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他娘地中計上當了

懷著一絲淡淡的惆悵,回到福金坊,坐在寬大舒適的椅子上,吳海濤抽著雪茄,默默地沉思起來。從徐福榮今天的表現來看,難道自己精心分析推算的結論不正確?這個老狐狸心中到底是咋想的?他一時竟猜不透。

根據那天晚上徐統軒透露的點點滴滴信息,再加上這兩年來的觀察了解,自己費盡心思絞盡腦汁,做了一番嚴密的分析推算,自認為很準確,可是,沒有想到,徐福榮的態度竟然大大出乎自己事先的預料。

莫非這個老狐狸真像外界傳說的那樣,是一個眼中隻看見白嘩嘩銀子的愛財如命的人?自己將事情的經過已經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可他為何還要婉言拒絕呢?如果真是這樣,他又為何能夠成為哈達門首屈一指的首富呢?

“這裏麵肯定藏有不可告人的隱秘。莫非他在使用緩兵之計?”吳海濤吐出一口煙圈,狠狠地想,“要和兒子商量,和哪個兒子商量呢?徐統昭還是徐統軒?笑話。”繼而,又想,“隻要他沒有當麵拒絕我,說明事情還有轉機,隻是這老狐狸的心思還一時捏拿不準。”

就在吳海濤狠命地抽著雪茄、默默地緊張籌劃如何才能夠拿下這批金礦石的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略微一怔,隨即,傳來趙老六低沉的聲音,“老板,事情辦成了,人已經帶來,關押在地下室裏。”

這句話即刻驅散了吳海濤心中的不快和煩躁,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瞬即,代之以嚴厲陰沉的神色,說了一句“進來”,而後,鋒利的眼光緊盯著低眉順眼走進來的趙老六,冷聲問道:“沒有人看見吧?”

“沒有,沒有人看見。”趙老六用非常肯定的語氣,趕緊回答道,“我帶幾個兄弟隱藏在胡楊林深處,等了整整一夜,見姓韓的一露麵,就神不知鬼不覺地猛衝上去,緊緊抓住他,蒙上眼睛,又用毛巾塞住他的嘴,押上汽車,直奔這裏。一路上,也沒有遇上什麽麻煩。”

吳海濤點點頭,表示讚賞,隨即,和趙老六一起來到地下室,見到了韓玉榮。地下室裏鐵門鐵窗,冰冷森嚴,洋溢著一股濃烈的腐朽死亡氣息,令人不寒而栗。在這裏,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枉送了性命。

此時,韓玉榮緊緊蜷縮在拐角處,雙眼蒙著厚厚的黑布,嘴裏塞著令人作嘔的破毛巾。前幾天,他遵照特務團長童躍華的指令,偷偷潛入哈達門,想聯係哥哥韓玉超,可是,沒有料到,在兄弟倆事先約定的地點,竟然被突然出現的一群不明身份的人綁架了。

在特務團當兵已有五年時間了,起先,是一個很普通的士兵。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童躍華見他有點文化,人也很機靈,就將韓玉榮調到身邊作了勤務兵,讓他幹一些雜七雜八的瑣碎事情,而韓玉榮每每做得很順心,於是,漸漸得到了童躍華的賞識。

前幾天的一個下午,童躍華將韓玉榮單獨叫到特務團部,緊緊看著他,片刻,微微一笑,指了指沙發,讓他坐著說話。稍後,笑嘻嘻地問道:“小韓,你說一說,我對你怎麽樣?”

自送走徐福榮老兩口以後,童躍華一直忙著整頓武備,因為徐樹錚將軍已經來電,聲稱時間不長,就要兵伐外蒙古,嚴令他務必做好出兵前的一切準備工作,不得有任何失誤,否則,軍法論處。

盡管是徐樹錚將軍的同鄉和心腹,但童躍華深知這次兵伐外蒙古的重要性,更了解其說一不二的脾性和強硬的鐵血手段,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為了完成這次任務,他不得不親自出馬,監督各項工作。幾天下來,累得幾乎要趴下。

見團長如此客氣,韓玉榮一怔,半個屁股虛坐在沙發上,神情顯得非常緊張,大氣兒也不敢出一口。這樣的客氣,還是他頭一次遇到,怎敢肆意妄為呢?少許,才小心翼翼地說:“團長待我恩重如山,我永遠也忘不了。”

“忘不了就好。我這個人表麵上嚴肅,但心底裏很善良,就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童躍華又是微微一笑,語氣頗為親切地說,“小韓,不要緊張。我叫你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看了一眼韓玉榮,又微微一笑說:“我聽說你有一個哥哥,叫韓玉超,是哈達門華武鏢局的大師兄?”

韓玉榮急忙說:“團長說的很對。韓玉超是我親哥哥,在華武鏢局。”繼而,將韓玉超為何要去華武鏢局的原因,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最後,才說:“去年,在我爹的喪禮上,我們兄弟兩人見了最後一麵。”

童躍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稍為停頓了一會兒,又說:“我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想請你幫忙。”說完,犀利的眼光緊緊盯著局促不安的韓玉榮,見他連連點頭,又冷聲說:“明天,你去一趟哈達門華武鏢局,找見你哥,把這封信當麵交給他。”說著話,將一封密封嚴實的信封遞了過去。

韓玉榮趕緊站起身,用雙手接過信封,覺得沉甸甸的,也不敢問是什麽事情,急忙將信封裝在貼身的口袋裏,雙腳一並,挺起胸膛,語氣堅定地疾聲說:“請團長放心,我一定保證完成任務。”

就這樣,他身負重任,獨自一個來到哈達門,當夜就放出“黑梟”,傳書於哥哥。不久,也收到了哥哥的回信,約好次日在郊外的胡楊樹林裏見麵。第二天天一放亮,他就急不可待地來到約定地點,可是,左等右等,沒有等來哥哥,而自己卻被一夥不明身份的人綁架了。

在路上,眼睛被厚厚的黑布緊緊蒙上,嘴巴也被一團破毛巾塞住,看不見喊不得,隻能由對方肆意擺布。他緊緊判斷著對方的身份,思索著他們為何要綁架自己,但對方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直到被扔進一間充滿徹骨寒氣的屋子裏,摔得鼻青臉腫,也沒有想清楚。

此刻,吳海濤見韓玉榮這副模樣,心中很滿意,暗想,這趙老六做事很謹慎,將他的眼睛蒙上,嘴巴堵住,以防他出去以後泄露秘密。於是,朝身邊的趙老六露出讚賞的微笑,又努努嘴,示意他搜一搜對方的身體。

趙老六得到老板的無聲讚許,顯得很高興,疾步上前,手腳極為麻利地搜尋起來。很快,就從韓玉榮貼身的衣服裏搜到了那份沉甸甸的信件,看了一眼,急忙交給老板,不忘討好地笑了一笑。

吳海濤一看信件上的字跡,不禁猛地一愣,狐疑地緊緊看了一眼韓玉榮,將信件急忙塞進口袋裏,而後,略一思索,疾步走出地下室,腳步匆匆地來到辦公室,鎖緊門窗,點了一支雪茄煙,這才小心掏出那份信件,仔細審視起來。

“這是特務團長童躍華的筆跡,難道這韓玉榮是童團長派來送信給韓玉超的?”一絲悔意飛快地襲上吳海濤的心頭,他禁不住有點懊惱地想,“弄了半天,這韓玉榮是童團長身邊的人,我他娘地中計上當了。”

前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他從碗底看到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一行小字,“韓玉超和弟弟韓玉榮約定,明天早上,在城郊的胡楊林裏見麵。韓玉榮身上帶著麒麟玉佩中的麒玉佩。”,署名為“一個和你一樣愛國的江湖人。”

“又是這個和我一樣愛國的江湖人。”吳海濤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禁想起了上次的那張小紙條,暗自尋思道,“這個江湖人上次提醒我,說有一支俄國先遣隊潛入了哈達門,想搞破壞活動,而這次,又說韓玉榮帶著麒玉佩要見哥哥韓玉超。也不知這家夥是哪條道上的人,消息還挺靈通的。”

上次,接到那張神秘的小紙條,吳海濤看完以後,隨手就燒毀了。後來,他派趙老六等人秘密偵探,果真得到了以潘佐耶夫少校為首的俄國先遣隊的消息,吃驚之餘,不敢大意,向北京徐樹錚將軍發去了急電,請示如何處理。

很快,就接到了回電,嚴詞指令他想辦法秘密除掉這批潛入哈達門的北極熊,為日後收複外蒙古徹底掃清障礙。同時,徐樹錚將軍還嚴令他,密切注意盤踞在哈達門的日本黑龍會的活動情況,以防其趁機搗亂。

但是,時至今日,他雖然接到了不少有關潘佐耶夫少校的最新情報,遺憾的是,在還沒有完全掌握這些北極熊的情況以及他們的隱身之地前,也不敢冒然行動,以免給北京政府惹來外交上的麻煩。

此刻,吳海濤仔細地看著小紙條,斟酌了再三,最後,也沒有能夠克製住麒玉佩的強大**力,決定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不能錯失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那雙舉世罕見的麒麟玉佩中的麟玉佩已經緊緊地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就唯獨缺這塊麒玉佩。

如果這次能夠得到麒玉佩,兩者合二為一,麒麟玉佩完全歸自己所有,那該是多麽激動人心的一件大喜事呀。隻要一想到那雙人間罕見的麒麟玉佩就要成為自己的心愛之物,吳海濤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戰栗起來。佩戴麒麟玉佩之人,乃龍之子也,他能不興奮激動嗎?

於是,他派趙老六帶人秘密潛入胡楊林,將趕來約見哥哥韓玉超的韓玉榮活捉了回來,想從其身上得到那塊夢寐以求的麒玉佩。可是,事與願違,不但沒有找見麒玉佩,反而得到了西北軍特務團長童躍華寫給韓玉超的重要信件,這不能不令他滋生出一種中計上當的感覺。

看著手中沉甸甸的信件,一向計謀層出不窮的吳海濤竟然一時間愁眉不展,不知該如何處理才好。拆開看,擔心萬一童躍華知道了,自己會沒有好下場。不拆看呢,又擔心童躍華暗藏不軌,背著小扇子徐樹錚將軍幹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要知現在,何必當初呢?”他不由自主得發出一聲沉重的感歎,緊緊注視著信件,暗自琢磨道。思索再三,他決定拆開看一下,“童躍華核和徐樹錚相比起來,猶如寒鴉配鸞鳳,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天地懸殊雲泥之別也。”

想到這兒,吳海濤一橫心,找來一把鋒利的小刀,沿著密封線邊緣,小心翼翼地拆開信皮,又小心翼翼地展開幾張寫滿字的信紙,而後,懷著一股極為好奇興奮的心情,仔細認真地讀起來。

信中,童躍華談了他對韓玉超的濃濃敬仰之情,而後,筆鋒一轉,希望韓玉超能夠識時務明大局知進退,及時歸順特務團,配合偵緝隊長蘇彈子,一起抓獲亂黨楊家良。那時,他向徐樹錚將軍請功,並大力推薦,為韓玉超謀得一官半職,重振韓氏昔日的輝煌門第。

“我還以為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呢?原來是引誘韓玉超抓獲一個叫楊家良的革命黨。”看完信,吳海濤不禁大失所望,暗自苦笑一聲,“不過,從這封信上,也能夠看得出來,這童躍華是一個極其精明能幹有頭腦的人物,怪不得很受徐樹錚將軍的賞識,當了特務團長。”

接下裏,他又極其認真地看了幾遍信件的內容,對每一個字反複琢磨了再琢磨,最終也沒有發現一絲對自己有利的破綻,失望之餘,決定利用韓玉榮,來一招引蛇出洞,引出躲藏在華武鏢局的韓玉超,從而得到麒玉佩。

可是,這個念頭在腦海中猛地一閃,又被他即可搖頭否定了。為了自己的私利,暗中破壞童躍華抓捕亂黨的公事,顯得氣量太狹小了。再說,兩人都是徐樹錚將軍的部下,相互殘殺,耽誤了其收複外蒙古的千秋大業,因小失大,落得千古罵名,確實有點不值得。

想到這兒,吳海濤決定當即釋放韓玉榮。至於麒玉佩,以後有的是機會。“韓玉超呀韓玉超,你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總有一天,老子會不惜一切手段抓到你,得到那塊麟玉佩,將這雙人間罕見的麒麟玉佩作為吳氏家族的傳家之寶,流傳千秋萬代。”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吳海濤吩咐趙老六,趁著夜色,將韓玉榮依舊悄悄押回城郊的那片胡楊樹林,解開其手腳,放他回去。同是,也叮囑他,千萬不可傷害韓玉榮,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引來不測之禍。

做完這些事情,吳海濤覺得身心輕鬆了不少。於是,抽完一支雪茄,鋪開宣紙,拿起毛筆,飽蘸濃墨,鐵鉤銀劃,揮毫書寫了一首李白作的豪氣衝天的《江湖行》:

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

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

塵世如潮人如水,隻歎江湖幾人回。

而後,欣賞著這些宛如沙場點兵萬馬奔騰氣勢恢宏的端莊隸體大字,臉上流露出一絲躊躇滿誌的笑容,繼而,哼唱起家鄉蕭縣流傳的一首有關《鞭打蘆花》的民歌:

鞭打蘆花車牛返,

仁義道德最為先。

夫休後妻兒救母,

子騫美名代代傳。

“好一個忍辱負重顧全大局忠孝兩全、嚴格修煉自己的少年英雄閔子騫。”哼唱完歌詞,又點燃了一隻雪茄,悠悠地吐出一口煙圈,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自己從小就熟讀的《蕭縣資源集》,其中記載的這則流傳千古揚名萬代的傳說故事。

閔子騫少年喪母,父繼娶姚氏,生二子閔革閔蒙,繼母偏愛己生,虐待閔子騫。有一年,農曆小年剛過的第二天,即臘月廿四日,閔子騫駕車,同兩個弟弟隨父親去自己的外婆家拜年。

當車行至蕭縣城西南象山腳下杜村時,天氣驟變,朔風怒吼,雪花紛飛,寒氣刺骨。閔子禁不住風寒,渾身凍得直打冷顫,縮作一團。因手指被凍僵,牛繩牛鞭皆滑落於地,牛車失去駕馭,傾於山坡翻倒於雪地中。

然而,此刻,閔革閔蒙卻身穿厚棉衣,不怕寒冷,身無寒意。其父見狀,十分氣惱,怒斥道:“你這個孩子,真是個沒有出息的東西。”話音未落,就揚起牛鞭,狠狠地向閔子騫抽去。

轉瞬之間,驚人的現象出現了。鞭打之處,棉襖綻開,蘆花飛揚。其父一時驚呆了,看起來厚厚實實的棉襖,原來裏麵全是蘆花,又撕開閔革閔蒙的棉襖一看,裏麵盡是嶄新絲絨。

目睹眼前的這一切,父親方才恍然大悟,這分明是後妻虐待前子。激怒的父親二話沒說,當即調轉車頭,返回家中,匆匆磨墨展紙,寫下了休書,決心要將繼妻趕出家門。

看了父親的舉動,眼看這個家就要破裂,閔子騫不計前嫌,撲通一聲跪倒在父親麵前,聲淚俱下地說:“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單。”哭著苦苦哀求父親看在他弟兄三人的份上,留住母親,保全這個家。

後母看到此情此景,深受感動,悔恨莫及,羞愧難當。其父聽了兒子的一番話,覺得言之有理,更知兒子深明大義,孝行可嘉。再看繼妻的確也痛徹悔悟,於是也就打消了休妻之念頭。

從此以後,這後母洗心革麵,痛改前非,悔而向善,把閔子騫當作親兒子一樣看待,愛護倍至。於是,一家人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後人為了紀念閔子騫的孝行,將這個山坡上的“杜村”改名為“鞭打蘆花車牛返村”,後人為圖方便,簡稱“車牛返村”,並把每年的農曆臘月廿四日,即閔子騫在車牛返村被鞭打蘆花的日子,定為古會,在“鞭打蘆花處”逢會三天,引來方圓幾十裏的群眾,人山人海,熱鬧非凡。

“古人尚且如此顧全大局,何況我吳海濤呢?絕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利而耽誤了國家大事,更何況,小扇子徐樹錚將軍秉性剛正,為了收複外蒙古而忍辱負重日夜操勞,我怎能做對不起他和國家的事情呢?放了韓玉榮,是非常正確的。”

想到這兒,一股自得之意漸漸湧上心頭,心潮澎湃,禁不住站起身,在地上來回走動數步,又長長地吐出一口又大又圓的煙圈,暗想,趁徐樹錚將軍收複外蒙古之際,建立彪炳史冊的功業,像閔子騫一樣,名垂千古,不負此生。

一連幾天,吳海濤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極度亢奮之中,除了獨自積極謀劃如何剿滅俄國北極熊的方案之外,還派出趙老六等大批密探,積極搜尋日本黑龍會和外蒙古上層的最新動態信息,為將來創建功業做積極的準備工作。

這天黃昏時分,蘇彈子突然來到福金坊,請求他協助自己抓捕亂黨份子楊家良。看著蘇彈子可憐兮兮的樣子,吳海濤心中湧起一股濃重的鄙夷,但語氣中充滿了濃厚的安慰和鼓勵,“蘇隊長,那個楊家良如今躲藏在哪裏?隻要你搞定了他的藏身之處,我即刻派人跟你去抓捕。”

蘇彈子坐在沙發上,眼巴巴地看著紅光滿麵的吳海濤,喝了一口熱茶水,苦笑數聲,萬般無奈地說:“吳老板,我哪裏知曉楊家良的藏身之處?如果知道,早就帶人抓獲了,還來求你吳大老板?”

自從在包頭被童躍華嚴厲訓斥一頓後,蘇彈子帶著偵緝隊的兄弟,連夜返回哈達門,不顧寒天凍地,日夜搜尋楊家良的蹤跡,但是,最終一無所獲。這楊家良好像人間蒸發了一半,不見半點音訊。思索良久,才不得不找到神通廣大的吳海濤,央求他幫自己一把。

見狀,吳海濤盡力掩飾著內心的鄙夷,微微一笑,片刻,用開玩笑的口氣,調侃道:“你蘇大隊長以前也是塞北武林中的一條聲名顯赫的好漢,怎麽如今連一個亂黨份子也抓不住?”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暗想,這楊家良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竟惹得遠在北京的徐樹錚將軍也關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