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地下碼頭

又經過好一番交流,最後林友發歎了一口氣,轉頭對大家說:“他不同意,他要找到他的同鄉再說,他說如果能找到同鄉,他認為他們都會樂意一起出去的。”

“他那些倒黴催的黑鬼同鄉……”鐵頭說到一半意識到什麽,又改口:“那些黑同胞們到底去了哪裏嘛?”

“他們根據地圖上的標示,計劃要去一個碼頭。”

“碼頭?這地下還有碼頭?”

“對,小黑就是這樣說的,說地圖上標示著,而且他說從那個地方有可能出去,我想這個地方的碼頭隻可能是供潛艇使用的。”林友發接著說:“不過中途好像遇到了點麻煩,這也是第二次老黑又跟出去的原因。”

“看來,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到那幾個黑人……”這時拉瑞說話了。

“我不同意,天知道那裏會遇到些什麽危險。”鐵頭馬上打斷道,他的語氣中多少有些不了然:“拉參謀,看來你倒是不計前嫌啊……”

“嗯,那隻是一場誤會,我對個人恩怨向來都不計較的。用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講,叫不打不相識嘛。”拉瑞回答說:“何況,這既是幫他們,也是在幫我們自己,沒有那張地圖,我們恐怕會遇到更多的危險。”

拉瑞的話不緊不慢、不卑不亢,把利害關係也點得很透徹,說得鐵頭也一時無語了。

需要舉手表決麽?林友發想到,這的確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除了剛才這兩人的代表性意見外,他又看了一下其他人:嘎子一向都很服從命令,雷子對於大問題也從來不會太有主張,換句話說,這兩人都不會提出什麽特別的想法;猴子則一直沒有說話,看來也沒拿定主意;而老劉頭之前說過這下麵他隻來過一次,也隻到過一個區域,他這“活地圖”在這裏顯然是不太靈的。

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即便舉手表決也沒有多大意義,大多數人可能都是憑直覺應付,而決出來的結果也可能就是一場冒險,甚至就是一場災難。

因此,作出最終的決定還得是安全而合理的。林友發思量再三,還是覺得應該先找到那幾個黑人。

這除了地圖之外,還有出於人道的原因,他總覺得這些背井離鄉的可憐人不應該死在這裏,特別是現在戰爭已經勝利了,全世界都和平了,顯得尤其如此。

想到這裏,他對眾人說道:“我再問問小黑,如果他能有把握很快找到那幾人的位置,我們就和他一起行動,先找到那幾個人,你們覺得怎樣?”

說完之後沒有人吭聲,就算是對這個方案默認了。

隨後林友發給小黑說了幾句,這次小黑一個勁地點頭,並很快就站起身來,看樣子現在就準備出發了。

“小黑說他看過地圖,知道大概方位。事實上,之前他出去就是準備去那邊找他們,結果遇到我們才躲進坦克中被我們發現了。”林友發一邊說,一邊起身示意道:“怎麽樣?就這麽決定了吧,我們跟他走!”

大家聽了沒反對,趕緊收拾了一下,緊隨著小黑就出發了。

從通道出來,又經戰車格納庫出門後左轉,大家跟著小黑一路前行。在幾個路口或左或右,每到這些路口小黑也會停下來思考一下,看來也是憑借看圖的印象在走。

猴子這次雖然沒有走在前麵探路,但依舊保持了他謹慎的性格,隻要一到路口,他就會用匕首在石壁上刻下印跡。

再後來沿途逐漸發現了一些屍體,從這些屍體奇特的外觀上就能知道,這都是些“實驗品”,而且都是被達姆彈射爆了頭部。因此可以推斷,很可能就是老黑用繳獲拉瑞的那支槍打的,這條路一定沒錯了,於是大家加快了腳步。

又到了一個路口,小黑對林友發說了句什麽,林友發轉頭給大家解釋道:“他說好像快到了,這裏轉過去的盡頭應該就是碼頭。”

但轉過路口之後,眼前出現的一幕卻讓大家大吃一驚。

這是一條寬敞的通道,通道外或許就是小黑說的碼頭,但現在手電光卻照射到通道盡頭停著一個大家夥。定睛一看,發現是一輛坦克,車頭和炮口方向正對著他們,地上和兩側似乎還有些人影。

糟了,遭遇伏擊了!這是大家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就是迅速臥倒作好了戰鬥準備。

觀察了好一陣之後,才發現情況不對:坦克的蓋子是開著的,而且前方倒著三個坦克兵裝束的人;兩側的人影也是靠在牆壁上的,都一動不動不像是活人。

這種情形顯然不像是打伏擊的,林友發意識到什麽,於是揮揮手帶領大家慢慢地靠攏上去。

走近後看清楚了,這也是一輛之前在格納庫看到過的“九五式”輕戰車,車身外部也是密密麻麻的彈痕,外麵的迷彩塗裝都被打得斑駁脫落。地上的三名坦克兵渾身上下像是經過了燒灼,而且背部還有中彈的槍傷,都早已經斷氣。

而旁邊的那些人影都是端坐地上、背靠石壁的姿勢,也已經死去多時,傷勢看都是中彈死亡,但現在的姿勢都比較端正,像是刻意擺放在那兒的。另外有個細節,除了兩具屍體之外,大部分屍體裝備齊整,懷中都還抱著步槍。

正中是一輛坦克和三具屍體,旁邊則分列著整齊的兩排屍體,整個場景看上去不像普通的戰場,倒像是一種儀式,林友發看著這場麵,心中覺得無比詭異。

緊接著,猴子又在車後發現了問題,原來這輛坦克後部曾經被燒灼過。從位置上看,大概是油箱被擊中了,導致坦克起火燃燒,乘員棄車而出後再中彈斃命。

要說一路上過來,吊橋處、上層區域等也見過不少日軍屍體,雖然現場看著也很慘烈,但裏麵絕對沒有這種被槍射死的,而且還這麽多的數量,這絕不是偶然的走火誤傷能解釋的。

而且林友發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這輛坦克是車頭朝通道內的,也就是說是準備往回走的過程中被擊毀的。他想到這裏,正準備進去檢查一下,卻看到鐵頭正從坦克裏麵鑽出來,可能是剛才沒注意的時候進去的。

鐵頭一出來就嘀咕了一句:“玩得夠徹底的,裏麵的炮彈、槍彈全他媽的打光了。”

這就對了!如果外麵就是碼頭,那這輛坦克就是用來對付外麵碼頭上的什麽目標,然而在彈藥耗盡的情況下,隻得往回走,但在這過程中卻被所對付的目標從後麵擊毀了。想想也很正常,後麵是發動機和油箱所在,而且後麵的裝甲比前麵要薄。

但至少說明那些目標並沒有被這坦克消滅呀,而且格納庫另外的那一輛從外觀看,恐怕也曾參與過這裏的戰鬥,回去也許是為了補充彈藥的,但沒有再出動就隻能解釋為日本人已經決定放棄了,轉而從另外的方向出去了。

但是,在這個日本人自己的絕密基地內,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呢?

是什麽人?或是什麽東西?在這裏擊毀了日本人的坦克?打死了這麽多日軍士兵?

難道又是那什麽“T工程樣本”?林友發的腦海中再度浮現出了電文的內容,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這時,旁邊傳來了吵鬧聲,他轉頭一看,是猴子和小黑。兩人不知為了什麽事情,好像發生了些爭執。

其實說是爭執還算是客氣的。事實上,兩人各說各的,根本聽不懂對方說些什麽,一著急已經開始有點肢體接觸了。而鐵頭則在中間勸解,不過怎麽看都像是在拉偏架。

怎麽回事?可不能仗著人多欺負人家,那還不把剛建立起的信任又弄沒了?

林友發趕緊上前喝住問原因,好半天才明白,原來是猴子想到拉瑞的槍之前被老黑繳走了,就從屍體堆中選了一支給拉瑞。小黑看到有多餘的槍支,也給自己選了一支,老劉頭見狀也去撿了一支。

猴子可能對兩人都有所提防,也可能主要是針對的小黑,反正一看這情況就不答應了,立刻上前製止兩人。老劉頭倒是很自覺地把槍放了回去,但小黑不知是不明白意思,還是壓根不願意,拽著槍死活不鬆手,才引發了這場爭執。

唉,怎麽會冒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這可難壞了林友發。看來有時候東西多了也真不是什麽好事。

要說給他們武裝上吧,猴子的擔心的確不無道理:老劉頭受過刺激,情緒不見得很穩定,據他自己說還被日本人注射過什麽東西,說不準什麽時候會出什麽狀況;小黑現在倒是很配合,但他那幾位同胞不知是怎麽個想法,不過可以肯定,如果和他們發生衝突,小黑一定會站在那一邊,那不就成了身邊的定時炸彈了?

正在猶豫,拉瑞走到他身邊耳語了兩句,林友發點點頭,果斷地命令道:“給老劉和小黑各配一支步槍!”

他見猴子臉色很難看,又補充了一句:“他們兩人暫不配發子彈,需要戰鬥時視情況而定。現在起,猴子和鐵頭負責保護他們。”

後麵這句夠厲害的,不僅不配發子彈,還有專人“保護”。也不知是拉瑞的意思,還是林友發自己的意思,反正問題也就算是這樣解決了。

而且林友發此時突然意識到,在這之前就有兩具屍體懷中沒有槍,那一定是老黑他們三人取走了兩支,說明他們真的從這裏過去了。

既然問題已經解決,那就得事不宜遲地繼續前進。於是大家越過了那輛損毀的坦克,繼續往前走出了這條通道。

出去一看,整個空間一下變大了很多,感覺是一個很大的天然地下空腔。回望剛才出來的通道口,就像是一條山間的隧道口。

沿著道路走不幾步便是一處道閘,目前是呈向上開啟的狀態。兩邊各有一個木質的崗亭,已經被子彈打成了標準的馬蜂窩。到近前再仔細一看,發現裏麵各有一名日本兵,身上的彈孔也比馬蜂窩的洞少不了多少。

這種狀況愈發讓人感到不可理解,眾人已自發地呈戰鬥隊形,警惕地開始往前搜索前進。

過了道閘,裏麵是一片平坦開闊的地勢,近處有些房屋和工程機械。遠處則在手電光的映照下泛著水光,像是一個地下湖泊,看來這裏真的是一處碼頭。

大家馬上就注意到,和普通碼頭不一樣的還不止是它的位置處於地下,而是在整個碼頭岸線的正中處,存在一個巨大的建築。

這個建築外觀呈躺倒著的圓筒形,直徑相當大,而且還很長。一半建在岸上,一半伸入水中,像一截巨大的管道,不知是個什麽所在。

雖然現在這裏安靜得讓人不安,但更令人不安的是,這裏地上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彈殼,建築上也到處都布滿彈痕。

經過幾人分頭查看,發現這裏的屍體全部是日軍官兵,死亡原因全是中彈死亡,滿地彈殼也大部分都是日製6.5口徑,加上少量的日製7.7口徑。猴子甚至用匕首從幾具屍體上挖出了彈頭,但證明還是這些型號的。

說到令人不安,並不是這些屍體本身有什麽問題,而是這種場麵顯得有些問題,而且依然那個問題——不知是和誰作戰。

滿地的彈殼已經沒法分辨是那一邊打的了,但地麵有一些小彈坑,鐵頭認為是“九五式”輕戰車的37口徑炮打的,不過好像並沒有打中什麽東西。

這時,從旁邊一個地方傳來撕心裂肺的哭叫聲,大家循聲望去,發現是小黑。正在不遠處一個位置蹲著,誰也沒注意到他什麽時候過去的,大概鐵頭和猴子也忘了自己的“保護”義務。

大家趕緊跑過去,看到小黑正抱著一具屍體在嚎啕大哭,屍體渾身上下多處彈孔,看樣子已經斷氣多時了。拉瑞探頭看了一下,轉頭小聲給大家解釋,那具屍體正是老黑。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林友發能理解這種情感,不禁心中也有些難受,上去拍了拍小黑的肩膀,想說點什麽,但什麽也沒說出來。

對了,除了老黑,還有其他兩人呢?而且,老黑他們是才出來不久的,明顯不是和幾天前那些日本人同一時間到達這裏。但現在也遇襲了,難道現在那些“敵人”還在這裏?

這時,猴子在旁邊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並指向了一個地方。他的目光順著猴子的指點停留在了兩三米外的一處地麵上——那裏有一攤血。

在這裏,一灘血自然不值得猴子去指點來看,主要是那一灘血看上去尚未凝結,上前查看發現還有點新鮮,而且還有兩組帶血的腳印從血裏一直延伸了十幾米,進入了旁邊的一座建築。

林友發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了看猴子,兩人都沒說話,知道這意味著什麽。於是起身對後麵的人揮了揮手,大家也都看見了他們查看的那攤血,小心翼翼地跟著往這棟建築走去。

進了房內,裏麵依然是漆黑一片,用手電照射一番後,發現像是一間配電房,有好些電力設備和儀表等。這裏雖然也沒有燈光,但卻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電流的嗡嗡聲,好像有什麽設備還在工作。

其實從那攤血的位置和新鮮度,就可以判斷出是什麽人留下的了。因此,為了避免誤傷,林友發先讓小黑叫喊了兩聲。

小黑那鳥叫般的土語在這寂靜的房間內顯得尤其清晰,並很快就得到了回應,聽著也是一樣的語言,林友發鬆了口氣。

大家跟著小黑循著聲音找到了那個位置,不過情況看上去並不樂觀,除開外麵喪命的老黑,這裏的兩人應該就是凶黑和瘦黑了,兩人的特征很明顯,不用拉瑞介紹大家也能分得清楚。

隻見瘦黑目光呆滯地坐在地上,而壯實的凶黑渾身是血,歪著脖子倒在他懷裏,看樣子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瘦黑乍一見小黑後麵跟了這麽多人,似乎突然一驚,掙紮著想坐起來,還準備伸手去抓靠在旁邊的步槍。但感覺他連推開懷中屍體的力氣都沒有了,再加上小黑趕緊說了句什麽,他才最終放棄努力平靜下來,神情疲憊地看著眼前的這些人。

“告訴他,我們是朋友。”林友發用法語對小黑說:“讓他跟我們一起走,我們知道暗河下遊處有一個通往地麵的洞穴,應該可以出去的。如果他還能潛水的話。”

小黑點點頭還沒說話,瘦黑卻開口了:“沒用的,我們都出不去了。”他說的也是生硬的法語,但聽上去比小黑的似乎還熟練一點。

林友發這才意思到瘦黑也是懂法語的,於是轉頭直接問他:“為什麽?聽說你們手中有地圖,隻要你能帶我們去下層的配電房,恢複電源後,我們乘電梯上去就能到達暗河。”

瘦黑苦笑著搖搖頭,語氣有些吃力:“日本人走的時候已經破壞了發電機組,那裏用的是備用電源……”

見林友發愣了一下沒說話,他有些激動:“你還沒明白嗎?電梯那條路就別想了,備用電源已經耗盡了……”說到這裏,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聲音越發吃力起來:“事實上,我是準備去關閉電源的,但剛剛走到那裏,燈光就熄滅了,電源已經耗盡了……耗盡了……”

林友發這才明白過來,之前拉瑞說的他們乘電梯下來後,瘦黑去了另一個方向,然後燈光熄滅了,猜想是他去關了電源,原來並不完全是這樣。

如果是沒電了,那這條退路豈不是就沒指望了?難怪他們會借助地圖前往這邊碼頭。

“那這邊呢?你們不是說這邊有可能出去的嗎?”林友發看著小黑,又轉頭問瘦黑:“那外麵的圓筒形建築是什麽?怎樣才能出去?”

“那是一個站台,有一條通往水下的索道,不過現在這些都沒用了,出不去了……”

“水下索道?是什麽東西?也需要用電嗎?現在能運行嗎?”

“也是用的備用電源,應該還有點餘量吧,至少我們回來的時候還有電。”

“什麽?你的意思是,你們已經用過這個索道了嗎!你們已經過去了又回來的嗎?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那邊?哈哈哈……”瘦黑說到這裏,突然放聲大笑,但笑聲聽起來顯得很悲涼。

可能是這一劇烈的動作讓他的體力耗到了極限,他隨後又開始劇烈的咳嗽,口中還滲出了很多血水。

小黑見狀趕緊製止了林友發的問話,又從瘦黑懷中移開了凶黑的屍體。這一瞬間,大家才看清楚了,原來瘦黑的傷勢也相當的嚴重,是腹部中彈,腸子都漏了出來,坐著的位置都被血浸泡著,看來失血不少。

小黑也看見了,趕緊從凶黑屍體上撕下一塊布料,想給瘦黑包紮,瘦黑卻搖搖頭抓住了小黑的手,製止了他的動作。

他眼神很不舍地看著小黑,感覺幾乎是用盡了最後的力氣說了幾句話,特別是最後一句,顯得很鄭重很嚴肅,說完身子一軟就斷了氣。

由於瘦黑的最後這些話是用土語說的,林友發也聽不懂是說的什麽,但感覺似乎有點重要,於是顧不得小黑在那裏難過,趕緊問他。

小黑抽泣了半天才說:“他說他真的不想死在這裏,他想回家。”

林友發聽了也覺得心裏很難受,雖然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又追問道:“他就隻說了這個?”

“他還說,千萬別過去,那邊有鬼!”小黑沒有介意,他似乎還沉浸在悲傷中,“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了。”

其他人在一旁雖然也經曆全過程,但之前林友發和兩個黑人交流都是用的法語。這些人隻見到瘦黑一會激動,一會大笑,再一會就斷氣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麽,於是就催問林友發。

“唉,看來暗河那邊是回不去了……”林友發歎了口氣說,又把交談內容簡單地講了一下,末了還著重強調了一下瘦黑最後的話,“聽他的意思,前麵過去也不是個善地,他說那邊有鬼,不知是個什麽意思?”

“什麽鬼不鬼的,他娘的,可能就是那些怪物而已,我們現在火力充足,反正也沒退路了,大不了就是生死一搏,怕個鳥!”鐵頭滿不在乎地說。

“不一定,萬一是之前小黑說的那些人形非實體呢?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我們現在都不清楚。”拉瑞說。

“你說當時嚇死日本看守的那些東西嗎?小黑那鬼故事裏麵可沒說那些東西會直接殺人!”

“你把小黑說的那些稱為鬼故事?不,不,我不能同意。”拉瑞一個勁地搖頭:“那一定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別忘了,日本人的倉促撤退可是和這直接相關呀……”

“噓……”就在這時,猴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道:“二位爺,別爭了,你們沒感覺到外麵有動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