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營造出一種紅塵浪漫的氛圍

聞聽此言,蘇彈子不由得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少頃,詳細地說起了楊家良的曆史。當然,為了不讓心高氣傲的吳海濤輕視自己,免不得添油加醋,極盡誇張之辭,將楊家良說得如何如何厲害,好像天下第一人似的。

最後,緊緊盯著吳海濤的臉,用激將的語氣說:“吳老板,你以後倘若遇見楊家良,就知道我說的一點也不誇張,應該多多防備,免得抓不住狐狸反而惹上一身腥臭味,壞了自己的名聲。”

對蘇彈子的話,吳海濤心中明鏡似的,也不當麵反駁,隻是一個勁兒點頭微笑。見他說完,才漫不經心地說:“既然這個楊家良被你說的如此厲害,那我倒想會會他,看看他怎麽個厲害法。”

“好,好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見吳海濤答應幫忙,蘇彈子情不自禁地跳起來,神態頗為激動地連聲說:“隻要幫我抓住了楊家良,吳大哥,兄弟我絕不會虧待你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想要什麽,兄弟我都答應,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吳海濤仰頭哈哈一笑,說:“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少許,又壓低嗓音,頗為神秘地說:“我聽說同春樓最近來了幾個姑娘,挺漂亮的。蘇隊長,今晚願不願意帶我去一趟?”說完,暗想,辛苦了這幾天,也該放鬆放鬆了,勞逸結合嘛。古人雲,“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蘇彈子先是一怔,繼而指著吳海濤,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說:“既然吳大哥有這樣的雅興,兄弟我就陪大哥去一趟,也見見世麵,免得大哥笑話我不懂人情世故。”說完,又發出了一陣內容豐富的得意洋洋的浪笑聲。

吳海濤也是微微一笑,暗想,你蘇彈子昔日因為吃喝嫖賭,幹盡壞事,糟蹋了自己在塞北江湖上的名聲,遭到同道唾棄追殺,萬不得已之下,為了活命,才投靠了童躍華,如今反而裝成正人君子了。

說著話,兩人一起走出福金坊。不一時,乘車來到同春樓,正值最熱鬧最繁華的時候。同春樓是一座隻有三層的小樓,坐落於哈達門最繁華的大十字右端。原來是清朝一位不知名的王爺開辦的一座大宴貴客的高端酒樓。

民國成立後,昔日高高在上的王爺家道破落,受盡欺淩。為了維持一家數十口人的生計,將同春樓賣給了一位日本人。後來,日本人因為家中有急事,不得不返回國內,又轉讓給了一位來自外蒙古的叫阿木古郎的富商。

雖然幾經轉手,但仍舊是哈達門最繁華最熱鬧的去處之一。阿木古郎見時局動**,流浪到這裏的年青女子很多,就開了一家名為“同春樓”的夜總會,幾年下來,名聲漸漸地響遍了塞北。不少來自國內各地以及俄國日本等國的富貴人物,經常光顧。一時間,生意十分火爆,也越發有名聲了。

如今,雖然是深秋時節,陰雲密布,寒風凜冽,但人來人往,熱鬧依舊。吳海濤和蘇彈子來到同春樓,見一樓人滿為患,便在二樓要了一間雅座,一邊喝酒一邊興致勃勃地欣賞歌舞,不時發出響亮粗野的叫好聲。

舞池內,四個身著紅綠黑白長裙的年青女子,濃妝豔抹風姿綽約,圍成一麵扇形,載歌載舞,時彈時跳。歌時清音蓮花,舞時媚態牡丹,彈時絲竹聲聲,跳時弦樂陣陣,營造出一種紅塵浪漫的人間太平之象。

吳海濤手把酒杯,醉眼迷離地看著眼前燈紅酒綠醉死夢生的紅塵繁華景象,驀地又想起了昔日鐵馬金戈號角連天的征戰沙場,瞬間,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由得長歎一聲,“同樣是人,可活得不一樣。”

“好,吳大哥真是海量。”又喝下一大杯酒,蘇彈子興奮地手舞足蹈,滿嘴酒氣,極力恭維道:“兄弟我真沒有想到,吳大哥不僅膽識過人興趣高雅,而且豪爽不羈,真是一個難得的大英雄。”

“哈哈哈,我哪能與蘇隊長你相比?你是童團長眼裏的紅人。”蘇彈子一席話,說得吳海濤臉放紅光,眼露笑意,心中極為得意,端起酒杯,“來,我與蘇老弟同幹一杯,喝。”

蘇彈子急忙端起酒杯,與吳海濤鐺的一碰,各自仰頭喝了一大杯酒,又諂媚地說:“我聽童團長說,吳大哥是北京徐將軍最信任的人,有著不可預測的遠大前程。有朝一日騰達了,可別忘了提拔提拔兄弟我。”

“蘇老弟真會說話,怪不得通達黑白兩道。”吳海濤感歎一聲,回想起自己坎坷不得誌的遭遇,話鋒一轉,“人啊,就得想開一點,不要為難自己了。”片刻,又說:“還是詩仙李白豁達,看得開,說得好。”隨口讀出兩句詩,“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說完,竟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也流了出來。

“吳大哥高明,滿腹才華,兄弟我萬分佩服。”蘇彈子又敬了吳海濤一杯酒,輕聲安慰道:“大哥不必擔心,以你超人的才幹抱負,以後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的。眼下隻是運氣不佳罷了。”稍後,又說:“隻要能夠抓住楊家良,就是大功一件,還擔心得不到徐樹錚將軍的賞識?”

此時,那幾個妖嬈女子正跳得起勁,漸次達到**。朦朧的暗紅色燈光下,紅綠黑白四種顏色交替變幻,嫋嫋婷婷柔弱無骨,風**騷暗自含情。飄然回旋如空中遊龍,嫣然一笑似雪地驚鴻。眉黛微蹙宛如西子捧心,袍袖一展洋溢無限春光,真個舞盡人間萬般姿態。

驀地,紅衣女子就地躍起,在空中縈繞片刻,輕輕落在吳海濤前麵,袍袖一抖,露出蓮藕般潔白的胳膊,微露嬌笑,又旋風般地躍入舞池,在其他三位女伴的映襯下,極速炫舞起來。一時間,隻見其快如閃電緩似流雲,忽而揮臂忽而抖臀,踏著清弦鼓點,化為一片飄動的彩雲,真個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少時,歌舞已停,紅衣女子妖嬈嫵媚地款款走近,端起一杯酒,輕啟朱唇,嬌滴滴地說:“小女子敬兩位爺一杯。” 說完,未等說話,就一飲而盡,手持空杯,繼續說:“小女子已經喝了,該輪到兩位爺喝酒了。”

說著話,隻見她伸出纖纖玉手,端起酒杯,輕輕遞到吳海濤嘴邊,又極為柔情地緊緊偎依在其懷裏,飛眉舞色,極盡嫵媚地說;“請爺張開嘴,小女子喂爺飲酒。”

此時,在酒精的強力刺激下,吳海濤心底漸漸泛起一股難以壓製的興奮情緒,眼中放射著貪婪的欲光,雙手緊緊摟住女子纖細的腰肢,連聲說好,情不自禁地張開嘴巴,就要喝紅衣女子送到嘴邊的酒。

忽然,一根筷子閃電般地飛過來,把吳海濤嘴邊的酒杯擊得粉碎。那紅衣女子驚嚇得尖叫一聲,跳起來,圓睜杏眼,不知所措地緊緊盯著蘇彈子,而吳海濤擦了擦濺到臉上的殘酒,厲聲喝問道:“老蘇,你要做什麽?”

此刻,蘇彈子神情嚴厲,眼光宛如寒刀般地緊緊逼視著紅衣女子,繼而,冷冷一笑,說:“吳大哥,這酒裏有毒。”緊接著,又厲聲喝問紅衣女子道:“誰指使你來的?快說,不然,爺爺打死你。”

聞聽此言,吳海濤也大吃一驚,扭頭看著紅衣女子,片刻,冷聲問道:“你想毒死我?”隻見那女子臉色微變,怔怔地疑惑不解地注視著蘇彈子,暗想,自己做的如此隱秘,他是如何知道的。

見狀,蘇彈子依舊冷眼緊緊逼視著對方,語氣冷硬而充滿殺氣地說:“方才,你在端酒杯的時候,把暗藏在大拇指甲逢裏的毒藥輕輕彈進酒杯裏,做得滴水不漏精妙至極。”同時,也暗自感歎道,如果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一個柔弱女子,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紅衣女子見事情敗露,瞬間神色一變,露出可怕的凶相,從寬大的袍袖中抽出一柄極為精致的寒光閃爍的利刃,連聲招呼其他三個女子,從不同的方位,四麵圍攻吳海濤蘇彈子兩人。

綠衣女子揚動右袍袖,一枚袖箭嗖地射出,直插吳海濤左眼。蘇彈子立時猛地噴出一口酒,化成一條鐵線,硬硬地擊中袖箭。飛行的袖箭立即拐彎掉頭,射向欲前撲的白衣女子。

此刻,白衣女子緊緊盯著吳海濤,一門心思放在如何擊殺對方身上,哪裏還想到袖箭會射向自己?等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躲閃。隻聽的一聲淒厲慘叫,頓時手捂胸口,嘴角流血,淒慘一笑,頃刻間,倒地而亡。

蘇彈子依然端坐在椅子上,臉上浮現出濃重的殺氣,看著眼前的一幕,不無嘲諷地對綠衣女子說:“袖箭沾了劇毒,卻射死了自家姐妹,沒有料到會這樣吧?”

這綠衣女子和白衣女子感情極為深厚,平日裏同餐同寢同喜同憂。雖來自不同地方,不是親姐妹但勝似親姐妹。此刻,見袖箭射死了白衣女子,不禁又氣又急又怒,左手一揚,另一支袖箭淩空射出。隨即,身形一展,腳尖輕點,猶如翩翩飛舞的綠蝴蝶,撲向吳海濤。

蘇彈子縱身躍起,右手疾探,二龍戲珠,緊緊抓住迎麵射來的袖箭,而後,反手射出。袖箭直直地插進綠衣女子的咽喉,可其身形依然前撲,雙手十指張開,微微彎曲,形成虎爪,欲抓對方臉麵。

蘇彈子左手隔攔,右手成拳,力貫拳指,疾如雷霆,重重地擊在她的下頜。頃刻間,綠衣女子猶如狂風中斷線的風箏,身形在空中連續翻滾一遭,重重地重在牆上,繼而跌落下來,口噴鮮血,雙眼圓睜,隨即死去。

紅衣女子見狀,嬌喝一聲,踢翻凳子,揮舞寒光閃爍的利刃,惡狠狠地刺向目標。吳海濤雖是飽讀詩書的文化人,但久曆沙場,情急之中,也不慌亂,腳步極速後移,閃開對方利刃,順手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迎麵砸了過去。

紅衣女子空中疾速轉身,胡旋九舞,天女散花,飽沾毒液的匕首流星般地飛向吳海濤。見狀,蘇彈子左腳踢飛匕首,右掌橫空擊出,猛地擊在紅衣女子腹部,隻見她纖弱的身軀橫著飛出窗外,發出了最後一聲淒厲的慘叫。

黑衣女子見三個姊妹瞬間慘死,頓時覺得肝腸欲裂,悲嘯一聲,袍袖一舉,就見一隻赤紅眼睛的虎頭蠍子彈了出來,在空中張牙舞爪,盤繞片刻,瞪著駭人的紅眼,不顧一切地撲過來。

吳海濤從未見過如此怪物,當即驚叫一聲,仰身欲躲,不料,腳下一滑,竟四仰八叉地栽倒於地,繼而,側身連續翻滾,鑽入餐桌下麵,將自己緊緊保護起來。

蘇彈子見那紅眼的虎頭蠍子,也是吃了一驚,暗想,這黑衣女子怎會有這遼東怪物?見虎頭蠍子凶狠地撲過來,也來不及多想,腳尖點地,身軀前撲的同時,數枚銀針彈出,欲射斃這虎頭蠍子。

哪知,這虎頭蠍子經過黑衣女子極為嚴格殘酷的長期訓練,身形極其輕盈靈活,見銀針飛來,身軀在空中左右搖晃數下,竟輕而易舉地躲開銀針,繼而,發出一聲尖銳恐怖的低嚎,掉頭撲向蘇彈子。

見虎頭蠍子如此敏捷厲害,蘇彈子情急之下,旱地撥蔥,躍至半空,淩波微步,閃開迎麵撲來的蠍子。身形剛剛落地,就見一條蒙麵黑影挾著寒風從窗戶外飄進來,右臂空中一揚,一隻壁虎騰空而出,迅速撲向虎頭蠍子,張開嘴巴,一口將其吞下。

黑衣女子原本將殺死敵人的希望寄托於虎頭蠍子,如今見黑影用壁虎破了自己的寶物,深感形勢不妙,繼續糾纏下去,自己也難免一死,便懷著失去姊妹的傷心痛苦,尖叫一聲,飛身躍出窗外,遁入茫茫無窮黑夜之中。

蘇彈子方欲追趕,就聽黑影冷冷地說:“蘇大哥,不必追趕,讓她去吧。” 說話的時候,袍袖一揚,隻見那壁虎嗖地鑽入裏麵,寂然無聲。緊接著,黑影取下臉罩,露出真麵目。

“原來是周老弟。”蘇彈子不禁驚叫一聲,用頗為激動的語氣,連聲說:“周老弟來得真及時,救了我和吳老板一命。”說著話,向後一看,見吳海濤正笑眯眯地站在桌子邊,又問道:“你是從哪裏來的?”

周震微微一笑,說:“我來這裏找人,也是碰巧遇上了。見有人要暗害蘇大哥吳老板,你我兄弟一場,我怎能不出手相助呢?”又回頭看著吳海濤,抱拳當胸,說:“吳老板,我們又見麵了。”

其實,今天晚上,吳海濤蘇彈子一走出福金坊,就被盤桓在福金坊附近多日的周震發現了,一路緊緊跟蹤而來。那天,在城郊的胡楊林裏,烏蘭圖婭釋放出黑寡婦,周震確實被嚇得不輕,哪裏還顧得上韓玉超,急忙掉頭狂奔而去,隱藏在胡楊林深處。

後來,索特那旺帶人匆匆趕到胡楊林時,韓玉超已經不見了蹤影,不一時,又見周震從胡楊林裏臉色煞白地鑽出來,不由得大發雷霆,將其痛斥一頓,而後,令其繼續搜尋韓氏兄弟,這才悻悻返回。

為了討得索特那旺的歡心,自己一貫對其百依百順,冒著生命危險替他辦事,不禁得不到一點好處,還不時挨其訓斥,周震心中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濃濃的悔意,竟有了脫離“無極門”的想法。

再說,昔日和自己一般無二漂泊江湖的朋友蘇彈子,如今成了西北軍特務團的偵緝隊長,混得人模狗樣風生水起,也惹得他好生羨慕。於是,就想投奔蘇彈子,也混個出人頭地的風光模樣。

在被師傅顧廷棟逐出華武鏢局之前,對吳海濤其人,周震就很熟悉,也沒有少和他打交道。盡管那天在麒麟峽穀,當著顧廷棟的麵,吳海濤冷言冷語地羞辱自己,但經過一番思索,決定盤桓在福金坊周圍,尋機接近這個笑眯眯的吳大老板,繼而,將其作為投靠蘇彈子的敲門磚。

果不其然,今晚,見吳海濤蘇彈子春風滿麵地走出福金坊,周震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一直悄悄尾隨他們,來到同春樓,躲藏在暗處,尋機接近他們。不久,聽裏麵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就毫不猶豫地衝進去,放出壁虎,救了他們兩人。

此刻,見對方是久不露麵的周震,吃驚之餘,吳海濤笑眯眯地端起一杯酒,遞過來,熱情地說:“原來是老朋友救了我們。來,周兄弟,請喝了這杯酒。”同時,一股疑惑彌漫於心頭。

那天,在麒麟峽穀,周震竟然知曉有人要伏擊鏢車的消息,這令吳海濤在疑惑的同時,也不得不對其刮目相看。但是,為了達到自己隱藏已久的目的,也隻好出言諷刺,唆使顧廷棟將其趕走。

如今,見周震突然出現在同春樓,不早也不晚,不能不讓他產生濃重的懷疑,暗想,這小子被顧廷棟逐出華武鏢局以後,就投奔了外蒙古的無極門,怎麽又會突然出現在哈達門?

但是,作為小扇子將軍徐樹錚派駐哈達門的諜報機關頭目,見慣了白雲蒼狗,將這一切隱藏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臉上堆滿真誠的笑容,笑眯眯地說:“多謝周兄弟的救命之恩。請喝了這杯薄酒,略表心意。”

周震接過酒杯,很豪爽地一飲而盡,連聲說:“今晚能夠遇見吳老板,難得難得。”又對蘇彈子說:“蘇大哥,你我在此相遇,兄弟我很高興,來個一醉方休不醉不散,怎麽樣?”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吳海濤也是很大度地一笑,朗聲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周兄弟和我是老相識,這一來,我感到非常高興。”繼而,又對蘇彈子說:“周兄弟也是你的好朋友,今晚,咱們就來個一醉方休不醉不散。”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自然了。蘇彈子叫來夥計,重新安置酒桌。三人劃拳喝令,稱兄道弟,推杯換盞,在一片濃厚熱烈的江湖氛圍中,一直喝得酩酊大醉,才借著慘淡的月光,分手道別。

見吳海濤乘車走了,蘇彈子冷笑一聲,趕緊叫住周震,笑嘻嘻地說:“兄弟,哥哥我這幾天正在到處找你,可千萬沒有想到,你竟不請自來。”見他露出一絲疑惑,又疾聲解釋道:“你委托我辦的事情,哥哥我辦成了。”

“真的?那就太感謝蘇大哥了。”月光下,周震緊緊握住蘇彈子的雙手,臉上浮現出喜悅之色,連聲追問道:“童團長真的答應讓我加入特務團偵緝隊了?”

蘇彈子反問道:“莫非兄弟不相信哥哥我的話?自從上次你說了要加入偵緝隊的事情之後,我一直記在心裏, 一回到包頭,就向童團長匯報了此事,又大大美言了你一番,才得到他的同意。”

“這麽說,那以後我就是偵緝隊的人了?”周震急切地問道。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反而讓他生出一絲懷疑。他和蘇彈子以前隻是泛泛之交,都在塞北江湖上混口飯吃,彼此間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

見周震暗懷疑心,蘇彈子心中冷冷一笑,語氣頗為淩厲地說:“我這次返回哈達門,是受童團長的特別委托,要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繼而,口氣略一緩和,緊盯著對方,不無要挾地說:“兄弟,就看你願不願意跟哥哥我一塊兒幹?”

管他是真還是假,反正無極門我也不想呆了,不如先跟著蘇彈子幹幾天,到時候再看情況做決定。周震一咬牙,堅定地說:“蘇大哥,你說,什麽事情,兄弟我跟定你幹了。”

蘇彈子抬頭看了看慘白的月亮,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而後,又長長地吐出來,咬牙切齒地說:“童團長交代,要我們盡快抓住那個叫楊家良的亂黨分子,就地正法,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