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沒偷東西,昨晚我在搶劫

第二天,劉老頭家失竊,價值一百萬的青花瓶被偷了。

村長和村民們聚集在劉老頭家,眾人推論著行竊的小偷。

寧靖勘察完現場,胸中已有溝壑,開始結合線索推理嫌疑人。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害羞不好意思,隻能做手勢來傳達自己的話,旁人一頭霧水。

汪有文看出了寧靖想要說的話,於是會意:“我知道小偷是誰了。”

說著,汪有文立刻拿出手機。其他人紛紛圍過來,以為他手機拍下了什麽重要的證據。他打開音樂播放軟件,找出了《名偵探柯南》破案時的音樂,伴隨著**澎湃的音樂,他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綜合翻窗痕跡、外麵留下來的腳印以及作案動機等線索,可以將嫌疑人鎖定在村民李大壯和喪彪三人的身上。

李大壯和喪彪三人頓時成了眾矢之的,冠上了小偷的罪名。

這對於喪彪三人來說是件好事,他們異口同聲地將罪名怪在李大壯的身上。而李大壯也死不承認,和喪彪他們互相推脫罪名。這樣來來回回,誰也找不出誰是真正的小偷。

李大壯急了,極力辯解:“我不是小偷,我怎麽會去偷東西呢?我是被冤枉的!”

汪有文問道:“那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不是小偷?”

李大壯說:“要有什麽樣的證據?”

汪有文受到寧靖推理小說的熏陶,對其中一些專業用詞也略懂一二,於是想了一下,隨口說道:“你有不在場證明就行了,昨晚失竊的時間是晚上十點到十一點之間,所以隻要你在這個時間段有人能證明你在做別的事就可以洗清你的罪名了。”

聽了汪有文的話,李大壯想了一下,興奮地說:“有啊,昨晚我搶劫了鎮上的一家珠寶店,所以我沒有偷東西的作案時間!”

眾人目瞪口呆,一時間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調取珠寶店的監控,看看那個人是不是我。”說著,李大壯還為了加以佐證,從口袋裏翻出了手槍和黑色頭罩,“這是昨晚我搶劫時用到的手槍和頭罩,怎麽樣?我不是小偷吧?”

下一秒,一輛警察呼嘯而來,以搶劫罪帶走了李大壯。

喪彪三人咽了口唾沫,顯然他們已經罪行敗露了,於是倉皇而逃,想要離開長壽村,但是卻遭到了村民們的圍攻,被暴打了一頓。

喪彪三人頭破血流,鼻青臉腫,又在村民們的逼迫下,依依不舍地交出偷了的青花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保住命再說,以後有的是機會偷。

然而村民們卻還不罷休,將喪彪三人衣服扒光,捆在後山的大樹上示眾三天。示眾完之後再交給警察,等著坐牢。

喪彪被捆在大樹上,他使勁掙紮,卻無能為力。

鐵柱哭著大喊:“我再也不當反派了。”

喪彪煩悶地說:“狗蛋,就是你,一直給我們喝雞湯,看看現在!被扒光衣服捆在這裏,我的臉給丟沒了!”

狗蛋憋屈地說:“大哥,這也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那個汪有文,成心和我們作對,三番五次地破壞我們的計劃。”

喪彪重重地歎口氣:“唉,既生彪何生文啊!”

狗蛋納悶地說:“何生文是誰?他不是叫汪有文嗎?”

世上最尷尬的事就是抖了個機靈別人聽不懂,喪彪耐心地解釋道:“原句是周瑜感慨的‘既生瑜何生亮’,我隻不過是對比我和汪有文,巧妙地運用在自己身上而已。”

狗蛋恍然大悟:“大哥現在的文采真的是……”

喪彪怒罵:“住嘴,不要拍我馬屁了,天天拍我馬屁,搞得我都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你還是學學鐵柱,沉穩,腳踏實地,瞻前顧後,要是早聽他的話,我們及時收手,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遭受屈辱,而且還有牢獄之災!”

聽到喪彪的表揚,鐵柱有些怡悅,然後說:“大哥,沒想到那個算命大師還真有些本事,說我們三個會有牢獄之災,沒想到果然應驗了。”

喪彪懊惱地說:“是啊,那個糟老頭壞得很,好的算不出,壞的一個算一個準。”

狗蛋不屑地說:“大哥,那是迷信,怕什麽?”

鐵柱歎口氣說:“誰說水火無情,當我們快要被村民們的口水淹死的時候,我們卻火了,成了眾矢之的。唉,這樣下去我們可怎麽辦啊,我感覺我們要成為‘三等公民’了,等吃,等睡,等死。”

“我們不能束手就擒,應該找個機會逃了。”喪彪將希望寄托在鐵柱的身上,“鐵柱,你看了那麽多電影,應該有脫困的辦法吧?”

鐵柱點點頭:“讓我回想回想……有是有啊,不過比較麻煩,捆著我的手腕的是繩子,所以隻要我們不斷地用繩子摩擦大樹就能將繩子磨斷,到時就能逃了。”

喪彪沒好氣地說:“盡看些沒用的電影,這關鍵逃生的電影不看!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們就用這種辦法磨斷繩子。”

但磨了半天,繩子還是沒有磨斷。最後沒辦法,喪彪三人以捐款支助長壽村的旅遊發展為由,破財消災,請求村民們原諒,免去了這次牢獄之苦。

窗外群星閃爍,夜景迷人。深藍色的天空上,星星如一顆顆鑽石,傾灑出萬點銀灰。月光皎潔得好似一塊白玉,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鑲嵌在漫無邊際的夜空。

多麽美好的夜晚,多美的一幅畫卷,但是喪彪荒涼的心卻激不起美麗的浪花。

“唉,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空餘悲。寒燈照孤影,曉月映江心。”喪彪惆悵地說,“如此美好的風光在我的心裏竟能生出悲涼。”

鐵柱從上鋪探下頭:“大哥,怎麽還沒睡呢?”

喪彪歎口氣說:“煩心事太多了,睡不著啊……”

鐵柱出了主意:“大哥,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不用想太多了。這樣,你數數,數著數著就睡著了。”

“這倒是個辦法,我試試看。”喪彪點點頭說。

喪彪躺在**,閉著眼睛在心裏默默地數了起來:“一……二……三……三次去偷東西都失敗了,還被抓了起來……”

“……八……九……十……”喪彪數著數著,臉上閃過愁容,“我在外麵闖**了十年了,可還是混成現在這個樣子,錢沒錢,媳婦也沒娶……”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喪彪繼續數數,又歎了口氣,“……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一共就三十二平方米的房子……什麽時候才能把那棟樓給買了啊……”

“……兩千一百一十八……兩千一百一十九……兩千一百二十……”喪彪數著數著又停了,“褲兜裏就這麽點兒錢了,以後還要怎麽活啊……”

四個小時後,已經是五點鍾了,天空出現了魚肚白。

喪彪還在數數:“……一萬七千五百一十八……一萬七千五百一十九……一萬七千五百二十……一萬七千五百二十個白血球,不注意身體,都有了前列腺炎了……老子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