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巷大戰險中勝

袁超。

陳十六看清其中一邊走在最前麵那人正是袁超,臉色立即嚴肅起來,壓低聲音對沈爻說道:“你找機會逃走。”

漢子們紛紛停了下來,袁超上前一步,冷冷說道:“陳十六,沒想到吧!”

“袁超,對付我一個小人物,用得著這麽大的陣仗?你還真瞧得起我。”陳十六一臉不懼,說道。

“陳十六,無論你說什麽,今夜都插翅難飛;我會親自把你的腦袋砍下來,送給霍天當禮。”袁超惡狠狠的說道。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陳十六淡淡的回了句,一把將劍拔出來,壓低聲音對沈爻懇求道:“若是我死了不能當你仆人,還請一定幫我查出害死徐大哥的凶手,就用我身上的玉扳指當酬勞,多謝了。”

說話間,眾漢子湧來,陳十六大喝一聲,衝了上去,甩手就是一劍橫掃,擊退數名漢子;旁邊的漢子也湧上來,揮著兵刃砍了上去,陳十六轉身,反手一劍,挑開砍來的兵刃,手中的劍快速揮舞,一劍劃過其中一名漢子的胸口。那漢子慘叫一聲倒地;可這群漢子像是不怕死一樣,怒吼著繼續朝陳十六劈砍;陳十六狼狽躲避,可對方人數太多,很快陳十六身上多了三道血痕。

沈爻望著狼狽逃竄的陳十六,知道陳十六已撐不了多久,再不出手,這小子就被亂刀砍死了;沈爻大步一跨,一把擒拿住最近一名漢子的手腕,利落的奪過對方手中的兵刃,直奔袁超。

袁超以及眾漢子的目的隻是陳十六,完全沒在意站在一旁觀戰的沈爻,發現沈爻打倒一人衝過來,再想躲避已然來不及了。

沈爻手中的刀瞬間架在袁超的肩膀上。

“讓他們住手。”沈爻冷冷命令道。

“你是誰?敢摻和我幫派的事。”袁超一臉鐵青,冷冷問道。

沈爻微微動了一下手,架在袁超肩膀上的刀貼著袁超的脖子劃了一下;頓時,袁超脖子印出一道血印,鮮血直流。袁超一臉慌亂,吩咐道:“住手,快住手。”

眾漢子往後退去,陳十六不顧身上的傷,連忙爬起來,驚愕的望著沈爻,他從沒想過沈爻竟會武功;沈爻撇了他一眼,說道:“走。”

兩人挾持著袁超退到街道口,見無人敢上,這才放開袁超,狂奔而逃。

……

……

“呼呼……”

沈爻、陳十六拚命狂逃,跑了大約三、四裏路,見袁超的人沒追上來,兩人才停下來;陳十六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過了好一會才恢複過來,見沈爻臉不紅氣不喘,驚訝的問道:“先生,沒想到你竟然還會武功?”

“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沈爻回了一句,問道:“他們是誰?為何要殺你?”

“他們是這混幫派的,為首的叫袁超,之前我在另一個幫派,前不久我擾亂了他們開的賭場,袁超這是帶人報仇。”陳十六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番,繼續說道:“抱歉,讓先生卷入其中了,這事我會盡快解決。哦,對了,先生,你問出些什麽?”

“之前劉管家說的那些關於徐麟棟說的話應該不是胡言,至於什麽事讓他自信能入朝為官就不得而知了,這應該就是案情的關鍵。”沈爻說完,關切的問道:“你身上的傷無礙吧?”

“一點小傷,沒事。”陳十六毫不在意的說道。

“走,去徐家找劉管家。”

深夜。

徐家大門緊閉,陳十六敲了七、八聲,劉管家才披著衣裳來開門,見來人是沈爻、陳十六,驚訝的問道:“陳公子,沈先生,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劉管家,想向你了解一下情況。”沈爻開門見山的說道。

“兩位裏麵請。”

劉伯帶兩人進了前廳大堂,邊為兩人沏茶,邊問道:“不知沈先生想了解什麽?”

“徐家失火之前,徐公子可經曆過什麽不尋常的事?或者見過什麽陌生人?”沈爻問道。

“不尋常的事?陌生人?”劉伯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想了一會,搖著頭說道:“我不太清楚,少爺的朋友很少,也就書院那幾名學子,偶爾會出去遊玩,失火前的幾日少爺還曾與他們湖中泛舟;少爺不喜熱鬧,老爺、夫人沒過世之前,少爺整天在家中讀書;直到老夫、夫人過世,少爺悲痛難耐才留戀煙花之地;若是遇上不尋常的事、陌生人,隻能是與學子泛舟遊玩或者醉香樓發生的啦!”

沈爻他們剛從醉香樓離開,與如霜姑娘談的內容便是關於徐麟棟,也曾問過如霜姑娘這個問題,如霜表示不知,她就算想隱瞞,可一查便知,何必令自己落於嫌疑呢?那應該不是在醉香樓發生,難道是與學子們泛舟遊玩時?沈爻連忙問道:“劉管家可知那些與徐公子泛舟遊玩的學子都有誰?”

“這個知道。”

劉伯應了一句,繼續說道:“王家的公子王旭超、程家的公子程登科、還有……卞家的公子卞良辰。”

“我知道他們幾人都住在什麽地方。”

陳十六插了句,這幾人都是武邑縣富人之子,本縣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陳十六在這裏住了幾年,自然了解。

“這麽晚勞煩劉管家了。”

沈爻見也問不出什麽,天色已晚,也不好意思繼續打擾,向劉伯告辭;與陳十六起身離開,劉伯送兩人出了前廳大堂,走在庭院裏,突然想起一事,連忙說道:“哦……我突然想起來了,若說不尋常的事,還有一宗。”

“什麽事?”沈爻激動的問道。

“失火的前一天下午,少爺出門,被一外鄉人偷竊,當場抓獲,那外鄉人竟反咬一口說少爺偷了他的東西;徐家可是武邑縣的大戶人家,就算家道中落,可少爺是學子,怎麽可能行偷盜之事?最後,兩人對簿公堂,縣令判案,偷盜者乃是那名外鄉人,縣令把外鄉人關進大牢。這事應該跟少爺被殺無關,我就是突然想起來了。”劉伯說到最後,尷尬的說道。

“那外鄉人現在還關在大牢?”沈爻問道。

“恩。”

劉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行盜竊,按律法應關三個月,少爺向縣令求情,認為那外鄉人定是走投無路才行盜竊之罪,縣令法外開恩判關押一個月。”

“徐大哥生性善良,不計前嫌;當年若非徐大哥,恐怕我已經餓死了。”陳十六感慨道。

沈爻一言不發,隱約覺得這應該便是此案的關鍵,若偷盜者並非外鄉人而是徐麟棟,那案情便說的通了,可那外鄉人被關在牢房之中又如何能分身殺人?難道那外鄉人有同謀?兩人爭執之物又是什麽?怎麽會牽扯朝廷?沈爻連忙問道:“劉管家,你可知外鄉人盜竊徐公子的是何物?”

“好像是塊玉佩。”劉伯回道。

“你可曾見過?”

“沒……沒見過。”劉伯想了想,搖搖頭繼續說道:“也就當日在縣衙遠遠瞧了一眼,當日我聽聞少爺卷進案子,連忙去縣衙觀看,後來見少爺無事,就把這事忘了,沈先生這麽一問,我還真的好像沒見過那塊玉佩。”

“你可知那玉佩是什麽樣子?”

“不知道,隔得太遠,沒看清。”

“之後在家中可又見過那塊玉佩?”

“也沒有。”

“失火之後也沒發現?”

“沒有。”

如此一來,案子就說得通了;當日,徐麟棟見財起意,故而行竊,卻被主人發現,兩人鬧上公堂,可沒想到縣令錯判案件,將被盜者判入獄;徐麟棟良心過不去,便為外鄉人求情;之後,徐麟棟發現玉佩的秘密,便認為自己能入朝為官,可沒想到被人滅口。

這玉佩到底是何物?外鄉人是否有同謀?他們在隱藏什麽?

“劉管家,麻煩你再仔細尋找一下,若發現玉佩及時通知我。”

“哦……好。”

劉伯點了點頭,應下來。

目前,玉佩與外鄉人是案情的關鍵,若真如自己推測一樣,想必玉佩已被人拿走,隻有外鄉人這個突破口了,沈爻轉身就走,朝陳十六喊了一句。

“走,去大牢。”

陳十六反應過來,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疑惑的問道:“先生,去大牢幹嘛?”

“去見那個外鄉人。”

“見他做什麽?”

“若是我沒猜錯,偷盜者應該是徐麟棟,徐麟棟正是因為這塊玉佩被殺。”

沈爻簡明扼要的將心中推測說出來,陳十六一聽,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一把扯住沈爻,義憤填膺的說道:“不可能,徐大哥怎會是偷盜之人?徐大哥生性善良,樂善好施,不可能做出這種下作行徑。”

“我知道他對你有恩,可此一時彼一時。”

沈爻一臉漠然,繼續說道:“今日你也見到了,徐家二叔查看徐家賬簿,徐家伴隨著徐老爺、徐夫人的死,生意逐漸凋零,家裏的財物也被徐麟棟典當,人心會變,徐麟棟也可能會變。”

“不可能,徐大哥不是這樣的人。”陳十六怒吼反駁道。

“他是不是這樣的人,調查之後便知。”

沈爻冷冷回了一句,嚴肅的說道:“陳十六,調查案情必須根據客觀線索,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這點;案件的背後極有可能藏著一些令我們無法接受的事實,可真相就是真相;既然你選擇揭露真相,便要承擔揭露真相的事實。查案,不能主觀臆想,更不能感情用事。現在,這案子你查還是不查?”

“我……”

陳十六一時間無言以對,在他心裏,徐麟棟一直都是善良、完美的人,身上沒有一絲汙點,可現在沈爻卻說徐麟棟可能行偷竊之事,這讓他如何接受?他恐懼,恐懼查到最後真如沈爻所說,可他又不想就此放棄,難道要讓殺死徐麟棟的凶手逍遙法外?陳十六內心掙紮,咬著牙說道:“查。”

“去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