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觀宏知微
“說話啊，第八種，第八種“勢”究竟是什麽？你別光顧著樂啊？到是說說啊。”
看見“混”發笑也不說話，虛無衡急的臉都綠了。
“混”笑了半晌，輕咳一聲道：“第八種和第九種“勢”你目前還是不要知道了，我也懶得再說了。”
“為什麽？就差最後一口氣，你要憋死我啊？”虛無衡不高興了。
“為什麽？因為你是個廢材。”
“混”毫不客氣的打擊道：“一個“氣之勢”你學了那麽久，一點感悟都沒有，還要我苦口婆心從頭到尾給你講一遍，老子累成什麽樣了？你沒看見嗎？”
虛無衡一聽，頓時啞口。
“混”又道：“……再有，最後兩種“勢”難度極高，且不說教你怎樣去駕馭，單單這兩種“勢”究竟是什麽，我還得組織語言給你說半天，並且憑你的姿質，還不一定聽的懂，那我講來幹什麽？老子可不受那份累，前七種“勢”我已經按照難易程度給你講過了，你隻需按照我說的，慢慢感悟便好，夠你修煉很久了，你還想好高騖遠，做人貴在知足。”
“混”說完，懶洋洋的往地上一躺，擺出了要大夢一場的架勢。
虛無衡百般無奈，隻要打住了這個話題。
跟“混”談了半天，虛無衡也算是茅塞頓開了，對於“勢”，終於有了一個全新係統的了解，這讓他心情頗為激動。
“混”耐心講解了半天，雖然全都是對“勢”的正常闡述，但不難聽出，修煉“勢”對修行大有益處啊，“混”那天擊殺元通天的時候，那一指滅壓仍曆曆在目，那分明就是攢勢的力量，如果自己有一天能達到“混”一半的修為，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不，為什麽是一半，而不是超越他呢？
做人不能沒有誌氣。
虛無衡想了又想，覺得自己應該再謙虛一些，厚著臉皮問道：“那我要修煉什麽樣的境界，才算真正懂得勢場呢？你上次說過，讓我明白了勢場再打開紫金銅門，否則即使得到命氣，也不能輕易觸碰銅門，用意何在？”
“混”懶洋洋的打著哈欠道：“你怎麽那麽笨呢？勢，是永無止境的，感知“勢”要靠自己去悟，什麽都告訴你了，那還叫感悟嗎？等你有了突破，我自會跟你說！不過我可以給你提個醒，所謂的勢場也並不一定非得代表你所駕馭的“勢”究竟囊括多麽大的領域，駕馭“勢”講究一個緣法、感悟，你能駕馭多少“勢”、駕馭多大“勢”，那完全在於你自己啊，比如你現在隻能駕馭自身的“氣之勢”，根本無法領悟天地大勢，這就是皮毛，如果有一天你能駕馭體外的“勢”了，那就是提高，我勸你啊，還是別好高騖遠了，你自己想想，你現在除了你的玄力，能攢出氣之勢之外，你真的看到你那柄真命天器長劍中的勢了嗎？沒有吧，對嗎？”
“混”是逮著機會就毫不猶豫的打擊他一番，弄的虛無衡都有點沒信心了。不過他的話說的也沒錯，自己還真是看不出無衡劍脊中的“勢”，那是固之勢，自己現在根本感悟不到。
“怎麽說話呢？我像那麽笨的人嗎？我初學“勢”，還不許讓我了解了解？你生下來就懂得駕馭“勢”嗎？”虛無衡情緒憤然的反懟著。
“混”冷冷一笑，鄙夷道：“你還別說，老子生下來就懂得如此駕馭“勢”，比你可強太多了。”
虛無衡無言。
“至於紫金銅門，我到是可以給你提個醒……”“混”開口道。
虛無衡眼前一亮，虛心向學道：“請前輩指教。”
“混”看了一眼紫金銅門道：“這些銅門背後，都隱藏著巨大的機緣，不過究竟能獲得多少那就要看你的了，就眼前這扇銅門而言，你首先要感悟到“液之勢”，並學會用“液之勢”開啟樞機血脈，就夠資格看看它背後的東西了。”
“這些銅門？”虛無衡一驚，準確的捕捉到“混”言語中的重點：“這裏不止有一扇銅門嗎？”
“我說了這裏隻有一扇銅門了嗎？”“混”反問。
虛無衡瞬間啞口。
“要麽怎麽說你是廢材呢，行了，我累了，要睡覺，你出去吧。”
“我……”虛無衡心說這裏好像是我的地盤吧，說趕我出去就趕我出去，老子為什麽要聽你的。
但轉念一想，“混”這貨來無影去無蹤，上次他走的時候說是走了，但自己也沒看見有人從銅石世界中出去，還美其名曰，留下了分身，是不是真的離開了？還是在騙自己？這誰也不清楚。
這個家夥裝神弄鬼的偏偏具備大威能、大本事，可不能得罪死了，還得哈著來啊。
想到這，虛無衡索性咬牙忍了，起身道：“行，那你睡吧，我有想不通的地方，再進來找你，到時候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我賜你大爺，你還嫌爺爺不夠煩嗎？沒時間，沒心情，想學就自己悟去。”“混”破口大罵，然後扭頭呼呼大睡了起來，再也不理虛無衡了。
虛無衡聽著，心裏一點都不難受，反而覺得“混”這個家夥挺有趣，他口口聲聲說懶得教、懶得教，你廢材，廢物的，實際上給自己講解了太多珍貴的知識了，還救過自己一命，雖然那次有命氣的緣故，但他完全可以不告訴自己廢材可以在關鍵的時刻救自己的命啊？
這家夥是刀子嘴豆腐心，不跟他計較了，有不懂的地方我就回來，死皮賴臉也得把這廝身上的本事搜刮的一幹二淨。
想想“混”的行徑，虛無衡抿嘴一樂，毫不記恨，隻走到遠處席地而坐，靜靜的調息起來。
雙手交疊結起手印，虛無衡慢慢施展起內窺術，《大荒永息術》引導玄力流轉，下一刻，開始慢慢感知體內玄力，洞察氣之本質。
““混”說了一大通，主要想告訴我的是，修煉是參悟萬物本質的過程，細心、耐心缺一不可，我到要看看，玄力的本質究竟是什麽？”
盤膝入定，虛無衡逐漸放空思想，全神貫注引導玄力在體內遊走。
不算雄渾的玄力運轉至奇經八脈，形成有效完美的周天循環，虛無衡靈心一致、天門大開、三花聚頂、五氣朝元，悄然進入化境。
“存在即有靈，有靈便有勢，勢之本，道也，萬物生長與毀滅，都是勢的變化而已，此般變化、萬般變化，即為道。”
心裏默默回憶著“混”曾經說過的話，他一遍又一遍的運轉玄力，內窺術下，玄力就像一股股洪流，不斷的衝刷著堅韌的經脈，來往奔騰、匯聚分散，經久不息。
用心感知了數個時辰，一點效果都沒有，在靈魂之眼的注視之下，玄力在經脈就像河道中的溪流一樣安安靜靜，沒有觀察到更大的變故，虛無衡也不著急，時刻安撫著自身的心境，作到平靜、自然、輕鬆、超然物外、隨欲而安。
盡量將自己的心態放平，慢慢領悟。
“千萬不要著急，修玄便是磨礪心態的過程，以前沒有“混”的指點，我誤入了歧途，一直覺得攢勢便是駕馭自身大勢，創造力場，其實不然，力場之所在，固然有之，但那是了解了勢之本質之後化生的結果，而非主旨，要形成勢場，必先了解勢之本，勢之本，亦為萬物之本，即為道，道與理，才是正途。”
一遍一遍的叮囑著，虛無衡變得越發的安靜，漸漸的，他的呼吸變得若有若無了起來，安靜的像一個處子。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虛無衡的呼吸完全感覺不到了，而這個時候，側臥著“混”安靜的睜開了雙眼，嘴角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痕跡：“小子，果然沒讓我失望，這麽快就入定了，就看你什麽時候突破“觀宏知微”的妙境了。”
“混”想著，沒有喃喃出聲，否則一定會驚動虛無衡。
體內的大千世界，果然玄奇壯觀，當虛無衡不知不覺進入奇異妙境的時候，外界的一切他全都感覺不到了，一雙心眼，源於靈魂，看見的隻是那奔騰流動的玄力，甚至他將靈魂之力、玄重、地魂宮都視而不見了過去，隻盯著周天運轉的玄力細心的觀察。
看著看著，虛無衡似乎找到了門道，望著那遊走的玄力速度似乎變得極慢了起來，不由得暗暗吃驚。
“玄力運轉為何突然變慢了，我卻沒有任何不適之感，真是神奇。”
發現了一絲變故，虛無衡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去擔心，因為沒有經曆過，則毫無經驗可言，隻好繼續這樣下去。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
時間悄然而逝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虛無衡察覺到體內發生了一絲異動，冥冥中玄力運轉的速度似乎變得極慢了，而就在這時，他驀地看到一條經脈中的玄力洪流仿佛像是好根麻繩擰在一起似的，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咦？玄力分化了？”虛無衡不解。
但就在這時，“混”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聲音略顯洪亮道：“好小子，進展不慢，這麽快就達到“觀宏知微”的境界了，記住現在的感覺，這就是感知“勢”的第一重境界，叫“觀宏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