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再來找你的

無字拚圖· 我會再來找你的

戈薇的破魔之箭一支接一支的射向前麵的肉壁,一陣閃光之後,不用說出口,連箭矢本身都被肉壁吞噬,消失得一幹二淨。

這到底是什麽妖怪?居然連破魔之箭也對付不了?

我皺了眉,既然這樣,我也來幫忙吧。

我從衣領裏拽出如意,念咒,吹氣,一道紫光閃過。我的麵前刷的就多了一把劍。式樣古拙,隱隱散發著令人膽顫的寒意。

我手伸到一半,僵在那裏。

這把劍的鞘上分明寫了三個字,叢雲牙。

這是人能拿的劍嗎???

我手指抽筋,瞪向自己胸前掛著的玉如意。它一如既往的在給出東西之後,就不再理我,連光也不會閃一下。

“桀?”阿驁叫了聲,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先伸出手,向那把劍抓去。

“住手。”我連忙叫了聲,一邊打開他的手,一邊自己已將叢雲牙握在手裏,“你想死啊。”

一時情急,我出手並不輕,阿驁手上挨了一下,抽了口氣,很委屈的縮了回去。“哪有那麽嚴重?不管怎麽樣我也還是個男人,怎麽能隻讓女孩子在那邊努力?”

“這把劍是什麽人都能拿的嗎?”我板起臉來,教訓他。就憑他連揮個球棒都會閃到腰的身體還想趁英雄?

他哼了一聲,很不以為然的樣子,“隻有你能拿麽?”

“我當然也……”我話沒說完,自己怔了一下,看向已被我牢牢抓在手中的叢雲牙。不是說隻要一碰這把劍,人的意識就會被它操縱嗎?為什麽我的神智還是很清楚的樣子?難道是膺品?可是這劍上的邪氣和殺氣又不像是假的呀?為什麽?

我吸了口氣,試探性的將劍撥出來一點,劍身發著光,劍氣激蕩。

那邊戈薇放了弓,跌坐在地上,很虛弱的樣子,看向我這邊,“好強的邪氣。那把劍是?”

是啊,我也知道這把劍的邪氣很重,可是為什麽我沒有被它控製?難道是我太正氣凜然所以壓製住了?不會吧?我自己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以我對自己的了解,那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還在七七八八的亂想的時候,戈薇又出聲提醒,“歐陽姐姐,你小心一點,這妖怪像是會吸人的靈力。”

我看了一眼她蒼白的臉,旁邊七寶也早已虛弱的躺在地上,連阿驁的呼吸都已經不太對。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了,就算會被操縱也好,先讓我借用叢雲牙的力量從這裏出去吧。

我刷的將劍撥出來,雙手握著,使勁向前麵的肉壁劈過去。

巨大的閃光之後,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聲慘叫,然後我們所在的空間就開始有一種異樣的顛簸,我們幾個被它波浪一般的蠕動甩了出去,而前麵肉壁上出現一道狹長的傷口,有光亮從外麵透進來。

湊效了。不愧是天下霸道之劍。

我才剛剛想跳起來歡呼,那傷口又開始迅速的愈合,我的歡呼變成大叫,“見鬼,這是什麽啊?哪有這麽快就好了的?”

“歐陽姐姐,趁現在,繼續砍啊。”被甩到另一邊的戈薇勉強站起來,拉起弓想要配合我,我連忙點頭,再度揮起——等一下,不對。

我看向空空如也的雙手,怔了片刻,然後發出一陣哀鳴。

“不會吧~~~~~~~~~”

雖然我知道玉如意給的東西一向用完了就會不見,可是,我現在還沒用完好吧,搞什麽啊?這也太小氣了吧。

戈薇發覺我這邊的不對,但還是勉強射出了一箭。箭矢射進了那個傷口,反而像是加速了它的愈合,隻一個瞬間,我們又沉進了一片黑暗。而手電筒也因為剛剛的顛簸不知被甩到哪裏去了。像是報複一般,妖怪像是加強了吸取的力度,我幾乎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以一種具像化的形態水一般的向外流失。

我跌坐在地上,長歎了一口氣,難道我要死在這裏?

有人摸到我身邊來,我試探性的問了聲,“阿驁?”

“嗯。”他應了聲,然後就有一雙手伸過來,抱住我。

我輕輕拍拍他的手,“你怕麽?”

“不怕。”他的聲音很虛弱,稍有點逞強的意思,“我們是不是出不去了?”

“也不一定吧。”我試圖安慰他,也等於在安慰我自己,“也許犬夜叉他們打完架回來發現不對,會來救我們的。”

“也許等他找來,我們已經死了。”

我沉默下去。目前即使我再弄一把劍出來,也沒力氣揮了,戈薇那邊更是沒指望,如果沒有外援的話,我們的確是出不去了。而且力量以這種速度流失,我們能不能撐到人家來救也實在是很難說。

阿驁將我稍微抱緊了一點,我想在他而言,或者是用盡全身力氣了。他的聲音越發微弱,“你上次是不是問我,生日的時候,許了什麽願?”

“嗯,是什麽?”

他的頭湊過來,唇貼著我的耳朵,輕輕道:“我的願望……就是……”

他話沒說完,身體突然一重,頭也擱到了我肩上,像是昏了過去。

“喂,阿驁……”我輕輕的搖晃他的身子,其實我本想抓著他狠狠的搖的,但我做不到,就連這樣支撐他身體的力氣都沒有,才一晃動他的身體,就連我自己都被帶得倒了下去。

意識開始有些渙散。

這下真的完了。

我正這樣想的時候,眼前突然有了亮光。

像是劍芒,劈開了那層肉劈還收勢不住,直向我們劈過來。於是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抱著阿驁,向旁邊一滾。劍氣擦身而過,劃傷了我的左臂。

尖銳的疼痛令我一下子清醒來過,皺了眉,看向亮光的來處。

這是救人嗎?分明是想連在妖怪肚子裏的我們一並劈死。

密閉的空間在一聲慘叫中瞬間瓦解,突如其來的光明令我抬起手擋在眼前。稍稍適應之後,從指縫間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緩緩向我走來。

白衣,銀發,金眸,華麗的皮裘,一截在風中飄飛的衣袖,以及握著劍尖指向地麵的鬥鬼神的修長的右手。

我顧不得那灼眼的光芒和左臂的傷痛,坐起來,看著正走向我的那個名為殺生丸的高貴優雅的犬妖。

他金色的眸子淡淡的掃過來,漂亮的眉有一瞬間的動作,分不清是皺是挑,已回複平靜,然後唇形優美的嘴張開來。

那一個瞬間,我的心提到嗓子眼,而且一聲緊過一聲的跳著。

分不清是興奮、期待、還是害怕。

他會說什麽?會問我有沒有受傷麽?還是如之前說過的再看到便殺了我們?

很多個念頭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清清泠泠完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已傳了過來。

“叢雲牙在哪裏?”

我怔住。突然就覺得自己很可笑,然後我就笑了。

一早就應該知道的吧,以他的性格,怎麽會特意來關注像我們這樣素昧平生的人類?救,也是順手救的,殺,也是順手牽連進去的,像我們這樣的生命,根本就不會放在他的眼裏。

那個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麽,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會要什麽的犬妖。

他就站在那裏看著我笑,過了很久,才淡淡的追問了一句,“我感覺到叢雲牙的氣,它在哪裏?”

我深吸了口氣才止住自己的笑聲,也淡淡的答,“我不知道。”

他看了我一會,像是在衡量我有沒有說謊一樣,然後將鬥鬼神收起來,轉過身向樹林深處走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問了句,“你想要叢雲牙?”

他的腳步停了一下,大概不到兩秒鍾,頭也沒回,繼續向樹林那邊走。

於是我又加了一句,“殺生丸,你有想要保護的人嗎?”

殺生丸的腳步繼續停頓,這次大概有停了三秒,三秒鍾以後,他人已到了我麵前,魔劍鬥鬼神再次握在手中,劍尖指向我的咽喉,金色的眸子凝著殺氣,連聲音都有了種不寒而栗的冷洌,“你是誰?”

我現在還沒力氣動,所以就幹脆不動,隻看向他,淡淡的笑,“果然,隻有父親才能改變你的方向麽?”

鬥鬼神的劍尖往前遞了一分,剛才的問題再度出口,“你是誰?明明是個人類,怎麽會……”

真沒創意,律也好,劍心也好,連殺生丸也是,一碰上個知道自己事情的人,問來問去也隻這句話。

我歎了口氣,正視他的眼,輕輕的,一字一字的,說:“我喜歡你。”

臉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的變化,殺生丸根本連根睫毛都沒動一下。

我的告白一向沒什麽殺傷力我知道,但也沒必要這樣無動於衷吧?

我才歎了口氣,準備不怕死的再次開口,那邊傳來一個威風凜凜的聲音。“殺生丸,住手。”

我的眼睛斜過去,看到戈薇已站了起來,雖然還是蒼白的一張臉,卻已拉滿了弓,箭頭指向殺生丸。大概她也是剛醒,還沒搞清楚狀況就看到殺生丸拿劍逼問我,於是過份的正義感開始泛濫。

殺生丸也斜了一眼,劍尖還是指著我的咽喉一動沒動。

於是戈薇的箭射出來,殺生丸手一揮,將那支射到他麵前的箭斬成兩截,再一揮,淩厲的劍氣向戈薇襲去。

“小心。”我大叫了一聲。這隻妖怪對於妨礙他的人還真是什麽情麵都不講呐。

一團紅影閃過來,抄起戈薇跳到一邊,轉過身來,橫刀檔住另一擊,一麵吼著“殺生丸,你這混蛋,居然趁我不在——”後麵的話已掩在風之傷帶起的風聲中聽不真切。

殺生丸身形閃動,輕描淡寫的避過去,然後還擊。

兩股鬥氣在空中相撞,激烈的爆炸開來,兩人各退了一步。

殺生丸似乎沒有想再糾纏下去的意思,遠遠的看向我,“我會再來找你的,叢雲牙,我要定了。”

“啊,我等你。”我笑,向他輕輕揮了揮手。

殺生丸優雅的轉過身,向密林深處走去,犬夜叉追過去,又是一記風之傷,“可惡,你想逃嗎?”

殺生丸回手一劍,將犬夜叉逼退,然後優雅從容的消失了。

犬夜叉咬著牙,鐵碎牙重重的向地上一插,“可惡。”

這時彌勒和珊瑚也過來了,珊瑚去扶起戈薇,彌勒則跑到我這邊,“你沒事吧?”

“嗯,隻除了這個。”我抬起受傷的左臂來,彌勒看了看,回頭叫了聲,“珊瑚,拿藥過來。”

珊瑚找了外傷藥過來,皺了眉,“殺生丸幹的麽?”

犬夜叉收起刀,扶著戈薇走過來,依然咬牙切齒,“殺生丸那混蛋,下次我非砍了他不可。”

“你誤會了。”我看著珊瑚幫我上藥包紮,“是他救我們的。”

“耶?”犬夜叉怔住,呆呆的眨了眨眼,“他?殺生丸?救你們?”

戈薇皺了眉,“難道是他殺了那隻妖怪?”

“嗯。”我點點頭,看著珊瑚打好最後一個結,緩緩活動了一下手臂。沒有傷到筋骨,雖然有些痛,但勉強還是能活動。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珊瑚,這個包紮比達也包的漂亮到哪裏去了。我向她笑了笑,“謝謝。”

“不客氣。”她輕輕點下頭,去看我身邊的阿驁。

阿驁還沒醒,呼吸雖然平穩,卻依然虛弱。

珊瑚皺了眉,“我們最好還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點頭,“可以借雲母送我們一程嗎?”

“要回去了嗎?”

“嗯。”我看看阿驁,他這個樣子,我再在這邊玩下去,似乎會有點不安的樣子。而且,殺生丸說他會再來找我,我就偏讓他找不到。這一招就叫做欲擒故縱。哼哼,殺生丸,我也要定了。

“那,跟你們一起的那個人呢?”

“啊?對哦。”我像是突然記起來這個人,抬頭看向犬夜叉,“琉璃仙呢?”

犬夜叉很不屑的哼了一聲,“別提了,那種人。我們打著打著,旁邊竄出來一個砍柴的少年,他就跟著人家走了。”

我一滴大汗掛下來,這個琉璃仙,還真是喜新厭舊呐。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晚上寫到叢雲牙的時候,突然就想起犬夜叉裏關於狗爸爸的事情,似乎還真是混亂呢天下霸道之劍裏說他在犬夜叉出生之後就死了但是tv版對抗貓族的那一集似乎有殺生丸要幫狗爸爸對付大貓妖,邪見跑來說犬夜叉被個人類的女人封印起來的情節也就是說一直到犬夜叉被釘在樹上,狗爸爸還沒死吧?

不過手邊沒有書也沒有動畫,也就沒要再去求證也不知道是我的記憶混亂還是動畫混亂了果然拖得太長不是什麽好事就好像柯南裏明明經曆了無數個春夏秋冬的變遷,小正太還是永遠的小學一年級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