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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的蓋子突然動了

阿六不知道是怎麽跑到叔叔家裏的,連滾帶爬,兩腿打顫。從十四歲跟著叔叔盜墓,恐怖的事業算經曆了不少,但是現在的事讓他害怕到了極點。

阿六的叔叔叫陳武,他退隱後在老宅建了個佛堂,每天沒事就在裏麵誦經。阿六跑進去的時候,正好栽在了菩薩麵前。

看到阿六的狼狽樣,叔叔搖了搖頭。

“叔,你得救我啊。”阿六快哭了起來。

叔叔扶起他,聽他簡單說了一下。

阿六說的很仔細,但是關鍵的事他沒說,就是那個順走的銅鈴,說實話,可能連他自己都忘了。

陳武做了一輩子盜墓缺德的事,老了想懺悔。每日在菩薩麵前誦經拜佛,沒成想阿六遇到了這事。不過他明白,阿六肯定是招惹了不幹淨的東西。他讓阿六先在佛堂呆了一晚上,然後第二天帶他去見了一個人。

陳武帶阿六見的人就是更叔。

陳武和阿六來的那天,更叔不在,我一個人在店裏。說實話,這兩人一看就是吃陰活的人,雖然陳武退隱多年,但是身上還是流露著那股邪乎勁。他們來,我自然以為是有貨。所以按照慣例問了他們幾句。

“小夥子,我們找老更,有急事。”陳武打斷了我的詢問。

“那你們又得等了,他有時候幾天都不回來,有時候一會就回來。”我說。

“你跟他打個電話,就說陳武來找他。”陳武一副笑嗬嗬的樣子。

我給更叔撥了個電話,聽到陳武找他,更叔很快就趕了回來。

陳武和更叔是多年的朋友,古物和盜墓的,這行本來就相通。不過後來陳武歸隱後,兩個人聯係的少了。之前有一次,更叔去鄉下幫人忙,正好那個本家是陳武的一個朋友,從那以後,陳武知道了更叔的另一個身份。

聽完陳武的求助,更叔讓阿六仔細說了一下那個墓洞的情況。聽到半中間的時候,陳武打斷了阿六的話。

“本來要半個小時的挖洞時間,隻用了一半時間就挖開了。”陳武有些不相信。

“確實是這樣,我也覺得奇怪。”阿六點了點頭。

“墓洞被人吃過嗎?”陳武想了想問。

“沒有。”阿六搖搖頭。

“這就奇怪了。”陳武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看晚上要去那個墓洞看看,畢竟亂子是從哪開始的。”更叔想了想提了個辦法。

我從來沒進過古墓,更沒見過盜墓。在我軟磨硬泡下,更叔答應我隻能在外麵等,並且還喊來了侯三。其實我心裏覺得,侯三還不如我呢,上次在守靈房那,他可是一上來就被丁貴打暈了的。

天黑的時候,我們收拾好了一切,出發了。

阿六輕車熟路的帶著我們來到了洛城區,車子是沒辦法進去的。隻好停在一家旅店門口。然後我們徒步向前走去。

上次阿六來的時候是個大風天,盜墓外麵的幾個村落都沒有人。但是這一次天氣很好,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阿六和侯三走在一起,我和更叔陳武走在一起。更叔和侯三下鄉久了,很容易和鄉下的人打成一片。

洛城區本來就是古墓盛產區,每天來這裏淘寶的人很多。所以對於侯三和更叔,他們並沒有什麽懷疑。我們很輕鬆的穿過了村落,在阿六的帶領下,找到了那個墓洞。

一般的隱藏都是將墓洞用土虛掩,再加上一些假樹假草。上一次離開的時候,阿六把墓洞做了隱藏。可是當我們找到那個墓洞的時候,本來覆蓋在上麵的一些假草樹枝卻灑落在一邊,中間的墓洞大開著,似乎是有人將那些假草樹枝扒開了一樣。

“莫非被人發現了?”阿六打著嘀咕。

更叔和陳武阿六一起進了裏麵,我和侯三守在外麵。

“別羨慕,那裏麵可不是什麽好地方。”侯三看到我一臉羨慕的往墓洞裏探,說話了。

“你又沒進過,你知道啥?”我白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沒進過?切,小娃崽,你別以為每次我們出來,總是老更打頭陣。反正閑著無事,我跟你講個以前的事把。那應該是五年前,對,五年前的冬天。”侯三也不管我聽不聽,自己說了起來。

北方的下雪天,更叔接了個特別的生意。一個陌生的男人接連兩天都拿著古貨來清雅齋出售。這些古貨價格不菲,最主要的是有的上麵還帶著塵灰和塵土。更叔把上麵的土刮下來看了看,發現這些土和普通的土也不一樣。他懷疑這個客人是一個盜墓賊,那時候全國正打擊盜墓犯罪活動,所以他出貨很謹慎,甚至可能就是現取現賣。

為了尋找真相,更叔喊上侯三,在第三天男人又來出貨的時候,跟著他出了門。

雖然天色還不太晚,但是整個街上已經沒有幾個。那個男人穿著一件軍大衣,鬼鬼祟祟的穿過幾條小巷,最後坐上了通往洛城區的公交車。這下,更叔更確定對方是個盜墓賊了。他和侯三寸步不離的跟著那個客人,最後來到了一個樹林裏麵。

果然,那個男人拿開了一些隱藏的樹枝雜草,鑽進了一個墓洞裏。

更叔和侯三跟了進去。

墓洞早已經被那個人打開。跳下來後,可以看到不遠處就是墓室。更叔和侯三湊過去一看,那個男人正在墓室裏麵撬棺材。

墓室裏一共兩口棺材,其中一口已經被撬開,第二個男人有了經驗,棺材釘子被他一個一個撬出來,掉到地上。男人沒想到更叔和侯三會跟過來。轉過身的時候,看不禁嚇了一跳。一時之間,氣氛有些緊張。

“你知道古墓裏的東西是不能交易的,你這不是害我。”更叔看著他問。

“我也是沒辦法。家裏實在是揭不開鍋了。”男人苦著臉。

“你現在走吧。之前的錢拿走,這裏肯定要上報國家的。”更叔想了想說。

“這……。”男人有些舍不得眼看到手的東西。

“如果讓人知道你盜墓,你明白的,別說錢,恐怕要蹲牢的。”侯三也說話了。

男人無奈的點了點頭,離開了墓室。

那是侯三第一次進墓室,他倒騰古物也有些年頭,有時候也偷偷接過一些古物,但是從來沒見過真正的墓室。以前他聽過一個盜墓的人說過,盜墓這事,一般都是兩人合夥,多人結成團夥的相對少些。一個人單獨幹的更少,原因很簡單,一個人顧不過來,而兩個人可以分工合作,開始的時候一個人挖洞,另一個人清土,同時望風。等到後麵,一個挖進墓室,另一個人在上麵接取坑圖和隨葬品。這兩人一般都是有血緣關係的,但是忌諱父子。畢竟盜墓這活不是什麽好事,並且隨時都會沒命,父子不合夥,免得一下子斷了根。和有血緣關係的原因是到後麵怕產生分贓不均,發生謀財害命的事。

侯三仔細看了一下眼前的墓室,這個墓室不大,除了棺材,墓室裏也沒其他東西。不像是什麽王族貴胄的墓,可能就是一個小財主的墓地。

左邊的棺材裏躺著一具骸骨,那個男人已經將裏麵的東西拿完。侯三轉頭看右邊棺材的時候,他發現棺材下麵有些不一樣,上麵好像纏著一些東西。更叔也發現了這一點,他走過去,用手摸了摸,纏著的東西應該是線,手一摸就風化了。黑乎乎的沾在手上。

“黑色的線,不會是墨鬥線吧。”侯三說了一句,話音剛落。

棺材的蓋子突然動了,吱吱吱吱的被推開了。

更叔和侯三分別取出了靈骨扇和桃木劍,往後撤了兩步,麵色警惕的盯著棺材。

一個穿著壽衣的怪物從棺材裏坐了起來,他轉過了頭,早已經腐爛的臉上隻剩兩個空**的眼眶,看到侯三和更叔後,它頓時從棺材裏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