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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變成了凶房
我的耳朵要崩潰了。
自從上車,我旁邊這個女孩就在嘚吧嘚吧個沒完。和那個崔天子比起來,這簡直就是兩種人。
“小冷哥哥,你們除靈師都用什麽寶貝啊,你有什麽寶貝啊!”這女孩坐在車後麵,兩隻手卻扒在副駕駛車座上,不停的說話。
“彩蝶,你真的是崔先生的徒弟嗎?”更叔也受不了了,問了一句。
“是啊,二十年前,師傅把我帶回來的。”
“等等,二十年前你師傅把你帶回來的?”我打斷了她的話,“你師傅不是說三十年沒出過那個門嗎?”
“哦,崔先生是我現在的師傅,我的前是他的師弟玄靈子,後來前師傅有事走了,就把我留給了現在的師傅。”這個叫薛彩蝶的女孩,已經讓我徹底服氣了。
我們趕到市裏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了。更叔回清雅齋拿東西,讓我帶著彩蝶去吃個飯。我發現這姑娘應該是從來沒出來過,對任何事都好奇。就連去廁所也要我在外麵陪著。其實她長得也不算醜,不過因為打扮比較土,看起來跟一個農村丫頭一樣。
我們吃飯完,在路口邊等更叔。彩蝶又開始說話了,說她跟著前師傅抓鬼,跟著現在的師傅學習推命,又說可以免費幫我推命,一直追問我的生辰八字。我實在拗不過她,告訴了她。結果這丫頭在旁邊又掐指又數數的搗鼓了半天,然後不在聲了。
彩蝶的忽然沉默我還有些不適應,我問她怎麽了,卻看見她兩隻大眼睛裏噙滿了淚水。
“這是怎麽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我問她。
彩蝶也不說話,眼裏的淚全流了出來,一滴接一滴的,跟著還抽泣起來。
“彩蝶妹妹,怎麽了這是?”一見女孩哭,我還真是慌了手腳。
“我沒事。”彩蝶搖了搖頭。
所幸更叔的車來了,我們上了車。之前一直嘰嘰喳喳的彩蝶,突然坐在後麵不出聲。更叔也覺得奇怪,問了一下,彩蝶光說沒事。更叔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想解釋,更叔卻噓了一下。
我們並沒有直接去派出所,而是去了金水區一個小區。
遠遠的,我看到侯三站在小區門口東張西望的,看見更叔的車,他跑了過來,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別告訴我這小丫頭片子就是找的幫手?”侯三看見哭癡抹淚的彩蝶,慘叫了起來。
“你說什麽,誰是丫頭片子,你個尖嘴猴腮的猴子。”彩蝶不甘示弱,和侯三吵了起來。
“哈哈。”更叔禁不住笑了起來。
“小丫頭,別說叔沒提醒你啊,我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說老更,你也真是的,這能成嗎?”侯三開始埋怨老更。
“行了,這是崔先生介紹的人,不會差的。你們兩個別吵了,我們說正事了。”更叔拍了拍椅子後背。
侯三點了點頭,說了起來。
這個小區叫明悅花園,是一個老小區。兩個月前一個叫劉峰的外地人購買了4號樓3單元3樓1號的房子。前業主是一個花甲老人,名叫周建國,老伴死得早,一直一個人在這裏住。
入住新家,劉峰格外高興。劉峰三十三歲,老婆叫蘇梅,比他小一歲,兩個人長年在豫城打工,因為沒有房子,所以也一直不敢要孩子。現在好了,他們總算是熬到頭了。在買這個房子之前,蘇梅其實有些不願意,因為這房子一直是一個孤寡老人住,裏麵的家具裝修都很陳舊,房子裏還有一股莫名的味道。不過劉峰說隻要自己重新裝修一遍,換一套家具就好。加上價格確實不高,蘇梅也就同意了。
一個月的裝修後,整個房子煥然一新。兩人也歡歡喜喜的入住了,可是住進去後,奇怪的事情便發生了。比如刷的幹淨整潔的牆麵,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裂縫,裏麵還滲出血一樣的東西,然後半夜的時候總是聽見有人在外麵走動,開燈出來一看卻又什麽人都沒有。一開始,兩人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每天晚上都是這樣,尤其是有一次,劉峰起來去廁所,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有個男人抱著蘇梅,他大喊一聲,那個男人滾到了床裏麵。蘇梅被劉峰驚醒了,他們翻邊了床底下,卻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接二連三的怪事讓他們精力疲憊,兩人都是年輕人,也不信鬼神。在單位裏和幾個朋友一說,大家饒有興趣的要過來幫他抓鬼。於是幾個朋友晚上一起住在了家裏。可是還沒有等一晚上過去,才過了一個小時,古怪的事又出現了。
首先是一個朋友說有人扒拉他的頭發,但是伸手卻什麽也看不到,然後是一個女孩,一臉憤怒的說晚上有人來對她耍流氓,仔細追問,那個人竟然是劉峰。這可讓蘇梅驚呆了,要知道這一個小時,劉峰都和自己在一起,兩人都沒睡,連門都沒出。
新房變成了凶房,劉峰和蘇梅快要愁死了。他們也去找了一些神婆神漢,來的時候每個人都說的神神叨叨,花了錢買了靈符,貼什麽地方,請開光的佛像,可惜依然無濟於事。
這事是劉峰的一個同事告訴侯三的,問他有沒有辦法解決。侯三仔細問了下,甚至還專門跑房子裏看了一圈,裏麵並沒有什麽古物,所有的裝修和家具都是新的,所以不像是有什麽邪靈作怪。
沒有邪靈,卻有邪事,那隻要一種可能,有鬼。
除靈師搞不定鬼,所以侯三問更叔能幫忙不。正好更叔去找崔天子,崔天子是道士,幹的就是抓鬼驅邪的活,崔天子讓彩蝶跟著我們去派出所查看阿六的事,更叔正好想看看彩蝶到底幾斤幾兩,於是便帶著我們來了。
“凶宅啊,裏麵必然有冤魂。小意思了。”彩蝶聽完侯三的話,大大咧咧的說了一句。
“丫頭片子說話挺大啊,要知道人家也找了不少道士,裏麵要真的有鬼,肯定也不是善茬。”侯三白了彩蝶一眼。
“那正好啊,你不是說我沒本事嘛,到時候你上。”彩蝶嘻嘻一笑,調皮的說道。
“好吧,事不宜遲,我們上去看看吧。”更叔說著打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