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有人搶先下手
“蓬！”
學院宿舍某處，費明一拳狠狠的砸翻了桌子，目光看著窗外申四十四號院的方向罵道：“踏馬的，怎麽會失手呢？這幾個死士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麽會失手？”
趙敬坐在旁邊，歎氣道：“唉，真沒想到，這小子的命這麽大，兩次刺殺，居然全都失敗了。”
“都怪陳老頭，要不他從山上下來，結果還不好說呢。”費明這邊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細節，憤恨的罵著最後從山頂上下來阻止的長老。
但他卻不知道，如果不是陳長老及時下來阻止，死士的老二肯定還會再拚一把，想方設法殺了虛無衡。
而那個時候，虛無衡的無衡劍脊已經準備好了，隻要靠近，拚命也得挑了對方滿口牙，再死死擒住留下活口。
趙敬道：“費明，刺殺失敗了，不能再讓此事惡化下去了，你得馬上走。”
“我走？我憑什麽走？四個死士全都死了，他就是想查也查不到我身上。”費明棱著眼珠子說道。
趙敬搖了搖頭：“不，我不是怕你被查，是怕虛無衡找你麻煩，他是什麽樣的人，你現在還不清楚嗎？那付執事他都敢當眾硬幹，你敢保證他不會過來報複你？他沒有證據，但有膽量，而且誰都知道，就咱們跟他有仇，他自己更是心如明鏡。”
費明一聽，忍不住回想起那天在群星秘境時，虛無衡的眼神了，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侍從，道：“世子殿下，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什麽？”費明突然驚喜的站了起來。
……
申四十四號院的宿舍裏，黃千虎拍著桌子大聲道：“不用想了，這件事兒肯定是費明幹的。”
展楠拖著下巴讚同道：“沒錯，隻會是他，無衡，你還記得嗎？今天比武之前費明跟你說的那番話。”
虛無衡閉著眼睛，並不在乎屋子裏有多少人，隻一個人在那打坐調息。
他身上的傷已經重新包紮好了，腰部的傷勢最重，纏死了繃帶，而範真也讓陸中揚請來了藥院的高手給他弄了一些傷藥，現在算是活過來了。
楚堂道：“無衡在院內沒有仇家，就費明一個，這事兒是他幹的已經不需要再想了，可現在有個麻煩的地方，那就是咱們手裏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就不敢動他了嗎？不就是個狗屁世子嗎？老子怕他啊。”黃千虎氣的口歪眼斜。
虛無衡聞聲，深吸了口氣，突然道：“千虎，楚兄說的沒錯，沒有證據，我們就不能動他。”
“虛無衡……”黃千虎匪夷所思。
按照他對虛無衡的認知，這貨可是報仇不隔夜的主兒，怎麽突然之間變得婆婆媽媽了？
黃千虎不可思議道：“無衡，你怕了啊？你怕跟我說啊，我幫你收拾他，不就是踏馬世子嗎？老子殺了又能怎樣？”
“閉嘴，不可胡說……”範真知道黃千虎跟虛無衡的關係密切的很，正因為如此，他才不希望黃千虎連累到虛無衡。
“範院長……”
“你閉嘴吧……”展楠擺了擺手打斷道：“四個死士全都死了，你就不能對費明動手，他是世子，更是當朝言妃的侄兒，你動了他，就等於挑釁皇權。”
“我……”
“千虎，展兄說的對，此事得從長計議。”虛無衡睜開眼睛也勸了一句。
這時，展楠道：“我來查吧，死士死了是沒錯，但我們可以查它們的背景，帝都的培養死士的世家門閥就那麽幾個，我用用藥王府的人脈，想法子查一查他們是哪來的，找到了這幾個人的頭目，就能揪出幕後主使。”
眾人一聽，都讚同的點了點頭，而虛無衡這時卻是冷靜道：“展兄，多謝了。”
“客氣什麽，都是自家兄弟，我馬上回一趟帝都……”展楠說完就走了。
隨後範真叮囑了兩句，帶著陸中揚也離開了，並且告訴他，明天再過來看他。
刺殺朝廷官員，也是不小的罪過，範真那邊也可以動用官方的力量追查，再加上學院這邊本就手段極多，所以想查，也不是不可能。
楚堂和黃千虎陪虛無衡聊了一會兒，便準備給他弄些吃食，隨後也離開了，但隨後，扈小妹、葉子洛、唐貞貞、夜塚，甚至連蘇淮川聽到了信，也都過來看望他，虛無衡一一接待著，也沒表現出什麽不耐煩的情緒，直到傍晚，這些人才陸續離開。
夕陽西下，虛無衡的傷勢穩定了不少，看著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黃千虎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回來問道：“無衡啊，你跟我說老實話，你是真不想動他嗎？不想報仇嗎？”
這時，虛無衡抬起了眼皮，側身看了一眼窗外道：“楚堂他們都走了？”
“走了。”
“熄燈，出發……”
虛無衡臉色一下子暗沉了下來，根本不顧身上的傷勢，直接下了炕。
“我踏馬就知道你不能忍……”黃千虎精神大振，拿起大刀走了過來。
“我都打聽了，費明午時就離開了學院，我估計這小子是怕咱們報複，回陳平王府了。”
虛無衡掃了黃千虎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還是你了解我，不等了，今天晚上就殺他。”
“闖王府？”
“對……”
“就喜歡你這爆脾氣。”
話落，兄弟二人吹了燈，連夜趕往陳平王府……
……
半個時辰之後，楚堂離開宿舍站在院子，目光看著隔壁院子，心中升起了狐疑：“這踏馬也沒入夜啊，怎麽熄這麽早的燈呢？”
說著，楚堂出了院子，轉轉悠悠的來到了申四十四號院：“無衡，千虎，你們睡了啊？”
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千虎，無衡……”
喊了好幾遍，沒有回應。
楚堂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邁步就衝了進去，到了屋裏，隻見炕上一個人影沒都沒有，被褥也沒打開，疊的整整齊齊，而虛無衡和黃千虎慣用的兵器也沒在，楚堂一看，心裏咯噔一下子，罵道：“這兩個牲口啊，不把天捅破了是不罷休啊。”
說完，楚堂跑了出去，並且在隔壁幾個住處叫了不少人出來，熙熙攘攘的往學院外走去。
……
一個時辰後，帝都陳平王府後側的胡同裏，兩個身著黑衣的修玄者悄悄的翻過陳平王府偌大的院牆，捋著花園小路，兩眼一摸黑的朝著有燈光的地方摸索了過去。
“這陳平王爺的守衛也不森嚴啊，費明這個王八蛋膽子還挺大，他就怕咱報複？”月夜下，黃千虎小聲問道。
虛無衡腳踩著草坪，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兩眼四處尋摸道：“陳平王是個閑散王爺，本身就沒有多大的權利，不得罪人，根本用著防備誰，不過今天確實有點怪，費明午時走的，說明他心虛了，理應加強戒備才是。”
黃千虎的腦子比不過虛無衡，道：“瑪德，管他森嚴不森嚴，找到人哢嚓一刀了事，想那麽多幹什麽？”
虛無衡不再回應，二人捋著有光的地方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找。
其實這次報仇，虛無衡來的比較倉促，並沒有好好的摸摸陳平王府的底，但他不想等，隻好直接闖進來了，不過他知道，現在這個時間，還不到真正熄燈的時候，隻要有光的地方就有人，找一找，總能找到。
從後院過來，找了幾處院子，沒能找到費明，不多時，二人看見一個大屋，窗戶折射出幾個人影，而在不遠處，就有修玄者把守了，看起來實力還不低的樣子。
“別動，這是個大屋，有主客……”虛無衡攔著黃千虎，目光深沉的盯著屋子裏的人。
“會是費明嗎？外麵守衛可不少，有把握嗎？”黃千虎輕聲問道。
虛無衡沒言語，靜靜的等著，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世子出事了。”
“嗯？”
正躲在院牆下的虛無衡和黃千虎同時一怔，隨後，掌燈的屋子裏跑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修為極低，估計還不到大天士。
“怎麽了？明兒怎麽了？”
“世子他……他……他被人殺了……”
“什麽？”中年聞言大驚。
同時，躲在暗處的虛無衡和黃千虎也懵了：“被人殺了？”
“人……人在哪……”
“在路上，趙大人的公子跟著去的，也受了傷，現在已經進城了。”
“跟我過去。”陳平王吼了一嗓子，院子裏的人瞬間走的幹幹淨淨。
暗處，黃千虎卡巴著眼睛懵比道：“這……這怎麽還有人搶在咱們前麵下手呢？菩薩顯靈了嗎？”
虛無衡搖了搖頭，極為冷靜道：“人死了，咱們就不能待了，費明死是大事兒，咱們跟他有仇，上午我又被死士暗殺，回頭就得查到咱們身上，快，咱倆馬上回學院。”
“可遠著呢啊……”
“遠也得回啊……趙敬是趙紫山的公子，驍騎營反應有多快，還用想嗎？要是衝到學院裏，宿舍又沒人，怎麽解釋？”
“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