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暗自圖謀

黃巢之回營之後,越想越是生氣,這世間英雄一人足以,為何多他一個王克芝?聯軍之間可曾有人將他黃巢之這聯軍之盟主放在眼中?所言所尊皆為他王克芝。

有他王克芝在世一天,便無他黃巢之大業。這時候一黑袍人徑直坐下,取一壺熱茶,便在這黃巢之麵前泡了起來。

“青帝此番於眾位起義軍討論結果如何?可曾有什麽對策?”

“已然有了這對敵之策,不過又要出動精兵,著實叫人不舍啊。”

“青帝,是舍不得精兵,還是舍不得這宋威?”

黃巢之眉毛一挑,手中茶放在嘴邊一抿,“先生這是何意?這宋威乃是我起義軍之大敵,我恨不得他兵敗身亡,死無葬身之地,我有何不舍?先生何出此言啊。”

陳懸之細細品了一口杯中之物,道:“宋威必死,可是青帝卻不想他現在死,或者是現在就敗於王克芝之手。”

“請先生明言?”黃巢之拱手持弟子禮。

“王克芝,於青帝你二人皆為這天下英豪,數天下風流人物,你二人獨占鼇頭,可奈何獨占鼇頭,何為獨占?二人如何去獨占?此一戰,青帝是左右為難,那是既想叫他勝,又害怕他勝,我說的可對?”

說罷,這陳懸之便滿飲杯中之物。看了看直立而坐,拱手試禮的黃巢之,心中愈發的滿意。有進有退,進則霸氣盡顯,雖有些陰柔,卻不失為這人主之姿。退則有理有據,令人無從挑剔。好一個臉厚心黑的主帥。

“青帝,這王克芝與你並稱,號赤帝,今日青帝之言,大義之說當為世間英雄膜拜,這天下取之,便取於大義之中何為大義?大義皇帝便是大義?天子,天子,上天之子,人為天之所生,天之所養,這天子何不為大勢?當年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手下猛將如雲,謀士如雨,此等威視,此等氣魄,為何不敢稱帝,反而要挾天子而令諸侯?大勢,大義。”

“先生所言,黃巢之知道,隻是這宋威之事?先生…………”

“哈哈,老夫多言了,不過是欽佩青帝這大義之說,這宋威乃是當年太後之愛將,又是當世名將,手中謀士之人有徐遊為首,進,朝堂有人,退有軍馬在身。無解。”

“先生所言,這宋威不能為我所用了?”

“可用,可不用?要看青帝如何看待了?”

“敢問先生,此言何意?”

“青帝所求,不外乎是叫這宋威於王克芝兩敗俱傷,一解除心中大患,二又可壓製王克芝風頭。說是容易,可是,稍有不甚便陷入水火之中。青帝這不亞於繩索於懸崖峭壁之上,進退借兩難。”

“然,請先生教我。”

“宋威之威脅乃是生死之威脅,王克芝雖為青帝之對手,然,同為起義軍,不得善動刀兵,兩害取其輕,先滅宋威,在圖王克芝。”

“先生,這宋威,可用,不可用之言?”

“宋威,唐軍大將,又深的太後信任,身居高位,策反那是不可能地,此為不可用,然不為我之人,亦可為我所用。”

“這軍陣,在下反複看過,王克芝確為軍法大家,隻是這破陣之法也為兩敗俱傷之法,不過是大些,小些罷了。精兵盡出,後方空虛,青帝在泉州,青州二處按軍令應該阻攔這宋威敗走殘軍,若破陣不利,青帝便取了這泉州,泉州乃是這宋威軍糧之命脈 宋威不得不救,勝敗之間,敗勝應對之策,王克芝真乃神人,然這勝,破陣之後,宋威,王克芝定元氣大傷,此時將軍有意放水,將宋威這殘兵敗將引入青州之左側留縣,留縣之後,便是這王克芝的地盤了,到時候宋威會如何?”

“敢問先生,若這王克芝破陣敗那?”

“敗,這不青帝便分兵兩路,一路攻擊泉州,一路埋伏,宋威分兵而出,你便伏擊,一來二去,宋威兵力糧草皆有損失,起義軍中王克芝實力大損唯有青帝,實力超人,又攜大勝之勢,對於王克芝這敗軍之將,安有不統領之說?”

“先生果然不愧是這天機閣英才榜上中人,我黃巢之此事若成,必拜入先生門下,從此為先生弟子。”

這大營之中,此夜燈火通明,各人有個人之謀算。各路反王,憂慮這破陣之事到底是否可行,雖這王克芝天下無雙,可畢竟這宋威也不是什麽凡俗之輩,又占據這天時地利人和,這能一戰而勝嗎?

這軍中將士,擦拭兵器鎧甲,每逢一戰,必有熱血撒黃土,故人,戰馬獨歸,誰知道誰可活?

朱文也在這營中安排明日事宜,千人伏兵,又在前列。這千夫長被稱作先鋒之長也不為過,隻是不知將軍作何安排?哥哥也不知道如何了?是否明日要上戰場?大哥,在家中還可安好?那個女人是不是還和那劉崇私通,父親之陵墓是否已經布滿荒草………………

在虎牢關之中,聚將廳中,已然深夜了,還有一人未安寢,正是那節度使,六鎮之總兵宋威。

一人提酒菜前來,“將軍,果然在此,是不是已然腹中饑餓了?”

“哈哈哈,果然還是先生懂我。”

二人席地而坐,對著月光便吃喝起來。 “將軍可是還在憂慮這旬日之前兵敗之事?”

“不錯,此戰,我敗了,卻不是敗在王克芝之手,而是那揮刀的少年郎。若不是他我一戰便可直下叛軍之營地,鐵騎縱橫分割,叫他潰不成軍。這王克芝雖勝也敗了,不是敗給我,而是敗給那些聯軍之人,絕好的計策,卻被這些人用如此軍馬拿來濫竽充數,真是可悲啊。”

“將軍,感歎此事?”

“不錯。”

徐遊在一旁欲言又止,宋威加了一塊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先生,我知你想說何事,不就是那李哲之事嗎?”

“將軍知道?”

“別人都說我靠著太後之恩寵才走到如此之地步,更有人說,我宋威乃是那太後後宮之男寵之一,然,他們那裏懂的我之雄心。”

“我宋威之今天,乃是我一刀一槍打拚而來,考的是我自己,不是他人賞識恩寵,先生你可知?”

“將軍為人,豪氣衝天,哪裏會是什麽男寵之不入流之人,隻是這李哲…………”

“先生不要說了,這李哲戰死,是沙場之事 與我無關,又不是我所殺害,再說了,這是他李哲立功心切,自行出城,與我何幹。”

看到宋威如此不放在心上,徐遊大歎一聲 “我的將軍啊,你啊怎麽如此大意啊,你要知道,你是天下名將,之所以要兵有兵,要糧有糧,朝堂之上的那些大人們沒有為難克扣,你真的以為那是他們懂的進退,忠心為國啊,不過是他們的子侄在你軍中。就是為了跟著你,撈一些軍工,到時候回到洛陽好立功授勳。這才是你要什麽,他們就給你什麽,可是這李哲乃是皇家血脈,其父乃是武成王,位高權重,更是於當朝權臣蕭太師之女有婚約在身。可是現在你這不是惹遍了這滿堂朱紫嗎?”

“我宋威,乃是七尺男兒,本就是仗到直立,快意恩仇之武將,哪裏觀如此醃臢事。先生你不必說了,天要亮了。”

說罷,看向東方,此時一縷魚肚白從東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