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揚眉吐氣
“我給你！別報警！兩百萬，好說，我這就叫人帶錢來。”錢光耀拿起手機。
“我不要現金，別想耍什麽花樣。”趙金川盯著他說，“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單日網銀轉賬的限額不會低於百萬，真以為我什麽都不懂麽？”
錢光耀的眼皮跳了跳。
看來，破財免災是在所難免了。
他提好褲子，乖乖轉了賬。趙金川收到錢後，把DV拿過來丟給他，“這次這事，我原諒你。如果有下次，那就別怪我不講老同學情分了。”
“以前是我小看你了。”錢光耀咬牙切齒，“咱們走著瞧。”
“好啊。”趙金川訕笑，那表情如同當初錢光耀在酒宴上嘲笑他時，如出一轍。
錢光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理好淩亂的油頭，拎起衣服落荒而逃。
趙金川隔著窗玻璃看著錢光耀的車駛離，回身拍了拍那幾個年輕小夥子的肩膀，“哥兒幾個辛苦了！走吧，找個地方，我請你們喝酒去。”
幾個小夥子紛紛笑著點頭，轉身出門去。
趙金川扭頭看了看坐在**的徐嬌嬌，她正神色嫵媚地盯著他。趙金川笑了笑，撲過去狠狠地親了她一口。
“你可真是我的小甜心。”
“我願意永遠做你的小甜心。”徐嬌嬌環住他的脖頸，“有頭腦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呢？”
趙金川盯著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壞笑著，而後恍然發覺，此時的他不正是已經達到了“盆滿缽滿，美女投懷”的境界了麽？
一種“人生贏家”的欣喜感，不禁湧上他的心頭。
“川哥，有什麽話和嫂子回家慢慢嘮嘛，兄弟們等著喝酒呢！”方才持DV的那個小夥子敲門示意。
“好，來了。”
趙金川起身，徐嬌嬌整理了一下衣服，兩人挽著手出了酒店。
吃飯的地方選在了其中一人的燒烤店裏，這片區域屬於老城區內比較僻靜的位置，路上很久都見不到一輛車，燒烤店就開在道邊。漆黑寂靜中，隻有這裏一處光源。
想來能把店開在這種地方的人，應該並沒什麽商業頭腦。
幾人擼串喝著啤酒，趙金川卻不在場。
不多時他開車返回，手裏拎了一個黑色的提包。
剛進門，他就從中掏出幾摞錢來，分給幾個年輕小夥子，“見者有份，跟著哥混，誰都不會吃虧。”
“敞亮啊哥！”
“川哥聰明又仗義，以後一定會成大老板的！”
“借你吉言啊！”趙金川接過其中一人遞來的煙叼上，挑了挑眉說。
分完剩下的錢，全被他塞進了徐嬌嬌的懷裏，“當然更不能虧待你，我承諾過的，這些都是你的。”
徐嬌嬌看了看提包裏麵的錢，兩眼放光，當即摟過趙金川獻上一個香吻。
周邊的幾個年輕人開始起哄，直到電話聲響起，趙金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笑聲才戛然而止。
“我去接個電話。”趙金川轉身離座，推門走出去。
來電號碼是個陌生號，但是他已經猜到了是誰打來的。
“川子，最近怎麽這麽消停，不像你的性格啊！”聽筒裏傳來熟悉的南方口音。
“最近忙了點私事，已經解決了。”趙金川回答，“龍哥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新貨做出來了？”
“你小子，這是聞到了票子的味兒啊！”對方笑道。
“龍哥帶我賺錢，你打電話給我，就是財神爺駕到咯！”
“哈哈哈哈！那就和你說正事。這次玩的是個新的路子，但方式不變。最近很火的掃碼領紅包知不知道？我們模仿他們的方式，做了個資金平台的紅包鏈接和二維碼，借‘99元注冊全額返現，充值會員100元，返現500元’這個噱頭，來讓那些貪小便宜的人上鉤，你要讓他們在注冊時填寫你的VIP邀請碼，這樣方便後期分紅。一條‘魚’你賺九成，我收一成。”
“注冊後返還全額，讓他們放下警惕心理，那麽充值時就是他們掉入陷阱的時刻……”
“聰明啊，一點就透。”
“不過，這個好像沒有‘僵屍機’賺的多啊。”趙金川吸了一口煙。
“目光要放長遠嘛！第一，注冊不會造成僵屍機。第二，如果你手段足夠厲害的話，可以讓他們鼓動親友來注冊，那麽一條‘魚’就會帶著另一條‘魚’來咬鉤！人的貪欲是可以傳染的，這種分散性的利益，總比一次性買賣容易賺錢，你懂的。”
“還是龍哥厲害啊！以後多向你學習！”
“金鱗豈是池中物，以你小子的頭腦，很快就會超過我的！”
對方說完就掛掉了電話，隨後一封電子郵件被發送過來。
趙金川簡單地掃了一眼，返身回到燒烤店內。
那幾人還在有說有笑，趙金川坐下後，徐嬌嬌立刻為他倒了一杯酒。
趙金川清了清嗓子，其餘幾人全都安靜下來，聽他說話，“現在有一筆大生意，不用你們投資任何成本，就可以一本萬利，跟不跟我做？”
“做！我這燒烤店早就不想開了！”一個圍著布裙的男子說。
“跟著川哥做事，靠譜！”
“有錢賺的好事當然不能錯過了！”
其他人紛紛發聲。
“哎，什麽大生意啊，也帶我一個。”徐嬌嬌嘴角微揚，“既然做了你的女人，我可不想再回到酒吧去當酒托，看男人臉色了。”
趙金川笑了笑，“這件事，你做是最合適的。其他人當然也能做，隻是需要再添置一些設備。”
“啥設備啊？”
“變聲器。”趙金川說。
圍坐在桌邊的幾人麵麵相覷。
“扮女人啊？”其中一人反應過來。
“男女通吃。”趙金川說，“經驗表明，利用異性心理，更容易得手。”
“那咱們主要做什麽呀川哥？”有人問。
趙金川神色鎮定地把手機裏的電子郵件打開，“釣魚。”
這樣籠統地說，他們當然聽不懂，於是趙金川又把幾項操作的具體過程講了一遍。
幾人聽完，瞬間鴉雀無聲了。有人蠢蠢欲動，也有人誠惶誠恐。
“哥，這犯不犯法啊？”係布裙的燒烤店主小聲問。
“跟毒販比，咱還算不上刀尖舔血。”趙金川沉聲道，“我們用的賬號信息全都是假的，就算被警察發現，以他們的技術，應該還查不到我們頭上。隻要不走漏風聲，放手幹問題不大。你們幾個，都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哥不想看你們吃苦受累，遭人白眼。有錢了，咱腰板就能挺起來。”
後麵這一番話，妥妥地打了一張感情牌，正中幾人的屌絲逆襲之心。
在這一番話之後，眾人紛紛表示同意入夥兒。
“可是，我腦子笨，能成嗎？”
“對每個目標都是用一套話，在銷售行業裏，這東西叫‘話術’。不懂不怕，我可以教你們，學會活用就行。”趙金川舉起酒杯，“想發財，就沒有學不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