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缺個太子妃
“你沒事吧?”
猶豫了一瞬,白安寒還是開口問道。
她前世對這個男人,堪稱了解,自然是知道,他身子骨不好。
“無妨,孤習慣了。”
男人寡淡開口,聲音裏帶著三分涼意,三分憊懶,撩人又動聽。
白安寒見狀,心底更是擔憂。
“太子殿下,我會些醫術,不敢說堪比神醫,卻也算的小成,太子殿下若是信得過我,不妨讓我看看?”白安寒試探著說道。
她此番行動,一來是為了報答慕燁霖剛才救她之舉,二來,白巧柔此時已經與慕宏康勾結在一起,丞相府內她不得勢,背後又無外祖幫襯。
前世她與慕燁霖交手數次,知曉他的為人。
所以白安寒在賭,賭他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隻是上一世,她到死都沒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將皇室鬥得支離破碎,皇位明明唾手可得,卻又鳴金收兵。
他仿佛隻是在人間遊玩一圈。
白安寒心中湧起一陣怪異的感覺。
氣氛沉寂了下來。
白安寒有些懊惱。
她怎麽忘了,這男人最是多疑。
就在她準備開口解釋的時候,男人突然伸出了手。
看著眼前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大手,白安寒眨巴了兩下眼睛,有些不解。
“診。”慕燁霖惜字如金。
白安寒反應過來,心中竊喜。
無論怎麽說,這個男人願意讓自己替他診脈,就是好事。
白安寒忙替他診脈。
男人的皮膚細膩,隻是觸手似冰,仿佛他那雙淡泊似水的眸子一般,沒什麽溫度。
慕燁霖看著眼前的小女人認真的表情,還有手上的溫度,微微閉了閉眼。
真的回來了。
他知曉白安寒的母親千伊雪是神醫,曾經在盛京城,也是一時風頭無兩。
良久之後,白安寒收回手,麵色有些沉重。
見她的模樣,慕燁霖自嘲的笑了笑。
前世他遍尋名醫,也不得解。
他身體裏,是那個毒婦下的毒,那毒婦一心隻想讓他和母妃死,怎麽可能手軟?
不過他還是淡聲問道:“如何?”
白安寒斂了斂眸,道,“殿下體內,是中了毒,恰恰僥幸,此毒我在古籍上看過,可解。”
少女的眸光清冽,似初春薄雪消融,盛滿希望的光。
慕燁霖倏地升起希望:“當真?幾分把握。”
白安寒想了想,此毒是古藥方,她恰好在母親留給她的醫書上看過。
也得虧她前世已將醫書遍讀,已有大成,否則定難診治。
“九分,隻是這毒,藥引難尋,且有些麻煩。”白安寒沉聲道。
提起藥引,她的眸子涼了涼。
前世她的臉和腿,都是被白巧柔藏起了藥引,才不得治。
從前她以為這男人是身子骨不好,也未曾想是中了毒。
“無妨,可治就好。”慕燁霖抑製住喉間腥甜。
他隻想有一個好點的身體,可保白安寒萬世安樂。
“你可是有事求孤?”慕燁霖冷不丁問道。
畢竟在他的印象裏,白安寒可不是這種萍水相逢既幫人的人。
要她出手,必定是有事相求。
白安寒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男人心思竟如此敏銳,一眼就能看出她有所求。
“說起來,我確實有一事要求太子殿下。”
“何事?”
“我想與太子殿下合作。”白安寒目光灼灼,絲毫不懼的撞入慕燁霖如古井深潭般的眸子裏。
慕燁霖升起了一絲興趣,“哦?合作?”
他正欲細問,馬車卻已經停了下來,外頭傳來侍衛的聲音。
“太子爺,東宮到了。”
見狀,白安寒有些不解。
“太子殿下怎的帶我來了東宮?”
不是應該將她送回將軍府嗎?
慕燁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你如此打扮,不適合回丞相府。”
女兒清譽最重要,若是白安寒如此衣裳不整的回去了,不知道要傳出什麽樣的閑話來。
前世她被罵的不輕。
人言可畏,白安寒已經經曆了一次。
對此,她心中升起了一絲感動。
“多謝太子殿下思慮周全。”
難為這位冷情的太子爺,能替她思考到這一步。
“下車吧。”慕燁霖歎息一聲,率先下去了。
當今聖上寵愛太子,東宮更是奢華。
暖玉鋪地,鎏金做瓦。
慕燁霖讓人準備了衣物給白安寒。
換完衣服之後出來,她看見慕燁霖斜斜的倚在軟塌上,周圍點著安神香,黑發如瀑,更襯得他膚白似雪,仙氣縹緲。
白安寒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才想起,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那個醜陋的廢人了。
“太子殿下。”
她過去叫了一聲。
慕燁霖支起身子,半闔黑眸,道,“坐。”
白安寒坐下,他才開口問道,“你先前要和孤合作,合作什麽?”
“我希望太子殿下能夠做我的靠山。”白安寒直截了當的開口道。
她知曉眼前的男人最厭煩拐彎抹角的暗示,就索性直接一些。
慕燁霖似乎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唇角勾出一抹興致盎然的弧度:“緣何?”
白安寒四平八穩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處境,條理清晰,讓慕燁霖恍若看見了十年後的她。
“太子殿下以為如何?”
“孤做你的靠山,那你能回報孤什麽?”慕燁霖又懶懶的靠了下去,問道。
“我可以為太子殿下解毒。”
慕燁霖驀地輕聲笑了。
“這筆買賣不劃算,孤從不做賠本的買賣。”白安寒聽見軟塌上的男人如是說,“你不可能一朝一夕就給孤治好,更何況能不能痊愈還是兩說,可是孤做你的靠山話,可是立刻能見到成效,這筆買賣怎麽看都是你在給孤畫餅子,孤虧了。”
白安寒被男人噎了一下,隻好道,“我現在除了一身醫術,旁的太子殿下也看不上。”
軟塌上的男人挑眉,細長的桃花眼泛起瀲灩的光,笑著道:“白大小姐應該知道,孤這東宮太子妃的位置,還空著呢。”