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殺人者
當天夜裏，陳平王府徹底亂成了一鍋粥，虛無衡和黃千虎兩兄弟得知費明已死，隻好悄悄離開了陳平王府，他們走的很順利，翻牆出院，捋著大道悄默聲的規避城中守軍，還是從來時的城門出城，並且在路上，還看見了滿身是傷的趙敬帶著幾個跟班狼狽不堪的抬著一副蒙著白布的擔架哭哭啼啼的遇上了從王府迎來的陳平王爺，而整個過程讓虛無衡感覺到最詭異的是，帝都的城門沒封，官軍也沒有戒嚴的舉動。
出了城，二人快步往學院趕，他們怕陳平王爺反應過來，會鎖定嫌疑人，到風玄學院裏抓虛無衡，而這時，他們在回去的路上遇見了正往城裏趕的楚堂等人。
官道上，楚堂從馬車裏跳下來，大步流星的奔著兄弟二人走了過來，破口大罵道：“你們踏馬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啦？是不是不把天捅出個窟窿就不自在啊？”
看著楚堂急頭白臉的樣子，虛無衡和黃千虎心裏一陣溫暖，如果不是擔心，楚堂不可能表現的如此急切，這說明楚堂是打心眼裏在乎他們的。
虛無衡也沒功夫解釋，拉著楚堂上了馬車道：“走，快回學院。”
“費……費明呢？”楚堂非常關心事態的結果。
“死了……快，掉頭回學院……”
“瑪德，你們還真給他殺了啊……”楚堂打了個機靈，尿都快嚇出來了，而跟他一起來的關係比較默契的學院們，也是瞠目結舌的看著虛無衡和黃千虎，心想這兩個人膽兒是真大啊，陳平王世子，說殺就給殺了。
虛無衡一看眾人表情驚愕，頓時滿頭黑線的解釋了一句道：“想什麽呢？人不是我們殺的，費明不在王府。”
“啊？”眾人一怔，全部懵比。
“不是，費明不是你們殺你，你們急著跑啥啊？”楚堂費解道。
黃千虎一捂臉：“你這個腦袋，費明不是我們殺的，跟我們有仇是真的吧，萬一陳平王查起來，是不是先能想到我們，我們現在不在院裏，怎麽解釋啊。”
“對，對……快緊回學院，你們也記住，今天誰都沒離開學院，咱們晚上就陪著無衡來著，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
眾人知道茲事體大，根本不敢亂說話，一行人風風火火，火速回返學院。
……
一夜無話，第二下午，虛無衡、黃千虎還有楚堂，確實就待在宿舍裏沒有離開過，費明一死，牽扯頗多，真要到了龍顏大怒的時候，即便是楚堂、範真也攔不住，當然，現在好就好在費明的姑母隻是寵妃，還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皇帝未必會大動幹戈。
然而眾人也未免提心吊膽，怕被波及，不過好就好在，人確實不是虛無衡和黃千虎殺的。
昨天夜裏，楚堂已經派手下人回帝都打聽消息去了，至今未歸，大家等了一夜，第二天飯也沒怎麽吃，人困馬乏，但還是強打著精神，等著消息送進來。
剛過晌午，範真來了，進屋劈頭蓋臉就問：“費明是不是你殺的？”
虛無衡抬了抬眼皮，麵無表情道：“不是。”
“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麽還不說實話呢？”
範真急了，但一看虛無衡淡定自若的表情，忍著怒火道：“無衡，事兒已經出了，你得跟我說實話，要不我怎麽幫你啊？”
黃千虎急道：“範院長，人真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昨天……”
“啪！”
楚堂伸手攔了一把，搶著話道：“範院長，昨天無衡受了傷，我們怕還有死士，所以大家一個晚上都待在一起，從沒出去過，不信你問問附近住著的其它人，大家都可以作證。”
“真不是你們幹的？”範真聞言，心裏也開始狐疑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展楠滿頭大汗跑了回來：“費明死了，你們知道嗎？呃……範院長……”
虛無衡、楚堂、黃千虎，還有範真抬起頭……
楚堂道：“我們聽說了，怎麽回事啊？好好的，人怎麽死了呢？”
“唉，別提了，你們知道是誰幹的嗎？”
聽著展楠的語氣，眾人瞬間就意識到，帝都那邊破案了，黃千虎急道：“誰……誰幹的啊？”
“呂甫！”展楠道。
“誰？”眾人一驚，連虛無衡也皺了皺眉頭。
“呂甫！”
展楠喝了口水，娓娓道來：“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比武大會結束以後，費明和趙敬離開了，我打聽了一下，原來費明幾個月一直在找呂甫，昨天才打聽到呂甫根本沒走遠，就在帝都四十裏外的一個小村落躲著呢，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他的堂叔、堂妹，還有一個老人……費明的人找到呂甫的蹤跡之後就派人通知了費明，隨後費明和趙敬趕到，把呂甫一家人都圍了起來，抓了呂甫和他堂叔、堂妹，費明這個畜生，當眾殺了呂甫的堂叔和堂妹，呂甫能幹嗎？所以這小子一急眼，就把費明還有他帶來的那些鷹犬殺的人仰馬翻……事情就是這樣。”
“什麽？扯淡呢吧？呂甫有那麽厲害？”
“一開始我也不信，後來我找的人，專門打聽了一下跟著費明和趙敬去的一個六品天師境的高手，這個人說，呂甫看著就個二品天師，但其實他偷偷的修煉了一種邪門的功法，有點像南疆那邊的邪術，他身上有刺青，是一隻獨角白虎，好像是一種封印，這小子憤怒的解開封印之後，實力爆漲，一下子殺了好多人，要不是費明帶過去的人，有王爺的一名大天師，趙敬都回不來呢。”
“獨角白虎？南疆有那邊有這種圖騰的古族嗎？”楚堂看了看範真。
範真愕然，搖頭表示不知。
就在這時，炕上的虛無衡眯著眼睛道：“那隻獨角白虎是不是背生雙翅，解開封印之後，雙眼白芒，就跟瞎了一樣？”
“沒錯，沒錯，那人說了，刺青在胸口上，呂甫解開封印之後背後幻化出一頭雙翅白虎，全身冰氣強烈的嚇人，連兩隻眼睛都白芒芒一片，就跟瞎了一模一樣，而且實力突然變得異常的恐怖……無衡，你怎麽知道的？”展楠呆愣。
眾人一愣，齊唰唰的回頭看向虛無衡，眼神皆有錯愕之意。
虛無衡表情戲謔的笑道：“嗬嗬，那費明死的不冤！”
“怎麽說？”範真好奇的湊了過來。
虛無衡道：“那頭白虎叫“寒翼冰眼虎”，出自玄天紀初期的一個古老巫族——北族，這個族群很大，信奉的神明也很多，寒翼冰眼虎是其中一脈，他們以此為圖騰，獲得古老的血脈之力，北族的人有天生覺醒血脈之力的可能性，但真正覺醒的數量卻是不多，我估計呂甫北族的這一分支，天生有這種血脈。”
“那這種血脈強大嗎？”黃千虎問道。
“算是比較強大吧。”
虛無衡無所不知道：“北族分支有上百個之多，信奉的神明也不一樣，彼此之間也各不相同，寒翼冰眼虎這一脈主修的是水魂源，可修玄寒之力，第一次血脈覺醒是在初生的時候，通常覺醒者自己也不知道，但會有異兆，就是在左胸口會出現玄符一樣的刺青，是一隻雙翅白虎，第二次覺醒就不一定了，當然，覺醒的越早，未來的成就就超高，呂甫肯定是第二次覺醒，因為在有記憶的情況下覺醒過血脈，就會獲得一部分血脈傳承的修行法門，修煉過的人，不會暴露出虎形和白眼……”
他看向展楠：“你說他憤怒的時候身後幻化了虎形，且雙眼似瞎，一片白芒，那就是在不由自主的情況下覺醒了血脈。”
眾人聽的瞠目結舌，忍不住直抽冷氣。
“媽賣批……呂甫兄弟這麽厲害嗎？還有血脈之力？”
旁邊的範真好奇的打量著虛無衡，問道：“血脈之力，北疆、南疆還有青州都有傳說，我也知道，可這寒翼冰眼虎是玄天紀的古老巫族，你是怎麽知道的？大寧國可沒有關於這個北族的記載啊。”
眾人再次看向他，虛無衡咧嘴一笑，心想我能不知道嗎？老子的荒古神殿曾經就離北族不遠。
心想如是，卻也不能實話實說，否則肯定會驚嚇住一大群人。
虛無衡隻好道：“我也是聽人說的……”
範真眨了兩下眼，突然恍然大悟，這個家夥有個不在大寧國的八品玄符老師，見識肯定比自己強一些。
這時，虛無衡看向展楠問道：“呂甫人呢？”
“不知道啊，聽說他殺了費明之後還想殺趙敬，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卷起堂叔堂妹的屍體就跑了，費明的人也沒追上，不知道跑哪去了？”
“唉！”
眾人聽完紛紛歎氣，替呂甫不值，擁有血脈之力，如果呂甫能在學院修行日後必然會是學院中的佼佼者，未來可期，可現在，恐怕他要成為大寧國通緝的犯人了。
範真得知虛無衡與此事無關之後，便離開了宿舍，楚堂等人的心情也非常沉重，便沒在虛無衡的住處多留。
其實對於呂甫，大家僅僅停留在相互認識，關係並不密切的程度上，雖然對其遭遇略感遺憾，但也說主動去幫一幫呂甫。
一來，呂甫的事兒太大，誰也兜不住，二來，現在也沒有人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