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戲精姑姑

馮安秀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對於陸守之說的事情,她不承認也不反駁,保持著沉默。

見馮安秀行使沉默權,陸守之說道,“馮安秀,你於案發當天,我們堪查過現場後你借上洗手間之名偷走了死者放在臥室床頭櫃裏的日記本。”

馮安秀原本是想保持沉默,等待二十四小時後離開,可現在陸守之手裏有諸多對她不利的證據,她想抵賴都抵賴不掉,於是她開了口。

馮安秀啟唇緩緩的說道,“偷嗎?”

“我是我哥哥唯一的親人,他的東西都屬於我。”

陸守之麵對馮安秀這種奸詐狡猾的人,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在你領走的物證裏沒有日記本。”

馮安秀柳葉眉聳動了一下,她嚴肅的說道,“日記本屬於我哥哥的隱私,我哥哥那麽大名氣的玉雕大師,萬一隱私泄漏會影響他的名聲,所以我拿走了那本日記本。”

馮安秀用的是拿,而不是偷,而且她的解釋合情合理。

“日記本在哪裏?”陸守之問道。

“在我家裏。”馮安秀回道。

陸守之立刻派人去馮安秀家拿馮安途的日記本。

馮安秀交待完日記本的事情,陸守之並沒有放她走,他繼續問她,“你女兒周舒桐說馮安途留下了兩份遺囑,一份是現在公開的這份遺囑,除了這個遺囑外,還留下了另外一份遺囑……”

聽到陸守之的話馮安秀皺眉,她張口說道,“另外一份遺囑在日記本裏,我希望陸隊長看到遺囑後替我保密,別告訴雲初。”

馮安秀表現出一副善良的樣子,“我哥的那份遺囑,我之所以不告訴雲初,也是不想她為難。”

“是什麽樣的一份遺囑呢?”陸守之一雙銳利的眸子看著馮安秀,捕捉著她變化的神情。

她一會皺眉,一會咬唇,似乎很糾結的樣子。

陸守之問完,馮安秀思考了一會才開口,“陸隊長,你對我們玉雕這個行業可能不太了解。”

馮安秀提到這麽專業的問題,陸守之回道,“確實不了解這個行業。”

“所以說你可能不能理解我的做法。”馮安秀一副她有苦衷的樣子。

陸守之見馮安秀找借口為自己開脫,他問,“有什麽苦衷?”

馮安秀表現出一副原本不想說,但現在說給你聽聽也無礙的樣子,“我大哥留下的另一份遺囑是給雲初的,但那份遺囑不是錢財,也不是物品,是一份囑托。”

“我大哥生前設計了一個高達一米多的蓮花母子圖,他希望雲初能替他完成。”

“蓮花母子圖工藝複雜不說,對原材料的要求很高,需要一塊二米高的玉料,這麽大的玉料雲初肯找不到。”

陸守之聽到這兒算是聽明白馮安秀的用意,他接話道,“你的意思是說為了不讓柴雲初為難,所以你隱瞞了這份遺囑的存在?”

“是的。”馮安秀覺得自己是一片好心。

陸守之讓下屬去核實情況。

當周舒桐和柴雲初趕到刑警隊的時侯,馮安秀從審訊室裏出來了。

“媽!你沒事吧?”周舒桐躥到馮安秀麵前,關心的問著。

馮安秀把鬢角的頭發往耳後理了理,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周舒桐的肩膀,“媽媽很好,別擔心。”

柴雲初挪到馮安秀麵前,叫了聲,“姑姑!”

馮安秀看著柴雲初露出和藹的笑容,“雲初,你這孩子,我們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我們關起門來說,你現在把事情鬧到刑警隊,多丟人啊!”

“姑姑是對你有些意見,但我一直把你當成侄女疼,以後有什麽事情跟姑姑說,姑姑會像疼桐桐一樣疼你。”馮安秀說的話很感人,柴雲初都要被她感動了。

“姑姑,你既然這麽說了,那我有件事想問問你。”柴雲初想知道馮安途留給她的那份遺囑到底是什麽?

“好,有話我們回家說。”馮安秀一副家人之間的事情,回家關起門來,一家人心平氣和的坐下說。

“不,就在這說。”柴雲初才不相信馮安秀的鬼話,隻怕出了刑警隊的大門,馮安秀就翻臉不認帳了。

“雲初,這麽不相信姑姑嗎?”馮安秀露出尷尬無奈的笑容,“你問吧!”

“我師傅留給我的那份遺囑,是姑姑你拿走了嗎?”柴雲初開門見山的問道。

柴雲初有些激憤,怒火也在內心翻滾著,像隨時會爆發的小火山。

馮安秀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精明人,她伸出手握住柴雲初的手,溫和的說道,“我的傻孩子,你就是這麽想姑姑的嗎?”

“姑姑怎麽會把屬於你的東西拿走了?”

“你師傅是給你留下了遺囑,那不是錢和物,而是一份囑托,姑姑不讓你知道,也是怕你為難……”馮安秀把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

柴雲初聽後含著淚說道,“不管有多困難,我都會完成我師傅的囑托。”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更何況馮安途還是柴雲初的養父,所以她暗下決心,就算踏遍全世界,也會把蓮花母子圖所需要的玉料給找到。

“唉!真是難為你了!”馮安秀右手握住柴雲初的左手,她的左手在柴雲初的左手背上拍了拍,一副心疼柴雲初的樣子。

“媽,我們快走,在這多晦氣啊!”周舒桐一刻也不想在刑警隊呆著,催促馮安秀快走。

“孩子,跟姑姑回家吧!”馮安秀握著柴雲初的手想要帶柴雲初走。

關於遺囑的事情,柴雲初隻是聽馮安秀一麵之辭,她還想向陸守之證實一下,馮安秀說的是真的假的。

柴雲初看了一眼被馮安秀握住的手腕,她用力的掙脫開,“姑姑,我還有事,你先回去吧!”

馮安秀見柴雲初不肯走,她一雙黑眼珠轉了轉,語帶責怪的說道,“你這孩子,怎麽這麽不聽話了?”

“媽媽,別理她,我們走。”周舒桐對馮安秀說道。

柴雲初往刑警隊辦公室裏走,沒理會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母女倆。

柴雲初急急忙忙的往陸守之的辦公室闖,邱小雅見狀攔住她,“柴雲初,你來這兒做什麽?”

“我來見陸隊長。”柴雲初的視線穿過邱小雅的肩膀往辦公室裏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