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

“範老師,您好!”秦渙像這家餃子館的主人一樣率先伸出了手來。

“你好,秦渙同學,好久不見了,過的怎麽樣?”範海方也裝出了一個師長的熱情來。

“還說得過去啦。”

“這位我看著也眼熟,應該是你們班的吧?”範海方一指坐在秦渙旁邊的胖子。

“您記性真好,他叫劉洋!原來在上大學時功課也很好的,我們倆現在合夥做了點小生意。”

“大學生創業,現在正時興。”範海方勉強的在臉上擠出了一點笑容。

劉洋在一旁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範海方本就不善於交際,看到劉洋的表情就知道他們的日子恐怕並不好過,這次自己估計又說錯話了。

“找您來是想跟您商量一些事情。”

“為何莉莉失蹤的事情嗎?你們真的要去報警嗎?”

“這個事情先不提,這裏邊可能有點複雜,我們先想跟您了解一些情況。”

“向我了解情況嗎?你們的口氣酷似警察啊!”範海方的臉上顯然有點不悅。

“請問,您最後一次見到何莉莉是在什麽時候?”秦渙絲毫沒有理會範海方的態度。

“秦渙同學,我想你要弄清楚啊,我怎麽說也是你的老師,你沒必要用這種態度詢問我吧,你又不是警察。”

“就當是預演巴,我想警察現在隨時會找到您的,如果何莉莉真的出事的話。”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何莉莉應該是在前天和您見得最後一麵,對吧?”

範海方的眼睛突然變得不會眨動了,這等於告訴秦渙他的推測完全正確。

“您不用緊張,我並不想過問那天發生的事情,何莉莉本來就是個野心勃勃的女孩,這個恐怕您是很清楚的。”

“你到底想說什麽?”

“請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我保證我下邊說的話,都是您現在想了解的。”

“好吧,你可以說了。”範海方顯得挺無奈,好像自己到哪都隻有受別人擺布的份。

“首先,我認為何莉莉應該是出事了,被綁架或者被軟禁了!”

“啊?”範海方驚得瞳孔放大了許多。

“您別緊張,這目前也隻是我的猜測!”

“你怎麽知道她出事了?”

“不瞞您說,我和何莉莉已經同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她的行動基本上我都是了解的。但是最近一段時期,她沒有在我那裏住,我一開始以為她要畢業了,是要去找工作去了,起初也沒有在意。但是,後來她跟我總是吵架,她總是說我給不了她優越的生活,雖然誰都還沒有提出分手,不過實質上我們的感情已經到了窮途末路了。”

“那你還這麽關心她嗎?”

“我是很喜歡她的,但是有時愛情是需要物質條件作為基礎的,沒有幾個女孩願意跟一個窮光蛋過日子吧?”

“也不算了,我相信你未來會很優秀的,很多富有的人在年輕的時候都是窮困潦倒的。”

“好了,不提這個了,我後邊說的話,很重要,請您一定要認真聽。其實現在我們哥倆的工作,就是在為一個作弊的組織,製造無線抗電磁幹擾的耳機,以供考生們作弊使用。目的嗎,當然是為了賺更多的錢,您能明白嗎?”

範海方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為什麽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想去自首!”

“自首?為什麽?”

“犯了罪就應該自首啊!”

“別開玩笑了,如果你認為犯了罪就要去自首的話,為什麽一開始還去做呢?”

“我去自首是因為何莉莉也很有可能在這個犯罪集團中,她可能是被軟禁起來,做了寫答案的人。”

“你有證據?”

“有的!昨天我在交那批作弊工具的時候,發現提貨人的手機鏈就是何莉莉的。所以,我就跟蹤了過去,到了洞庭路的一家老年人活動中心。”

“這能說明什麽?一來手機鏈相同的有的是,你怎麽就能證明那就是何莉莉的?還有那個老年人活動中心又能代表什麽,何莉莉難道就被軟禁在那裏嗎?”

“手鏈我確認過了,就是何莉莉的,因為那上邊有我為她親自挑的名字的縮寫,不會錯的。至於,那個老年人活動中心嗎,今天早晨我和胖子又來到這裏的時候才發現,那個地方已經被警察端了。據說裏邊發生了大**,還有警察受傷了。”

“發現何莉莉在裏邊嗎?”

“現在還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已經確定了,那就是昨天和我接頭交貨的人被捕了。他叫劉新,他昨天就是在這裏跟我交的貨。”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連誰被捕了都知道。”

“因為劉新是我的兒子!”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後麵傳了出來。

範海方回頭一看,說話的竟然是這個餃子店的老板娘。他剛進店的時候,就覺得櫃台上**的老板娘一直在瞅他,弄得他還別扭了一陣,原來她也是當事人之一。

老板娘就站在了三人攀談的桌子旁,望著範海方。

“這件事跟我有什麽關係呢?”範海方有點為難的樣子。

“這件事您是絕對跑不掉的,您這兩天是不是接到了敲詐的短信呢?”

“你是怎麽知道的呢?”範海方對這件事更加驚訝了。

“因為那件事就是我兒子做的!”說著,老板娘拿出了一個手機,“就是這個手機給您發的短信,現在我把它打開。”

老板娘隨後把這個黑色的天語手機開機,開機一會兒,老板娘把手機中收到的幾條短信,給範海方看,“看來,您已經往這個賬戶裏匯錢了,您就別不承認了。”

範海方此時再也不能抵賴了,他的額頭見了汗。

“範老師,代寫論文的事,我們已經知道了,放心,我們不是想追究那件事情,我們也不會勒索您,我們隻是想知道真相。”

“何莉莉是在前天晚上十一點多才離開的我的宿舍,她想用幫我寫論文的事威脅我,讓我給她一個留校的機會,隻此而已。之後的事,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說實話,當我接到勒索短信的時候,我真的以為是她在勒索我呢!”範海方說話時顯得很猶豫,但是他還是把和何莉莉發生過關係這件事隱瞞了下來,因為他堅信這是除了他和何莉莉外誰都不知道的秘密。

“這麽晚了,從一個老師的宿舍出來嗎?”胖子劉洋終於開口說道,語氣中帶有著一種質疑,甚至是帶有一種對範海方所說的話背後所要呈現的真相的一種蔑視。

“對不起,是她非要那個時間找我,不是我約她去的。”範海方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憤怒,語氣十分凶狠,幾乎是要把胖子吃了一樣。

“好了,胖子,我們現在是來找範老師幫忙的。”秦渙衝著胖子白了一眼,然後便轉過頭來對範海方說道,“之後呢?您聯係過何莉莉嗎?”

範海方稍微調整了一下心情,“在收到了這個敲詐短信後,我就聯係過她,可是那個時候,她已經關機了,到今天都沒有再開過機。其實,我也有很多疑問的?”

“不管你們都是怎麽胡亂猜測的,還是我來為你解開你們的疑問吧!”老板娘這時點上了一支煙,拿了把椅子坐在了桌子旁,她拿煙的樣子很美,頗有點電影裏老上海交際花的味道。

“老板娘,我們也是想幫您兒子!”秦渙像是在安慰老板娘。

老板娘一擺手,做出了一副不想理會他人的憐憫的樣子來,“在我兒子五歲的時候,他爸爸就死了。留下我們娘倆相依為命,我一開始就自己在市場裏賣餃子,後來掙了點錢就開了這麽個餃子館。我那孩子不愛念書,其實這個也沒法勉強,我和他爸爸也不愛念書,原來在一個學校裏上學的時候就搞對象,初中畢業後就工作了,然後早早結婚生了劉新。”

三個人靜靜的聽著老板娘說著。

“我兒子從小有個最好的朋友,就是那個金毛連超。連超的家裏也挺不幸的,家裏兩個孩子,他上邊還有個姐姐,叫連麗。這姐弟倆很小的時候,他們父母就離婚了。連麗跟母親改嫁給了一個男人,而連超就跟著他那個酒鬼老爸。可憐的孩子們啊!兩個人從小都缺失了另一個家長應該給他們的愛!我兒子跟連超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可能是因為這點吧,他們從小到大都是最好的朋友。”

“對不起,這位女士,我不知道你說這些有什麽用,這個好像跟我的事情一點關係都沒有。”範海方確實覺得聽這些話是在耽誤他的時間。

“這些事情肯定是很重要的,請您把這些事聽下去。”秦渙用怪異的表情提醒著範海方。

“但是,奇怪的是連超和他的這個姐姐連麗雖然呆在兩個家庭中,卻一直都有聯係,而且關係很好。連超的姐姐功課非常好,還考上了大學,而且就在你們T市理工學院裏。”

“這本身並不稀奇!”範海方還是覺得老板娘的話有點囉嗦。

“可是後來聽我兒子說,這兩姐弟其實一直都在幹一件非常肮髒的事情。”

“什麽?”

“仙人跳!”

“仙人跳?為了什麽?掙錢嗎?”

“那是當然了。兩個家庭都不是很富裕,孩子們現在的開銷也大,特別是上了大學的連麗,女孩子到了這個年齡是需要金錢去搭建她的靚麗外表的。”

“就為了這個去賺那種錢?”

“有些窮人的無奈不是像您這種衣食無憂的人可以理解的,你們想的恐怕是更高層次的齷齪的事巴?”

範海方很想發作,但是想想人家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自己找人代寫論文的事也比“仙人跳”高尚不到哪去。

“連麗那孩子長的漂亮極了,勾引個男人,恐怕沒有人能抵擋得住。我兒子一開始跟我說連麗姐姐竟然幹了這行,我當時一點也不意外。又是大學生,長的又這麽漂亮,靠這行賺錢最容易了。”

“您兒子也參與了仙人跳詐騙或勒索的事嗎?”

“嗯,是這樣的,因為這種事光靠連超一個男孩是不夠的,所以連超就帶著我兒子還有另外的一個男孩做起了這種生意來。”

“你當時沒有阻止過他嗎?”

“我沒有時間去管他,而且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去幹這種事,直到他們遇到了麻煩的時候。”

“麻煩?”

“他們釣到的那條魚,是個有黑社會背景的人,結果他們幾個人都差點被人家給弄死。還好,後來一個人出現了,救了他們!”

“什麽人?”

“這個人我兒子也沒見過,據說是個在道上非常混的開得大人物,對了,據說她也是個女的。她後來接收了連家姐弟,連麗變成了她那裏的高級交際花,專門給那些大人物提供色情服務。聽我兒子說,後來還給把連麗介紹給了一個有錢人當了二奶,我想是那個道上的大姐藉此想建立一些白道的關係巴。”

“還真是複雜啊!”

“你一個老師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見到如此黑暗、齷齪的社會巴,你的生活圈子怕就是那麽一點點。”

範海方點了點頭,他心中十分認可老板娘所說的事實,“你的兒子一直還跟著這個連超混嗎?”

“連超現在就是那位大人物的馬仔,我兒子跟連超混,是馬仔的馬仔。我勸過他,讓他做點正經事。但是你也知道,那孩子遊手好閑慣了,我想讓他在這裏幫忙,他卻不肯負那個辛苦。我隻好隨他去了,開始我想這也不會出什麽大事,他們也就有個到處去嚇唬嚇唬人的本事。可是,誰知道他今天竟然真的被警察抓進去了,警察還通知我,盡快到警局去。”

“他到底犯了什麽事?”

“不知道,應該很嚴重,因為我平常也沒少被公安局叫去過,但每次不是打架,就是些亂七八糟的小事,警察上來就會把他犯的事情通知我。但是這次不同,警察們什麽都沒說,聽警察的口氣,似乎很嚴重。剛撂了電話,這兩位小哥就進來了,我看出來其中一位昨天就在我這裏給過我兒子很多東西,我就上前來問他。”

“其實,我到這裏來,也是想詢問老板娘很多關於劉新的問題的。因為今天早上我親眼看到他被抓,而昨天我又看到了他的手機上掛著何莉莉的手機鏈。”秦渙接過了話頭。

“我這時才跟這位小哥承認我是劉新的母親,想問問我兒子是不是因為昨天他們交易的事被捕的?”

“我現在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老板娘這個問題,而且我看到了劉新被抓後不久,就來了很多輛救護車,有人說裏邊有警察被打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劉新幹的。”

“於是你們就互換了消息?”範海方終於明白了,其實何莉莉的失蹤背後可能還隱藏著一場大陰謀,這是秦渙要傳輸給他的信息。

“嗯,這位小哥告訴我,他們昨天交易的是考試用來作弊的儀器。而他問我知不知道那個手機鏈的事,坦白說那條手機鏈我確實見過,昨天我兒子拿回來過一個女式的提包,裏邊有口紅,粉底,優盤,一些稿紙,還有他們說的那個帶有那個手機鏈的女式手機。這些東西我聽我兒子說是連超讓他去處理掉的,我兒子看這些東西不錯,就私自留了下來。可是昨天連超知道後,又神神秘秘的把這些東西給拿回去了,不過好像我兒子很喜歡那其中的一個手機的手機鏈,連超就隨手甩給我兒子了。”

“那是個什麽樣的包呢?能不能形容一下。”範海方似乎也對那個包非常感興趣。

“是個有米老鼠圖案的時尚女包。”

“那應該沒錯了,那就是何莉莉的包。”範海方清清楚楚的記得那晚的一切,“你兒子就是在那些東西裏發現了我的秘密吧?”

“他到底是怎麽做的,我不敢肯定,但是我看到昨天我兒子一直在擺弄這個手機,他走後我就看了一眼這個手機裏他發的短信,我就知道這件事了麻煩了。給你發短信的手機卡是我兒子用一張假身份證辦的,倒是查不到他。但他給你的那個銀行卡號,是我的。當兩位小哥來問這個事的時候,我就把手機拿給他們看了。”

“你兒子還真是孝順啊!”範海方一陣的冷笑。

“一開始,我們也不敢肯定那個論文造假的人就是您,但是後來我們找何莉莉的同學問及這個號碼的時候,才知道了這是您的號碼。不過您放心,我們做的很小心,我們找到了一個和何莉莉很好的女同學,說何莉莉的手機丟了,有幾個號碼記在了紙上,需要確定是誰的,讓我來確認一下。”秦渙在一旁說道。

“你這樣做也夠蠢的,如果何莉莉真的是被什麽黑道大姐控製了,去做什麽考試答案。如果警方介入問起來的話,那個同學肯定會說出你曾經打來過電話,再加上問及的是我的電話,到時候就什麽事都漏了,咱們誰都跑不了。”

“但是沒有辦法,隻有這樣我們才能知道何莉莉到底去哪了,她是在什麽時間消失的。”

“你能肯定何莉莉是被那個黑道上的大姐控製了,去做那些幫助他人作弊的事情了是嗎?”範海方有點激動。

“其實,這個猜測是眾多的猜測中最好的一個。連超和劉新是為那個黑老大工作的,這個已經可以確定了。而劉新手裏有何莉莉的手機鏈,我隻能說,何莉莉和這個犯罪組織是有關係的。因為何莉莉並不漂亮,肯定做不來那些色情服務的事情來。那麽她就很可能參與了考試作弊的事。當然我這麽猜測都是基於那個手機鏈在劉新手上這件事情。”秦渙分析道。

“但是,我覺得何莉莉不像是會肯為那個黑社會大姐做這種事的人,就算是,那個老大是怎麽找到她的呢?這裏邊的所有當事人,都跟何莉莉並沒有什麽關係。”

“其實我認為,那個連超是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因為你們說的那些何莉莉的私人物品都被連超得到了,至於怎麽得到的我們不得而知。而這些東西連超一開始以為是不重要的,所以就都交給了我兒子去處理。我兒子看了這些東西後,知道了範老師和何莉莉之間的事,所以一時貪財才會敲詐範老師。”老板娘的思路很清晰。

秦渙點了點頭,認為老板娘說的有道理。

“那其實就隻剩下了一個問題了,如果那些連超拿來的東西都是何莉莉的,連超是怎麽得到的這些東西的呢?如果隻是找一些人為考試做一些答案的話,犯不著連一些私人物品都沒收巴?連超一開始說的是讓老板娘的兒子把那些東西都處理掉,而不是暫時保管,這很明顯是不想還給何莉莉這些東西了嗎?而後來他又把這些東西拿走了,很明顯這裏邊又出了什麽事情。”在範海方的心中,一直都認為何莉莉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其實,我的心中也有著一絲不安,感覺到何莉莉應該是出事了,但是我不敢往壞處想。但不管怎麽樣,現在我覺得老板娘你都應該和劉新先取得聯係,問問他被捕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所以,你找我來是想訂立一個三方的攻守同盟!”範海方終於明白了秦渙的真正意圖。

“我隻想救我的兒子,別讓他在裏邊呆個十年八年的就行。”

“我當然想保住我的名聲和地位,讓我可以繼續在大學裏任教。”

“其實是這樣的,我們三方其實都犯了罪,而這三個罪行都和何莉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如果警方找到我們三方中的任何一方,我們要怎麽去說,才能把事情說圓,把自己的事情都遮掩過去。當然我比你們還多一個目的,那就是我想把何莉莉救出來,我要讓她沒事,而且讓她不承擔任何的罪責。”秦渙的表情很是鄭重,旁邊的胖子劉洋聽完這番話,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

“你要怎麽做?不會是真的去報警吧?那樣的話我想我們誰都跑不了。”範海方又把問題拉回了原點。

“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是報警,而是去自首。我會直接去告訴警察是我給犯罪分子們提供的作弊工具,而現在何莉莉就在他們手上,我希望警察們把她救出來。而在老板娘那裏,您隻要推說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了,千萬不要提您兒子勒索範老師的事情。而範老師這裏,如果警方真的找到你的話,你也不要故意去撒謊,把何莉莉到過你宿舍的事情告訴他們,時間上就是晚上十一點,至於她去做什麽,您可以說是她去交了一篇剛剛完成的很重要的實驗報告。這樣我們三方都可以自圓其說,而我也可以名正言順的依靠警方的力量去尋找何莉莉了。”

“為什麽要自首呢?直接去報警不是也可以達到效果嗎?”這是今天胖子劉洋第二次插話,顯然他對朋友的決定十分不安。

“如果去報警,何莉莉的事就是一樁無頭懸案,警方很可能會把一切線索都查一遍,咱們誰的事都跑不了。而我主動去自首的話,就隻有作弊這一件事情曝光而已,我把怎麽做考題的來龍去脈,把怎麽發現何莉莉的手機鏈這些線索都告訴警方,我想警方的調查方向就會朝著這個簡單的思路而來。”

“你想過沒有?這隻是你的一廂情願。我們現在都不能確定何莉莉到底是不是在那些作弊集團的手裏。”範海方開始大聲起來。

“總要試一下的,而且我要不要這麽做,完全取決於老板娘去公安局回來之後的情況,那之後我們再做打算。”

“哎,咱們這些人竟然成了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範海方很無奈。

“範老師您其實也不用多擔心,有什麽事我會盡量承擔的,隻要能救出何莉莉,我什麽都不在乎了。”

範海方麵對秦渙的真誠,本想把自己剛剛記下的帕薩特車牌的事告訴他,但是他隨即一想,這時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看情況發展再說吧。

“那老板娘,請您去公安局走一趟吧,如果方便的話,我們就在這裏等您的消息。”

“好吧,我現在就去。”老板娘終於帶上了一種母親神情,慢慢的穿上了外套。

餃子店中除了他們四個人外一個人都沒有,當她要走出店門的時候,她轉過頭來對其他三人說道,“這麽多年,是我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如果需要贖罪的話,我也應該和兒子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