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通天塔盡頭的秘密

在當時,我呈現了一種異常慌亂的狀態愣在原地。

外麵的人馬上就要進來了,而在這個不大房間裏,並沒有合適的遮掩物,我根本避無可避。

再跑到折疊窗那裏跳下去明顯已經來不及,在這緊要關頭,我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決定!

我竟然一頭紮進了那個存放殘屍的箱子裏!

惡心的氣味,肮髒的屍體,在與性命比起來的時候好像都無足輕重了。

就在我跳進去的同時,木門被打開了。

我看到了一個身穿防化服的人走了進來。他先是四處望了望,然後徑直的朝著這邊三個箱子走了過來。

我當時就感到自己腦抽了。尼瑪這個房間什麽都沒有隻有這三個箱子。那進來的人的目的不就是這三個箱子嗎,我居然還自投羅網的跳進來!

眼見那個人離我越來越近,我的思緒仍在腦海裏飛速運轉。

怎麽辦!

這是時下最大的問題。

我甚至來不及過多的思考,本能的咬定了一個事實。

不能坐以待斃,要出其不意,先發製人!

他穿著那麽笨重的防化服一定是打不過我的!

想到這裏我碰的一下就從箱子裏跳了出去。

我的設想非常完美。

但是我萬萬沒想到對麵竟然直接掏出了一把槍,頂在了我的腦本上。

我維持了一個非常搞笑的姿態,手上還拿著幾具準備用來毆打他的殘肢。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別!”我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連忙大喊了一聲:“我是來找人的!我受蘇岩所托,來找一個叫陳言浩的人!”

對方聽完後明顯愣了愣,然後收起了槍,摘下了防化服的頭套,露出一張比女人還妖嬈的臉。

他直勾勾的盯著我,末了說了一句:“你找我?”

“類人化的假肢比起真體來更加複雜,且更好保存。當然在氣味跟外表上,它們與真品幾乎沒什麽區別。”

市區的咖啡廳裏,我與他各坐在桌子的兩端,聽他滔滔不絕跟我講述研究所裏的假肢。

似乎也是察覺出了我聽到有些尷尬,他微笑的衝我說道:“喝點什麽嗎?”

“免了。”我歎了口氣,心想剛看的那麽令人反胃的東西可沒有那麽良好的心態去喝東西。

我搖了搖頭,仔細看著坐在我眼前的男子,實在很難把眼前這個人與陳言浩這個名字聯係到一起去。

從蘇岩死前的描述以及這個名字上分析,我一直覺得陳言浩是一個非常感性且衝動的人。在我的既有印象裏,實在很難去相信眼前這個文質彬彬,一直抱有微笑的人會所蘇岩托我找到那個人。

“你真的是陳言浩?”我坦誠的再一次將我的疑惑直接放到了明麵上。

他仍舊微笑著看向我,手不由自主的往懷裏伸去。

我一個激靈,心想難不成偽裝被我撕破了想要掏槍?這裏可他媽是市區啊。

然而事實證明我想多了。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錢包。然後從中拿出自己的身份證來遞給了我。

“不好意思,可能我有點警惕了。”我掃了一眼他的身份證,歎了口氣,遞還給了他:“不過你們門前的那個老大爺為什麽說研究所裏沒有你這個人?”

“你是不是沒有給他小費?”他自始至終保持著禮貌性的笑容:“要知道,在那個地方工作的人平日可沒什麽機會接觸外人,性子都有些孤僻的。”

這個解釋讓我有些意外,但是細細想過之後,倒也是能夠接受。

於是我不再進行試探,而是直奔主題:“蘇岩死了。”

“我已經知道了。”他喝了口咖啡,依舊平靜的回答我。

我皺起眉頭,看著他那個捉摸不透的麵容,莫名的有些生氣:“難道你不應該覺得悲傷或好奇嗎?”

他慢悠悠的給我倒了杯咖啡,然後又給自己斟了一杯,端起來小抿一口,才說道:“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

這是一個多麽殘酷又難以釋懷的詞匯啊。

我忽然之間就能夠理解他的這種波瀾不驚。就如同祁西延一樣。他們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的經曆,我無法知曉他人的經曆,自然也無法對於他們的人生和表現作出評價。

“蘇岩是怎麽死的?”他忽然之間問道。

“他是……”我愣了愣,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蘇岩的傷勢及結局我都沒有知曉,我隻參與了他經曆的一小部分,甚至回過頭來去設想當時的經曆,我根本一無所知。

我忽然間發現我當初犯了一個十分巨大的錯誤。我將奄奄一息的蘇岩托付給了夏冉去照顧。當時是夏冉告訴我蘇岩已經死了而後來夏冉卻背叛了我們。那有沒有可能,在趁我不在時候,夏冉親手殺死了蘇岩呢?

我想起了夏冉那張美麗陽光的笑臉,很難將其與心狠手辣這四個字聯係到一起。

不,先不說夏冉是否如此心狠手辣。他隻需要丟下蘇岩不管,就可以悄無聲息的完成這一切。如此說來,蘇岩的死,我要付相當大的一部分責任。

我思索了一下,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粗略的將我與蘇岩的相識以及這趟黑竹溝之行的經曆講給了他。

“他說,有一個必須要讓你摧毀的東西。”我著重強調了這一句。

可對麵好像根本沒有上心一樣,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這就完了?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當時蘇岩把這件事說的這麽重視,到你這裏一句知道就完了?

“你所說的事情我都已經了解了。”他起身向我告辭:“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不對吧,你就這麽走了?

我實在是難以理解。

心想你不問我事情的詳細過程也就罷了,你就這麽直接的走了?

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拿起了一看,竟然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物。

祁西延。

我非常意外祁西延竟然會打電話給我。因為在我的認知裏,祁西延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物,他會給我打電話,就表明他一定遇到了需要我參與的事情。

“喂”

“現在事情有了新的進展。”祁西延直奔主題的說道。

我聽後皺了皺眉,心想祁西延怎麽會忽然跟我講這個。在我的印象裏,他可不是那種有事會向我通報的人,更別說這些可能會被國家列入絕密檔案的絕對禁忌。

“我們在整理上代研究所所遺留下來的資料裏,看到了你三爺爺的筆記。”

或許是為了驗證我的猜想,祁西延在那邊緩緩說道。

“所以我覺得有必要請你過來一趟,我們遇到了一些難以解決的問題。”

我眯了眯眼,心想還會有連你們這種人都無法解決的問題嗎?

“我們在整理時發現,那批人在殘存的筆記上記錄了很多現階段未解的謎題和諸多傳聞甚光的地區。”祁西延接著說道:“尤其是那些曆史傳說非常濃厚的詭異事跡,他們甚至在旁邊都有標注解讀。”

“這種情況非常的不自然。他們似乎從黑竹溝回來之後,就開始忽然特別在意這些神話傳說。”

“你什麽意思?”我試探性的問道。

“我們不知道那批隊伍在黑竹溝之行究竟走到了哪一步。”祁西延在電話那頭說道,語氣非常非常壓抑:“不過很顯然的,他們最終也是到達了那座隱藏在大霧中的通天神塔。”

“那麽他們在麵對這座讓人震驚的遠古神跡時,是否產生了與我們同樣的瘋狂念頭?他們是否也想要爬上這座塔的盡頭,看一看那無法想象的天機?”

聽祁西延說道這裏,我忽然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起來。

“你是說……”

“如果他們是從那座通天神塔回來後,忽然間就開始關注這些詭異的傳說和禁區。而我們卻沒有。那麽是否可以理解為,他們比起我們多知道了一些東西。從而才導致了他們的這種無法解釋的行為。”

“而這種多出來的我們未曾接觸的東西,我所能猜想到的,就隻有一個。”說的這裏,祁西延緩緩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那就是那座通天塔上之上,我們所沒有攀登上去的這個世界的盡頭。”

我咬了咬牙,遲遲沒有在說話。

誠然,如果祁西延所說屬實的話。這將是一件無比可怕的事情。

那批研究所的人曆經了千辛萬苦,種種機關陷阱之後,終於到達了他們此行的重點。在那裏,他們同樣目睹了那座被列為神跡的通天塔。在震撼和恐懼之後,這批極端分子毅然選擇了攀爬上去,去一睹這個世界的絕對秘密。

那麽我們是否可以理解為,那批研究所的人,是在那座塔的盡頭看到了什麽,從而才導致他們的這種巨大轉變和關注。”

他們究竟在那上麵看到了什麽?

“而且這種精密的關注和探查更像是一種排除法,他們似乎是想要在這些傳說和詭事裏,找到一些線索。”祁西延在那頭繼續說道:“這也就是為什麽我要叫你來的原因。”

“我們在你三爺爺記錄的那一塊裏,發現了一些非常奇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