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老顧被屍體打暈了
重新回到法醫科後麵的停屍房，裏麵的那盞燈也滅了，黑漆漆的一片。一進去，我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彩蝶拿出了一個微型手電，將光亮對準了旁邊的停屍間，停屍間的門半開著，風一吹，吱吱扭扭。
剛才我們出去的時候，停屍間的門是關著的，老顧在裏麵研究屍體的傷口。現在裏麵的燈也滅了，房門也半開著。
彩蝶拿出了一道黃符，嘴裏念叨了一下，黃符忽然點燃，她用力往前一扔，隻見劈裏啪啦的火星閃過眼前，然後化成一團火，直直地飛到前麵一個角落。
那裏蜷縮著一個人，身體在瑟瑟發抖，看衣服，正是老顧。
更叔摸索著旁邊的開關，開了燈。
停屍**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地上有一攤血。
“老顧，怎麽回事？”更叔走過去想要扶起他。
“不要過去。”彩蝶伸手去拉更叔，卻沒拉住。
老顧回過了頭，他的脖子上麵一片血汙，兩隻眼睛睜得像雞蛋大小一樣，嘴巴吧嗒著，目光陰邪的看著我們。
彩蝶又拿出一張黃符衝著老顧扔去，黃符在他額頭上瞬間點燃，老顧一下栽倒在了地上，身上像是被電到一樣，渾身抽搐。
停屍間裏的燈開始閃起來，一明一滅，晃得人眼發暈。我聽更叔說過，靈走陰，屍走陽。意思是邪靈隻能靠陰氣行動，屍體則靠陽氣維持。陰森的太平間，偏僻的無人小屋，久不見人的古物，都是陰靈喜歡的地方，而誤入陽氣的怪屍行屍，則完全靠一口氣，否則也是一具死屍。
砰，頭頂的燈忽然碎了。
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中。
彩蝶重新打開了那個手電，光線很強，但是能照到的範圍有限。我和更叔靠在一起，警惕的看著四周。
這種狀況還是第一次見，更叔和我一樣，根本什麽忙都幫不上。彩蝶拿著手電四處晃著，晃到我們身後的時候，一下子停住了。
隻見剛才倒在地上的老顧不知道什麽時候站了起來，目光陰森的看著我和更叔，嘴巴微微張著，牙齒哢嚓哢嚓的咬著，像是一具尋找獵物的僵屍。
“快讓開。“彩蝶眼疾手快的扔出了一張黃符，可惜打到老顧身上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這下，我們三個傻眼了。
好在更叔反應快，拿起手中的靈骨扇，照著老顧的頭一敲，老顧的身上頓時冒出一股青煙。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
老顧哼哼唧唧的呻吟起來，停屍間外麵的燈亮了起來，透進來，我看見老顧爬了起來，看到我們，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屍體去哪了？”更叔問道。
“真是活見鬼了，幹了一輩子法醫，什麽古怪的事都見過，今天邪了門了。剛才想看看屍體的情況，結果屍體坐了起來，還把我摔到了地上。”老顧摸著頭哭訴著剛才的遭遇。
“那脖子上的血是什麽？”我問。
老顧摸了下，臉色有些震驚，顯然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停屍間裏被折騰的七零八落，老顧打開備用燈，我們才發現那兩具屍體躺在旁邊一個角落裏麵。看起來似乎是被人推到那裏。
我們也沒有多做停留，更叔幫老顧一起將屍體重新放到了停屍**，然後我們離開了。
坐到車上，彩蝶說話了，“更叔，我覺得剛才我們遇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按道理，所有怪屍遇到黃符都會被打退，但是剛才我那個黃符竟然沒有作用。”
“我們剛進去的時候，你用黃符打老顧，他被打倒在地上了，後來黃符不管用了，我用靈骨扇他被打醒了。所以一開始可能是靈屍在作怪，後來是邪靈在作怪。這真是奇怪，靈屍和邪靈怎麽可能同時並存呢？”更叔分析道。
彩蝶也不明白，她第一次出來做這種事，本來經驗就不多。不過在我們看來已經算是高手了。
更叔發動了車子，搞了一晚上，大家都已經筋疲力盡了。我隻想趕緊回家裏睡覺，沒想到的是更叔竟然讓我帶著彩蝶去找個地方住。
“我那你也知道，現在沒地方。不行你帶彩蝶去找個旅社，錢回頭我給你。”更叔說完，開著車一溜煙跑了。
這不是開玩笑嘛？現在已經是晚上一點多，大半夜的我拖著一個女孩去找旅社。我身份證都在清雅齋。
“小冷哥哥，要不我去你那將就一下吧。”彩蝶說道。
“我那比較亂。”事情到這地步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拒絕。
我住的房子是一個開間，這孤男寡女的，的確不好住啊。不過彩蝶卻根本沒在意，她在地上打了個地鋪，還幫我收拾了一下房間，還跟我說以前跟玄靈子師傅在山下的時候，都是幕天席地的。我心想，那時候你才多大，現在都二十歲了，也是個女孩子，難道真的是跟著那老道士不出門，都不知道男女有別。
不過這個晚上太累了，彩蝶還在旁邊收拾的時候，我一挨枕頭就睡著了。
天亮的時候，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我揉著眼坐起來想去開門，彩蝶卻快步去開了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敲錯門了。”我聽見陳牧連連道歉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彩蝶關上了門。
然後門又響了。
彩蝶又開了門。
陳牧探了探頭，看見了坐在**的我，大聲叫了起來，“小冷，哎呦，我去，我說敲錯門了，弄半天你這都破屋藏嬌了，也不跟哥們說聲。”
這下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怎麽也沒想到陳牧會大早上來找我，結果還正好碰見彩蝶在我這，這可真是跳進黃河也堵不上他的嘴了。
彩蝶見是我朋友，客客氣氣的讓陳牧進來了。
果然，陳牧陰陽怪氣的側麵問著彩蝶的情況。
“道士啊，那好工作啊，是不是跟電視裏《我和僵屍有個約會》裏那個馬小玲一樣，小冷最喜歡馬小玲了，恨不得娶人家呢？”聽到彩蝶是道士，陳牧怪笑著說。
“那不一樣的，影視上是根據劇情編的。其實道士不是隻抓僵屍的……。”
“你別聽他胡言亂語。”我打斷了彩蝶的解釋，然後看著陳牧，“說吧，大清早的來找我，到底什麽事？”
“還真有事，上次外麵一起聚會的梅香和秦明浩還記得嗎？”陳牧問道。
我點點頭。
前幾天秦明浩的奶奶去世了，秦明浩回去守靈，結果晚上不知道怎麽回事中邪了。家裏人送到醫院檢查，卻什麽事都沒有。梅香擔心他，去醫院照顧秦明浩。沒想到半夜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