝品其實都是魔法產品？
穆特帶著羅小夜徑直往前台走去，坐在前台的是一個打扮很是時尚的美女，見到穆特後竟然沒問他任何話，就恭恭敬敬地請他們去總經理的辦公室。
羅小夜很是詫異，走上電梯的時候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竟看到那位美女眼珠全部變成了黑色，也在朝他們眺望。
“天哪，穆特，你看，她的眼睛變得全黑了！”羅小夜像個被嚇壞的小孩子一樣拽住穆特的衣袖。
“本來就該這樣的啊。”穆特竟然不以為然。
“什麽叫本該這樣？他們到底是什麽？”
“他們擁有像夜色一樣黑的眼睛，還有深藏在黑暗中的獠牙……你以為他們是什麽？”穆特竟然跟她說起了謎語。
羅小夜忽然想起自己在書中看到的一些描寫，頓時“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他們是吸血鬼麽？”
“是啊。”穆特依然不以為然，“他們都是吸血鬼啊。”
“吸血鬼？！”羅小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們是吸血鬼，吸血鬼啊！吸血鬼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市區裏，還在微藍化妝品的總部……”
“沒必要啊。”穆特笑得有點壞，“這棟大樓裏其實都是吸血鬼。”
“什麽？”羅小夜感到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本能地護住脖子，她可不是吸血鬼發燒友，“你怎麽領我到吸血鬼的大本營來……這不是自投羅網麽……你到底在想什麽？！”
“沒關係啦。”穆特笑得很神秘，“看到這裏的首領你就明白了。”
他們很快就到了總經理的辦公室，一個俊美得宛如天神般的年輕男子朝他們迎了過來。這個男人羅小夜在報紙上看到過，他叫葉涵，是這家公司的發起人，也是主要化妝品的發明者，那效果賊好的防曬霜就是他發明的……
“啊！”羅小夜忽然驚叫出聲。她明白了！這裏的吸血鬼為什麽能在白天活動？！就是因為防曬霜！他們發明防曬霜首先是為了自己，然後再拿出來賣……
“是你們的防曬霜讓你們可以在白天活動麽？裏麵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麽？！為什麽拿出來賣？”羅小夜連珠炮般問出話來，穆特和葉涵都愣住了。羅小夜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做了冒失事情，趕緊捂住嘴巴。
“你說的沒錯。”葉涵隻是愣了片刻，微微一笑，“我們是靠防曬霜才能在陽光下活動的……我們賣化妝品也很正常啊。時代在變化，我們也需要相應地改變自己，才能適應這個時代……我們的化妝品之中沒有任何對人類不利的成分，你要是買了的話，完全可以放心使用。另外我們現在已經不再怎麽作掠食一類的事情，都是購買血液，不必總是一副防備我咬你脖子的樣子。”
羅小夜僵硬地笑笑，但笑歸笑，她的身體依舊緊繃。葉涵微笑著看著她，態度很奇怪，就好麵對多年的老朋友一樣。羅小夜非常訝異他怎麽會有這種表現，而葉涵很快就給了她答案。
“你是‘那個人’的孫女吧。我聞到了你的血的味道。” 葉涵說著若有所思地盯著羅小夜，“你的味道和他的很像，我一下就聞出來了。”說著目光裏似乎有種彎曲的利齒般的的東西一閃而逝。羅小夜心頭一涼，本能地護住了脖子。
“哈哈哈……”葉涵看著羅小夜的反應大笑起來。
“好啦好啦。”穆特撇著嘴站到了羅小夜前麵，“別嚇唬小女孩了，先談正事吧。”
他說羅小夜是小女孩，自己卻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因此顯得有些滑稽：“你們一族是吸血怪物中的老大，因此對那些雜七雜八的吸血怪獸應該都很了解吧。”
“算是吧。”葉涵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仔細看來，他的眸子竟有種冰藍的色澤，瞳孔似乎在不斷變色，似乎有冰與火在跳動，“不過有一部分也不知道哦。現在時代在變，妖怪也在進化，更有新的妖怪不斷滋生，對於這一部分新生的妖怪，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不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穆特一揮手，“我就問你，吸血之後會在脖子上留下被吸盤咬噬過的痕跡，還把傷口隱藏起來，並且不會置人於死地的，這是什麽？”
“這個嘛……有吸盤咬過般的傷口……”葉涵緊皺著眉頭，裝模作樣的說“這好像是水蛭和章魚的所所為啊。”
“我去！”穆特的下巴差點飛出去，“嚴肅點好不好？我在跟你談正事！”
“我是在說正事啊。”葉涵笑眯眯地說。
“那你還說是章魚水蛭……”
“哎呀，你的思維還真是狹隘。章魚和水蛭又不隻是人間才有的東西。”
這一句猶如醍醐灌頂，穆特猛地明白了：“啊！原來如此……但是這些東西為什麽會在那裏出現呢？”
“這就需要你自己想了。”葉涵哈哈一笑，接著作了個“請”的手勢，“如果不冒犯的話，我馬上就要用點心了。雖然完全是從正規的渠道弄來的，但是相信這位小姐看到之後會非常不舒服吧。”說著一個麵若冰霜的美女已經用水晶盤端了一個水晶杯過來，是一杯紅色的**。羅小夜立即省悟這是血，頓時感到胃裏翻湧，趕緊推著穆特叫他走，穆特隻好隨她走了。
等走出微藍公司的總部後羅小夜才敢大口喘氣，問穆特：“那些血是從哪裏來的？從‘正常’渠道得來的什麽意思？去醫院買嗎？”
“類似於……叫人有償獻血吧。”穆特對她解釋著，心裏卻在想別的事情。
“好吧。”羅小夜稍微鬆了口氣，也開始琢磨剛才葉涵說的話，“他剛才那話是什麽啊？章魚或者是水蛭？如果是這種東西，怎麽會出現在那種地方？”
“不是人間的章魚和水蛭。”穆特的臉色變得嚴峻，“他說的，是靈界的章魚或是水蛭。就像我們每個大洲之間隔著海洋一樣，我們的各個空間之間也隔著海洋一樣的次靈能空間。簡而言之，它就是靈能的流質，像靈能的海洋一樣的東西，裏麵存活著一些精靈般的生物。不過這些比較原始，也比較凶殘和貪婪，都比較難對付……如果真是這些東西吸走了女孩們的血……難道說那裏有空間的缺口？這怎麽可能？”
穆特的問題羅小夜當然答不上來，也沒打算叫羅小夜答。他思忖了良久，忽然露出很為難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對羅小夜說：“那個，我有個想法……”
“什麽想法？”羅小夜詫異地看著他。
“我們……反正不管是黑貓黃貓，能逮到老鼠就是好貓。”穆特更加躊躇，“惡魔雖然邪惡，但有些時候還是能有正麵作用的……要不，我們找惡魔問問，他和這些東西交道打得比較多。”
“哦。”羅小夜一句“原來就是這點事”還沒說出口就覺得不對：好像和惡魔交流是很禁忌的事情誒，她之前竟然毫無自覺地和他聊了這麽久！
一種負罪感油然而起。她“唰”地一下麵紅過耳，低頭說：“當然可以……這是應該的！”
穆特見她如此爽快地答應，倒有些詫異，他本以為羅小夜對惡魔有著不好的回憶，應該恨之切骨才對。當然了，他沒有因為這份詫異追根究底，結果後麵不僅讓那個自己和羅小夜都身陷囹圄，甚至差點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