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曾經的文明

“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忽然之間開了口:“壁畫這種東西,往往會根據人們的信仰,從而被添加了比較濃重的神話色彩。”

“這些所謂的天兵天將,說不定隻是他們臆想中的人物。而在當時,根本不是這麽回事。”

“什麽意思?”夏冉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個問題不太好解釋”我皺著眉頭說道:“比如說剛才追趕著我們的那條大蟒蛇,遇到它我們為什麽要跑?因為我們的主觀意識認識到這是一種危險的生物。如果我們遇到的是一條鹿或者羚羊,我們還會跑嗎?當然不會。因為這是我們主觀意識所做出的判斷。那麽這種主觀意識是怎麽來的呢?它必然是經過了我們常年累月的積累所形成的一種潛意識。就比如說你看到鳥就知道一定會飛,看到了魚就知道它一定是生活在水裏一樣。這是一種不用解釋一眼看上去就能領會的既定事實。”

“你的意思是說……”嶽峰好像有些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們認為這些東西是天兵天將,是因為他們從小的信仰裏有這些帶有神話色彩的東西。所以在他們看到這些東西的第一時間,主觀意識就已經將他們潛移默化成了天兵天將來看待。”

“沒錯。”我點點頭。

經過了嶽峰的解釋,帕西與夏冉似乎也已經理解了。夏冉看著壁畫上那些活靈活現的天兵天將,沉默了一會,還是說道:“如果這些東西不是天兵天將,那必然是另外一些東西。那麽在當時,那摩西人究竟從天上召喚下來了什麽?”

“或許是一些我們無法想象的東西吧。”我說道。

“你們先討論著,我去裏麵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嶽峰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然後獨自走向了洞穴深處。誰知道他走進去沒過多久,就忽然大喊了一聲。

“臥槽!你們快來看!”

“又怎麽了?尿鞋上了?”我調笑的喊道,誰知道對麵卻沒了回應。

“嶽峰?”我又試探著叫了一聲,還是一樣沒有得到回應。

山洞深處黑乎乎的,沒有任何的聲響。

我們三個互相看了看,皆是立馬站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往洞穴深處走去。

我們往後繞了一段路,一下子就看了這個洞穴的深處竟然也有一個洞口。嶽峰就站在那個洞口處,望著裏麵呆若木雞。

“大哥你在的話就給點回應啊。”夏冉沒好氣的走過去敲了他一下,然後下一秒她瞥了一眼洞口外麵,也立馬呆愣在了那裏,一張小嘴張成了O型。

我也跟著走上前去,跟嶽峰夏冉他們並排站在了一起,然後我便在這個洞口處,看到了另外一片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廣闊天地。

這是一個難以想象的巨大空間,在這裏,無數的房屋整齊有序的規整排列著,地下流淌著山泉,四通八達的形成了一個個小溪。

這赫然是一個小型的王國!

這種雄偉是難以用語言敘述下來的,恐怕隻有親眼見到,才能知道有多麽的震撼。

這洞穴的盡頭,竟然有著一個難以想象的地下世界?

難不成這便是那些留下壁畫的人所居住的地方?

“天啊,這,這是自然形成的嗎?”夏冉呆呆的問道。

“看不出任何人工開鑿過的痕跡,這簡直就是大自然的奇跡!”嶽峰興奮的回答。

我看著這一切,也有些不敢置信。那摩西人的祖先,究竟是怎麽發現這個神奇的地方並把這裏改造成王國的?

一切不不得而知,他們可能在這裏生活了相當久的一段時間,直到後來,另外一批人到達了這裏。

“這裏有一條小道,應該是通往下方王國的道路。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我說著轉過頭去,竟然發現他們三個早已經在下去的路上了。我不由得歎了口氣,連忙追了上去。

我們遵循著這條小路,一直下到了這個巨大空間的底部。嶽峰走上前去摸了摸著結實的牆壁,自言自語道:“這種遼闊的地下世界,究竟是怎麽形成的?”

我曾經看過一段新聞報道,是說有考古學家在內蒙實地考察的時候,意外的發現在內蒙古的地下深處,居然有著一塊巨大的空白。他們經過專業的聲波構圖檢測,發現這竟然是一塊巨大的地底空間。有專家推斷,這是由於遠古大陸板塊互相碰撞,地殼發生變化所形成的巨大空洞。這種空洞在一開始肯定沒有這麽大,在後天不知道經過多久的地下水侵泡逐漸變得越來越大。正如同一句俗話,水滴石穿。不過按理論來說,要形成這種巨大的地下空間,可能要經過好幾個世紀的巨大浸透才得以完成。

不知道這裏的地下空間,是不是同樣的原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這座王國的曆史,肯定比我們想象的還要久遠。

我們行走在這片神秘的古代遺跡的中心,發現這裏的大多數構造仍然十分的完好。居民的住宅、集市、田地、飼養場所竟然樣樣俱全。

“這裏是洞穴內部的地下世界,所以不會因為雨水的衝刷而導致文物的毀滅,以至於這些東西到了現在還能保持著當年的結構。”嶽峰一邊拍照一邊說道。

我四處看了看,發現這些房子的規格都十分奇特,所有房子的頂部全部為一個巨大的半圓形,不知道是因為這裏文化的傳統還是說有什麽別的功效。

更令人在意的是,我們一路走來,看到很多土地上都有著非常滲人的土紅色,應該是這裏的居民遭到外來者殺害時留下的印記,這麽多年過去了依舊深沉,足以看出當年那場屠殺的慘烈。

我又想起了那副壁畫上的屠殺畫麵,心想那批外來者究竟是什麽人,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難道就是為了殺人建造那個建築?不得不說這個目的真的令人感到詭異。

我歎了口氣,又把注意力放在他們三個身上,心想他們還真是膽大啊,在這麽一個曾經是屠殺場所的陰煞之地裏,嶽峰跟帕西不說,就連夏冉一個女孩子,竟然都不會覺得害怕。相較之下,在背後不住打顫的我,不知道到底是我不正常,還是他們不正常。

“等等!”就在我剛要去細想的時候,帕西忽然伸手攔住了我們。

“我好想看到前方隱約有火光。”帕西小聲對我們說道。

“火光?”我微微一怔,心想這怎麽可能。這個地方少說也已經被廢棄了幾百年,怎麽可能還會有人居住?

難不成是在那場屠殺裏逃生的幸存者?

又或者是死去的幾萬條無辜亡魂,幾百年來一直在這裏遊**著?

我不敢再想象下去,狠狠的甩了下腦袋,在心裏對自己說別自己嚇自己了。

帕西對我們使了個眼色,自己摸出了匕首貓著腰悄悄走了過去。而我們三個則是借助裂牆做掩飾,小心翼翼的跟在帕西後麵。

我們離著火源越來越近,帕西對我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然後唰的翻牆而上,從上方悄悄的觀望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帕西的臉色忽然就變得非常的古怪,這種古怪讓我們很不適應。

“怎麽樣,是什麽人?”我小聲問道。

帕西低下頭來,神情古怪的說道:“沒有人。”

沒有人?

我們三個都皺起了眉頭,既然沒有人那也沒有必要再躲躲藏藏的了。

我們幾個都走了出來,看著這堆被搭建起來的火焰,心生疑惑的問道:“這顯然是剛生火不久,隻是生火的人哪裏去了?”

“你倒不如問問,能在這裏生火的,究竟會是什麽人?”嶽峰皺著眉頭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心想如果不違背唯物主義理論的話,會在這裏生火的無非隻有三種。一是當年那場屠殺幸存者的後代,這麽多年來他們還一直生活在這裏。二是那場屠殺的組織者們的後代。他們雀占鳩巢留了下來。三是蘇岩和祁西延等人,他們早外麵一步來到了這裏。

“或許你還說漏了一種。”帕西忽然說道。

“什麽?”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你知道黑竹溝一年來會有多少失蹤者嗎?”帕西小聲說道:“包括來此探險,攀岩,考察,旅遊,野外生存等,一年來超過一百多人會在這溝內失蹤。他們或是迷失在了那片大霧之中,或是被野外的種種猛獸所吞噬。總是他們進入了溝內,卻再也沒有出來。”

我開始明白帕西的意思了。黑竹溝作為神秘跟禁忌的象征,每年都會吸引著無數的遊客至此,當年每年也會有無數的遊客進入溝內,就此消失。他們可能是迷失在這片巨大的靈異地帶裏。當然也有可能誤打誤撞進入到一些地方。

比如說這裏。

“如果是迷失了驢友的話……”我話還沒說完,忽然間看到在我旁邊的一座地窖猛地伸出了一雙手。那雙手將我緊緊勒住,我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感覺身體一瓢,一下子就被拽了下去。

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脖子處的手臂用力非常的大,勒的我幾乎喘不上氣來。就在我剛想一口咬要上去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感覺到了有一柄冰涼的東西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低下頭去,看到了一柄閃爍著銀光的匕首。

臥槽!

我被嚇了一跳,心想著背後的究竟是什麽人。

難不成真被我說對了是那場屠殺的幸存者?

“你們是什麽人?”

就在我剛想出聲詢問的時候,誰料到背後的人竟然比我先開口。

我愣了一下,心想這個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然後我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張無比熟悉的麵容。

祁西延。

“是我啊,孫子默啊,跟你們一起進溝的那個!”我像是看到了救星般的大叫起來。

“孫子默?”祁西延挑了挑眉毛,近距離看了我一眼,這才鬆開了勒住我的手跟匕首。

我被他突然的放手嗆得咳嗽了幾聲,還沒來得及問別的,上麵便傳來了夏冉的聲音。

“子默你沒事吧?”夏冉三人在上麵急切的叫道。

“沒事!”我連忙說道:“不是敵人,是祁西延!”

祁西延也聽到了上麵的聲音,衝我露出了一個不知名的笑容:“那女人竟然還在你們隊伍裏。”

“啊?”我一時竟然無法理解他的話。還想繼續詢問,卻聽到了上方傳來了夏冉的聲音:“小心點子默,別忘了你在那個陷阱裏通過磁場看到的畫麵!”

聽了夏冉的話,我一下子就回想起了那個跟祁西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然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感到了一陣頭皮發麻,我半機械的轉過頭去,看著黑暗裏祁西延那張毫無表情的側臉,瞬間就覺得鬼氣森森,無比的詭異。

“你是祁西延對吧?”我吞了口唾沫,刻意的往後退了兩步。卻發現已經到了地窖的盡頭。我的身後就是牆壁,退無可退。

“你在說著什麽蠢話?”祁西延眯起眼睛來看著我。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黑暗裏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你究竟活了多少歲?”

就在我問完的同時,我看見祁西延愣了一下,然後下一秒他的雙眼睛像是發出了光亮般,變得陰森恐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