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青州城始

次日,清晨,眾將士雞鳴三聲之時便起來埋鍋做飯,天微微亮,眾人就已經用過早飯朱文大軍開拔,朱文還有中隱老人依然在大軍最前麵領路,張乾在其一旁牽著馬,眾人見朱文,心中都有一種感覺,千夫長變了好多,但是具體說變化在哪裏,眾人那是瞪大了眼珠子,將這朱文裏裏外外的看了不下十數遍,都快要把自己的那兩雙罩子給瞪出來了,可是也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同的。

但他們心中就是覺得這朱文和平常有什麽不一樣,以前吧,感覺這個千夫長雖然驍勇無比,眾人也是佩服不已,可是眾人也可以看的出來這一位千夫長與他們相差不是甚遠。就如同是河泊一般,雖然有些深,可是那也是可以見到底的,隻是如今卻是看不透這一位千夫長了,此時的河流已經變成了一個幽深的湖泊。再也不是他們可以看得清的。還有那一個張乾,自那天手中拿著那一把奇奇怪怪的劍以後,也變得有點高深莫測的意思來。

眾人再中隱老人的帶領下七拐八拐的,就然真的走出了這迷魂林,可是叫他們再想自己是如何走出這迷魂林的 ,卻是根本就記不起來。仿佛自己就是在一直繞圈子,繞啊繞啊就這樣出來了。眾人剛想歡呼慶賀終於走出了哪一個鬼地方之時,朱文“噓”的一聲,眾人連忙閉嘴。此乃軍中噤聲之令,眾人無人不從。鋼鐵之軍紀已見雛形。

朱文雙腿微蹲,輕輕一用力竟然,直接蹦到了這參天大樹之上,雖然輕功也可如此,但是這朱文所用的皆是這肉身之力,並未動用一絲一毫的真氣,可見這肉身之強大。

朱文向前方看去,一座巍峨的城池屹立於這山野之中。樹木繁盛,高聳入雲,可是依舊難遮擋住著一座城池,在這座城門之上,有一鎏金大匾,,上麵有三個大字:青州城。

真的到了,我朱文終於到了這青州城了。我朱文的霸業就從此青州城始。

眾人再樹下等待,人住嘴,馬上口嚼,鴉雀無聲。隻待朱文。朱文從樹上下來。對眾人輕聲道:“兩千五百將士,自即日起,兩千人馬,歸於二十位百夫長統領,餘下之人,皆由我親自帶領,兩千餘人成扇形安營紮寨,自今日起,軍中將士皆一日三餐,,通知夥房營,埋鍋做飯,不可有炊煙流露而出,若是叫這青州城裏麵的人發現了,休怪我軍法無情,再叫他們準備兩日之行軍幹糧,分與眾將士。”

眾位百夫長抱拳得令。

朱文接連說道:“夜半之時個百夫營帳要有人守夜巡邏。重甲不得離身三丈遠,利刃皆在身旁,就算是睡覺,那也要把自己的兵器當成自己的媳婦兒給我摟著睡。說不準青帝什麽是就要發兵攻打泉州,我們要是睡死在這營房之中,耽誤了軍機,上麵若是怪罪下來,我朱文第一個軍法從事,你們也逃不了。兒郎們,榮華富貴,金銀美人,就在今朝,你們都給我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千萬別越到這升官發財的時候,拉了稀。”

“得令。”

朱文駐刀而立遙望青州城,雙眼若餓虎一般,直向青州城。

“徒兒,計謀,城府,心性,你已經登堂入室,現在為師就要教你最後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仁義。”

“仁義?”

“不錯,唯有仁義,方可得民心。”

“三國劉備,屈居一隅,可是卻和當時實力最為強盛的曹操 三分天下,為何?論天時他劉備不過是一個落魄皇叔,而曹操已經是挾天子而令諸侯的曹丞相。論地理,天下九州,曹操獨占其六。手下謀士,名將,更是無法比較,可是卻落得這三分天下之局麵,何者?無他,隻有仁義二字而已。”

“師父你的意思是?”

“若是你想成為這一軍之主將,那你就要破城 之後,縱容手下搶掠百姓,如此他們必然會以你馬首是瞻。可是這樣的話,你朱文就會聲名狼藉,到時候哪裏有百姓敢投靠一個如此一位虎狼之軍的將軍?民心盡喪,你何談 天下?”

“可是劉備後來不是稱帝了,也曾倒行逆施······”

“那是因為他已經有了和曹操爭雄的實力。”中隱老人狠狠道,目光之中閃爍著幽蘭的精光,此時的中隱老人一點也沒有平時的那種超脫凡塵的神仙做派,反而是像一個亡命之徒一般,身上的氣息叫人不寒而栗。

張乾手中的承影血劍,不住的鳴動,朱文也不自覺地運起了自己體內的真氣。可見此時的中隱老人是如何的叫人膽寒。

朱文修煉這《無漏真身》身體技能本來就是超脫常人,對於危險 的感觸,可稱變態。中隱老人氣息剛一散發之時,朱文真氣就已經自行調動了。朱文道了一聲:“師父。”

中隱老人揮了揮衣袖,朱文體內的真氣仿佛是被凍結了一般,中隱道了一聲:“聒噪。”

在張乾手中鳴動不已的承影劍,頓時偃旗息鼓,再無聲響。中隱之恐怖當世罕見。

中隱看了朱文一眼,朱文頓時覺得自己仿佛是被惡狼盯上一般,中隱老人看到此時朱文驚變的臉色,嘴角微翹,這一股陰冷的氣息頓時煙消雲散,又恢複到了原來的哪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仙人。中隱笑了笑道:“徒兒,如何?”

朱文一抹額頭,訕訕道:“師尊氣勢當世罕見,朱文失色了。”

“徒兒,你要記得,世間之事若無實力之事一定要用大義將自己偽裝起來,隻有這樣你才有機會,有時間成長,統治這天下的永遠不可能是仁義,可是世間百姓卻對於仁義治天下 深信不疑,改朝換代幾次了?還這樣幼稚,哎,世人愚昧,故可為仁義之名而身死。為師能教你 的也就是這些了。朱文你好自為之吧。為師今日便要離去了。”

朱文聽言也不顧得自己額頭之上還沒有消散的冷汗了,連忙道:“師父這是何意?難道是朱文愚不可及,還是朱文哪裏有叫師尊不滿意的地方,師尊要離朱文而去?”

“癡兒,你那裏有什麽叫為師不滿意的地方啊,你是叫為師為你驚訝啊。短短數日之間,為師之才學都已經教授與你,再待下去,隻會自討其辱了。為師可不想在你這個徒兒麵前丟人啊。”

“師父這是說的哪裏的話?朱文粗鄙不堪,不通文墨,不知武功,朱文淺薄之人,幸得師尊不嫌朱文愚鈍資質,悉心教導,如今朱文還是以小小的千夫長,未能師前盡孝,師父怎能就如此來離朱文而去?叫朱文擔負如此不孝之罵名?還望師尊憐惜朱文,不要棄朱文而去。”

“癡兒啊,為師有何曾不想在你身邊對你悉心教導。可是世事如此,為師也左右不得啊。你可知天機閣遍觀天下英才,一者武英榜,一者潛龍。囊盡天下文武英才。可是卻為什麽在江湖上連一個世家都不如?天機閣更是沒有一人上榜。在世人眼中不過是一個舞文弄墨的無用之閣,為師這個天機閣閣主 也是一個無用之人。”

“朱文不知?”

“這世間,億兆平民,萬裏山河,可算大了吧?可是從古至今,卻隻有百年 的皇朝,那些名門望族雖然也是顯赫一時,但是大都是在這改朝換代之間雨打風吹而去了。可以流傳千年 的,便是那些世家,即便是風雲變幻屹立不倒。這雍州之地,黃巢之已經占了一半了,可是另一半為什麽遲遲沒有動靜?要知道當年領兵攻克雍州的 人,可是這世間刀法大宗師,老將柴存,當時三萬精兵,馬蹄南下,所向睥睨,就是在哪另一半雍州之地,分寸進不得。為何?因為那裏住著一個老人,裴老太師,因為那裏有著一個家族,裴家。裴家雖然家中無軍伍中人,可是那裴老太師門生故吏遍天下,裴家更是千年的世家 ,受過裴家恩惠的人或家族那是數不勝數,就是那柴存在尚未發跡之時,也成受過這裴家的資助。

有此恩情這是其一,第二嘛就是這裴老太師還是這儒家的大先生。儒家浩然正氣,自漢武以來,曆朝曆代的朝堂棟梁,儒家至少要占這半數之上。這大先生非是儒家之德高望重之人不可擔任,裴老太師朝廷棟梁之才,當年高中狀元,登臨朝廷,曆經三朝皇帝,恩寵不減,又善提拔後輩之人。這朝堂之上的韓太傅就是裴太師的學生,還有那禦史大夫,戶部尚書,禮部侍郎 這些幾乎可以左右朝堂的大人,都是出自他裴太師的門下,你想想他們會叫自己的老師,連安居鄉野都不得安生嗎?

李唐貧困,眾所周知,可是就在雍州,不過是十日,竟然就出現了十萬大軍,從此雍州一分為二,怎麽樣,風光吧,可怕吧?”

“著實可怕,一人可擋半數朝堂。”

“然也,可是就在這些世家之上還有三個龐然大物,儒家,道家,還有佛家。其實這裴太師已經退隱,官場上人走茶涼乃是常事,甚至人未走,茶以涼那也不是什麽罕見之事,他裴太師有如此之勢,這首當其衝,便是這儒家大先生的身份。”

“不錯,儒生雖然,手不可提劍,跨不可上馬,但是這世間百姓的父母官又有幾人不是儒生?更不要說著世間的 舉人,秀才,童生。儒家著實可怕。”

“然也,為師雖是這天機閣閣主,但是在這三家裏麵就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鬼穀子當年鬼穀一人可敵百萬師,更是和法家一起輔助秦國,和這三家結下了不解之仇,這不是私欲而是道義之爭,這比生死更甚。所以你朱文絕對不可以叫別人知道你的師父就是鬼穀子,你是鬼穀傳人。要不然你將被這三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你可懂得了?”

“朱文不懼。”

“善,大善,可是你的誌向不允你做此事,我鬼穀包容天下,又怎會容不得這三家。你朱文若是有所需,我鬼穀定當全力相助,甚至可以許你可再行拜師,但是記住,你永遠都是我鬼穀中人。”

朱文身軀緩緩跪下,恭恭敬敬的衝著中隱老人磕了三個頭。“請師尊放心,朱文定會為我師門光耀。”

“如此,為師就放心了。為師去了 。”話音還未落下,中隱老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這山林之間,消失眾人之前,消失在朱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