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怪的吸血痕跡
“正麵很奇怪……”穆特沒有回答她，自言自語般說，“據我所知，吸血鬼是個很低調的種族，絕不會穿這種傻透的服裝……而且這個家夥……形象也太差了吧？”
“噗……”羅小夜忍俊不禁。他是在說這家夥太醜了麽？其實這家夥不算醜，但也不帥。
“我們到那邊去看看吧。”穆特朝左邊走去，羅小夜這才發現畫麵裏還有背景，應該是這附近的某個地方。
“你知道那是哪裏麽？你對這裏很熟悉？”羅小夜追上穆特問。
“第一次來啊……那裏離這裏大約有一百米。我已經看到那個地方了。”
“啊？”羅小夜忍不住盯著穆特的眼睛仔細看了看：千裏眼啊？天使的眼睛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
穆特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地方，從空氣中空抓了一把，放到鼻尖嗅嗅，露出大惑不解的神情。
“怎麽了？”羅小夜趕緊問。
比起吸血鬼的線索，她現在更專注於穆特的各種神奇“把戲”，沒辦法，實在是太神奇了。
“這家夥的氣味……有些奇怪……”穆特緊皺著眉頭，“除了上古那些最純種的吸血鬼外，其他的吸血鬼都是被吸血鬼初擁後的人變的……因此有部分人類的氣味也不奇怪，也這家夥人類的氣味也太濃了吧？”
羅小夜呆呆地聽著，她根本什麽都不懂，所有的事情都隻能聽穆特說。
“好吧，不亂猜了。”穆特撇了撇嘴，從地上摘了一片草葉，把剛才抓到的“氣味”灌注到草葉上。刹那間最炫的事情發生了，草葉變成了兩片，根部還連著。然後在連接處抽出嫩芽，長成一個長著翅膀的小精靈，撲閃著翅膀朝前飛著。
“我們跟上！”穆特一把抓住羅小夜的手。羅小夜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就感到自己身體一輕，地麵也陡然變遠。她知道自己一定是飛起來了，感覺很好，卻發現地麵上的草葉陡然變得很巨大，上麵的露珠裏竟然映出一對蒼蠅？！
“我不要變成蒼蠅！”羅小夜大叫起來。
“變成蒼蠅最很方便啦！趕緊跟上！”
羅小夜抗議無效隻能乖乖的跟著穆特身後，小精靈左衝右突，竟然飛進了市區，飛到一個窗戶邊上，“撲哧”一聲變回了草葉。
穆特趕緊帶著羅小夜飛到窗台上朝裏看，裏麵坐著一個少年，長相和精靈們描述的那個吸血鬼差不多，隻是臉色紅撲撲的，嘴邊也沒有獠牙。
這是吸血鬼偽裝成人時的樣子麽？羅小夜正在思忖，卻感覺自己身體往下一挫——啊？又站在地上了，變回人形了？
隻見穆特臉色鐵青，大踏步朝那個少年走過去，一把抓住他領子，把他嘴掰開來仔細看。
誒？羅小夜一激靈：這也太冒失太無禮了吧？
那少年果然怒了，臉漲得通紅，喉嚨裏“嗬嗬”有聲，卻無法拜托穆特的掌握，等穆特放開他後才氣急敗壞地大叫：“你幹什麽啊？！”
沒想到穆特比他還怒，“你腦子有病啊你!？沒事裝吸血鬼玩？”
裝吸血鬼？羅小夜愣住了——她的腦子還遠遠沒有轉過彎來。
那少年也呆住了，臉色發白，半晌才訕訕地問：“你怎麽知道的？你看見了？”
啊！羅小夜這才明白過來，覺得哭笑不得；原來那個吸血鬼是這個少年扮成的啊！他是在玩cosplay!
剛才穆特掰開他的嘴，是最後確定他有沒有尖牙！
少年結結巴巴地說：“我……隻是喜歡他們那種範兒，扮成他們的樣子，感受一下而已……”
說道這裏開始憤憤不平起來：“再說我是在野外扮著玩的，你憑什麽這樣吼我麽？還專程找到我家裏……啊！不對！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怎麽進來的？”
“正是因為在野外才危險！你不怕引來真正的吸血鬼麽？而且就算在野外，也不是嚇不到人的！你可知道你已經引發了謠言，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啊！”
“呃？”那少年懵了，半晌後才小聲地咕噥，“騙誰啊，世界上……哪真有吸血鬼，你看到過？”
穆特不再理他，繃著臉對羅小夜說：“你可以對他用法陣了。”
羅小夜想都沒想就對少年用了法陣，成功結束後卻發現不對：“不對吧，他不是妖怪，幹嘛要對他用法陣？而且人被法陣照到過之後，不會變得僵呆好久麽？”
“是啊。”穆特的臉依舊繃得緊緊的。“人被照到後不僅會僵立好久，醒來後還會全身酸痛。”
“那你幹嘛還要我拿法陣照他？！”羅小夜驚叫道。一旁的少年已經像隻木雞般僵立在那裏了。
“廢話！不給他點教訓，對不起我們自己！”
羅小夜無語，果然是問題天使。
從少年家出來，穆特頗有些氣鼓鼓的：“看來我們得回去找線索了。”
“嗯……”羅小夜應和著，“我們先去那棟房子裏找線索吧……其實我們一早就該去的，隻是誤以為找到了線索，才跑偏了。”
“那棟房子裏不會有怪物的。”穆特抿了一下嘴說。
“啊？”羅小夜一頭霧水。
“你到那裏就知道了！“
穆特徑直帶羅小夜上了廢屋的二樓，那裏有一塊巨大的幕布。穆特抓住幕布的一角，“唰”地一下把它扯了下來。
那是一副巨大的油畫，上麵畫的既不是景，也不是人，而是黑色的底子上用紅色畫著一個巨大的法陣。這個法陣和六芒星法陣頗有不同，羅小夜站得不近，依然可以感到它發出強大的靈壓。
唉？原來自己已經可以感受到靈壓了？
羅小夜還沒來得及將這個重大發現告訴穆特，就見穆特的表情無比嚴肅說道：“這裏曾經是很多妖怪聚集，所以明就用封印把他們都封印了起來……也許你爺爺也跟你提過，明是這一帶最強的法師。”
羅小夜一臉茫然，她對此根本沒有印象。
穆特輕輕地歎了口氣：“好吧，看來要從頭開始教你了……明的封印下得非常重。不僅被封印的妖怪無法掙脫，溢出的靈壓也導致這個屋子裏連魑魅魍魎都無法停留——魑魅魍魎隻是一些非好非壞，靈力較弱、無所不在的精靈，其性質就像水中的浮遊一樣……這種精靈都無法存在，能夠傷人的妖怪更不能在這裏立足了。”
“哦……”羅小夜仔細感受了一下，發現這個房子的確有種特別“空**”的感覺——原來是連“蜉蝣”都被清除幹淨了。
“所以要說有什麽東西在這裏出沒，掠走女孩的話，根本是不可能的……”穆特說著說著，忽然怔住了。
“怎麽了？”他一驚一乍地，倒把羅小夜嚇了一跳。
穆特沒有回答她，而是側耳細聽，然後說了句更讓羅小夜摸不著頭腦的話：“那兩個受害女孩被發現了！”
“誒？你怎麽知道的？” 羅小夜看了看四周。
穆特沒有回答，而是一把抓住她的手。
羅小夜覺得身體一陣失重，差點倒在地上。她趕緊穩住身體，竟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是後山，幾個救護人員正在給那兩個女孩實施急救，另外一個正在氣急敗壞地打電話。
羅小夜溜到那兩個女孩身邊，細看她們的臉，頓時被驚到了：她們的臉全無血色，臉頰深深的凹了下去，嘴唇也變成了青紫色。身體似乎消瘦了很多，皮膚都垂下來了，感覺真像被什麽東西吸了血一樣，萬幸的是，她們還活著。
羅小夜本想再接近看個清楚，穆特卻低聲叫她不要太急躁，等她們被送到醫院後再說。
過了一會兒，醫護人員來了，把兩個女孩用擔架抬了下去。
穆特又把自己和羅小夜變成了蒼蠅，跟著他們。羅小夜滿腹牢騷，但也沒有辦法。
醫生對她們二人的情況也很費解，雖然大量失血，但身體外部並沒有傷痕，身體內部也沒有出血點。隻好先給她們輸血。
穆特帶著羅小夜飛到病房裏後顯形，打了個響指而已，病房裏的人卻都像吃了強力安眠藥一樣，睡得打起了呼嚕。
穆特把羅小夜拉到女孩身邊：“好了，現在進一步鍛煉你的觀察能力……你用心去感應，感應她們身上的傷口……”
“感應她們身上的傷口？”羅小夜覺得他的說法匪夷所思。
“是啊。”穆特一撇嘴，“吸她們血的東西把傷口隱藏起來了。被妖怪咬過的傷口都有微弱的靈氣，你必須用心感應才能發現它的存在……好了，用心去感應吧，就像你尋找蘑菇精靈時一樣！”
羅小夜依言而行，果然，她先是感到了一種難以言語的不適，接著便發現兩個少女的脖子上都有個小洞，而且是各有一個，構造有些怪，不是那種很深的洞，隻像是被磨去了一塊皮，而且傷口內部並不平整。
“像被吸盤咬噬的，不是麽？”穆特緊緊地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