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再見琥嘉
雍王父子商量完,趙平安就回到了花廳,死拉硬拽的不讓虛無衡離開,還吩咐了人弄了些茶點,非要陪著他說話,等消息。
虛無衡本身也在惦記顧泰野的下落,是以就沒有離開。
時間來到下午時分,打聽消息的下人回返,直接來到了花廳,向趙平安匯報探聽來的消息。
“公子,自昨夜顧府家眷連夜出城,便於城外分散離開,屬下命人四處打探,方才打探到,今日午時時分,顧家的一艘雲船在距離風雲鎮四十裏外的紅楓穀出現,但同時還出現了一夥大盜,洗劫了雲船,經查證,雲船上有顧府大房嫡係的親眷數十人以及二房、四房的一些家眷親屬以及百十多名隨從。”
“顧家的雲船遇劫了?”趙平安站了起來,不可思議道:“什麽人幹的?”
“那夥人來去如風,殺了人洗劫了雲船上的寶物就走了,至今不知是何人所為,但想來應該不是普通的盜匪,因為他們是乘坐雲船來的。”
“有沒有發現顧泰盛?”
“沒有。”
虛無衡等了半天,卻等來了一個失望的答案,鬱悶至極。
隨後,那下人道:“世子殿下,雖然沒有發現顧泰盛,但那艘雲船出事之後,有人看到很多顧家人四散逃離,顧家的天樞境高手陸風,在被洗劫的過程中被殺,還有一個叫震朝的,則是身負重傷,不知去向,據說走的時候,是一個人。”
“震朝?”虛無衡響起了顧泰野身邊的打手:“他不是顧泰野身邊的親從嗎?”
下人道:“是的,震朝是顧泰野的親從,從許多年前就是了,他一個人離開,說明顧泰野應該也在雲船之上,就是不知道逃往何處,總之,沒有發現顧泰野。”
“沒有看見顧泰盛,也沒有看見顧泰野,那顧紹年呢?”趙平安還惦記在籠雲山的時候,顧紹年飛揚跋扈的把他和幾個紈絝打了一頓那件事。
虛無衡摸了摸鼻子沒吭聲,心說,顧紹年,早死在鬆輿穀了。
“沒有顧紹年,不過雲船上發現了不少顧家嫡係族老們的屍體,大約有五、六具。”
“嗯,還有屍體?難道是籠雲山一戰死的?不對啊,籠雲山一戰中,顧家也就是出動了真閣秘府的弟子,沒見死什麽族老啊,就是死了,那也是死在被狂門追殺的路上,他們哪有時間撿屍體?”
在趙平安看來,顧府的崩塌處處透著一股子怪味,可在虛無衡看來,那些族老弄不好就是在鬆輿穀時或者鬆輿穀外被隆夏和秦霜殺的,要不然不可能雲船上還帶著屍體,看樣子,顧家是真的打算離開了,並且還把重要人物的屍體都搬到了雲船,上準備帶著一起離開。
正聽著,忽然又有一個下人快步跑進來道:“世子殿下,最新的消息,有人在紅楓穀附近發現了顧泰盛和顧紹年的屍體。”
“什麽?顧泰盛死了?”趙平安一聽,這下可坐不住了。
虛無衡也站了起來。
“顧泰盛死了?”
“死了,而且是裝在棺木裏的。”
花廳裏落針可聞……
虛無衡和趙平安交換了下眼神,前者道:“既然裝在棺木裏,就是逃亡之前死的,難怪顧家要跑,顧泰盛一死,顧家就在一宗兩府徹底除名了,不跑也是被人吞並的下場。”
趙平安:“沒錯,我早就聽說,一宗兩府貌合神離,看來是確有其事了,要不然,顧泰盛死了,顧泰野最有可能的就是找盤劍門和英府幫忙報仇,沒有必要跑。”
虛無衡一琢磨,看來趙平安還是不太了解一宗兩府的內情,自己都知道一宗兩府貌合神離,甚至已經到了快要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想到這,虛無衡心裏升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夥洗劫了顧家雲船的人,不會是盤劍門或者是英府幹的吧。在藍月國,除了皇族、天霜城,也就隻有一宗兩府有這樣的能量了。
狂門的實力雖然不錯,大戰了一場之後,好像也沒有心力再去斬草除根了,而那夥盜匪出現的又如此巧合,裏麵肯定還有別的事兒。
虛無衡想到這,在心裏弱弱的歎了口氣,顧家滅亡是必然的走向了,就算是顧泰野沒死,現在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了,但狂門的日子也不好過。
一宗兩府到底還是一宗兩府,不管人家怎麽內鬥,籠雲山一戰,狂門和盤劍宗、英府的梁子肯定是結下了,之後的見招拆招不知道會進行到哪一步,總之狂門還有一條很長的路要走,反過來,盤劍宗和英府也不可能相安無事。
一宗兩府以前是三宗,現在變成了兩家,集權必然要出現問題,這兩家弄不好要打的火熱。
聯想過後,虛無衡稍稍安心,但唯一不痛快的就是,顧泰野這麽一跑,金蜈飛袍肯定找不回來了,太可恨了。
趙平安見他憂心忡忡還以為顧家沒有徹底滅亡而擔心,出言勸道:“先生,顧泰盛已死,一個顧泰野翻不起多大的風浪,您又是小王的朋友,我看他顧泰野還敢亂來。”
虛無衡氣苦一笑,也沒有解釋。
正說著話,門外傳來通傳之聲,說是七公主到了。
“七公主到了,她來幹什麽呀?”花廳裏,虛無衡三人皆是一怔。
那下人通稟道:“世子殿下,王爺讓您帶著虛先生過去。”
“還有我的事兒?”
藍月國七公主,虛無衡一琢磨,那就不是琥嘉嗎?她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她還記得我?
不歸秘洞一事後,虛無衡早就把琥嘉這個人忘在腦後了,要不是下人提起來,他都快忘了琥嘉長成什麽樣子了。
趙平安也很納悶,但隨即反應過來道:“壞了,弄不好真讓先生說中了,齊嶽肯定是回宮把事兒給宮裏那位說了。”
虛無衡表情有些無奈道:“我能不見嗎?”
趙平安打了個哆嗦,勸道:“先生,不是我非得逼您見她,她這個人可是很記仇的,您要是不去,弄不好會有別的麻煩。”
“那,那就去吧。”
虛無衡到不是怕得罪一個七公主,關鍵是他還有別的訴求。
片刻之後,趙平安帶著虛無衡和江杉來到了會客用的前廳,自然還要帶著那本莽吞吼皮製的無名圖冊。
三人步入前廳,虛無衡一抬頭,便看見一襲長裙拖地的七公主琥嘉剪影婀娜的坐在上首的位置上。
時下正是傍晚時分,火紅的晚霞穿過前廳院落打在姿容俏麗的玉麵之上,顯得格外的清麗動人。
前廳中,有著少女輕靈卻不失莊嚴的聲音響起,垂落在大廳內,宛若玉珠敲銀盤,靈動清脆,擲地有聲。
“皇叔所得此寶可有問明來路?”
大廳中,高高在上的雍王此刻顯得謙卑許多:“我也是偶然機會下所得,那售出圖冊之人,避口不談圖冊所出,我追問數次,也不曾言,但那人曾言,若非不知圖冊用途,也不會舍得出手,並且要價昂貴,我也是輾轉反側,才花了重金購下。”
“皇叔說的那位虛先生,真是的玄符師行會的八品玄符師嗎?”
“平安是這麽說的,至於其身份,我還沒來的及驗證。”
“嗬嗬,一個二十出頭的八品玄符師,到是讓本公主想要見一見啊,說到此事,讓我想起多年前在寧國附近遇到的一個少年,此人也叫虛無衡,同樣是玄符師,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大廳內,一個青年的聲音響起:“皇姐,哪有那麽巧的事,依我看這個所謂的八品玄符師,也未必隻有二十出頭,他隻是那麽說罷了,誰知道是不是吃了什麽靈丹妙藥,駐顏有術,誆騙他人呢,咱們宮裏,不也有大把這樣的人在嗎?”
這青年說話的時候,虛無衡三人正好走了進來,而聽到聲音的虛無衡也恰恰跟琥嘉對視了起來。
兩個人一打眼,琥嘉還有些不敢確定,但她看了一會,卻是意外的吃驚道:“還真的是你。”
一聲驚呼,讓廳中人不約而同的向門口瞧去,走進來的虛無衡也沒用趙平安介紹,淡淡一笑,上前施禮道:“虛無衡見過七公主,經年一別,公主別來無恙。”
下首,剛剛說話的青年愕然的瞧著虛無衡和琥嘉道:“皇姐,真是同一個人呐?”
琥嘉靈動的眼毛一眨,修長玉掌撫額道:“還真是有緣,虛無……哦,現在恐怕應該叫虛先生了吧,旦不知先生和近日聞名藍月城的無憂居東家,是否是同一人呢?”
虛無衡一笑,沒的答話,到是趙平安驚訝道:“公主怎知先生就是無憂居的東家。”
這時雍王也詫異了,因為剛才趙平安壓根就沒給他介紹虛無衡是最近風靡全城的玉龍湯的主人。
這一聽,到是大為意外。
琥嘉聞言笑道:“先生是真人不露相啊,沒想到先生竟是八品大玄符師,再加上無憂居東家這個身份,想必先生還是個煉藥師吧?”
此言一出,眾人驚異,紛紛看向虛無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