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線索
一連數日，虛無衡隻待在銅石世界裏揣摩攢勢。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麵的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他一邊感受著自身命勢，一邊出劍出招攢勢，不知疲憊的修煉了三天，終於做到輕易攢起劍勢。
先引命勢，再攢劍勢，此時他已經可以做到，在身邊留下四勢。
四個影子分立左右兩側，每個影子的姿勢都不一樣，但這四個姿勢，都是電眼劍法出招的時候最精妙的招術，每個動作都可以衍生變化。
“命氣，是看不見、摸不著的，由此而攢起的劍勢，卻可以像分身一樣在對敵時，提前做好準備，當自己出招的時候，看著隻是一招，但其後有數招緊隨，防禦亦是如此，隻需心念一動，勢即刻便可形成，應對防禦，信手拈來，而攢起的勢，一旦大到一定的程度，就可以讓劍法特點更加明顯的突顯出來，甚至可以創造一方唯屬自己的劍勢領域，形成一定規模的神秘氣場。”
拿電眼劍法當作例子，這門劍法主要就是快，電眼劍法的招術很簡單，多數是刺劍，借助雷魂源獨有的爆發力，讓他刺出的每一劍都快狠無比。
然而再強的劍法也會有個極限，他就算再快，把電眼劍法修煉的再好，那也不可能快過天玄境強者。
但是學會了攢勢，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一旦攢足了劍勢，確立起劍勢的氣場和領域，施展電眼劍法的劍速在這個基礎之上還有巨大的提升空間。
借攢勢提升電眼劍法的劍速，形成氣場領域，可在戰鬥時獲得更為突出的戰力，這樣一來，即便麵對天玄強者，興許就會有一戰之力了。
同樣的道理，攢勢，用在其它戰法上也能奏效，比如寸爆、比如崩炎、比如紫電陰雷刀……
並且攢勢還有一個極大的優勢，那就是可以將攢起來的勢，利用自我命氣，瞬間崩掉。
這也是他從廢材身上學來的技巧。
其主旨就是，將攢出來的勢瞬間吸收，借助這些勢中的力量，爆發出驚人的一擊。
這種技巧非常難掌握，虛無衡目前還無法做到十拿九穩，次次成功。
經過十幾天的揣摩，虛無衡升華了，這一次，是他前世都未曾有過的經曆，不僅攢出了勢，還被動的讓玄力修為再上一個台階，成為了五品大天師。
“廢材，再來試試。”
心念一轉，虛無衡持劍殺了過去。
一場惡戰，結果仍然是敗，可是這回，虛無衡沒有氣餒、也沒有不甘，因為攢勢的手段學會以後，他可以跟廢材過許多招了，並且有幾次，已經可以對廢材造成威脅。
當然，這種威脅是虛假的繁榮，因為越是跟廢材對拆的招數越多，廢材攢的勢也就越多。
連續打了數十場，有一次，把虛無衡都給嚇壞了，這個廢材，居然能夠攢足上千勢。
那烏壓壓上千影子擺在他麵前的時候，虛無衡忍不住腿肚子轉筋，心裏氣的直罵，暗忖那男子的修為，是得高到什麽樣的境界啊，一個化身，就踏馬能攢足千勢，這還有的打嗎？
打不過也得打，因為他知道，隻要跟廢材過招，自己對攢勢的領悟力就越高，越能更快的攢足更多的勢。
幾天的功夫，虛無衡也能攢足十幾勢了，雖然跟廢材比起來，還很渣，但他依舊很高興。
回頭看了一眼大到難以言喻的紫金銅門，虛無衡驀然有了一絲明悟。
“銅石內擁有一方世界，又有廢材這等高手，紫金銅門的後麵究竟隱藏了什麽呢？”
“如果銅石跟“精”、“源”等天地靈物、跟命氣有關，那這道大門，想必也是如此，看來以後，我要多收集“精”、“源”了，天上那兩道裂縫就是銅石的裂痕，而這裏的銅門，又跟命氣息息相關，肯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沒錯，必須把紫金銅門打開，看看裏麵藏著什麽樣的秘密？”
“咕嚕嚕……”
就在這時，虛無衡感覺到自己五髒廟發出了抗議的聲音，這才從專注中跳脫出來。
“幾天了，我的天，我好像半個月沒吃東西了吧？”
修玄者也是人，也需要吃東西，這半個月來，他憑著一口氣吊著，精神又十分專注，幸虧他是修玄者，這要是換個普通人，沒準早就餓死了，揉了揉肚子，立馬衝向廚房。
十分鍾後，虛無衡剛從廚房裏撿了兩塊精致的糕點放進嘴裏，忽然聽見街上響起陣陣馬蹄聲。
“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許亂動，接受盤查。”
“你，到那邊去，那邊的，給我站住。”
“快，把後街堵死，注意觀察屋頂。”
“……”
一陣陣喧囂聲都傳到了拍賣行的後宅，虛無衡立馬抬起了頭，抓起一塊糕點來到了院內。
此刻，院落中的李家眾人、蕭遠空全都跑了出來，四下張望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怎麽了？外麵鬧什麽？”虛無衡問了一句。
這時，墨染帶著驍騎營的新任統領琥山走了進來。
驍騎營趙紫山自虛無衡大鬧帝都之後，就被調往東境前線了，他的官職不變，司職卻是從驍騎營統領，變成了太襄城城守統領，算是平調，但其實這裏麵並沒有什麽打壓和報複性的行為，而是寧皓覺得趙紫山更應該去東境駐防，畢竟，最近東境不太平，秦嘯戎死了以後，南疆那邊少了三萬五千名大寧將士，人手不夠手，將領也少，所以驍騎營統領這個職務就落在了琥山的頭頂。
而琥山也是一名天玄五品的強者，他原是寧皓從府邸帶來的，寧皓的親信，正好可以勝任這個職位。
身材魁壯的琥山身披甲胄走了進來，看見虛無衡直奔他走來，上前見禮道：“卑職琥山參見大人。”
虛無衡見過琥山兩次，後者又是寧皓的親信，所以二人並不陌生。
“琥山統領，你怎麽來了？外麵發生什麽事了嗎？”
琥山看了一眼滿院子人，欲言又止。
虛無衡明了，道：“無防，琥山統領盡可直言。”
琥山聞言道：“回大人，卑職是奉陛下口諭，前來封鎖坊市的，請問大人，您最近在附近見過熊天冷嗎？”
“熊天冷？沒有啊，為什麽這麽問？”虛無衡一愣，沒明白琥山為什麽要找熊天冷。
琥山道：“是這樣的，薑國與大寧談判，不是要找李雪喬姑娘嗎？首輔大人覺得薑國此舉格外蹊蹺，便四處打探薑國用意，這些時日，一直沒有線索，首輔大人想來想去，覺得薑國居然知道雪喬姑娘這件事極為可疑，因為雪喬姑娘是剛到帝都的，以往又沒有前往薑國的經曆，於是首輔大人判斷，有人在帝都，暗中給薑國提供消息，所以就派卑職四下排查……”
眾人聽到琥山提及李雪喬，意識到這件事還是跟李家有關，馬上豎起了耳朵認真聽了下去。
“數日前，卑職意外獲得了一條線索，有人聲稱，大約月餘前，玄玄符的河霄曾經和風玄學院的熊天冷兩人在和悅樓中喝過酒，有人親耳聽到，河霄讓熊天冷打聽雪喬姑娘的消息，卑職得知之後將此事呈報給首輔大人，首輔大人判斷熊天冷和河霄可能與此事有關，後問過才知道，自從李仙喬姑娘重傷住進拍賣行之後，熊天冷幾乎每天都在拍賣行附近徘徊，首輔大人呈報給聖上後，陛下覺得這兩個人很可疑，這才派卑職前來拿人問話。”
虛無衡聽完，臉色變得異常難堪，熊天冷是學院大比時自己的對手，難道他真的跟雪喬事件有關？
虛無衡問道：“那他現在人呢？找到了嗎？”
琥山剛要回話，這時，外麵有兵丁跑了進來，在琥山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琥山歪著腦袋聽完，立馬衝著虛無衡說道：“熊天冷跑了，剛剛查到，月餘前，河霄曾經找過趙敬，但趙敬跟隨趙統領調任東境，便沒見過，河霄這才找到熊天冷，大人，趙敬、費明、河霄三人都是原罪太子的親信，而熊天冷平時也跟著趙敬時常出入罪太子府邸，後來罪太子伏法，趙敬隨趙大人前往東境，兩人才失了聯係。”
經琥山這麽一提醒，虛無衡心中的一股邪火蹭的就竄上來了。
河霄、熊天冷，這都算是自己的仇家啊。
難道是這兩個人在背後搞事情？
可是河霄是怎麽勾結上薑國的？
這背後還有什麽隱情？
想到這，虛無衡連忙問道：“熊天冷現在在哪？”
“兩個時辰前，他通過風玄學院的傳送陣去了東境，卑職看來，他可能要跑。”
“那河霄呢？”
“他早就不在帝都了，卑職判斷，此人應該就在東境。”
琥山道：“卑職現在就回去請示聖上下海捕文書。”
“來不及了，兩個時辰，他應該已經出城了……”虛無衡對東境那邊的情況多少還是了解的。
琥山卻是說道：“未必，最近薑國壓境，東境七城的防守十分嚴密，七城都是封城狀態，兩個時辰，他想逃出去也很難。”
虛無衡眼前一亮，斷然道：“知道他去哪個城了嗎？”
“景山城！”
“王八蛋，他一定是去找河霄了，我親自去把他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