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斷她的腿

猛然聽見這話,白安寒不是個傻子,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沉默了一瞬,白安寒道,“太子殿下莫要拿我開玩笑。”

重活一世,這事情怎麽轉變的這樣快?她好像也看不透這男人的想法了。

加上前世有了慕宏康的前車之鑒,讓白安寒對這種要求,沒來由的抗拒。

“孤從不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慕燁霖嘴角始終掛著迷人的弧度,不得不說,光是論樣貌,慕燁霖當真是甩了慕宏康八條街。

畢竟他的生母瑤貴妃,是名動天下的美人。

白安寒在男人絕色的容顏裏,艱澀的搖了搖頭,試探性開口道,“太子殿下,方才我在為你診治的時候,知曉你體內的毒素似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這些年太子殿下應該也不好受,若是太子殿下信不過我,我可以拿出誠意,先為太子殿下拔出一部分淺顯的毒素。”

“孤不需要。”慕燁霖淺淺搖頭,道,“孤隻想要一個太子妃,況且,這人放在身邊,才最安心不是嗎?”

隻有放在自己觸眼可及的地方,才可安心,才好護著。

後麵的話慕燁霖自然是沒有說出口。

白安寒卻沉默了下去。

她以為慕燁霖是不相信自己,才這麽說。

“我會讓太子殿下看見我的誠意的,隻是太子妃一事,恕我不能答應。”白安寒淡淡的說道,複而又去看向慕燁霖,問道,“我能冒昧的問一句,太子殿下為什麽出現在那裏?”

“孤隻是出門溜達,碰巧遇見了你,順手救了罷。”慕燁霖懶懶的回道,言語之間再敷衍不過。

白安寒有些無言。

出門溜達溜達到了那種偏遠之地,還這麽巧就遇見了碰到劫匪的她?

這話哄三歲孩子差不多。

隻是慕燁霖不願意說,她也就不再追問了。

“既如此,再次謝過太子殿下,現在天色已晚,我就先回去了。”

瞧著白安寒規避的態度,慕燁霖也不緊緊相逼,隻淡淡的點了點頭,讓人送她回去。

白安寒出去之後,慕燁霖的黑眸逐漸低沉了下去,彌漫起點點偏執的愛意。

……

馬車上,白安寒靠在車壁上,沉思不已。

怎麽事情會變成了這樣?明明前世自己與慕燁霖,可以說毫無交集,怎麽現在好端端的,他讓自己做他的太子妃?

一直到馬車已經到了丞相府,白安寒還是沒有想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

下了馬車,她謝過東宮的人,轉身進去了。

才進大廳,她就瞧見自己的好父親怒氣衝衝,還有一個嬌媚的女子在一旁不斷柔聲安慰。

“老爺,你莫要著急,妾身相信,大小姐不是那樣的人,外頭的那些風言風語,定是訛傳!大小姐怎麽會是那等子水性楊花的人?被劫匪玷汙?”

“等這個逆女回來,我定要打斷她的腿!丟進了我丞相府的臉麵!”白瑞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這話聽得門外的白安寒冷笑連連。

她進門環顧了一圈,沒有瞧見白巧柔回來,這月娘的消息還真是快,就知道她被劫匪玷汙了?

月娘就是她母親去世之後,白瑞德抬進來的姨娘,前世臨死之前,她也知道了這正是白巧柔的親生母親。

前世的她滿身傷痕的回來,還被白瑞德打斷了腿。

想想可真是愚蠢又淒慘。

白安寒深吸一口氣,抬腳進去。

看著她完好無損,衣冠整齊的進來,月娘驚愕了一瞬,但很快就變了臉色,裝作十分著急的說道:“大小姐可算是回來了,你沒事吧?”

看著她虛假的關心,白安寒一絲麵子沒給她留,道,“姨娘這話,是希望我出事?”

一句話噎的月娘無話可說,隻得支支吾吾的道:“我沒有……”

“有沒有是另說,隻是姨娘這消息也忒靈通了些,我卻是遇見了劫匪,怎麽到了姨娘口中與父親說,就成了我水性楊花,被劫匪玷汙了呢?”白安寒冷冷的說道。

白瑞德見她無事,沒有像是月娘說的那般,也鬆了一口氣。

畢竟丞相府嫡女落得這樣輕賤,他麵上也無光。

白瑞德素來愛麵子。

隻下一秒,白瑞德又變了臉色,質問道:“柔兒呢?你們遭遇劫匪,她怎的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白安寒心中嘲諷,他居然絲毫不關心自己遭遇了什麽,而去關心白巧柔的安危,可真是她的好父親呐。

她故作驚訝,道,“怎麽?太子殿下沒有將妹妹送回來?”

“太子殿下?”白瑞德眉心緊皺,這件事怎麽又牽扯到了太子殿下?

白安寒在心裏冷笑了兩聲,臉上表情卻沒有變化:“我與妹妹去玉蘭寺上香,回來的路上,遭遇了劫匪,幸得太子殿下路過相救,隻是女兒太過害怕,太子殿下便就讓女兒先上馬車,後麵的事情女兒就不得而知了,怎麽太子殿下未曾將妹妹送回來嗎?”

聞言,白瑞德也沉默了下來。

半晌,他才問道:“那你是如何回來的?”

“自然是太子殿下送我回來的。”白安寒道。

背靠大樹好乘涼。

先前在樹林裏,慕燁霖和白巧柔的話,她是聽見了的。

既然是慕燁霖不讓白巧柔上馬車,白瑞德必然不敢多說什麽。

畢竟慕燁霖喜怒無常,當今皇帝又極為偏愛於他,白瑞德自然是不敢得罪。

果然,白瑞德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瞪了白安寒一眼,道,“柔兒是你妹妹,你忘了你母親的話了嗎?讓你好好照顧她,現在你倒好,自己回來了,把柔兒弄丟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白安寒的眼中迅速劃過一絲恨意。

白瑞德真是好大的臉!

要不是她已經知曉了真相,恐怕還要傻傻的被蒙在鼓裏,掏心掏肺的養那個野種!

“父親這話著實不妥,是太子殿下讓我先上馬車的,殿下的話我怎敢不尊?父親這話要是傳出去了,還以為是不滿太子殿下呢!”

不管怎麽說,白安寒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讓白瑞德氣的發抖,卻又反駁不了。

月娘在一旁看著,心底也不著急。

劫匪是白巧柔安排的,她不會出什麽事情。

隻是白安寒這賤人的態度,有些讓人摸不透。

她正在思考著,白安寒突然將視線投向了她,冷聲道,“姨娘,我與妹妹出事,你非但不讓父親派人去尋,怎麽偏偏在這裏嚼我的舌根?還說我被人玷汙?這話要是落在旁人耳中,豈不是讓人恥笑我丞相府?更何況妹妹和我一同遇襲,我被人玷汙,妹妹又豈能幸免?姨娘你是何居心?”

說到這裏,白安寒眯了眯眼睛,故意道:“莫不是姨娘自己沒有孩子,就動了除去我與妹妹的心思?”

不就是歪曲事實麽?可不光白巧柔和月娘會!

白安寒也是算準了,白瑞德此時因為娘親對自己不喜,可還是疼著白巧柔的。

果然,白瑞德聽了這話,臉色更加難看,對著外頭道:“來人,去找二小姐!千萬別聲張!”

遇到劫匪這種事情,對女兒家的名聲不好,他必然要藏著掖著。

白安寒眼底冷意橫生,沒有說話。

自從白瑞德將白巧柔帶回來之後,就以丞相府二小姐的名頭,養了下來。

身世也是如同對她說的那般,還平白博得了個仁慈的名聲,亡妻好友的女兒,竟然也能視如己出!

“不用了,爹爹,我回來了。”

白瑞德話音才落,一個嬌弱的聲音就從外頭傳了進來。

白巧柔紅著一雙眼睛,被一個高大的男子攙扶著進門。

在觸及那男子之後,白安寒藏在袖子裏的手,驀然收緊!

慕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