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字拚圖1·第一章 願望,實……實現了

【“我想要一口井,叫做食骨井;我想要泡一次溫泉,叫做男溺泉;我想要一個青梅竹馬的鄰居,叫做上杉達也……”

我雙手合什,閉著眼,麵對生日蛋糕上的蠟燭在心裏默念。

有一個聲音冷不丁的在我腦海中閃了一下,說你也太貪心了吧?

太貪心了嗎?

“好吧,那麽最後一個願望,我想要一個萬事如意的法寶讓我坐擁動漫世界的諸多帥哥美女。”

唔,許完願了,吹蠟燭。

呼。

一片黑暗。

我,歐陽桀,女,十八年前生於一個普通的家庭。老媽是一個三流雜誌的編輯,業餘時間寫點小說賺外快順便欺騙純情的少男少女。老爸是名海軍軍官,長年駐紮在某座傳說中的小島上,結果在我們看來,連他自己也幾乎要成為一個傳說中的人物。還有個孿生弟弟叫歐陽驁,表麵上看來是個品學兼優的乖寶寶,其實是一個無比惡劣的家夥,背地裏對我使的那些壞呀,簡直罄竹難書。

嗯,言歸正傳,繼續介紹我自己。

我目前是剛剛升上高三的高中生,成績一般,但是人緣很不錯。愛好是動漫。這個是要加著重號,外帶畫兩道紅線的,對我來說,飯可以不吃,動畫不能不看,所謂秀色可餐,光看到一堆帥哥美女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就可以令我廢寢忘食了。特長是塗鴉、做白日夢、以及武術。

說起武術,一開始真的隻是個誤會。我很小的時候,老媽為了培養我完成自己少年時沒能完成的夢想,堅持給我報了個什麽音樂培訓班。我才不想去,那種時候玩還來不及,所以就趁當年性別特征還不明顯,逼著阿驁穿上我的衣服,扮成我被老媽帶去上音樂班,誰知道我還沒得意地笑完,老媽折回來就順道把我扔去一個什麽武術院的兒童班了,說是作為家裏唯一的男生,應該要代替正在保家衛國的老爸保衛我們一家人,所以學點武術是必須的。

看,知道什麽叫陰差陽錯了吧?

後來阿驁那膽小鬼,看到我從武術班回來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就怎麽也不肯跟我換回來,加之後來我覺得學過武術之後,欺負起人來特別容易,也就沒有堅持,結果就造成了今天阿驁鋼琴小提琴大小獎杯捧回無數,而我則打遍城西無敵手的情況。

所以說,這是命運的安排,有些人天生就應該去做某些事而不應該去做另一些事。

生日過後的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阿驁叫醒來的。

準確地說,是被他踢門的聲音弄醒來的。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爬起來吼了一句“醒來了。”他那邊才沒有再踢,腳步聲踢踢踏踏的下了樓。

我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手裏握著個東西,攤開來一看,是個玉如意,也就隻巴掌大,晶瑩剔透,觸手冰涼,而且做工也精細,連我這種對玉完全不懂的人也看得出來,肯定價值不菲。

是送我的禮物麽?

誰這麽大手筆?

我把那個玉如意舉到眼前,眯起眼來看,還沒等看出個什麽名堂來,阿驁那臭小子的聲音隔著千山萬水一般吼了過來,“喂,歐陽桀,你要磨到什麽時候?上學要遲到了。”

看,我說他乖寶寶的樣子是表象吧?他甚至從來不曾叫我姐姐,至少是從我記事起就沒叫過。心情好的時候隻叫我的名字,心情不好就連名帶姓的一起吼。雖然說我隻比他大那麽一兩個小時,但大就是大呀。一點敬老尊賢的意思都沒有。

我連忙把如意收到床頭櫃的小抽屜裏,起床,穿衣,洗漱,以最快的速度衝下樓。

阿驁站在樓梯口,係著條圍裙,左手叉腰,右手拿著個炒菜的鏟子,翻著三白眼,斜斜地看向我。

雖然每天都看到他這樣打扮,可我還是忍不住對著身高一八零作家庭主婦狀的阿驁笑出聲來,走過去,伸手摸摸他的頭,“唔,今天也很可愛呀。”

阿驁重重的哼了一聲,鏟子順手就揮過來,我往斜裏一跳避開了,坐到餐桌旁,“今天早上吃什麽?”

“煎蛋。”他走去廚房把我的早餐端出來,重重地放在桌上,然後把圍裙扯下來往旁邊一扔,去拿了自己的書包就出了門,連再見也沒說一句。

真是沒禮貌。

我搖搖頭,吃完了弟弟做的美味早餐,也就拎著自己的包包,推著自行車上學去。

天氣大好,藍天白雲,初升的太陽照在人行道的法國梧桐青綠的葉子上,反射出令人心曠神怡的色彩。

時間還早,我一麵慢慢踩著自行車,一麵看著兩旁的景色。

咦?這裏什麽時候新開了家咖啡吧?昨天還沒有呢。我掃了一眼那個半新不舊的招牌,愣了一下,南風?我沒記錯的話,淺倉南她們家的咖啡吧貌似就叫這個吧?唔,下午放學有空的話,要去看一下,老板是不是同好。

在十字路口碰上了紅燈。我停下車子,無聊地打了個嗬欠,每天去上學的時候都是這麽的無聊呀,為什麽動畫裏的學生們生活就那麽精彩呢?動不動就能跳進井裏空越時空,跳進書裏大泡帥哥,至少也會弄個高中生偵探啥的當當呀。

我念頭才轉到這裏,目光就被身邊一群說說笑笑的小學生扯過去。

三男兩女,大概都在七歲左右,怎麽看怎麽像柯南裏的少年偵探羅莉正太五人組呀。

是COS嗎?我伸過手去,想摸摸就在我身邊的那個像極灰原哀的小女孩子那微卷的棕色頭發,看看是不是假的。這麽小年紀的話,應該沒有哪個媽媽會準她染成這種顏色吧?

她動作比我敏捷,一下子閃開去,挑起一雙冷峻的眼來盯著我。其餘的幾個也用看人販子或者變態殺人狂的眼神看著我。

我眨眨眼,笑起來,“呀呀,我沒有惡意的,隻是看你們很可愛呀。”

我這句話讓他們集體退了一步,眼神更為戒備,為首的那個細手細腳卻頂著個大腦袋戴著副大大的黑框眼鏡還留著個可愛的小辮子的小正太還抬起手,用他的手表對準我,一副我如果敢做什麽他就不客氣的樣子。

適得其反了嗎?

我搔了搔頭,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更無害一點。“啊,我是說,你們看起來很像那個少年偵探團呀。”

有三個小鬼立馬雀躍起來,那個娃娃頭的大眼小羅莉還興奮地拖著眼鏡小正太叫,“柯南,你聽到沒有,我們已經很出名了耶。”

“柯南?!”我怔住,指向他,“江戶川柯南?”

小正太上前一步,看著我,目光炯炯,“你認識我?”

哇,這個表情COS得還真是到位。我雙眼閃成星星狀,這是哪家的小孩呀,家長這麽有遠見,這麽小就培養他cosplay?

小正太眼裏有精芒一閃,這個時候綠燈已經亮了,我連忙向他揮揮手,“繼續發揚,下次見麵姐姐請你吃糖。”然後就衝進了過馬路的人流中。

雖然羅莉正太也很養眼,但我還是更喜歡年紀稍微再大一點的帥哥美女呀。

到了教室裏我才覺得不對。

退回去看了看學校的校牌,沒錯呀,是我的學校。再看看班級,也沒錯呀,是我的班級。一路走來都熟門熟路的呀,為什麽會有一堆我不認識的人在這裏?

也不能說不認識。

窗口坐的那個叫毛利蘭,和她聊天那個叫園子。再過來一點被幾個女生圍住的那個男生是山田太郎,後麵那個紅頭發的不消說是櫻木花道,而他旁邊的女生是淩波麗。

再往下數我大概會抽筋的,這教室裏集中了幾十個動漫人物呀。今天是化裝舞會麽?為什麽沒有人通知我?

我眨了眨眼,戳戳我前麵的男生的背,本想問問這是怎麽回事的,結果他轉過來我就愣住了,火紅的長發,碧綠的雙眸,皮膚白皙,容貌秀麗。這,這,這分明是南野秀一呀。

很溫柔的笑了笑,秀一問我,“有什麽事嗎?歐陽同學?”

我繼續眨眼,“今天什麽日子?為什麽大家都在COS?還COS得這麽像?你本來是誰呀?這樣子我都認不出來啊。”

他反而被我問得一愣,“今天四月十七號星期一呀,COS是什麽?歐陽同學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麽?我是南野呀,南野秀一。”

“騙人!”我驚得大叫了一聲,抓抓他的頭發,是真的,長在頭上的,又翻開他的眼皮來看,也是真的,沒帶隱形。這代表著什麽??

我前麵坐著妖狐藏馬本人?

我不敢相信的又抓過剛好路過我身邊的宮澤雪野檢查了一下,居然也是真的,雪野一張臉都被我捏紅,憤憤的打開我的手,板著臉盯著我,“歐陽同學,你這是做什麽?”

我愣在那裏,近乎石化。

這滿屋子裏的人都是真的?

也就是說,我進入了動漫的世界?或者說動漫人物進入了我的世界?

然後我就狠狠的捏了我的同桌一把,那個本來正趴在桌上睡覺的男生痛得跳起來慘叫,一雙眉打著節,瞪起本就不小的眼睛,“歐陽桀,你做什麽?”

我也瞪著他,“我隻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沒有認錯的話,你難道是上杉達也?”

男生看了我半晌,然後伸出手來,放在我額頭上,“你沒發燒吧?大白天說夢話?你住我隔壁好像也有十幾年了,什麽叫沒認錯的話?”

我瞟了一眼他的手,沒有要打開的意思,“你的鄰居不是淺倉南嗎?”

他翻了個白眼給我看,“人有左右兩隻手,住家也有個左鄰右舍的好吧?她家住在我家的東邊。”

我又怔了一下,想起我昨天晚上吃蛋糕之前許的願。

難道是,我的願望,實現了?

……

請原諒我要用一排省略號來代表我此時的心情。

因為除了那個符號之外,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能夠代表我此時的心情。

神啊,如果這是夢,就永遠不要讓我醒來吧。

想想看,我即將在這樣的世界裏生活。同桌是上杉達也,前麵坐著南野秀一,後麵是宮澤雪野,斜眼看過去,就能看到流川楓的睡臉,開個小差也能從窗戶看到坐在逃生梯的花澤類,而講台上麵的那個老師的臉上分明打著鬼塚英吉的注冊商標。

於是,我就很沒出息的暈了過去。

還是用鼻血四濺仰天一倒這種最丟臉的方式。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

我歎了口氣。剛剛那個,果然是夢麽?

等下,不對。

空氣裏彌漫著藥水的味道,我皺了皺眉,坐起來,覺得呼吸有點不暢,然後發現自己的鼻子還塞著棉花,順手撥了下來。

還好,沒有再流鼻血。

而且,會有這個就證明,我沒有做夢呀。

於是我又開始興奮地左看右看。這間房子怎麽看都像個醫務室。房間不大,放著兩張病床,隔著個白屏風外麵是張桌子,有個大櫃子靠牆放著,裏麵都是些瓶瓶罐罐,有個穿白大褂的人正在那裏擺弄,聽到我這邊的聲音回過頭來,微笑。“醒啦?”

很溫柔的笑容,很英俊的醫生。但我下意識的往床角一縮,指向他,幾乎連牙齒都在打顫,“你——你——”

他走過來,臉上的笑容很溫柔,“我怎麽了?你這麽害怕校醫的嗎?”

我不怕校醫,但是,這個身材高大笑容溫柔戴著副黑框眼鏡的校醫分明是櫻塚星史郎呀。我指著他,覺得背脊有點發涼,但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不是獸醫來的嗎?”

他臉色稍微變了一下,推了推眼鏡,露出還是正常的一雙烏黑的眼,繼續微笑,“你從哪裏聽說的?”

“呃,道聽途說,道聽途說而已。”我連忙穿了自己的鞋,匆匆地跑出去。

“喂,你不用跑那麽急,小心又流血呀,鼻粘膜脆弱自己要注意點。”

“啊,謝謝醫生。”

原來我隻是因為鼻粘膜脆弱才流鼻血的呀,還以為是被帥哥美女們刺激到,還真是丟臉呐。我回過頭去向他揮手致謝,卻冷不丁撞到一個人身上。

是達也,他扶住我,“能跑能跳的,看來沒事了。”

我眨眨眼,他已抓了抓本來就很亂的頭發,眼睛瞟向別的地方,“我不是特意來看你的呀,我隻是準備去棒球部時路過這裏而已。”

“是嗎?去棒球部呀?”

繞了大半個校園來路過呢,果然不是特意的呀。

我笑,眼睛都眯起來,順手就挽住了他的手臂。感覺真好,從開始看《TOUCH》我就喜歡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懶散冒失其實卻又細心又體貼的男生,老早就想這麽做看看呀。

達也怔了一下,瞳仁斜到眼角來看我一眼,然後又飛速的移開,紅著臉,又搔了搔頭,卻並沒有將我的手甩開,隻呐呐說了一句,“喂,我說,你這樣我不好走路了呀。”

我稍微放開了一點,笑眯眯的,“我可以去看你們練習嗎?”

“那個,也不是不行,可是……”他又斜過眼來看我一眼,“你今天很奇怪呀。”

“咦?哪裏奇怪?”

“你以前分明隻會跟我打架。”他露了個很無奈的笑容。

“啊,大概是喜歡的人才會想去欺負吧。”

就好像很多小男生都會故意去扯小女生的辮子,或者抓毛毛蟲嚇她之類,其實不過是因為喜歡她吧。

這樣說起來,我豈不是很BT?智力退化得像小學生一樣,而且還是小學男生。真是丟人呀。

我怔了一下,發現他比我怔得更厲害,我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麽?回顧一下,不過也就是句喜歡的人嘛,我真的很喜歡達也呀,而且我一向很誠實。

達也擺出一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來說,“風好大,都聽不清你說的話了,我趕著去棒球部練習,你想看就自己去看吧。”然後就甩開我的手,自己跑掉了。

我推開走廊的窗戶看向外麵紋絲不動的樹葉,喃喃道:“呀,真是好大的風呢。”

去棒球部的時候,經過體育館。有一堆男生擠在窗前偷看,於是我也擠過去,裏麵是藝術體操部的女生們在練習。

正中那一個,叫做淺倉南。

身材一流,臉蛋漂亮,性格溫柔,魅力四射的淺倉南。

我看著那個球流暢地在她手上滾來滾去,輕輕地歎了口氣。

原來風是從這裏吹過去的。

“上杉達也愛淺倉南,比任何人都愛”麽?

果然是好大的風。

以前看漫畫的時候,也覺得他們們兩個蠻配的,但是我剛剛親自確確實實地摟過達也的手臂,現在手心裏都還有他的溫度,就覺得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了。

但是,我又歎了口氣,我和淺倉南比的話,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都是不用思考就可以選擇出結果吧。

我訕訕地從人群裏退出來,棒球部也不想去了,回教室拎了書包就要回家。

書包帶被人扯住,我沒好氣地轉過頭,吼,“幹嘛?心情不好,不要惹我。”

抓我書包那個人根本不怕我,空手道部的主將毛利蘭很燦爛地微笑,“桀,你真的不考慮參加空手道部?以你的身手,隻要再好好練習一下,拿冠軍不成問題的。”

“不考慮。”我一秒鍾都沒想就回答。我身手了得,我自己知道,可那和比賽啥的沒關係,我對空手道冠軍也完全沒有興趣。

“不參加社團的話,每天這麽早回家你不會無聊麽?”

“不會啊。”我又不像你,雖然男朋友還在身邊卻變成一個不到自己的腰高還不能相認的小鬼,老爹除了喝酒哈女明星啥都不會,搞得自己寧願每天泡學校打沙包也不願回家。我可是有個很可愛的弟弟在家裏等著被我虐待呀,怎麽能在外麵浪費大好時光。

“唔。”小蘭訕訕地鬆了手,臉上的表情一時間很是哀怨,憂傷得動人心弦。

她大概,很寂寞吧?

我差點就忍不住想要告訴她新一失蹤的真相了,但是想想告訴她也沒什麽好處,她信不信估且不說,讓她對著一個比自己小十歲身高沒自己腿長的新一又有什麽幸福可言?所以還是忍了,拎著包走出去,推了自行車就往家裏騎。

四月裏的空氣,已經有些悶熱了,櫻花已開始飄落,偶爾幾隻不知時令的蟬過早地伏在樹上哀怨地鳴叫。

我突然想起我每個月都買的動漫雜誌應該這個時候差不多上市了,不知道動漫人物都擠到我身邊來了,那些雜誌還有沒有得賣。這樣想著,順便就騎著車拐到有書店的路上去了。一路遇上好幾個書報亭,漫畫都是N年前的連載,而且我身邊有的人,相關的漫畫統統沒有,資訊都是N年前的舊聞。想來也是吧,如果還是能看到以他們為主角的動漫,那這世界豈不是要亂了套?

一圈轉下來的結論是,我是這世界的異數。

比如我知道柯南就是新一,比如我知道秀一其實是隻妖狐,比如我知道宮澤注定是要和有馬在一起的,比如我知道櫻木和流川有N多曖昧的同人。

比如我知道“上杉達也愛淺倉南,比任何人都愛”。

沒由來的又歎了口氣,發現自己已騎到河邊了,索性就停了車,下到長滿草開滿不知名的小白花的河岸上躺下來,看著天上的白雲一朵朵從我的垂直上空晃過去。

一直到達也的臉插進了我和白雲之間。

我愣了一兩秒,尖叫起來。他被我的叫聲嚇了一跳,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連頭上的棒球帽都飛了出去。

他撿起自己的帽子,拍拍上麵的草,坐過來我身邊,“喂,你不要突然叫一聲好不好,很嚇人呀。”

“你突然把頭伸過來才嚇人呀。”

“可是我伸過來的時候你沒叫呀。”

“我反應遲鈍了一點而已。”我沒起來,側過眼看著他,“你不是要去練習?”

“我在練習呀。長跑。還有五公裏。”他說明,眼睛裏的神色有點暗。

每天長跑10公裏是上杉和也的練習量,而達也一成不變地延續下來了。

嗯,你看,我連這個都知道得很清楚。而且我還知道,在某個午後尖銳的刹車聲中,那個永遠優秀永遠溫柔的和也永遠地消失了。

或者不能說是消失了,他一直在的,在我們心裏某個最柔軟的角落,時不時的,被一些東西觸動,就探出頭來,向我們微笑一下。

安靜了很久,反而是他先耐不住問,“你說要去看棒球練習的,怎麽來了這裏?”

我看著他,輕輕地笑,“我說要去看,你便借口長跑躲出來,還有什麽好看的,你想我去看孝太郎麽?”

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孝太郎也是美男子呀。”

“啊,是啊,會是很靠得住的男人呢。至少肩膀很有力。”

“你這麽想?”他的眼睛瞟過來,對上我的目光的同一時間又飛快地飄走,用鼻子哼了一聲,“你的眼光還真是特別。”

“我一向是獨具慧眼的啊。”

“是,是,我繼續跑步去了。”達也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開始往學校的方向跑。

我側過身,手握成喇叭衝他的背影喊,“要記得幫我向美男子問好。”

那個背影踉蹌了一下,頭也沒回便跑遠了。

我歎了口氣,繼續躺下去看雲。

人是多奇怪的生物,以前在正常的世界裏,天天巴著電腦看那些帥哥美女晃來晃去,現在人家都在我麵前活色生香了,我居然在這裏鬱悶地看雲。

真他媽神經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