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地下暗河
咦,這是怎麽回事?剛才不論石像能否打開,至少外麵的大鄭和雷子還有回應,而此時外麵卻毫無反應,到底出現了什麽狀況?難不成現在拉瑞沒找到,這兩人卻又要失去聯係?
猴子也急了,用槍托拚命地砸石壁,外麵還是沒有回應。就這樣,鐵頭和猴子輪番敲擊了好一陣,林友發見依舊沒有效果,覺得不能再繼續這樣等下去了,於是決定先回到墓室,去查看奧爾森提到的石像機關。
幾人返回到墓室後,經過對兩座石像的仔細查看,大家發現果然在石像的左眼處也存在和外麵石像一樣的機關。
於是林友發和猴子各站在一邊石像處,正準備按下機關的時候,林友發突然說道:“慢!等一下!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鐵頭一愣:“什麽問題?”
林友發說:“就算這裏有洞口,拉瑞也因為某種原因要進去,可他是怎麽進去的?”
鐵頭還沒明白:“怎麽進去?如果打開有洞口就下去了唄。”
猴子馬上明白了林友發的話,“隊長,你是說,拉瑞怎麽能一個人打開這個機關,剛才這裏還有其他人?”
林友發點頭:“對,假設即使拉瑞是清醒的,而且是主動願意下去,也至少還得有一個人在這裏才行。這隻是最低限度的保守估計,但實際上我覺得應該還不止。”
“這些人如果之前就在墓室裏的話,我覺得他們應該也是從奧爾森說的那處入口進來的吧,這對我們也算是個好消息,證明現在那處入口仍然是通著的。”猴子現在腦子裏想的卻是如何出去的問題。
“好消息?嗯,某種程度上也可以這麽認為,不過……”
林友發頓了一下,並沒有接著往下說,但心中卻充滿疑問:“那邊通向什麽地方呢?那個地方現在是什麽狀況呢?這些人又為什麽要到這墓室來?是有備而來尋找什麽?還是慌亂中誤入了這裏?如果是誤入這裏,那麽他們本來又想去哪裏呢?也是在尋找出去的路嗎?或是在那邊受到了什麽威脅……”
他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現在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就是,這些人是誰?對我們而言是敵是友?在弄清這點之前,大家小心點總沒錯。”
為了應對可能存在的威脅,他安排鐵頭和嘎子站在中間,用槍對準了那個即將出現的洞口。
在準備妥當後,林友發對猴子點點頭,兩人一起數到三然後使勁按下開關,石棺“轟隆”一聲便向側麵移開了,在地麵上露出了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林友發站的位置看不清洞口裏麵的情況,但從鐵頭和嘎子的表情看,應該沒有什麽大的問題。
“隊長,這下麵好像有台階往下延伸,再下麵就看不清了,黑咕隆咚的。”鐵頭見林友發在張望下麵的情況,便說道。
鐵頭一邊說著,一邊就準備往下走,林友發馬上叫住了他,說道:“等一下!我們守住這裏,還是再辛苦你一趟,再上去看看能否和大鄭、雷子取得聯係,看洞口是否打開了,快去快回。”
此時,林友發心中還是牽掛著上麵的大鄭和雷子,他想不論從哪邊出去,大家最好都能會合在一起行動。
鐵頭這次果然是快去快回,回來報告說上麵依舊沒有打開,也沒有任何回應。林友發隻得決定他們四人先從這裏找路出去再說。
鐵頭上去這一會,石棺已經又自動回位了,猴子這次依然堅持打頭陣,已經主動站到了石棺前,林友發隻得叮囑他小心,然後和鐵頭一人一邊又按動了機關。
猴子手中拿著一支手電筒走在最前麵,林友發緊跟其後,然後是嘎子,鐵頭打著火把斷後,幾人小心地順著台階往下走去。
林友發怕前麵的猴子單手不好持槍,將自己的手槍遞給了他,自己取下了步槍端在手上緊跟在他後麵。
石棺下的台階實際上很短,隻有十幾級。下去便是一個兩米見方的通道,台階下完後的通道旁石壁上,果然有一個像浮雕一樣的頭部造型雕刻。
雕刻的麵部造型和石像的麵部幾乎是一樣的,也是那種“神明”的模樣,幾人正在端詳的時候,身後台階上方的那個石棺一下回位了,洞口又關閉了起來。
出於好奇,也出於想驗證一下,猴子又摁動了一下雕像的左眼,上麵的石棺果然又打開了,洞口又顯現出來。
這時,林友發觀察了一下地麵,果然又發現了少量的血跡,說明剛才在墓室中流血的人的確是進入了這裏,於是便示意大家繼續小心向前。
這段通道並不太長,隻走了幾十米的樣子便到了盡頭,鑽出通道後周圍的環境也發生了變化,已經不再是人工開鑿的,而變成了天然形成的溶洞。
但目前看起這處溶洞體量不大,隻比剛才人工開鑿的通道直徑略大一點,應該隻是大規模地下溶洞的一處岔洞。
嘎子就像以前和爺爺進山打獵一樣,一路上都在注意那可疑的血跡,但進入這處天然溶洞後,發現血跡已經很難追蹤。一方麵是地麵凹凸不平,有很多碎石塊,即便有血跡也有可能滴入縫隙中,另一方麵也可能是受傷人的血跡已經止住或進行了包紮。
林友發和猴子則一直在注意觀察著前方的動靜,現在他們已經知道這裏肯定還有其他人的存在,而且這些人肯定不止一個,保守估計至少也有兩三人以上。
而這些人不知出於什麽目的帶走了拉瑞,說帶走是比較樂觀的說法,也可能是綁架走,甚至可能已經……林友發強迫自己不這樣想,隻是全神貫注地警戒著前方可能出現的威脅。
這段岔洞越走越開闊,隻走了幾分鍾後便進入了一處天然的溶洞大廳,但前麵看起來好像沒路了。不過大家因為之前看過奧爾森的筆記,所以能猜想這裏應該就是他從裂縫進入的地方,於是仔細搜索著可能的裂縫。
很快,猴子手中的手電光照著了一處石壁上的可疑之處,仔細看正是一處縫隙,縫隙很窄,僅容一人側身通過,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猴子小心進入縫隙,往前走了幾步探頭觀察了一下外麵,認為沒有什麽危險,於是向後麵的人揮了揮手。
大家穿過縫隙剛出來,便聽到一陣流水聲,這才發現這邊應該就是主溶洞,空間要開闊很多,前方橫向流過一條地下暗河,水流看著還比較湍急。
走到這裏,倒是給幾人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究竟應該是往上遊走呢,還是往下遊走呢。
經過一番商議,大家還是覺得應該先往上遊走,因為地下暗河的水通常都是從地表進來的,運氣好的話順著水流說不定就能夠返回到地麵,誰也不想一直呆在這黑暗的地下,於是大家便開始沿著河岸往上遊進發。
這一段溶洞中的地下暗河也看不出有任何的人工痕跡,四周到此都是各種奇形怪狀的鍾乳石,黑暗中在他們電筒火把的光源映照下,像一個個潛伏著的怪獸被按了暫停鍵,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重新活過來向他們發起攻擊。
地麵也顯得凹凸不平,到處都是些碎石和冒出地麵的石筍,走起還是比較艱難。好在這段地下溶洞距離並不長,隻走了十幾分鍾便到了盡頭,前麵出現了一道石壁,石壁前有一個大水潭。
發現一下沒路了,幾人忙在周圍搜索了一下,還是沒有發現其他的通道,看來這些水係是從水潭下的縫隙滲透進來的,那麽順著上遊找到出口的努力到此算是宣告失敗了。
看到現在大夥都很疲憊也很沮喪,林友發隻得宣布就地休息一下,喝點水吃點東西,他也在一邊坐了下來,接過猴子遞給他的一支煙點上,考慮下一步該怎麽辦。
說是考慮,其實也沒有什麽更多的選擇,目前恐怕隻有一個選擇,就是休息之後再往下遊走,去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麽可能的通道。
不過他也還是在思考筆記的內容:奧爾森是從什麽地方進來的?他在筆記中說是從一個地洞掉進來,雖然沒有說具體位置,但明顯不是這個地方。這裏往上方看去,上麵就是洞頂和垂吊著的鍾乳石,根本沒有他提到的地洞口。
而之前走過的路也肯定沒有什麽問題,石棺進入通道,通道抵達縫隙,從縫隙出來之後就隻有這條暗河,要麽上遊要麽下遊,看來待會隻能往下遊去碰碰運氣了。
坐了一會,看大家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林友發便又招呼幾人動身往下遊進發。
一路上除了路難走點之外,倒也沒有遇到什麽其他情況,大家順著河岸一直走回到出來的那個縫隙,又往下遊走了十幾分鍾,便聽到了一陣很響的水聲。
往前靠近一看,卻發現暗河到這裏形成了一個瀑布,河岸也變成了一處懸崖。小心地走到邊緣用手電光一照,發現根本照不到底,隻能看見下方一片朦朧的水霧,再結合聽到的聲音判斷,這瀑布的落差肯定不低。
看鐵頭和猴子已經在整理繩子了,那意思像是準備下去探一下,林友發搖了搖頭,他對這個瀑布的落差和水流的湍急程度絲毫不報幻想。
正準備開口製止他們,卻突然發現暗河對岸的洞壁上方,好像有一處地方有些異樣,雖然作為飛行員的他視力很好,但是在黑暗中近處又有光源幹擾的情況下,的確看不清遠處那是什麽,隻覺得也像是一處很弱的光源。
但他很快意思到了什麽,馬上對身邊幾人說:“別擺弄那些繩子了,我可沒準許你們下去。快,現在把電筒、火把等所有光源全部滅掉!”
猴子和鐵頭都一愣,但馬上停下了手中的活,熄滅了手電和火把,整個溶洞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
這時,林友發還聽到身邊發出幾聲槍栓聲,他知道這幾人認為是遇到了敵人,正在作好戰鬥準備。
林友發也無暇給他們解釋,而且說實話他現在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隻待眼睛稍微適應一點之後,便又往剛才那個方向看去。
這次在四周黑暗的情況下,看著就比較明顯了。那的確是一處亮光,就在對麵河岸的上方洞壁處,但看著既不像是火光,也不像是手電光。
這時,林友發已經大概意識到這是什麽了,為了證實一下,他又看了一下手表。
還好,這塊表是帶夜光功能的。在黑暗中,指針和刻度上綠色的熒光點明確地指向7點50分,準確地說,時間應該是早上的7點50分。
“頭兒,那是什麽東西?”鐵頭在旁邊小聲地問,話聽著還感覺有些緊張。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石壁上的一個洞口,對嗎,嘎子?”林友發又像是在回答鐵頭,又像是在詢問嘎子。
嘎子這才一下反應過來,忙端起手中的狙擊槍用瞄準鏡觀察了一下,比較肯定地回答:“對,看清了。那就是石壁上一個小洞口透進來的光,外麵現在天已經亮了吧。”
林友發回答道:“嗯,我猜想這裏應該就是奧爾森不小心掉進來的那個地洞。好了,現在大家可以把光源重新點亮了。”
猴子重新打開了電筒,鐵頭也用火柴點燃了火把。那洞口就這麽看著還是有些高度,但嘎子說剛才觀察到石壁有一定的傾斜度,這也解釋了當初為什麽奧爾森掉下來沒有摔傷的原因。
於是大家決定從暗河涉水過去,再近距離觀察一下那個洞口,說不定他們借助工具、繩索等也能從那裏出去。
商議妥當之後,幾人便收拾好了裝備,準備涉水過河。
大家又仔細觀察了一下目前的這處河麵,之前從那個縫隙出來的時候看到,這條地下暗河的中間一段水流還是比較湍急,但到了下遊這裏因為河麵逐漸變寬的原因,水流也顯得平緩了不少,而且還在末端形成了一個水潭模樣,瀑布便是水潭中的水溢出之後形成的。
因為麵前的水潭這裏靠近瀑布,雖然水流比較平緩,但畢竟是流動的,旁邊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瀑布,大家感覺從這裏過去還是有些危險。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決定稍微再往上遊回走一點再過河,即便是滑倒也還有靠岸的反應時間。
走到上遊一點略微收窄的位置,也就相當於水潭的頸口處,猴子最先下水試了一下,發現水並不深,快到中間也就隻淹到胸口位置,加上自身背著的槍械裝備等重量,剛好適合涉水過河。
後麵幾人也隨後跟上,在水中深一腳淺一腳的涉水往對岸走,水底有不少大大小小被衝刷得很光滑的鵝卵石,踩在上麵有些打滑,大家都走得很小心。
猴子拿著手電走在最前麵,隨後是鐵頭,然後是嘎子,林友發打著火把斷後。
黑暗中正走著,鐵頭突然冒了一句:“小嘎子,你別跟這麽緊,走不丟你,都踢了我兩下了。吊橋那兒行軍走你後麵吧,戳在你槍口上,現在走你前麵吧,你又老是踢我腳。”
嘎子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誰踢你了!我在你左後方,隔著幾米遠呢,方向和距離都不可能嘛。”
走在後麵的林友發也看得真切,嘎子的位置根本不可能踢到鐵頭,心想:“怎麽回事?難道水中有東西?”
“啥?”鐵頭聽了嘎子的回答,也往後扭頭看了一下。可不是嘛,嘎子不僅在後麵隔得較遠,而且位置也是錯開的。
“怪了!剛才水下什麽東西碰了我兩下,感覺是在右邊……”鐵頭說。
嘎子一邊繼續往前,一邊刻意用腳在水中胡亂攪動了幾下:“我怎麽沒被什麽東西碰到?你別又像雷子哥似的疑神疑鬼,就算有什麽也是魚吧,待會用刺刀叉兩條來打打牙祭。”
鐵頭覺得居然被嘎子這一小孩笑話了,麵子掛不住,嘀咕了一句:“魚?感覺不像,碰我那一下我都覺得是你在踢我,這他娘的得多大的魚呀……”
話還沒說完,前麵的猴子一下叫了起來:“當心,水中好像真有東西!”
隨著他的話音,這時走在後麵的林友發借助微弱的光亮也一下注意到從右邊,也就是上遊方向的水下悄無聲息地滑過來一條黑影,從他身前滑過往下遊瀑布方向去了。
“這是什麽?”雖然這東西隻是滑過,並沒其他什麽動作,但也把林友發驚得心中一個激靈。
“快,大家動作快點,趕快上岸!”走在最前麵的猴子現在已經到達對岸邊,轉身對後麵幾人揮手。
水中幾人也顧不得多想,趕緊加速往對岸衝去,可能是鐵頭身上的機槍和彈藥比較沉重的原因,最先走在第二的他現在反而落在後麵。
俗話說忙中出錯,就林友發和嘎子都已經到達岸邊,而鐵頭也接近岸邊的時候,卻聽得“嘩啦”一聲,不知鐵頭是踩滑了還是怎麽的,一下撲倒在了水中。
剛才站著涉水的時候人還能勉強控製住身體,對抗住上遊過來的水流衝擊力,而一旦滑到,在這倒深不淺的水中一下就失去了附著力,隻見鐵頭一下就被水流衝帶著往下遊漂去。
嘎子一見,平時就知道鐵頭的水性不是太好,身上裝備又重,而且下遊那個水潭一過就是瀑布,一旦到那裏穩不住就非常危險。於是來不及多想便返身又跳入水中,也借助著水流的衝擊往鐵頭方向遊去。
救人不可能都往水中跳,岸上也需要接應。於是林友發和猴子馬上順著岸邊往下遊跑去,猴子一邊跑一邊掏繩子出來,想趕在鐵頭前到達瀑布水潭,然後拋出繩子讓他抓住。
黑暗中的溶洞岸邊並不好走,兩人連跌幾跤,爬起來接著又跑。等趕到瀑布水潭時,兩人用手電往水潭中照,昏暗中卻隻看見一個腦袋在水中,也沒看清是嘎子還是鐵頭,正準備喊上一聲,一瞬間這個腦袋也從水麵上消失了。
“不好……”猴子來不及多說,迅速扔掉手電和身上裝備,一頭紮進了水潭。
林友發在岸邊一手拿著手電,一手拿著繩索,焦急地等待著有腦袋能再度冒出水麵。
這個時候人是沒有時間概念的,林友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時間非常的漫長,他不僅擔心幾人可能發生的溺水,還擔心剛才水中的那條黑影,那是什麽?是大魚?是怪獸?雖然當時並沒有形成什麽威脅,但畢竟看著還是有這麽大的個兒……
正擔心著,這時水麵上出現了一個腦袋。
不,是兩個,水中這個昂著的腦袋旁邊還有一個耷拉著的腦袋。
“嘎子?猴子?”林友發試探性地叫道。
“隊長,是我,終於撈到鐵頭了。”是嘎子的聲音。
一聽這話,林友發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一半,另一半還為猴子懸著。
他一邊把繩索扔到了嘎子的旁邊,一邊問了一句:“嘎子,沒見著猴子嗎?”
其實林友發也明知這是一句傻話,在這溶洞中的水潭下可以說是完全的漆黑,但忍不住還是下意識地這樣問了一句。
“猴子?猴子也下來了嗎?沒見著,這下麵完全是漆黑的,全靠摸索。嘿,鐵頭這家夥,水性真差,裝備居然全扔完了,卻還是沉下去了。”嘎子一邊接住扔過來的繩索一邊說到。
可能是怕林友發擔心,隨即他又補了一句:“隊長,別擔心,猴子水性好著呢,比我都好。”
兩人說著話,岸上的林友發已經將嘎子和他托著的鐵頭拉回到了岸邊。
正當他準備往前幾步去扶嘎子的時候,突然聽到水潭中又傳來一聲動靜,他馬上用手電一照,發現前方水潭中央冒出了一個腦袋。
猴子!這次肯定是猴子,不會錯!林友發想著,心裏一陣激動。
於是他馬上喊到:“猴子!是你嗎?你沒事吧?趕快上來!”
“隊長,我沒事!鐵頭這家夥,死都舍不得扔掉他的機槍,拽得個老緊,撈起死沉死沉的,差點把我也搭上。真他娘的。”果然是猴子的聲音。
林友發一聽這話,心中一陣高興,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猴子沒事就好。但是?他突然心中一沉,怎麽猴子也撈起了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