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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緣分都是因果
其實我不明白,葉靈兒組織這樣的恐怖聚會有什麽意義?在回去的路上,我問了陳牧他們,他們也沒理我。
等我回到清雅齋的時候,見到更叔說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後,更叔解答了我的疑惑,同時還告訴了我葉靈兒師傅杜成的事情。
還靈會南行在清朝以後就開始沒落,北路因為有除靈的手段,所以一直傳了下來。後來,還靈會曾經組織過一次南北會麵。但是因為矛盾太深,最終也沒有達成協議。那時候一直主張和會的人便是杜成的爺爺杜奎。杜奎最早是北路的,對於除靈深有手段。在沒有促成和會後,杜奎便加入了南行,形成了南北對立的狀態。
因為南行的人很少,適合修習除靈的就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他們一直在尋找可以做除靈師的人選。葉靈兒組織的恐怖聚會,應該就是他們尋找人選的方法。不過更叔對於杜成救我的事感到很意外,最開始我還不明白葉靈兒說完去了地下是什麽意思。更叔跟我解釋了下,我是被惡靈帶到了地下之路,那個甬道的外麵灰蒙蒙的地方是黃泉路,兩邊盛開的花是曼陀羅,那兩個保安自然是分路神,左邊的路是給是枉死之人通行,右邊的路人是給壽寢之人通行。杜成是還靈會的元老之後,對於這些自然通透。他做的那個動作,也是表麵自己身份的動作。
聽到這裏,我恍然大悟,怪不得路上那些人都昏昏沉沉的,原來都是冤魂。
對於那個銅鈴,更叔一看就臉色大變。
“這個你從哪找到的?”
“我去給珊姐送紅繩銅錢結的時候,撿到的。對了,應該是阿六掉下來的。更叔,忘了跟你說,阿六被抓起來了。”我這才想起了這茬。
“阿六被抓了?為什麽?”更叔一聽站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珊姐說阿六殺了人,在現場被抓的。”我說。
“這個銅鈴肯定是阿六從那個墓室裏拿的。還記得我說我們在裏麵見到了銅鈴鎖屍陣嗎?裏麵的四銅鈴就是這,陳武已經將那個古墓封死,所以阿六一定是之前拿的。不行,我們得趕快去趟派出所。”更叔說著將銅鈴一扔,起身開始收拾東西。
“那這個銅鈴還要拿嗎?”我問道。
“不用了,這個銅鈴上的邪靈已經被杜成收了。我擔心的是那個被放出來的東西,會不會一直跟著阿六。如果是那樣,就麻煩了。”更叔皺緊眉頭,憂心忡忡的說道。
更叔說的那個東西是本該躺在墓室裏的那個屍體,銅鈴鎖屍陣已經被破壞。阿六第一次離開墓室後,裏麵的屍體失蹤了。畢竟,除靈師隻會解除靈體,遇到怪屍僵屍,那也隻有逃跑的份。
趙珊對於更叔的到來很排斥,更是聽不進更叔的解釋。這對冤家父女,派出所裏的人都知道,加上趙珊脾氣不好,誰也不好勸告。
更叔一片好意,結果被氣的冒煙,隻好離開。
我們走出派出所大門的時候,正好碰見了那個之前和趙珊爭吵的老法醫。更叔走過去拉住了他,然後一起去了旁邊一個小飯館。
四個小菜,兩瓶啤酒,一人一碗燴麵。幾杯酒下肚,老法醫打開了話匣子。更叔說趙珊年輕不懂事,老法醫大大咧咧的說沒當回事。更叔又問起了阿六的情況。
老法醫推了推金邊眼鏡,“那小子簡直是瘋子,不過我最了這麽多年法醫,這次的案子也很奇怪。首先,哪個殺人犯會拿著凶器在現場等警察抓。我們到現場的時候,凶器和死者傷口的吻合度,現場的指紋以及死者身上的所有線索,都和那小子百分百吻合。並且他就是站在那等我們抓。殺人自首的案子不少,但是他們總會有個過程。一般都是回到家裏或者躲起來,受不了內心的譴責或者家屬的勸告才會自首。像這種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那他倒派出所後有什麽劇烈的反應嗎?”更叔問。
“有,到派出所的時候,我和死者屍體一起進法醫科的。當時正好他被兩名警察押著去審訊室。走到半路的時候,他突然發瘋了一樣叫了起來,可惜沒有用的,人證物證俱在,案子鐵定了。”老法醫又喝了一口酒。
更叔往前探了探身子,“老師,你能不能帶我進去看看那個屍體啊!”
“你這不為難我嗎?你直接讓你丫頭帶你不就行了?”老法醫說。
“那她帶我,不是還得麻煩你嗎?”更叔笑了笑。
“那估計得晚上了。”老法醫想了想說。
更叔給他夾了點菜,又倒了點酒,兩人約定晚上十點,更叔來法醫科找他。
一頓飯吃完已經快半下午,原本以為更叔會回清雅齋取東西,但是更叔卻開著車離開了市區。
我在路上問了幾句,更叔也沒理我。顛簸的車上,我靠在上麵,竟然睡著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更叔已經停了車,在路邊抽煙。
我打開車門看了一下,我們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片荒地旁邊,隻有一棟孤零零的房子,但是房子外麵卻停滿了車,很多人在那裏排隊。
“這是什麽地方?”我問更叔。
更叔也不說話,隻是站在旁邊,看著那些人。
沒過多久,房子裏走出一個人,對著那些人喊了一句,“今天結束了。”
人群中哄鬧聲一片,但是又無可奈可的離開了。人群散開,我才看見那個房子門口貼了一個紅色的方形之塊,上麵用黑色的毛筆寫了兩個字,算卦。
感情更叔帶著我來這是找算命先生的?不過看剛才那麽多人的隊伍和這陣勢,這個算命的人氣還很足。
更叔扔了手裏的煙,帶著我走了過去。
“今天結束了,要來明天早點來。”那個人對著我們擺了擺手。
“你跟崔先生說,趙更找他。”更叔對那個人說。
那個人打量了一下更叔,然後走了進去。
很快,他出來了,“裏麵請。”
我跟著更叔走了進去。
房子裏麵全部吊著簾子,一進去感覺跟天黑了一樣。唯一能夠看清的是,前麵有個桌子,上麵點了兩個蠟燭,中間放著一個焚香爐,裏麵點著檀香,味道將整個房間圍滿。
吱吱,旁邊的窗簾被拉了起來。房間裏的光線亮了很多,我這才看見那個桌子後麵坐著一個道士。
是的,和電視上一樣,穿著道士服裝,梳著發髻,手裏還拿著一個拂塵的道士。這要不是跟著更叔,我都懷疑我來到了古代一樣。
“坐吧。”那道士閉著眼,指了指對麵的兩個蒲墊。
“這娃根基還不錯。”那道士說了一句。
“還要磨練。不過眼下有事想請崔先生幫忙。”更叔說道。
“道靈本是同根,更何況你父親和我也有一段夙緣。不過我已經三十年沒出過這個門了。”那道士微微歎了口氣。
三十年沒出過門,吹吧。我心裏輕輕一笑,這房子也不大,就算能坐著躺著,吃飯有人送,上廁所怎麽辦?不會也在房子裏麵吧。
“這……。”更叔沒想到對方會這樣,這個話也沒說不幫忙,也沒說幫忙。
“一切緣分都是因果,我崔天子算命,隻問命數,不說吉凶。你們除靈師不也一樣嗎?有些事是注定的,就算百年千年,終究難逃恩怨兩字。”
原來這道士叫崔天子,怪不得這麽大口氣。看來他是不願意幫忙了。
我拉了拉更叔,示意他不行就走吧。
更叔似乎還想再試試,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打擾崔先生了。”更叔無奈的告辭了。
“雖然我沒出過門,但是我這有個人能和你一起去。”崔天子又說話了。
我暈,這道士怎麽話不說話,莫非平常算卦也是這樣裝神弄鬼的?不過更叔聽到他說可以幫忙,特別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