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何大師”的真實身份
……對於端木誌明的問題，千浩一臉的不置可否。
端木誌明就當成是他默認了，於是繼續說道：“如果我沒有判斷失誤的話，應該是小鎮上的外科醫生，就是那個叫張赫的，發現了那個秘密基地。然後他利用那個地方的獨特之處裝神弄鬼，給自己偽造了一個‘何大師’的身份，接著實施犯罪，對吧？”
“沒錯，那個人渣其實是個十級異能者，雖然異能微乎其微，但卻足夠他接近並利用那個基地。”千浩說到這裏，原本看不出情緒的眼睛變得十分冷冽：“說實話，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觸過這個層次的人渣，卻從沒看見過這麽惡心的。”
千浩所講的“這個層次”，其實是指一直生活在普通人世界中，與其他異能者完全沒有聯係的十級異能者。
端木誌明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其實端木誌明也是昨晚才得到消息，然後飛速趕來的。因為時間緊張，這個地方又是難得的偏僻，地理位置特殊到不少設備都無法正常運轉，連直升機都不敢直接降落。再加上之前他也沒怎麽關注過“何大師”案……
一係列因素的累加導致他信息掌握不全，除了一些早就送到過端木澤他們那、其實沒什麽價值的基本資料，就幾乎全是暗中跟著端木澤的家族保鏢提供的。
而這個家族保鏢，主要負責端木澤的安危，還得隱藏好自己不被端木澤發現，以免重蹈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的覆轍被端木澤趕走，精力分散之下，自然沒怎麽留心案件本身。要不是由千浩偽裝的張赫引起了端木澤的不悅，要不是後來他發現“張赫”原來是千浩偽裝的，他根本就不會關注這個小小的外科醫生。
千浩看見端木誌明那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故作驚訝地問道：“難不成，在端木家族中地位超然的端木誌明沒有拿到偵查處的資料？”
其實他自己也能推測出個中緣由，不過最大的原因，卻是端木誌明對他的誌在必得。端木誌明這次為了抓他，實在是太過心急了。因為太心急，所以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當然端木誌明不心急也不行，畢竟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第一次，算是半公開地露了個麵。他想知道的是，端木誌明有沒有臉在他麵前講出這點。
端木誌明對千浩含沙射影的指責不置可否，表情仍是淡淡的，卻也對千浩的問題避而不答：“這和我在家族的地位沒什麽關係。”
千浩聞言冷笑一聲，卻還是順著端木誌明的話講了下去。對於端木誌明在他自己引以為傲的領域栽跟頭這種事，千浩還是很樂意替他解解惑的。
至於他的敘述中有幾分真幾分假，那就隻能讓端木誌明自己來推測了。反正就算他全講真的，端木誌明也不會相信。正如他也不會完全相信端木誌明的話一樣。
“這個張赫呢，是在實習的時候出了醫療事故，畢不了業，在城裏自然也找不到對口的工作。他又眼高手低沒有選擇其他職業，看了點亂七八糟真假難辨的熱點新聞就去炒股了。他還以為自己學曆高就能征服股市，結果經驗不足，把自己和女朋友的準備買房的存款都賠了進去，整個人也變得像全世界都欠他一樣。”
“接著他女朋友和他分手了，他的心理就變得更加不正常了。不過想想也知道，沒有哪個女人，能一直忍受自己男朋友這副受了點挫折就一蹶不振，還整天自以為是、不思悔改、怨天尤人的模樣。”
“他呢，不去反思自己，不去提高自身的思想覺悟，也諱疾忌醫似的不看心理醫生，最後就拿著假的行醫執照，在這個偏遠地區騙騙這些淳樸的村民，還一幅油鹽不進唯我獨尊瞧不起人的假清高模樣。也就是這裏的村民淳樸，又看他人還年輕而醫術的確不錯，才會一直對他保持尊敬。”
“不過都這樣了他還不滿足，一門心思想要報複社會，尤其是要報複那些可愛的女人。他竟然打著靈媒師的旗號，利用他所學的專業知識和一條三寸不爛之舌，做著連畜生都不會做的事。”
千浩的話其實表達得很是委婉了。所有見過那些受害者屍體的人，都不會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邪惡的人。不少心理承受能力差一點的，更是當場嘔吐起來。
更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是，不需要法醫鑒定就能看出，這個罪犯在實施犯罪的過程中極為冷靜——說他是“畜生”，都是玷汙了“畜生”這兩個字。
至於“何大師”案的具體案情，千浩能肯定，端木誌明早就知道了，自然不會多講。
“你加入了地下會？”端木誌明卻敏銳地注意到了另外一點。如果不是這樣，千浩在講到“基地”的時候，語氣不會這麽奇怪。
端木誌明知道，千浩本性並不壞，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善良。但他出了這樣的事，一直被端木家族和異能者聯盟通緝，又銷聲匿跡這麽多年，大概是為複仇做準備，的確有加入這個臭名昭著的地下會的可能性。
“地下會跟我可沒什麽關係。”千浩清楚端木誌明這麽問他的原因，卻並不想解釋。
“你口中的‘老大’，應該就是地下會的會長，‘神秘人’吧？”端木誌明的口吻裏，難得地帶上了幾分嚴肅。就好像當初發現千浩調皮犯錯了，進行批評教育一樣。
“你要這麽說也無所謂。不過對我來說，老大就是老大，而不是什麽地下會的會長。”千浩刻意後退一步，仿佛端木誌明是什麽致命傳染性病毒攜帶者：“別用那種教導問題兒童的口吻跟我講話，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想吐。”
說完這話，千浩麵色如常，卻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麵對背叛自己又多年未見的仇人，已經蟄伏隱忍了這麽多年的他，怎麽會這麽不冷靜？難不成黎望那不知名稱、不知效用的毒液真的能夠影響到他？
不可能，雖然黎家在中國的異能者中地位不低，但黎望和他的生母黎雪華明明都是普通人，怎麽可能製作得出這樣的毒液？他異能級別不低，就算吃了氰化物，即那種不少納粹德國高官用來自殺、號稱閃電毒藥的劇毒物質，也不會死亡，而頂多會造成腹瀉。
當然，他也沒有傻到真的去“親身體驗”。
畢竟，這種沒有什麽利益卻有高風險的事，誰會去幹呢？
……所以還是他修煉不夠到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