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不瘋狂,不成活
還要加試,皇帝親自出題?
林靈素,作為大宋國師真不地道,輸就輸了,還想把國師的名頭給要回來。
再說了,國師這個名頭,佬子稀罕嗎?不能吃,不能喝的,還招人嫉恨。
就算林靈素把國師讓出來,宗舒也不會接,虛頭八腦的東西,要之何用!
“宗兄,這次我要押元妙先生了,哈哈。”李少言笑得賤兮兮的。
“李少言,你對我就這麽沒信心嗎?”宗舒感到奇怪,上次你不是押我三局全贏的嗎?
李少言把宗舒拉到一邊:“哥哥呀,上次我押你全贏,就是想跟蔡修過不去!而這次是陛下親自加試,我能跟陛下過不去嗎?我能和銀子過去不嗎?”
說到底,李少言還是不看好宗舒能贏。
上次,李少言押宗舒贏,完全是因為看蔡修不爽。陰差陽錯之下,賺了五千兩銀子。
雖說宗舒三局贏得讓人心服口服,但大家總感到這裏邊有玄機,並不是真正的本事。
真正高明的道術根本不是這些玩火之類,因為大家見得多了。大街上也有些大食人、西域人表演各種魔術。
當然,宗舒的魔術隻是更加高明而已。
真正高明的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既然陛下要加試,那肯定與天文和地理有關。
“宗兄,這次你真的是要輸了。還有,你不得不輸!你如果贏了,陛下怎麽辦?”李少言好心勸道。
宗義一想就明白了,國師豈是誰都能當的?大街上表演噴火、胸口碎大石的多了去了,難道都可以當國師?
林靈素的國師身份是陛下親口封的,宗舒萬一贏了,皇帝怎麽辦?
陛下之所以加試,明擺著是要為林靈素掙回麵子,讓他繼續當國師。
這一點,宗舒當然明白。就算宗舒真的贏了,宋徽再怎麽昏庸,也不至於封他為國師。
如果大家都這樣想,那麽還會有賭坊願意開這個賭局?很明顯大家都會押林靈素獲勝。
那麽賭坊還賺個毛線?
宗舒一問,李少言說道:“宗兄,賭坊的規矩和後麵的奧妙,你會不知道?”
宗舒搖搖頭:“還請少言指教。”
這廝,你就裝吧,全城的賭場,你哪個沒去過,還不知道?
李少言每天說話不到量,連覺都睡不好,宗舒這是給自己提供說話的機會。
宗舒,真是好兄弟!不像別人,一聽李少言說話,就找機會開溜。
“賭坊肯定不賠啊。好多想給蔡家送禮的,終於有機會了。他們直接押國師贏,到時候他們不會要回本金,更不會兌換收益的。賭坊和蔡家分成,這就行了。”李少言說道。
宗舒聽得目瞪口呆,想到北宋腐敗,沒想到這麽腐敗,從上到下爛透了。
這麽一說,宗舒把孫家賭坊搞破產了,直接影響了蔡家的經濟收入。
無意之中,宗舒把蔡家得罪得死死的。以後還怎麽混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幹脆把事弄大、搞炸!讓天下人都知道,宗家就是跟蔡家對著幹!
這樣一來,我看你蔡家敢動我試試?
哈哈,宗舒剛才還有些害怕,這一想通,頓時狂勁就來了。
陛下既然要加試,那咱就認真對待!決不放水!
如果這次再把林靈素給贏了,宗舒真想看看皇帝老兒的臉。
真贏了林靈素,難不成宋徽宗能把自己給一刀哢嚓了?
因為贏了國師,宗舒遭遇了無妄之災,那麽天下人肯定要往蔡京身上聯想,再往深處挖,那就到了皇帝那裏。
看似危險的舉動,反而讓他更安全!
不瘋狂,不成魔。不瘋魔,不成活。
把孫氏賭坊搞破產,這次順帶著把王家賭坊給搞破產!蔡京想通過賭坊來腐敗,搞權力尋租,沒門!
蔡修,蔡京,看看本少爺怎麽整得你們死去活來!
至於林靈素的拿手本領,宗舒非常清楚。而宗舒會什麽,林靈素根本不知道。
如果這樣都贏不了,幹脆尿泡尿淹死算了。
“爹,咱家現在能拿出多少銀子?”宗舒問道。
“還有不少,”宗義見李少言在場,沒有說具體數目:“到時你押上吧。這也是和蔡家修好的時機。”
宗舒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他的本意根本不是修好,而是修理!
宗義這下高興了,和氣才能生財嘛,做生意就得八麵玲瓏、四處討好,否則就是十麵埋伏啊。
這一次押國師勝,肯定贏利不多,但關鍵是向蔡京亮明了宗家的態度。
過去,宗義讓他往東他偏往西,處處和他擰著來,而今天這小子出奇地溫順,難道被驢踢一下子,性子都變了?
這個改變讓宗義湧起一絲驚喜:“舒兒啊,這次,希望你成功,啊不,希望你輸。”
看李少言對自己不錯,宗舒提醒道:
“少言呐,這次你還押我贏吧。上次你賺了五千兩銀子,這次就押一注,也就賠個五百兩。如果我這裏沒有一個押的,豈不是太沒麵子了?”
“宗兄言之有理,那五千兩賺頭,實在是意外之財,也罷,這次我就押你了。對了,你說,那個圖冊大全,是不是借我幾天?”
李少言又擺出一幅賤兮兮的笑。
“圖冊,什麽圖冊?”宗舒奇怪地問道。
你個文盲,你就裝吧,不知道是什麽圖冊?在你爹麵前裝純潔?李少言現在簡直佩服這廝了。
“宗兄,這麽多天,圖上的動作你早就掌握了吧。就讓我看看,我要和我的小翠翠試上一試。”
李少言眨眨眼睛,意思是,你懂的。
宗舒終於是聽懂了,這廝居然有種愛好。要不,晚上回房間找一找?
“宗兄,不如你我現在去你的書房,我們談談詩詞歌賦?”李少言看來是等不及了。
不能讓他進書房,這等好書,自己還沒看呢,怎麽能給他!看這家夥色迷迷的樣子,這圖冊一旦給他,絕對是肉包子打狗。
“少言呐,這些圖冊,少兒不宜,不可描述啊,我等文人,豈能沉迷於此?因此,我把它給燒了。”
燒了?真是太可惜了。
李少言正在遺憾,忽然看到兩個人走進來,連忙作了個揖:“原來是太尉大人到了,小生這廂有禮了。”
太尉?這不是大太監童貫嗎?這個沒根的貨,是皇帝身邊的紅人啊,他怎麽到這裏來了?
“誰是宗舒?”領頭的是一個須發皆白的高個子老頭,看向宗舒,眼中精光一閃:“跪下!”
“你誰啊,你是老天爺?不是,那就,滾!”宗舒指著童貫的鼻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