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爺得供著
院落裏，言闋老臉通紅的咬著牙，氣哼哼的走到虛無衡的近前，後者隻是附耳上前，開始一字一句的交待著。
小院中，李老太爺帶著四個兒子兩個孫兒眼巴巴的看著虛無衡在那裏指著言闋幹這幹那，一臉懵比不已。
李洪武咬牙切齒：“爹，我真想抽他嘴巴。”
李雪喬怯生生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巴巴的都是對父親腿疾痊愈的渴望：“要是能治好爹爹的腿疾，他就是我的大恩人。”
“雪喬，你別被他騙了，他懂個屁治病，你別忘了，一個多月前，他還是烏木城中人人瞧不起的廢物呢。”
“可他現在不是了啊……”李雪喬忽閃著大眼晴，她的眼晴特別有神，道：“我不管，隻要他能治好爹爹的腿疾，讓我幹什麽都行。”
李父聽著兩個後輩的爭執，心裏拿不準的對李成淵道：“爹，您覺得這合適嗎？”
李老太爺掃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二兒子，鬱悶不已道：“我他娘的怎麽知道，那是你女婿。”
他還是你孫婿呢，親事都是你給定的……李父心說，但沒敢發出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院子裏聽著虛無衡嘀咕的言闋，臉上終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三分鍾之前，言闋還憋著一肚子火準備看虛無衡的笑話呢，隨著虛無衡開始在他的耳邊交待起來，言闋越聽，就越覺得不對勁，不知不覺間，那隱忍著的憤怒已經慢慢變化成深深的驚懼了……
三分鍾之後，虛無衡交待完了，將那貼晾涼的膏藥交給了言闋，道：“去吧，別弄錯，注意施指的順序，慢慢來。”
要是放在兩個時辰之前，言闋肯定憋個大紅臉甕聲甕氣滿不情願的問這問那，但現在，言闋是一點脾氣都沒有，隻點了點頭，便乖乖的拿著膏藥來到了李家二爺麵前。
院子裏所有人盯著言闋，李家三爺最先發現了言大師的情緒變化，小聲道：“咦？言大師怎麽對這小子言聽計從了？這不對啊？”
眾人愕然。
這時，隻見言闋大師略顯激動道：“二爺，來把，咱們試一試。”
“有……有把握嗎？”李濟西雙腿殘了兩年，對痊愈滿懷希望。
言闋回頭看了一眼虛無衡，也不知道怎麽開口，直接了當道：“可以一試……”
就這四個字，讓在場的李家眾人看向虛無衡的視線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可以一試。
四品煉藥大師親口說的可以一試，那就是有門了，如果不靠譜的話，虛無衡根本不可能瞞過言闋啊。
李雪喬激動不已，匆忙上前將李濟西的雙腿褲管給卷了上來，言闋呆愣兩秒，這才蹲下身子，用手指剜起膏藥慢慢的將其兩條腿全部塗滿，塗好之後，他拿起一條腿對李濟西說道：“李二爺，可能有些疼，你忍著點。”
李濟西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來……來吧。”
唰！
下一刻，言闋伸出大拇指，指尖紅光閃亮，一股灼熱的紅色玄力跟著其拇指在李濟西的腿部經脈部位慢慢按壓遊走了起來。
眾人瞪大眼晴看著，不過多時，李濟西便疼的啊了一聲，但馬上咬牙忍住，疼的汗如雨下。
言闋同時大汗淋漓，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施展這種級別的玄力指法，也不知道好不好用，隻能按照虛無衡交待的手法，慢慢按壓遊走。
其實虛無衡的治療方式，最主要的就是這套指法上，此指法是一套靈天古術的按壓指法，是專門用來梳理和接續經脈的醫術，其指法之玄妙，被稱為煉藥界中的極道指法，沒有這套指法，你就是用再好的靈丹妙藥也沒用，至於他讓李洪武買的那些藥材，都是輔助性質的，基本上隻要是昂貴點的補藥，隻要搭配得當，都可以配合這套指法利用上。
這套指法，名為“靈切指”，是虛無衡達到十品煉藥師的時候得到的一門秘技，別說李濟西這種經脈寸斷的傷了，就算是經脈徹底萎縮，幾乎全無痊愈的可能，也能治好痊愈。
院落裏，時間悄然推移著，天已漸黑，李濟北早就命下人舉著火把、燈籠趕了過來，就在小院裏圍著一個圓圈，給言闋照亮。
足足一個半時辰，言闋收功而退，兩條腿都按壓遊走過七周，這是靈切指的關鍵要領之一。
隻見塗抹在李濟西腿上的藥膏已經全部消失，滲入到肌肉當中，虛無衡走了過來，背著手道：“二叔，你現在還無法站起來，但你可以試著運轉玄力，往兩條腿部經脈運送，試試是否可行，如能讓玄力灌通經脈，半月後便可直立，三個月後，則能恢複如初了。”
“真的？”李濟西激動不已，同時也滿腹狐疑，心說這小子難道真的如此神奇，把眾多大醫師難住的腿疾，這麽快就治好了？
“試試吧……”虛無衡已經習慣眾人對他的輕視，無語道。
“好……”
點頭間，坐在輪椅上的李家二爺開始運起呼吸吐納之法，並在體內控製玄力行轉周天，大約三十秒鍾以後，兩道藍光慢慢抵達到其腿部膝蓋位置，然後在那裏停住不動。
眾人屏住呼吸，知道這是玄力運走在經脈中時，遇到阻滯形成的現象，一個個緊張的連大氣都不敢出。
大約十秒鍾過後，那兩道藍光忽然往下移了三寸，這一幕，讓本來懷疑虛無衡手段的所有人為之一驚。
“玄力通過了？”
“經脈通了？”
“太神奇了……”
眾人驚聲尖叫了起來。
沒見過世麵，唉。
虛無衡幽幽一歎，趕緊出言提醒道：“別吵，二叔，慢慢來，千萬不要著急，經脈剛剛續接，還很脆弱，急不得。”
“好，好……”李濟西連說了兩個好字，開始放慢速度，而這一次，玄力居然非常順利的下移，一點點的通往了腳部經絡，然後在其足底緩慢的穿過之後，再由回到小腿另一側，往上移動，直到穿過膝蓋位置之後，便一馬平川，唰唰的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運轉周天。
與此同時，他的大腳指還動了一下。
“通了……”李洪武大吼一聲，興奮莫名。
“真的通了……”
“神了……”
“老二，你的腿有……有知覺了？”李成淵激動的熱淚盈眶，不能自己。
“爹……真的通了……真的通了……我能感覺到啊，哈哈……”
“爹爹……你……你能站起來了……”李雪喬抹著眼淚，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猶如玉珠落琵琶，掉個不停。
這時，虛無衡才有心情仔細打量李雪喬的樣貌，這真是個絕代佳人啊，細柳彎眉櫻桃口、青絲臻首桃李腮，那張楚楚可人的小臉精致的簡直不像話，其身材也是小巧玲瓏、婀娜窈窕，她年方隻有二八，膚白如雪勝纖華、婉寧纖楚若燕魚，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這擱在哪個地方，都是眾相追捧的極品美女，不得不說，李家的血脈還真是好到天妒，能生出如此驕翹可人的小丫頭。
李雪喬尚且如此，那位被烏木城冠以仙女稱號的李仙喬，得美到什麽地步？
浮想聯翩著，虛無衡開始對虛家少爺不值了，好不容易得來如此一段姻緣，連新婦的麵兒都沒見著就掛了，也是有夠悲催的了。
正待他胡思亂想之際，李成淵終於看到了他，此時的李老太爺，激動的不能自己，但望著虛無衡，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答謝。
正巧，虛無衡也感覺到李成淵正看著自己，當下麵無表情道：“好了，這腿治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慢慢養了，咱們該聊聊別的了。”
李父一愣：“賢婿這話的意思……”救了二爺，李父的稱呼都變了。
虛無衡道：“腿治好了，我得收點好處不是，老太爺，給我送風玄學院去吧，費用你們出。”
“這個混賬，我剛想謝他，他就找揍……”李洪武本來對虛無衡的印象大為改觀，可這話一出，又把大舅子氣的半死。
言闋聞言，道：“你想去風玄學院，這好辦，我來推薦，保準可以。”
“是嗎？那咱們可得好好聊聊了……”
虛無衡一聽，還有意外收獲，當下拉著言闋往屋裏走，並對著身後的李老太爺等人道：“老太爺，嶽丈，諸位叔叔，不送了啊，請便吧……對了，待會送點吃的來，餓了。”
話落，咣當一聲門關，虛無衡和言闋躲進屋子裏開始聊了起來。
院外的李老太爺等人望著緊閉的房門，臉上的狐疑更為濃烈了。
“爹，這個虛無衡跟我們認得的虛無衡差別太大了，他……他這都是怎麽辦到的？”
“沒錯，這小子自從被喬丫頭拍了腦瓜，變得我都不認得了，而且今天的事更是奇怪，連言大師都治不來的頑疾，他抬抬手就解決了，這太奇怪了。”
“唉，這件事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濟西的腿疾，此事日後再議，雪喬啊，你快去吩咐廚房，給他弄點吃的，人家現在是個爺了，得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