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離奇夢境
唐澤點了點頭，終於對蘇文雅說出了他的真正目的。
“我很好奇，所以想找你問個明白。”
“之前案子的事情麽？”蘇文雅挑起嘴角笑了，“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呀！”
“真的是夢到的嗎？”唐澤正色問，“其實我真的相信了你所說的話，但是回去之後，我想了很久，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蘇文雅單手托著下巴，“是什麽讓你選擇相信我？”
“直覺。”唐澤回答。
蘇文雅怔了怔，端起身前的檸檬水杯，潤了潤嗓子，“謝謝你相信我，可能，你會是成為我為數不多的傾訴對象，因為，我自己也對此感到好奇。我小的時候，睡覺幾乎是不做夢的。眼睛一閉，一睜，一夜就過去了，就像被打了催眠針一樣。我家人帶我去醫院檢查，醫生給出的回複說可能是大腦結構特殊，沒什麽大礙，於是所以人都沒有當回事。但是有人說，不做夢的孩子，想象力都很差，所以我小的時候在同齡孩子中總顯得很耿直，很成熟。漸漸的，隨著年齡的增長，我開始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夢境非常模糊，醒來之後隻記得一團混沌。直到工作以後，我的夢境開始出現了轉變，頻繁地夢到同一個場景，就像影視劇的橋段反複回放。那個場景，就是那座高架橋，和被人推下橋、墜入如同深淵一般江水中的你……”
四目相對，氣氛安靜。
“夢到……我？”唐澤指了指自己，“不止一次？”
“那夢境十分清晰，簡直就像身臨其境一樣。”蘇文雅說，“我夢見許多次，眼睜睜地看著你從墜入江水中，我想伸手拉住你，卻無能為力。所以才有了後來的鬧劇，你並不是墜入江水中，而是跳下去救人。”
唐澤聽著她的講述，不禁失笑，“怪不得你那天死死抓著我的腰帶不放，那緊張的表情就像我會死在裏麵一樣。”
蘇文雅麵頰微紅，“這段翻頁，不要再提了。”
服務員上菜，打斷兩人的交談。唐澤給蘇文雅夾了滿滿一碟的菜，殷勤過度，就顯得有些曖昧。
待服務員退去之後，他繼續問道，“所以，你經常夢見現實中發生的事情麽？”
“自打那個夢境之後，就會陸陸續續出現不同的夢境場景，有時像是我本人在現場，有時，又像是隔著玻璃觀看；有時是未發生的，有時是已發生的；有些與我直接有關，有些與我間接相關，但那些事件，總會以特殊的形式，和我產生某種交集。”蘇文雅吃著東西說。
“這簡直就是預言啊……”唐澤驚訝地看著她，“我以前看過很多專題報道，比如，數學家從夢境中領悟新的方程式和猜想，化學家通過夢境發現新的元素，文學家通過夢境經曆成書獲得著名獎項等等，沒想到你竟然擁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這顯然並沒有為我帶來太大的建樹，隻是能解決一些生活和工作中發生或未發生的問題。”蘇文雅停住筷子，“我不是預言，而是反向預言。我所夢見的一切場景，與現實都是相反的。以至於，夢見一些美好的事情，我不能開心，反而會感到擔驚受怕，這種感覺十分痛楚。”
唐澤撓了撓頭，“與現實相反的夢境……的確會把人搞得哭笑不得。有多少人知道，你擁有這種能力？”
“你是第三個，另一個是我閨蜜，藍薇薇。我連我老爹都沒敢告訴，怕他擔心。”蘇文雅麵容惆悵。
“那我應該感到很榮幸才是。”唐澤恍然想起來什麽，“你以前根本不認識我的是麽？”
“聽過名字，沒見過本人。除了夢裏。”
“你不覺得這是命中注定麽？”唐澤盯著她的眼睛。
“什麽？”蘇文雅心弦一緊，覺得下麵應該會是很激動人心的劇情。
“命中注定你要和我成為拍檔呀！”唐澤咧嘴一笑，眸子彎成皎月。
台詞跳脫了蘇文雅心中的劇本，她不禁汗顏。這位唐警官怕是位禁欲係直男吧……
“你會替我保守秘密的，對嗎？”蘇文雅問。
唐澤有些疑惑，但很快那種疑惑的表情就消失掉了，“也對，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都喜歡做幕後英雄。”
“不，我是怕我會被科學組織抓起來做實驗研究，解剖什麽的……”蘇文雅啃著排骨說。
唐澤被她一臉認真的表情打敗，瞬間失控，笑道不能自已。
蘇文雅輕輕拍桌子，“喂，我說正經的！其實遇到這種奇怪的事情，我也是很苦惱的。我的夢境很真實，搞得我有時經常分不清楚是在夢境，還是現實中。”
“分不清現實的時候，可以掐自己呀！如果有痛感的話，那就是在現實中。”唐澤伸出手，很小力地捏了一下她的臉。
蘇文雅的反應很淡定，她搖了搖頭說，“不管用的。”
唐澤驚訝。
蘇文雅繼續說，“我試過的，在夢裏自己掐自己也會疼。我把手臂掐紅過，醒來以後手上就真的有一個指痕。”
“這也太離奇了吧，在夢裏也會有感覺？”唐澤不淡定了。
“不過我最近剛剛發現了一個區分夢境與現實的方法。”蘇文雅驕傲地插起一塊雞翅，“我在夢裏如果看鍾表的話，可以控製時間暫停。”
“把整個夢境都暫停？”
“沒錯。”蘇文雅鄭重地點頭。
唐澤忽然托起下巴，打量起蘇文雅來，目光中帶著幾分匪夷所思的神色。
“夢境真實得像現實一樣，而且身在其中會有感覺，還能任意控製時間，讓整個夢境暫停。”他像是聯想到了很可怕的事情，“那你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無法無天了？”
“哎？”蘇文雅如受點化，臉上浮現出笑容來，“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既然是我的夢境，那麽我就是主人啊，是有主角光環存在的呀！”
“不行，這太扯淡了！”唐澤在腦中構想了一下那番情形之後，嚴肅地盯著蘇文雅說，“你明天跟我去見一個人，我需要做一下進一步的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