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殺意 第三章（9）

這是兩起案子，被我們混淆在一起。

凶手分別是田闊和白宇航。維薇當初的判斷沒有錯，田闊殺人的確屬於個人極端行為。但白宇航的目的相對更明確一些，不過說是複仇卻有些不恰當，畢竟被他殺死的那些人和他之間沒有什麽瓜葛。

所以。

他殺人，也是救人。

如果沒有白宇航，陰晴就會變成當代的竇娥，而那些真正的壞人可以繼續逍遙法外。從這種角度來看他算是幫了我們一個忙。但法律是不可逾越的，除此，沒有人有權利剝奪一個人都是生命，哪怕是臭名昭著的罪犯。

可能。

白宇航已經想清楚了，並且知道一旦自己做了，就已經沒有回頭之路了。

所以他索性殺了當年的那些人。

閑來無事我有問過弛子，如果他是凶手，下一步會怎麽做？

弛子不假思索地回答，殺盡天下不良！

可我不這樣想。

因為他的出發點不是因為恨，而是因為愛。

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再繼續殺人了，而是借機會幫陰晴翻案，扯下那些偽善者的麵具！

沒過多久局裏麵發生了兩件事兒。

一切正中下懷。

第一件事兒是有人匿名寄來了一盤錄音帶，第二件事是一個自稱為凶手的男人打電話報警。

通過話才知道這個人就是白宇航。

在電話裏他沒有任何言語上的躲閃，坦白承認自己所有的犯罪過程，也包括田闊如何殺人，自己又如何殺死田闊，偽裝成田闊。但對於作案動機他隻字不提，而當我們問起陰晴時他也有意作著回避。

有時候回避也是一種很好的答案，他是刻意在保護陰晴，就說明他是在幫陰晴。

“錄音帶裏有你們願意聽的東西，該怎麽做聽了以後你們就懂了。哦對了，吳老師在我這能吃能睡挺好的，這最後一棒我會交給你們！嗬嗬……”他的聲音很有磁性，很滄桑。

通話終止以後廖大國大喊著，監控到了沒，監控到了沒？

技術科的人自責地搖了搖頭，引來廖大國的雷霆大怒。

我和張弛可不想對著廖大國這張冷臉，轉身雙雙走到外麵。出去以後弛子就問我，白宇航說的最後一棒是什麽意思？

我潦草回答，應該是一個人。

白宇航知道，一旦所有的人都死了，陰晴的冤屈就再也不能陳雪了。所以他才說把這最後一棒交給我們，言外之意就是想通過我們將凶手繩之以法，還給陰晴一個公道。從心裏從麵來看，他應該一直覺得自己是正義化身，或說是一隻來自地獄的天使。

“錄音帶不聽了？”

“你沒看廖大國那副德行嗎，這個時候還是躲遠點好。再說，聽不聽都那麽回事，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我現在納悶的是白宇航指的最後一棒是吳俊凱還是那個校長！”

“應該校長吧！”張弛猜測。

“那吳俊凱完蛋了，等著給他收屍吧！”

站在樓梯拐角和張弛說話的功夫，廖大國就帶著大批人衝了過來，將我和張弛兩個撞得七擰八歪的。抓住其中一名刑警同誌我問他，這麽著急是去幹什麽啊。他告訴我說是去抓人，至於抓誰他沒來得及說出口。

不用說，已經明白了。

他們這是剛聽完錄音帶，抓的想必就是錄音帶裏的這個人。

半個鍾頭時間一個腦滿腸肥，西裝都快被肚皮撐破了的老男人抓回了局裏。廖大國沒有向任何相關機構申請逮捕證，就憑一個錄音就把人抓了回來，這事兒雖然做的有些武斷，但也夠果斷。

“逮捕證可以慢慢申請，但人必須得先帶回來！”

廖大國這句話歧義很大，段局就問他既然這樣還要逮捕證和檢察院幹嘛？然後還罵廖大國的路子太野，人家現在是教育局的領導，萬一是個誤會呢？這是要挨處分的，小則記過一次，大則停職查辦！

雖然有些橫衝直撞，但我很欽佩他這種雷厲風行的範兒。

向南高中前校長被抓回來的時候，對自己的罪行拒不承認，聲稱要找律師，還恐嚇廖大國要到檢察院投訴他，雖然這裏是公安局，但沒有逮捕證就強行把人抓回來，這屬於非法拘禁。廖大國不卑不亢地把錄音帶放給他聽，他的臉真的是刷的一下就青了！

最終在連番“炮火”的轟擊下，嫌疑人還是老實交代了。

承認自己和吳俊凱酒後亂性，在教師辦公室裏強暴了剛剛入學不久的高一女學生。為了讓自己逃脫法律製裁，他們通過律師王易仁找了個女的做了偽證，還詐取受害方家裏的錢財，最終釀成無法挽回的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