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千萬功德，渡你成仙
“我不甘心，本座不甘心啊！”
大妖嘶聲慘叫哀嚎，但卻沒有絲毫辦法，深淵之力也不斷被灼燒。
雖然深淵跟因果業火平等相克，但大妖化身所帶有的深淵之力是有限的。
而業火發動之後，卻能無限製。
一旦被業火盡數纏身焚燒，必死無疑，大能大妖也不例外。
突然，畫麵變幻，齊雲看到了大妖往昔的種種。
這畫麵齊雲熟悉，曾站在萬妖山顛的銀海寺看到過，正是北域的景象。
在天空中，正直中年，豐神俊朗的空海矗立在天空之上。
漫天的功德氣運如同汪洋大海將他淹沒圍繞，難以想象這到底是多麽龐大的功德，才會有這樣的現象，讓人都看不清他的模樣。
在他旁邊還有一條大蛇，頭顱凸起的地方好像是一個王冠，彰顯它的身份。
身軀被鱗片覆蓋，每一片都精致無比，帶著深奧的符文，周身仿佛置於另外一個玄奧的世界。
大蛇口吐人言，打量著富裕充滿靈氣的西疆北域。
“空海，事情都差不多做完了，不過這北域雖說因為萬妖山脈非常富饒，但也封印不了這麽多東西吧？萬一哪天出現意外，被封印的這些將會成為心口的利劍！你不怕嗎？”
空海搖頭，麵色無悲無喜：“北域因萬妖山脈變得富饒，老衲用來封印各路妖魔，在煉化這些被封印的妖魔用來鎮壓萬妖山，相互牽絆可保萬年安穩！”
“嗬嗬，看不出來你還挺狠，不管是人是妖是魔你都抓來。你就不怕被眾生所指，遭遇眾生不滿嗎？”
大蛇發出笑聲，但並未反感空海的做法，一切都是為了封印萬妖山。
而這些被埋葬煉化的存在，都是罪孽深重，空海這般做不但沒有不對，反而會有萬千天道功德加身。
大妖看到空海的狀態，似乎感覺對方有心事，不僅問道：“看你樣子，好像是在擔心什麽。難道是聖州佛門？”
“嗯，老衲擔心他們會來搗亂。他們執念太深！”
空海搖頭歎息：“燈光下也會有陰影，邪惡就在其中。佛門聖光之下，也有邪惡存在。他們已經開始被深淵影響了。”
“怕什麽！”
大蛇目光冰冷，狠厲道：“我跟你回去聖州，助你斬殺一切。即便是你現在失去了自己的金身。跌落至大能層次，但有我在，加上你的威望，不少佛門中的人會跟隨你，斬殺一切重振佛門不就行了！”
“唉！”
空海歎息，麵色低沉。
“並非是那般簡單，深淵無處不在，存於眾生內心，沒有誰的內心不沾絲毫黑暗。”
“即便是如你所說，但深淵依舊存在，佛門呈衰敗滅亡之勢並非那麽簡單。煉心一途，終究太過艱難。老衲已經無能為力了！”
大蛇聽聞沉默，他一直跟隨空海鎮壓黑暗深淵，自然知道對方付出了多少。
現在的空海連自己的金身都已經失去，修為也隻剩下了大能境，付出太多了。
“萬俟moqi！”
空海突然叫了一聲大蛇的名字。
萬俟疑惑，回應道：“什麽事，你說！”
空海沉吟許久，說道：“北域大陣並非完美，但老衲已經無能為力，難以在麵對眾生貪念。所以需要一個陣眼，穩固大陣，屏除外界一切。”
“陣眼？怕是不行哦！”
大蛇身軀在天空遊動，纏繞在空海周身。
“很多都已經被你降服抓來，雖說還有很多強大的存在，但沾染太多因果，你也不能動，不然隻會適得其反，因果發動之下，各路強者來到這裏，所做的一切都徒勞而廢！”
雖然他們兩個異常強大，能在天妖大陸橫行，隻有屈指可數的存在能威脅巔峰時期的他們。
但現在失去自己金身的空海，又失去雷靈身份的大蛇，沒法在像以往那般了。
空海點頭，目光看向了大蛇，其中充滿愧疚和決絕。
“空海，你……”
大蛇萬俟愣住，空海的目光表露很多東西，讓她明白了空海的想法。
空海神色悲哀：“對不起，一切為了眾生。老衲已經盡力了，然而依舊相差太遠，佛門新星也並非老衲，所以老衲隻能盡力做好所能做到的一切！”
“那你就要連我也殺了？將我煉化成為陣眼！？”
萬俟大吼，難以相信陪伴將近萬年之久的空海，居然會在最後這麽做。
空海愧疚道：“對不起！”
“滾！”
萬俟大怒，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和痛苦，目光冰冷嗜血。
身軀突然暴漲，何止千裏。
遮天蓋地的身軀蓋住了一切，空海的身軀在她麵前連螻蟻都算不上。
“你居然這麽狠心，連我都想要煉化，成為陣眼，你知道其中的痛苦嗎？更何況我們在一起經曆那麽多，為了你的眾生，我付出了多少？你現在居然要為了你的眾生殺我！？”
萬俟的聲音充斥在天地間，隻可惜整個北域並沒有勢力生存在這裏，隻有他們兩者。
“對不起！”
空海雙手合十，充滿愧疚！
萬俟冷笑：“你抱歉就完了？想殺我，拿出你的本事來！”
說罷身軀遊動，綻放滔天之威，一舉一動壓得空間崩塌碎裂，如玻璃破碎，黑暗通過縫隙透出，然後空間在愈合。
兩者交戰在一起，雖然失去了自己的金身，境界修為跌落，但依舊強勢無比，在大能之境，如無敵一般的存在。
即便萬俟強大，但也難以奈何得了空海，局勢從一開始便已經注定。
“空海，空海…你居然真的對我動手，這般狠心！”
萬俟嘶吼大叫空海的名字，不敢置信對方的態度這般堅決。
原本伴隨的兩者，現在成為了仇人。
“空海，我當年不慎入了妖道，是你助我脫離苦海。而你當初不過是凡夫俗子，是我的犧牲讓你擁有聖體。”
“我渡你成佛，你現在居然要殺我。”
天空神血灑落，萬俟龐大的身軀遍布傷痕。
但身體的痛苦，不及內心十之一二。
大蛇頭頂幻化出一個人形，凹凸有致，精致絕美的臉龐帶有痛苦和憤怒，雙眼流著眼淚。
空海閉眼不敢直視，催動術法封印萬俟。
“空海，我錯了，你如他們一樣虛偽不堪，現在你裝什麽，連看我一眼都不敢嗎！”
萬俟嘶聲大吼。
空海睜開雙眼，一行行淚水劃過臉頰：“對你不起，來世必償。”
“我將用千萬功德，渡你來世成仙，彌補我對你的罪孽與愧疚！”
萬俟睜大眼睛，跟本不管千萬功德，她隻是不敢相信空海會忍心這般對待自己。
“你好狠！”
最終，無力改變反抗的萬俟隻能看著空海，說出這三個字。
就如空海的千言萬語，隻剩下對不起三個字一樣。
空海直視著她：“我此生將會留在這裏，常伴青燈古佛，為你守墓，致死不離。”
“來世，我如輪回為牛馬，千萬功德必渡你成仙化神。”
萬俟沒有絲毫高興，並沒有因為成仙化神而激動，她隻是淒慘大笑著，響徹天際。
“來世？哈哈哈，來世的你我還是現在的你我嗎？我沒想到你居然為了不相幹的眾生犧牲我，犧牲我對你的一切。”
“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最後一句詛咒說出，萬俟形成的身影爆碎，延綿千裏的身軀瘋狂扭動，發出嘶聲咆哮，最終被鎮壓封印，煉化一切用以陣眼封印萬妖山。
北域大墳，形成封天禁陣，躁動的萬妖山徹底平靜，即便大能到此也無法破開萬妖山，也無法破開用萬妖山地脈形成的大墳。
“對不起！”
一切結束之後，空海也在一瞬間老去，久久注視著落山丘。
那裏，是大蛇萬俟的頭顱，也是倩影消散的位置。
“空海……”
畫麵消失，重回大妖萬俟的化身被業火焚燒的場景。
在最後消散那一刻，萬俟的執念依舊咆哮著空海兩個字。
齊雲內心狠狠震動，不敢想象空海居然如此強大，失去金身之後，境界跌落還是恐怖的大能存在。
他更沒有想到，空海跟大妖萬俟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難怪！”
齊雲呢喃，他跟空海這幾年，就一直詢問對方為什麽不離開這裏讓他享受其他。
每次空海的眼神都是那麽的滄桑，還隱藏著齊雲看不出來的悲痛。
也難怪，空海對萬俟執念化身牽動深淵一事不理不睬，將這個留給了齊雲。
失去金身，失去所有功德氣運，做了那麽多事，對方還能活這麽久。
八千多年啊，失去這麽多之後，空海還活了八千多年，仿佛從那一刻就在等著齊雲一樣。
一口氣吊了八千多年，齊雲都難以想象對方到底有多變態。
看著依舊燃燒深淵的業火，齊雲久久不能平靜。
業火熄滅之後，齊雲依舊呆呆站立，深思空海這麽做，究竟值得嗎。
為了芸芸眾生，犧牲了自己大半修為和金身，最後殘忍獻祭伴身所愛。
齊雲不僅在想，如果換做是自己，會這麽做嗎？
答案呼之欲出，他齊雲沒有這麽高的境界，沒有這麽強的大義。
但他無法指責空海，對方付出太多了，不管是自己還是其它，都是為了芸芸眾生。
然而卻還有不知多少存在，卻打著他們的主意。
為了這些，居然犧牲自己。
“可能，這就是‘佛’吧！”
叮！
“阻止禍亂，拯救百萬生靈任務完成！”
“獎勵功德5000，奢侈大禮包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