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審問（上）
“當然有啊，先是一個陌生女人找上了我，給我進行了一次知識講座，然後留下了一個時間囊。再後來一個陌生男人闖了進來，把我按在地上摩擦，臨走的時候還把時間囊帶走了。”趙立宏說完，自嘲的笑笑。
“能說點我不知道的麽？比如說最近有沒有什麽人跟蹤你，或者是調查你之類的事情發生？”九點一刻皺了皺眉，他可不是來聽趙立宏抱怨的。
“你說的這些事情最近都沒有發生。”趙立宏斬釘截鐵的說道。
“這麽肯定？”
“當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幹嘛的。如果真的有人跟蹤我或者調查我，我不可能沒有發現。”唯獨在這件事情上，趙立宏有十足的信心。
“總之你要是發現了什麽記得聯係我，你忙吧，我先走了。”九點一刻知道從趙立宏這裏問不出什麽，當即打算離開。
“等等，你的問題問完了，我還有事想問你呢。”趙立宏叫住了九點一刻。
“什麽事？”九點一刻愣了一下，又坐回到椅子上去。
“按照約定，我應該得到一個自己的時間囊。”趙立宏低聲說道。
“按照約定，你應該先完成這次的任務。”九點一刻在這個問題上不打算退讓，隻有完成了逆時針交托的任務才能得到使用時間囊尋找真相的機會。
“我明白，時間囊在我這裏丟了，這次的事責任在我。”趙立宏的語氣軟了下來，“不過我需要時間囊，所以我希望可以和你們再合作一次。”
“這不是問題，有了合適的任務會優先考慮你的。”九點一刻保證道。
“那就好。”趙立宏鬆了口氣，“對了，我想再確認一下，你們真的會幫我實現願望吧？”
“我們會盡力而為，至於結果如何誰也不能保證。”九點一刻的回答有些模棱兩可，他在來見趙立宏之前簡單的做了些功課，他知道趙立宏想要什麽。老實說，趙立宏真正想要的東西超出了逆時針的準則。
“嗯，我明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我相信你們。”趙立宏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九點一刻的話打消了他最後的一絲猶疑。
“還有事麽？沒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九點一刻的目光飄向了其他地方，無意間和前方一個男人的視線交錯。
雖然隻是很短的一個瞬間，但是他可以確定對方剛才的確是在朝這邊看。他記得那個男人就是趙立宏盯梢的對象，那個男人似乎已經注意到這邊了。
“你去忙吧，我這邊還走不開。”趙立宏沒注意到九點一刻的異樣，自顧自的說道。
“你盯梢的那個家夥，他是什麽人？”九點一刻還是有些在意，他總覺得那個男人不簡單。
“他啊？他是展望資產的項目經理季雲磊，典型的土豪。”趙立宏的語氣裏摻雜著一股酸酸的味道。
“就是那個展望資產？”九點一刻有些驚訝，他指了指窗外，對麵就是展望資產的大廈。
“沒錯，你怎麽突然對他有興趣了？”趙立宏不解的看著他。
“沒什麽，好奇罷了。”九點一刻再次抬頭看去，季雲磊正在讓服務員幫他點菜，他收回了目光對趙立宏說道，“我先走了，你忙吧。”
九點一刻緩緩起身離開了美好時光，他沒有注意到季雲磊也剛好點完了菜。季雲磊默默注視著九點一刻遠去的背影，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左家別墅，鍾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對麵坐著的人是劉嬸，左家的幫傭。鍾晦已經硬著頭皮審訊了整整一個上午，一開始他隻是按照律師的經驗詢問著每個人當晚的詳細經曆。
漸漸的，他走出了這種不得要領的詢問模式，變得專業起來。這主要歸功於記憶主體的經驗，雖然不清楚記憶的主人在這次事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但是作為一個警察，他有著豐富的審訊經驗。
鍾晦在問每個問題之前都會在腦子裏先模擬一遍，然後根據情緒的波動決定接下來的問話。很快，他就摸索出了審訊的大體套路和關鍵問題。
“警報響起之前你一直一個人待在廚房裏，沒錯吧？”鍾晦再次確認道。
劉嬸輕輕點了點頭，不安的看著鍾晦。
“你當時在廚房裏做什麽？”
“收拾好晚飯用過的餐具之後，我開始打掃廚房的衛生。”
“廚房地板上那個碎了的杯子是你打掃衛生的時候打碎的？”
“那個杯子……不是我打碎的。”
鍾晦揚起了眉毛，在廚房洗碗池附近的地板上，有一個碎了的玻璃杯。假如杯子是在劉嬸進到廚房之前就打碎的，她應該不會放著地上的碎片不管先去刷碗，所以杯子應該是在劉嬸刷完碗之後打碎的。
“不是你？這就奇怪了，廚房裏當時隻有你一個人，不是你還會是誰？”按照鍾晦的推測，那個杯子應該是劉嬸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打碎的。
劉嬸沒有說話，她默默的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個杯子到底是誰打碎的？”鍾晦奇怪的看著她，打碎一個杯子而已，為什麽劉嬸在這件事情上避而不答。
“我……我也不知道。當時我正在打掃衛生，那個杯子不知道怎麽就被打碎了。”劉嬸怯生生的看了眼鍾晦，又低下了頭。
“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清楚點。”鍾晦皺眉說道。
“我看到杯子自己移到了桌子邊緣，然後就掉下來摔碎了。”劉嬸小聲說道。
“會不會是你看錯了，杯子其實是你自己不小心打碎的。”鍾晦提出了一種更符合邏輯的設想。
“不會的，當時我站的很遠，而且……而且我看的很清楚，杯子就是自己掉下來的。”劉嬸很肯定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杯子自己移動到桌子邊緣，然後掉在了地上？”鍾晦無奈的看著劉嬸，他不打算繼續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了，“然後呢，你還做了什麽？”
“後來沒多久警報就響了，我知道畫廊出事了就往樓下走，然後在樓梯口遇到了你們。”劉嬸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