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喜歡你

【米羅和大艾很熱情地表示願意請我們吃晚飯,園子一副巴不得的樣子,死都不願意走。於是在她的攛掇下,小蘭給家裏打電話,要毛利小五郎帶柯南到樓下的咖啡店吃飯。

我想我也得告訴阿驁一聲才行,摸出手機才撥了號,園子湊過來,用手肘捅捅我:“怎麽你也有晚回家的話要報備的人啊?”

“我弟弟。”我說,一麵等著接通。

“耶?上次上電視的那個?”園子叫起來,“叫他來,叫他一起來吃飯。同學這麽久,我還沒見過你弟弟呢。”

同學這麽久和你有沒有見過我弟有什麽必然關係麽?我翻了個白眼,但還是在接通電話之後跟阿驁說:“我跟同學在外麵吃飯,你要不要一起來?”

他靜了一下問:“男同學?”

我瞟了一眼禦村:“也有,有四五個人呢。”

他又靜了一下,然後說:“好,在哪裏?”

我告訴他地址,他說馬上趕來,然後掛了電話。

我收好手機,去告訴大艾要多加一人,然後就和園子小蘭他們一邊閑聊一邊等。沒多久阿驁就到了,居然不是一個人。

旁邊一個身穿粉紅色唐裝,梳著兩個包包頭,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子,一手抱著阿驁的手臂,一手揚起來向我打招呼。不是珊璞又是誰?

我不由楞了一下:“耶?你們怎麽會在一起的?”

珊璞伸手朝外指了指:“我家的店就在那邊。我剛剛在送外賣,看到阿驁就順便來打個招呼啦。姐姐要去我那邊捧場哦。”

“呃,好。”我隨口應著,她已向大家揮揮手,跑去繼續送外賣了。

這家夥是對阿驁沒死心,還是單純來做廣告的?

我這問題還沒問出口,園子他們已七嘴八舌的在問:“啊,剛剛那個是你弟弟的女朋友嗎?”

“好可愛。”

“是呢是呢,是不是中國的女孩子都這麽漂亮的啊?”

“有沒有什麽美容秘方?”

我隨口打著哈哈,正想怎麽回答他們,阿驁已在我身邊坐下來,臉上雖然掛著招牌微笑,暗地裏卻伸過手來,狠狠掐了我一把。

我痛得一齜牙,倒抽了口氣,旁邊禦村問:“怎麽了?”

“沒什麽。”我瞪了阿驁一眼,回去再跟他算賬。“這個是我弟阿驁,這位是禦村,你見過的。”

阿驁向禦村點點頭,不知是不是錯覺,我覺得他們目光相觸的時候,空氣裏有似乎有細微的電流滋滋響著閃過,於是輕咳了聲,繼續介紹:“那邊是毛利蘭、鈴木園子。都是我同班同學。”

阿驁微笑著跟他們打招呼。這時大艾和米羅把食物端上來,阿驁看到大艾,連忙站起來,問了好:“原來這是艾俄洛斯先生的店?”

大艾笑笑,還沒說話,旁邊米羅已先插嘴問道:“這個就是紗織小姐看上的那個小提琴手?”

什麽叫看上啊?那種女人怎麽能看上我家弟弟?她怎麽可以看上我家弟弟?她怎麽配看上我家弟弟?我正要說話時,就看到阿驁兩道目光箭一般射過來。

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這時我大概已死了幾百次了。

修羅的廚藝名不虛傳,如果不是阿驁在旁邊時不時用冷得嚇人的目光刺我一下,大概會更美味。

一頓飯我吃得如坐針氈,好不容易才吃完了。

才和大家分了手,阿驁已冷冷睨著我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嚇?”

“不要裝傻。”

“我沒有。”

我的確不是故意要裝傻,看得出來今天阿驁不高興,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麽。似乎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情緒還沒這麽惡劣。

“你明明在和男友約會,還叫我來做什麽?你明明知道珊璞在那裏,還叫我來做什麽?你明明知道這是那些人開的店,還叫我來做什麽?”

他瞪著我,連珠炮般說出上麵的話,然後轉身就大步向前走。

我楞了半晌,不知道他到底發什麽火,就算他被珊璞纏上,就算他被那種女人看上,他心裏不舒服,可是這能怪我嗎?幹什麽要把火朝我身上發?

想著想著,我也火了,追過去拽住他,也連珠炮般說:“你哪隻眼看到我跟人約會了?有四五個人一起約會的嗎?你哪隻眼看到我知道珊璞在那裏了?這裏的店沒有一百家也有九十家,我怎麽知道有沒有貓飯店?難道我要一個一個先確認過?就算我知道吃飯那家是大艾他們開的店,那又怎麽樣?你什麽時候告訴過我你不想見到他們?你以為我會喜歡你跟紗織那種除了喊口號和等人去救之外什麽也不會的白癡又八婆的女人在一起嗎?”

他開始還一楞一楞地聽,聽到我說最後一句的時候,卟哧笑了一下。

我瞪著他:“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

他不理我,隻是笑。

我被他笑得有點發毛,伸手指著他,板起臉來,威脅:“你再笑一下?”

阿驁收起笑容,輕輕道:“抱歉,老實說,我接到你的電話,恨不得能飛過來。但是,那些人,那些話,讓我不得不想,你到底又在打什麽主意?你就這麽急著要把我推出去?我到底礙著你哪一點了?我不過就是喜歡你——”

他說到這裏,似乎自己也嚇了一跳,楞在那裏。

我亦怔在那裏,連伸出去的手指都僵在那裏,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阿驁先回過神,他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抓住我伸出去的手,順勢往前拉了一下,將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感覺到他的心跳,急促,強烈,一聲聲傳來,不知為什麽,臉上竟然有一點發燙。

我想,或者那是剛剛喝了酒的原因。

阿驁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又歎了聲,輕輕道:“是,我喜歡你。”

我咳了聲,扯動了一下嘴角,勉強笑道:“原來阿驁你有傳說中的戀姐情結?”

阿驁又歎一聲,抬起眼看著我,一雙眼漆黑如夜,卻又似蘊藏著數不清的言語,他看了很久,末了隻輕輕道:“隻怕比那個更嚴重,嚴重得多。”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我聽見三千年前古埃及的晨風。

我聽見地底岩漿流動的聲音。

我聽見他吻上我時那細微而濕漉漉的聲音。

……

我甩開他的手,逃走了。

一路跑回家裏,上樓,也不洗澡,直接就將自己扔到**扯了被子,蒙住頭。

是夢。

我跟自己說。

睡一覺醒來,就會發現,其實什麽也沒發生。

我們不過就是一起出去吃了頓飯。

沒有吵架。

沒有告白。

沒有逃跑。

隻是一起吃了頓飯。

……

我在這樣的自我催眠裏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仍合衣蒙頭躺在**。把被子拉下來一點,才發現天已大亮。連忙起來洗漱。

阿驁在做早餐。

很平靜的樣子,和以前也沒什麽兩樣。

果然隻是夢,我略微鬆了口氣,笑著向阿驁打招呼。“早。”

“早。”他說,“動作快一點,不然早餐會涼。”

“好。”我應了聲,飛快的洗漱完,上去換了衣服下來,他已倒好牛奶在那裏。看了我一眼,道:“今天天氣預報有三十幾度,你居然穿長袖?”

我開窗朝外麵看了眼,乖乖上樓換衣服。

一點都沒提昨天的事。

果然隻是夢。

我長籲了一口氣。開始吃早餐。

阿驁坐在旁邊,一邊吃一邊淡淡道:“你以為自己昨天是在做夢麽?”

我一口牛奶噴出來。睜大眼盯著他。這家夥為什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阿驁扯過一張紙巾遞給我,又扯一張來擦桌子,還是淡淡道:“不是夢。我的確說了。那句話。”

我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到臉上,連忙借擦嘴的動作別開臉,輕咳了聲:“你喝醉了。”

“我沒有。喝酒的是你,不是我。”他說,聲音很輕,但字字清晰,“若你懷疑昨天是夢,或者我當時神智不清,我可以再說一次。我喜歡你。”

我刷的站起來:“我們是親姐弟!”

“那又怎麽樣?我喜歡你,和我們是姐弟,這兩件事有衝突嗎?”他仍坐在那裏,稍微抬起眼,很平靜的看著我。“我想過要壓抑,想過要逃,結果隻讓事情越來越複雜,讓自己越來越痛苦。所以,我不逃了。我決定正視自己的心情。”

我一時語塞,不知要怎麽回答。隻覺得心跳異常的快,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做深呼吸。

我平靜不下來。

阿驁繼續道:“我知道這種感情很奇怪,你可以不接受,可以不回應,但是請不要無視它,或者當成夢,當成沒發生,也不要再試圖要促成我和其它人——”

“瘋了。”我說,然後抓起自己的書包,再一次的逃跑。

中午的時候,一個人跑去學校的某個角落裏,靠在一棵大樹下麵。本想睡一覺的,但是想到阿驁早上那番話,居然睡不著,重重的歎了口氣。

幾乎就在同時,聽到背後也有人重重歎了一聲。

我嚇了一跳,轉過身,探頭向樹後看去,那邊的人也正好看過來,差一點就撞在一起。

他連忙退後一點,把嘴裏叼的煙拿開,皺眉道:“歐陽?”

原來是高見澤。

“老師。”我移過去他那邊,“你躲在這裏抽煙?”

“你剛剛歎那麽大一聲做什麽?”

“你歎的又沒比我小。”我說,“又和藤井先生吵架了麽?說來聽聽?”

“喂,你整天不念書腦子裏盡想的這是什麽事?”高見澤屈起手指來在我頭上敲了一下,“你哪隻眼又看到我和他吵架了?”

“想想都知道嘛。”我揉揉被敲的地方,“你躲在這裏抽煙歎氣,不為他,難道為我?”

“可不就是為你們這班兔崽子。一個班不到五十人,問題兒童至少有二十幾個,我一想到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白頭發都多了一片啊。有時候真的不知道你們原來的老師是怎麽管教的。”

原來的老師……我眼前浮現出鬼塚英吉的臉來,不由咳了聲。雖然那也是個問題老師,倒也算不上很差,隻是學生太彪悍了而已。

“咳什麽?你還知道不好意思麽?”高見澤瞪著我,“剛剛跟你說要用功學習,你轉身就把人家十幾個人打進醫務室;才說你這次考試成績還不錯,第二天立刻就逃課出去玩;好不容易找了以前的學長想推薦你去考美大,你到好,每天的練習都蹺掉。早知道你居然是這種不可教化的家夥就應該一腳踢得遠遠的……”

我打了個哈哈,過去抱了他的手臂蹭:“高見澤老師最好了。”

“去,”他甩開我,“撒嬌也沒用。”

“好嘛。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向後倒在草地上,望向天空的白雲,“可是,我不是念書的材料啊,再怎麽樣也沒用的。”

他靜了一會,問:“你努力過嗎?”

我怔了一下。他繼續道:“沒有吧?至少我就從來沒有在學校裏看到你有過跟我學騎車時那樣專注的神采。在功課上麵,你根本沒有用心過,沒有努力過,為什麽就這樣否定了自己?”

“大概吧。”我又靜了一會才答,“可能隻是沒興趣。”

“你隻是懶。又懶又貪玩!”他沒好氣地說,又伸手敲了我一下。

我嘿嘿地笑:“有什麽關係嘛。又不是每個人都必須升學才有出路。說不定我有更適合的生存方式呢?”

“比如呢?”

我很正經地答:“比如說,我一畢業就嫁人去做少奶奶。”

高見澤白了我一眼:“真是了不起的理想。”

“過獎過獎。”我說。

他很鄙視地哼了一聲,吸了口煙,問:“你剛剛到底在歎什麽?”

我又歎了聲:“人家的少女心事呀。”

他“卟”的笑噴出來,幾乎連手裏的煙也拿不穩。“開玩笑也有個限度好不好?我是好心好意在問你啊。”

“嗯,所以我也很正經的在回答啊。”我說,“今天早上有個人說喜歡我,我正在煩惱。”

“你居然會為這種事情煩惱?”他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人,隻要彼此喜歡,什麽也不會管呢。”

我紅了臉,分辯:“誰彼此喜歡啦。”

“如果不喜歡,你會直接賞人兩拳吧?怎麽會躲起來煩惱?”

“這人……”我又歎一聲,“不能打啊。”

何況看阿驁的樣子,隻怕也不是打了他就會放棄的。以前一直沒覺得,一直覺得幾次相處別扭都是因為我做那怪夢才會的。但自他說了那番話之後,細想起來,才知原來由來已久。

我煩躁的撥下身邊一根草,一截一截扯斷。

這到底算什麽事啊。

“不喜歡,又不討厭麽?”高見澤說。

我點點頭,目前我這邊來說,大概的確是這樣的吧。我不可能去喜歡自己的親弟弟,卻也無論如何都討厭不起來,更不可能像其它的男生一樣,不喜歡就可以完全丟在一邊不管。

“那麽交往一下又怎麽樣?”高見澤說,“反正對你來說,隻要是帥哥,跟哪個男生在一起都沒區別吧——”

“不要!”我跳起來,“就算我可以和全世界任何一個男人在一起,那一個也不行!”

高見澤笑起來:“啊,看來這人對你很重要啊。被重要的人說喜歡,不是應該開心嗎?”

那也要看是哪一種重要和哪一種喜歡啊?被跟自己流一樣的血,跟自己長得一樣的人說喜歡,有什麽好開心的?我翻了個白眼:“你不明白的。總之我不可能會跟他在一起的。”

“那麽拒絕就好了。”

可是,拒絕之後,我跟阿驁總還是要見麵的啊。這一點才讓我份外苦惱。

以後要怎麽樣麵對阿驁?要怎麽樣和他相處?

我可以逃一次,可以逃兩次,可以逃一輩子麽?

我又歎了口氣,高見澤卻像是誤會了我歎氣的意思,皺了眉問:“難道也不能拒絕?他要挾你麽?”

“沒有。當然不是。”我連忙否認,“事實上,他除了告訴我說喜歡我之外,什麽也沒提。”

“既然他既沒有威脅你,也沒有一定要跟你怎麽怎麽樣,隻是喜歡你而已,你在苦惱什麽?”

我怔了一下。

高見澤在那邊笑:“我到是覺得,你大概是真的很在意他而不自覺呢。不然怎麽會在這種事情上鑽牛角尖?”

不想再跟他討論這問題。我翻了個白眼,隨口問:“老師你最近有去藤井先生家嗎?”

他瞪著我:“死丫頭你好好的又扯到我身上來做什麽?”

“啊,沒有啦。我隻是想問,藤井先生父親的車行裏,有沒有機車賣?便宜一點的,二手的也可以,能跑就行。”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我的自行車丟了。很不方便嘛,這幾天都是跑來學校的。反正要再買,不如買機車好了。”

“你還是乖乖去買自行車騎吧。”

“自行車沒有機車帥啊。”

“……”

一邊有一句沒有一句地磨他答應放學帶我去藤井家,一邊在想,真的隻是我在鑽牛角尖麽?就這樣下去,真的沒有問題麽?

放學後跟著高見澤去了藤井家。藤井大伯很熱情的接待我們,答應幫我弄台既經濟又實用的車,並且留我們吃了晚飯。

高見澤起身說要送我回去的時候,我在那裏磨磨蹭蹭地不想動。

高見澤咳了聲,瞪著我:“你難道想賴在這裏?”

“難道不行?”我說,“不如我留下來陪藤井大伯聊天好了。”

“好啊。”藤井大伯一口答應,“我這裏很少有這麽年輕漂亮的客人來呢。”

“不行。”高見澤拉起我,“哪有高中女生隨便外宿的道理。我送你回去。”

我很不情願的被他拖出去。他推車出來,扔過頭盔給我,自己跨上車,示意我坐到後麵,一邊道:“我說,你不會對賢吾有什麽企圖吧?”

“如果你說我對你有企圖,可能性說不定還會大點。”我伸手抱了他的腰,“不如帶我回你家好了,老師。”

車頭歪了一下,他回過頭來吼了聲:“歐陽桀!你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我閉上嘴。他靜了一會,扭過身子來,伸手摸摸我的頭,輕聲道:“你要珍惜自己。”

心裏泛起一種很莫明的情緒,沒由來的酸了鼻子。我不說話,隻抱緊他,將頭抵在他背上。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念父親。

我在想,若是我們的父母和平常的父母一樣,經常在我們身邊,阿驁就不用什麽時候都隻能跟我在一起。那樣的話,會不會不一樣?

高見澤拍拍我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點頭:“好。”

回家之後,見阿驁坐在沙發上,端了杯茶在看電視。

我本打算直接上樓的,但他回頭來看了我一眼,露了個微笑,“回來啦。”

“嗯。”我便隻好應聲,頓了一下,怕他又像那天一樣在等我吃飯,又問了句,“你吃過晚飯沒?”

他又笑:“吃過了。”

“哦。”

我隨口答應了聲,拎著書包向自己房間走去。

阿驁在後麵輕飄飄的說:“你比我想象中回來得早呢。我還以為你至少要到半夜,或者幹脆不回來了。”

我扭過頭去瞪他。他靠在沙發上,悠閑自在地拿遙控器換了個台。

這家夥居然取笑我!

他把心事說出口,他舒坦了,居然反過來取笑我!

到底是誰弄得我心亂如麻不敢回家的啊!

我把書包隨手一扔,轉身走過去他身邊,一把揪起他,盯著他問:“你到底想怎麽樣?”

阿驁抬起眼來看著我,半晌才道:“我沒想怎麽樣。”

我笑了聲,輕聲問:“想抱我麽?”

阿驁怔了一下,睜大了眼,“桀——”

我繼續輕笑道:“想親我麽?”

“歐陽桀!”他叫了聲,試圖掙開我的手。我便鬆了手,他跌坐在沙發上,反而一副受驚的樣子看向我,“你瘋了麽?”

“你也知道這是瘋話嗎?”我哼了一聲,“那為什麽還以為你早上那些話說出口,我們還可以一如既往的做姐弟?”

“我——”阿驁說了一個字,然後頓在那裏,表情複雜地看著我。

“是,或者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控製得了的。但是,有些話,說了就收不回去。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回頭。你既然沒有覺悟承擔那後果,就不要去做。” 我又哼了聲,看也不再看他,轉身回房間,重重甩上門。

過了一會,聽到有人敲門。我坐了幾秒才去開。門口已沒有人,隻有我的書包放在那裏。

我把書包拎進來,重重歎了口氣。

如果不能做姐弟的話,以後到底要怎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