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夜雨入眠
那姑娘兀然的抬頭看著地上的那男人，男人緩緩的揭下了麵具來，說道:“連惠珍你認識嗎？”
那姑娘單薄的衣服在風中淩亂著，雨水直接的滲透了進去，寒冷讓她感覺自己的衣服被直接的撕得粉碎，一隻手在她的身上恣意的撫摸著，身上一根根的毫毛戰栗了起來。
“認……認識。”那姑娘顫顫巍巍的說道:“連惠珍是我媽，不過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父債子嚐！你覺得這個說法，沒問題的吧！”夢緩緩的走到了那姑娘的麵前，手裏就像是攥著一把鋒利的刻刀，直接的雕刻在那姑娘的身上。
一股暗紅色的潮紅，染紅了嚴嚴實實漂流在地上的雨，夜雨入眠。
“連惠珍。夢的手裏反手翻出了一支煙來，雨漸漸的變成了煙，同時夢也點燃了手裏的煙，青煙嫋嫋升起，和空中緩緩墜落的煙相互的融合，他摸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來，用煙頭燙掉了紙上的的一個名字。
“夢到底是真實的，還是現實的另外一個印照？”看著遠處已經露出了晨曦的氣味，他知道自己應該離去了，他不過是活夢裏的泡影而已 誰知道他到底是真實的存在還是虛妄的幻想。
第五夜接到了電話，穿著衣服急急忙忙的就衝了出去。
“咳咳！”第五道此時狠狠的咳嗽了兩聲，“吃早飯！你急急忙忙的幹什麽？”
看著第五道，第五夜整理了一下衣領，“不好意思啊爸，又出了大案子了，死了三個我必須要趕過去。”
“哪裏死了三個？”第五道眉頭微微的一動，道。
“景和路哪兒。”第五夜無意的說了一句之後，穿著衣服就出門去了。
第五道看著時間差不多八點了 將手機開機，手機上直接是一連串的未接電話。
第五道揉了揉眼眶，他感覺到有些疲憊，“果然是出事情了。”
路明來到警局，一臉的睡意朦朧，眼皮也是耷拉著，不過今天空****的警隊讓他感覺到了有些詭異，路明敲了敲門口的警衛，道:“今天局裏怎麽沒人啊！？”
“一大早就出警去了啊！景和路哪兒發生大案了，所有人都趕過去了。”
“景和路。”路明微微的咳嗽了一下，掏出煙來按進了自己的嘴裏。
“大佬你還是少抽點兒煙，你看看您這身體，怕是經不過折騰了。”
“既然上天讓我生而為人，不是生而為畜！不就是來讓我折騰的嗎？”路明笑了一下，可能是昨晚下雨的原因，早上的空氣裏霧蒙蒙的。
“你好！我是藍雨，請您幫我調查一件案子。”路明剛進大門，就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
路明一歪頭，是昨天那個看著像是個十七、八的小姑娘其實已經二十七的女警。
“是你啊？昨天不是讓你叫我的嗎？”路明看著藍雨，長得確實顯得太年輕，並且胸部也確實太過於遺憾。
“看你睡得太香，沒忍心叫你。”
“哦，是嗎？”路明感覺到身上發冷，想要伸手摸煙，而藍雨直接的打斷了他。
說道:“你昨天不是說知道是誰了嗎？現在，我們就去調查啊！”
“能讓我補個覺嗎？”路明有氣無力的說道。
“不能！”藍雨果斷的拒絕。
“走吧，我的車就在外麵。”
藍雨開著車，路明看著窗外掠過的一抹抹景色，就像是昨日的過往一樣的，總是在腦海之中快速的閃過。
“我們去哪兒？”藍雨問。
“福山療養院。”路明說。
“療養院？”藍雨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路明。
“你隻管去，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路明沒有解釋，微微的閉目養神，伸手想摸煙的時候藍雨瞪了他一眼，路明也隻得訕訕的作罷了。
當霧散去之後，今天又必將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天兒。
福山療養院看著有些破舊，藍雨的車停在了療養院的門口，破舊的大門之上爬滿了爬山虎，蔥蔥鬱鬱的絲毫看不出現在已經是冬天了，仿佛將這季節都給隱沒了一樣的。
路明摸出了煙來，倉促的抽了一支煙，醒了醒鼻子說道：“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最好別進去。”
路明臉上帶著一絲絲笑容，就像是一把隱匿在了臉皮之下的刻刀一樣的，療養院裏的老人看著門口有車，紛紛的伸出了腦袋來，看著門口的車。
“噓……”一個看著有些臃腫的男人，臉上的橫肉變得有些鬆弛，並且垮塌了下來，顯得似乎還有一絲絲的慈祥了，但是眼中流露出來的猥瑣，卻不是臉上那鬆弛下來的肉可以掩蓋的。
“妞，看過來啊！上來叔叔給你看個寶貝兒。”
藍雨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看著那個男人已經五十多六十來歲了，和他父親年輕差不多大，但是膀子上的紋身夾在鬆弛的肌肉之中，似乎就像是從哪肉裏麵長出來的一樣。
藍雨捧著臉，不由的想起了一句話來，不是老人變壞了，而是壞人變老了。
藍雨嘴角微微的動了一下，看著頭頂上的那個老頭微微的比出了中指來，“你的寶貝還能動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嗎？”那老頭此時張開了雙臂，就像是一隻張開了翼臂的大鳥一樣的，身上露出一股桀驁之氣，仿佛在說他雖然已經老了，但也並不是什麽簡單的角色。
路明來到了療養院的深處，一個光頭老頭躺在涼椅上，眼睛看著天空，天空之中不知道有什麽東西，讓他看著一直久久的出神。
“你在看什麽？”路明走過去，抽了一根凳子坐在了那老頭的身旁問道。
“我在看天啊！”那光頭老人回頭看著路明，裂開了嘴角來。
“天？”路明扯了一支煙出來，點燃了香煙，說道：“天有什麽好看的？”
“煙有什麽好抽的？”光頭老人反問道。
“今天來你又有什麽事情？”光頭老人虛著眼睛，眼中似乎有幻光閃爍，說道：“別說你就是來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